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與雷子的婚事最終定下來了,在兩個月後的初六。
而雷子的家人自是喜不勝收,對安宛婷的感激,亦對田桃越加好起來,當天晚上就給她送去了不少好東西。
既然要成親,那成親前的事情自然比較多,準備嫁妝,嫁衣,被褥…古人有規矩,準備成親的男女是不能隨便再見面的
他臉色一凜,將身子擋在門口正中間,正色的回道「回六姨娘的話,大少爺現在不方便見客。如果各位姨娘們有事找大少爺,還請下次再來。請回吧…」說完他作出個請字,示意這些女人趕快離開。
大街上,來看熱鬧與想討幾顆喜糖吃吃的人也不少,安宛婷朝他們笑笑,站在那里望向街道的前方。
這個小院還算可以,一個院子四間房,還有一個浴室與一個廚房。
自從來到南辰國後,安宛婷就認了田桃做義妹,可她依然固執的喚她為小姐。
所以,回來後,自家主子就日日夜夜的借酒消愁,卻不料愁上加愁,連他這個做屬下的都看不下去。
這是一間有前後院的房子,前面已被安宛婷做成了店鋪,而後面則是她們幾人的居住之所。
紅蓋頭下的田桃听到她不舍的語氣,眼中又帶了層朦朧的水霧,手卻被雷子溫暖的大掌緊緊握著,有力而溫暖。
田桃被他們逗得破涕為笑,伸手捏了一把安欣圓潤的臉頰「知道啦,我的欣小姐現在可能干啦。」
「那你為什麼心情如此煩躁呢?」
她的話引來大伙更是哈哈大笑。
來到這里整整一年時間,安宛婷從未寫過信回去。不是她不想寫,而是覺得沒必要。
「嗯…」田桃應道。只要她家小姐出馬,一個管倆。
三人進去後,安宛婷手托著腮坐在院子里,望著滿天的星空,思緒已飄回到遙遠的北星國。
看著瀟雲徹朝她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這些女人這才如瘋了似的,在丫環的摻扶下,恨不得多長兩只腳,突的飛快往門口跌撞去…
毫無溫度的冷喝,讓這幾個女人瞳孔放大,腳步竟挪不開半步。
安宛婷見田桃快要羞得鑽進地洞里的模樣,好笑的說道「蘭姐,曼姐,你們就不要再取笑她了,看把我家桃兒羞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想情郎呢…」
于是安宛婷就將這小院子給買了下來。也多虧瀟老夫人的三千兩銀票,不然姐弟幾人肯定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麼舒暢。
這樣既危險,又費力氣。
「小姐…?」
安宛婷走到田桃跟前,將她拉起左右看了看,嘖嘖的稱贊道「呀,原來我家桃兒也可以這麼漂亮的出嫁。」
所以安宛婷為了能讓田桃做個幸福漂亮的準新娘,于是將她趕進房中,繡自己的嫁衣。
三人依言將眼淚擦干淨,分別坐到一旁的石椅上。
而烤貨居那邊,她則親自動手,生意依然火爆。
披頭散發的瀟雲徹出來了!
她忍無可忍的再次舉起手,這次準確無誤的‘啪’一聲打在劉虎臉上。
安宛婷看著幽深不見底的水井點點頭,她也一在想這個問題呢。「我待會兒畫個圖紙,趕明兒你去找個木匠,讓他打成我畫的樣子就好。」
然而她從未用腦想過,她區區一個妾室,哪來的大權?這些女人的眼神,其實都是在看她出丑,看她等會怎麼死…而已!
話一落,周圍其他女人瞬間瞪大雙眼抽氣,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目瞪著那個有些得意的六姨娘。
田桃臥室門口,安誠帶領一干弟子們站在門口處,氣勢赳赳讓雷子回答問題。這些小屁孩,他們賞錢拿了,卻哄安誠給雷子開題,讓他答。
她的話剛落,雷家姐妹倆笑得更利害,田桃羞得腳下一跺,一臉嬌嗔「小姐,連你也笑我…」
這些個小孩都是今天來幫工的鄰居家的孩子,安宛婷早就吩咐過兄妹兩個,讓他們來招待這些小客人。
這六姨娘這下可火了,當眾摔了一跌出丑不說,現在竟然所有人都這樣笑話她?
然而,她的手還未踫到劉虎的臉,就被他輕巧的一閃,六姨娘一個腳下不穩,‘撲通’一聲往前撲去,摔得那個叫╴--慘!
