梵夢那清冷的話語在地下世界之中響起,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一眾人發愣。舒殘顎不論是梵光明這樣的太上長老還是梵柏,梵龍這樣的破虛高手,全部都被震住了、梵夢短短的話語中卻攜帶了太多驚人的消息。
大戰四大至強血脈種族神獸,盜取金烏族金帝的太陽神花,挑唆火狼族與天狗族大戰。哪一件事情不驚天動地?現在,一個人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一個年輕人干的,那種震撼簡直讓人說不出話來。
「荒謬,荒謬之極!」第一個說話的梵龍,他的表情有些癲狂,嘴角都在抽搐。他死死地盯著白牙,在看看梵夢,冷冷的說了這樣一句話。事實上,誰都不能相信梵夢說的是真的。如果一個年輕人真的可以辦到這些事的話,那就不是年輕人了。
梵飛的目光閃爍,這是一個睿智的太上長老,當初正是他提出要幫助那位外界來的神靈的。此時此刻,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荒謬,而是白牙之前對梵柏說的那些話。這個年輕的牛頭族人似乎對梵柏說,梵族的人找過他。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梵光明冷聲道︰「我還沒糊涂到那個地步。一個年輕人大戰四大至強血脈種族神獸?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沒有絲毫的可信度。」他頓了頓對梵夢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你必須為你的言語負責。灝」
「鏗!鏗!鏗!」星河聖劍錚錚鳴動,鏗鏘作響。其中的神兵之靈復蘇的程度更強了,整個星河聖劍就像是一尊絕世聖者站立在那里一般。按理來說,一個破虛境界的人物是不能夠將一尊聖兵復蘇道這樣的境界的。但是星河聖劍是白牙的本命武器,那聖劍之中蘊藏的是白牙孕育出來的兵魂,所以才有現在這樣的氣勢。
梵光明神色凝重,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那高懸半空的聖劍居然給他一種仰視的感覺,好像那真的是一尊無限接近于神靈的聖者,高高在上一般。
「鏗!」星河聖劍響動,一道聖力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垂落向梵龍,雷霆萬鈞。那狂暴的聖威似乎可以壓塌諸天萬古,讓所有人都變色。這一下要是砸實了,梵龍必死無疑鎖。
「放肆!」梵光明怒喝,他已經發了話要保住梵龍的性命了,那年輕人卻依然要動手。這就是在赤噩果噩果的打他的臉,他怎麼可以容忍。當下,他全身光華大方,一縷縷聖威迸射而出,攜帶著恐怖的聖力轟擊向星河聖劍。
「我說過,你阻擋不了我。」白牙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左腳微微的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圈,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方形。
「啊!」瘋狂的慘叫聲從梵龍的口中發出來,他的頭顱在一瞬間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身受重傷的他根本就無法卸去這股力道。
「死!!!!」白牙怒喝,雙手在空中用力一劃,瞬殺之道急速施展,詭異的力量瞬間產生。
「轟!」像是一顆西瓜炸開了一樣。嫣紅的鮮血四下飛濺,森森的白骨閃爍著寒芒。梵龍的頭顱就這樣爆炸了,死的不能再死,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寂靜,現場死一般的寂靜,甚至只能夠听到梵龍血液飛濺的聲音。誰都以為白牙要憑借聖兵擊殺梵龍。事實上,在他們的心中也是這麼想的。梵光明,梵飛兩位太上長老在這里,一個小小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憑借自己的實力就擊殺得了梵龍?可是,白牙的做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外,梵龍就這麼被白牙擊殺了。沒有憑借聖兵,而是憑借自己的實力。
梵光明也愣了,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從星河聖劍聖劍攻擊,到他的阻擋,再到白牙雷霆出手擊殺梵龍,前後加起來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五秒,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議。就連他都沒有反應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梵龍噴涌著鮮血的無頭尸體,一股森森的寒意襲上了他的心頭。
「我說過,你阻止不了我的!」白牙冷淡的聲音響起,在闡述一個事實。但是听在眾人的耳中卻更像是在嘲笑。
「哎!為什麼就不肯听我的一句話,現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梵夢嘆息道,清晰可聞。讓所有的人都是一震。特別是梵光明這尊太上長老,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是誰欺辱我孫?」就在這時,一聲震天大喝從遠方傳來,一道身影猶如蛟龍般非竄了過來。磅礡的聖威鋪天蓋地,像是海潮一般撲打,氣息強悍到了極致。