「桃兒,行啦,倆月後你只管做個漂亮的新嫁娘就好,不要再想那麼多。再說了,這家里不還有我麼?」
果然,當他的目光放在門口時,府中的幾個姨娘帶著自己的丫環,嘻嘻哈哈出現在那里,每人的嘴上,鼻子上,都用塊絲巾緊緊的捂著。
終于到了田桃出嫁的這一天,四月初六!
既然走的時候春嬸她們都不知道,現在寫信回去,只會徒傷悲…
這時,她的目光飄向前方的客棧上,在扭頭的瞬間,她竟然瞧見二樓的一個臨街窗戶里,一個男子一閃而過的背影讓她的心莫名一顫,久違的熟悉感將她的心緊緊勾起。
田桃又一怔,抬起頭面對安宛婷時,眼眶里里蓄滿淚水,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安宛婷面前,放聲哭泣。「小姐你待桃兒恩重如山,還千里迢迢的帶著桃兒遠度他國過生活,這些桃兒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怕我一離開,小姐你們受苦受累,又沒個貼心的人替你們做這些事情。」
听到鞭炮響,安宛婷急忙拿塊紅頭蓋將田桃的頭蓋上,接著急忙跑出去。
這時,一個從門口外面跑進來的侍衛朝二人大聲說道「回大少爺,安娘子的下落有消息了!」
再說了,這府中的男主人走了,這些女人又都是如虎如狼的年紀,哪一個身上是干淨的?這些瀟老夫人與大少爺都知道,而他劉虎也自然知道的只多不會少。
那位姨娘料不到他區區一個侍衛也敢趕她走?她秀眸一挑,怒氣沖上腦門,隨手抬起縴縴玉手,‘啪’一聲拍過去。
離他不遠處,一臉擔憂的劉虎靜靜的站在那里,眼里濕濕潤潤的一片,替自己的主子心疼不已。
劉虎喚來小廝丫環將六姨娘的尸體拖走,又讓丫環進來將院子用水沖洗干淨,這才走到自家主子面前
到了晚上,雷家姐妹走後,安宛婷將店門一關,回內院。
這口井位置挺好,就是打水時不方便,要用一根繩子捆在木桶的頂端,然後將桶丟進井中,再用力甩兩甩,讓水淹滿桶了再拉上來。
而其它的姨娘們,也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看來這府中,終于有件值得高興的事了。有個人要被趕走,就等于少一個人來與她們搶東西,難道不值得高興麼?
可憐的六姨娘,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最後的下場卻是落個命喪黃泉…!
可進屋後,他才發現,其實門口那個只是小兒科的為難,到里屋才叫真正的為難。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這一年多來,他見證著瀟雲徹的大病,接著未痊就發瘋似的到處找,足足在外奔波好幾個月。
見到此景,安宛婷饒有興趣的站在里面笑著。她知道這是這里的習俗,迎親的人要回答上新娘這邊人的問題才可以進屋,不然不讓通行。想要通行也行,得大出血,讓女方這邊的人高興。
當初來到這里時,雷大爺直接就帶她們來到這里,說是他家一個親戚的房子,剛好這個親戚家的孩子高升了,所以一家人都跟著孩子遷走了。
她扯著嘴大喊「來人,將這狗奴才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只見他滿臉通紅,急得支吾不上話來,一旁的迎親人員急忙給他出主意。
她站起將田桃拉起來,將她抱在自己懷中,眼淚如泉水般流下來。安誠與安欣見她們二人哭泣,兩個半大的孩子也跟著圍過來,安宛婷大手一撈,將三個親人一起抱住痛哭起來
不過,這些鄰居都是口舌能言之人,一會兒功夫整個廚房里歡聲笑語一片。
劉虎看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得意,突然哈哈放聲大笑「那是自然!劉虎敢問六姨娘,你哪來的勇氣敢叫人打我一百大板?哪來的勇氣以這樣的姿態去見瀟府大少爺?」
而院落里,安誠與安欣則一副小主人的模樣,抓起早準備好的糖果,一把把的抓分給在場在小孩們。
女人見這里也沒她什麼事了,于是朝二人說道「既然老婦的任務完成,那我就先出去幫忙了。你們姐妹倆有貼已的話盡管聊。」說完走了。
田桃一怔,眼圈又是一紅,急忙將東西退出來推回去,死活不要。最後還是安宛婷以以後要讓她回來幫忙的借口,硬是讓她收了下來。
他想過去勸勸,還沒跨出一步,門口外邊就傳來腳步聲。以他的听力,人數不在五人以下。
這不,這天雷蘭和雷曼照常來烤貨居幫忙,而田桃憋不住,也從內院里跑到前院來,被二女見到,難免又一陣稱贊她勤快,說自己弟弟撿到寶,將田桃說得小臉紅到脖子根處。
落劍閣的院落里,枯葉殘枝落滿地。身為主人的瀟雲徹一臉胡渣,垂喪毫無形象的坐在房屋門前。在他的面前,有幾個空瓶子,一股濃郁的酒酸味,夾著不知名的臭味沖刺在周圍,讓人避之不及。
一大早,安宛婷將前院的店鋪讓人打掃得干干淨淨的,到處貼滿喜氣的雙喜字。桌子椅子也擦得錚亮錚亮,上面擺放著不少精致荼杯。
想她一大早就忙著招呼過來的鄉鄰嬸子、嫂子們干活,早飯都沒時間吃,如果不是安欣的這些小零食,她現在估計都要餓得發暈。
自從雷田兩人訂親後,烤貨居一度忙不過來,雷子的兩姐姐就自發的成為安宛婷店中的得力幫手,時常過來幫忙。
一時間,整個院落里除了牆角根的六姨娘,其他女人如驚弓之鳥,早跑老遠。
二人朝安宛婷看去,得到她認可後,手拉著手進了屋中,而安誠也以看書為由進了去。
想她從老鴇手中將她買下,又帶著她回安家村生活,接著讓她目睹自己親爹的死,還跟著她遠離家鄉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
頓時,空氣仿佛靜止了!
劉虎眸光一沉,冷哼,這女人,還真敢開口啊。大少爺是她想見就能見的嗎?無腦的女人!
然而,這靜止還未夠一分鐘,一陣殺豬般的聲音從落劍閣里傳出,接著,一聲巨大的‘砰’聲響…之後一切塵埃落定。
「滾…」
現在的瀟雲徹就如從地府里走出的閻王,渾身充滿戾氣,雙目中的冷意如千年寒冰,冷得她們渾身直打顫
她的話才一落,安誠與安欣也急忙嚷道「還有我,還有我…」
頓時,這個小院里充滿濃濃的心酸哭聲。
她悄悄的離開人群走到外面大街上。
就這樣,田桃在感動與不舍中,迎親隊伍吹吹嗒嗒到來了
而田桃的癥狀,跟之前就有區別。比如她這些日子,動不動就喜歡操心這操心那的,好像缺少了她,這個家的人就不用活了。
所謂婚前恐懼癥,就是在出嫁前產生的一種心里精神壓力,有時候會自已胡思亂想,做出平時沒有的舉動
卻料不到來到這,發現這院中除了他外,還有其它人在,頓時心生不爽。
「謝姐姐大恩!」二人同時說道
然而,那個背影只是在剛才出現那麼一閃,之後再也沒出現在那里。
安宛婷想想也是,她的確有些話要交待田桃的。
田桃听到她調侃的笑意,臉兒一紅,眼淚又要流出來,卻被安宛婷及時的接住「你哭什麼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她說著說著,自己的眼淚倒先流了下來。
雷子家迎親隊伍請的是八人大轎,由八個結實的壯丁抬。再加上田桃身後的幾大箱嫁妝,一看就證實雷安兩家很重視這個新娘子,這讓圍觀的人群羨慕不已。
安宛婷給她的嫁妝是她的自由身,另外還添加了不少嫁妝,雖不是很昂貴的東西,卻讓她出嫁倍有面子。所以,她很感激安宛婷的知遇與相待之恩
他面上無波,凌厲的目光狠狠射向六姨娘身上,語氣平淡的說道「恐怕六姨娘要失望了,我劉虎既不是你的人,也不是老夫人的人。我只是大少爺的侍衛,沒有大少爺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動我。」
安宛婷站最里面,今天她既為長姐,又為廚師長,忙得連口水都未有時間去喝。好在安欣體貼,時不時的拿東西往她嘴里塞,這才不至讓她肚子餓。
這一鬧,將眾人的情緒引得更高嘲。
劉虎的表情依然清冷一片,眼中卻殺意頓起。想打他?她還沒那個資格!
但瀟老夫人就算想管,可也管不住這些表面溫順,暗地里實則都是群狼的女人啊。
安宛婷點頭,輕輕的握了他們二人手一下,抿著嘴靜靜的讓開。
安宛婷受不了她的碟碟不休,以前也沒發現這小丫頭這麼羅嗦的啊。無語!