梵光明與梵飛對視了一眼,眉間都有憂色,真正的麻煩來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咚!」一道強悍的身影讓著大地都在顫抖,那是一位老者,雖然白發蒼蒼,卻精神勁十足。他身軀之中的血氣像是一頭蛟龍一般恐怖,汪洋如大海,倒是和那梵龍的氣息相差不多。
「梵尊!」梵飛淡淡的開口,打了一聲招呼。梵尊是梵族之中極為強勢的一尊聖者,皆因為其強大的實力。他極度厭惡地面種族,從未到過地面之上。這也是梵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個性。
梵尊一降臨到這里邊看到了梵龍的無頭尸體。那噴涌的鮮血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那是他孫兒的血,他梵尊後代的血。
「是誰干的?」恐怖的咆哮聲讓所有的人耳膜震蕩。他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落在了白牙的身上。
「外族人?地面生物?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梵尊的聲音冷的可以結冰,目光投向了梵光明與梵飛二人。
「人是他殺的,我沒有保住。」梵光明道,他沒有能夠阻止白牙擊殺梵龍,這個是一種恥辱,他不可能在阻止梵尊的怒火了。
梵飛皺眉,幾次想要出言,最後都沒有說話,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如果那個少年真的是一年前大戰四大至強血脈神獸的人,那麼他就有能力對付梵尊。否則便不是那個人,死了也就死了。
「怎麼?你想殺我?」白牙嘿嘿冷笑道︰「我先和你講清楚,今天我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明天就會有人殺進地下世界。」梵尊冷漠道︰「你以為我梵族會害怕一個小小的牛頭族麼?一個卑微的種族,只能夠在被人的壓迫下過話,連反抗的心都沒有,簡直就是一群窩囊廢。」
「哼!」白牙冷聲道︰「老東西,誰是窩囊廢還不知道呢?你以為你可以和我狂?禁地世界中的梵族就像是老鼠一樣生活在地下世界,若是你們有反抗之心,早就不存在了。可惜,你們殘存至今,延續了百萬多年。這就是你們懦弱的最好證明。」
白牙的話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這里的每一個梵族族民身上。他們都神色陰沉,百萬年的傷疤就這樣被揭開,一個個都是目光噴火。
「我不需要和一個死人去計較什麼。」梵尊冷漠道,無情出手。他的大手伸出,聖威彌漫,聖力運轉,全力出手。這是鐵了心要擊殺白牙,這樣的力道,就算是一般的聖者都承受不住。
白牙微微的搖了搖頭,道︰「知道我與外界有聯系之後依然不顧大局的出手,這就是梵族的太上長老?簡直可笑,難怪外界的梵族一日日的沒落,到了近代甚至連一尊神靈都沒有。」
「梵尊,住手。」梵飛等人聞言,瞳孔猛縮。他們從白牙的話語中讀出了些驚人的消息。
但是,梵尊已然出手,哪里還有住手的道理。他的孫兒都被擊殺了,哪里還有情面可言。他的攻擊,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的恐怖了。那只大手像是要摧毀一個世界一般,聖力滔滔如大海,直接砸向白牙。
「嗡!」就在梵尊的大手要砸在白牙的身軀之上的時候,黃金神戟突然出現,矛尖狠狠地點擊在梵尊的大手上,一股股神力像一道小溪一般涌入了梵尊的軀體之內,開始大肆的破壞。
「不!」梵尊一聲慘叫,那只大手整個炸開了,嫣紅的聖血飛濺向四方。
白牙冷漠的笑著,手持黃金神戟。剛才黃金神戟並沒有復蘇,只是本體出擊。但是,身為神兵之王,本身就蘊含著一股至高無上的神靈氣息。那梵尊區區一個聖者居然用手直接攻擊到黃金神戟之上。那就好比一個普通人一頭撞在了大山之上。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啊!」梵族的臉部肌肉都在痙噩攣,右手完全的炸開了,血與骨飛濺。而且,不知如此,一絲一縷的神力通過他炸裂的右手在向他的全身蔓延,無論他怎麼阻止都沒用。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同時在噬咬你一般,難以承受。
「哼!就在剛才,你的孫子承受的是聖力的噬咬,沒想到你現在就要承受神力的噬咬。不愧是祖孫啊!」白牙冷漠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生寒,暗中為梵尊的未來擔憂。
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手持神兵都不能夠將一尊強悍的聖者擊殺的。因為聖者在道的領悟上進入了另外一個層次,他們可以依靠如山如海的法力來交手。再不濟,打不過也可以逃走,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現在,誰都沒有料到白牙會有一尊神兵,那梵尊可是直接和神筆親密接觸了,那可真的是不死也要月兌層皮了。
「好了,牛蠻,現在大家也知道你的實力了,先為梵尊太上長老將神力引導出來吧!」梵夢適時地說道。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梵尊畢竟是梵族的太上長老,在梵族之中擁有超凡的地位,如果有什麼閃失,將會出現大麻煩。
像梵尊這樣的情況,只能用神兵將其體內的神力引導出來,才可以阻止神力的蔓延。可是,梵族這一脈所有的神兵都在當初的大戰中被四肢至強血脈族群的神靈擊碎了,導致了梵族之中無神兵。如果梵尊想要恢復過來的話,只能夠求助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