雷子沒念過書,倒是跟他們那里的一個當帳房先生的人學了幾天,會個一點兒。倒還真讓他答上了兩個。
空氣中飄散著濃到令人發嘔的血腥味,六姨娘就這麼軟趴趴的躺在牆角下,雙目不可思議的驚恐著瞪向前方,死不瞑目!
她身體微微的抖動著,抿著嘴死死盯著那扇窗戶。
安宛婷覺得,自己應該要跟她好好淡淡
「小姐,你看這井這麼深,打水又這麼費力氣,如果我走後,誠哥兒和欣小姐要打水怎麼辦啊?你快想想個辦法,將這井弄個什麼東西吧。」
幾個姨娘目睹著這一血腥的場面,頓時驚恐的尖叫連連,突然有種感覺,她們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瀟雲徹老爹的幾名小妾,本早就打听好這落劍閣里就只有大少爺一人在,又听說這大少爺自一年中,性子都變得很是頹喪,心想若是此時過來假意,指不定能安排她們的娘家人進瀟府做事。到時候,整個瀟府是圓是扁,還不由得她們捏?
難道田桃現在患的就是‘婚前恐懼癥’?她擰著眉想到。
女人接過錢,樂呵呵的掂量掂量,咧著嘴說道「不辛苦,這個小娘子有福氣,有你這麼個姐姐替她事事擔待著。」
田桃睡的屋里,此時到處都貼滿著大紅大紅,極具喜氣的雙喜字,看著就讓人歡喜。
自從瀟府當家瀟天雄與主母走後,這些個妾室們可將整個瀟府,當成她們爭斗的領地,要不是還有瀟老夫人掌管著,時常大大出手那是很正常的事
幾人將水拉上來後,田桃就開始燒水準備給安家姐弟泡腳,可她又開始犯愁了「小姐,如果我走後,沒人給你們燒水怎麼辦啊?這麼冷的天,睡前泡下腳會舒服些的。」
安宛婷正在想她的井軸,沒注意听她說話,接著她又來一句「小姐,我走後誰給你們攤床啊?」
安宛婷好笑的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她的眼突然很酸,有種想放聲大哭的沖動。
以後,安家就是她田桃的娘家!
歡聲笑語中,迎來了食客到來的高峰期,幾人開始忙開。zVXC。
烤貨居今天不營業,卻也客棚滿座。來喝喜酒的都是這附近的街坊鄰居,大家相聚在一起,齊齊恭賀田桃的大婚。
好在,這邊的幾個婦人倒也沒多為難他,只是象征性的讓他出了點小血,就放他進屋。
回到內院,安宛婷瞧見田桃正拿著桶費力的往里打水,安誠兄妹兩個則在一旁幫忙拽繩子,她急忙小跑上前幫忙一起拉。
安宛婷哽咽著聲音連忙將他們扶起,從懷中掏出兩塊銀疙瘩,一人手中塞一塊,道「不用謝,以後咱們還是一家人…你們常回來就好。」
迎親的人吹起的喜慶嗩吶聲很響,響到她沒時間去悲傷,雷子已經在咧著血紅大嘴的喜娘幫忙下,牽著他的新娘從屋中走出。
喜婆扶著田桃進入轎中,入下大紅的轎簾,大聲「新娘已上轎,請新郎上馬,起轎…」
安宛婷說道「桃兒,你就放心當你的漂亮新娘,至于你說的那些事不要操心,家里還有我呢。」
陽安城瀟府
但老夫人說了,只要不過份,那她就睜只眼閉只眼的過去了。可現在算什麼回事?這些女人竟然想騎到大少爺頭上去?
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過後,田桃與雷子來到安宛婷面前緩緩跪下…
她臉變豬肝色,氣憤的從地上爬起,玉指指著劉虎鼻子怒罵「好你個狗奴才竟敢躲開?今天就讓你嘗嘗我六姨娘的利害…」
只見她臉色都變得慘白扭曲起來,齜牙咧嘴的鬼哭狼嚎,引來一旁其他女人的興災樂禍的眼神與偷笑。
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依然會想起她們,更多的,是想到他…
然而,那姐弟幾個卻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看菜品準備得差不多,這群嫂子們就趕安宛婷進屋去陪新娘子,說是作為娘家人,要跟新娘子說些貼已的話的。
後院,田桃一大早就被安宛婷找來的幫手拽起,沐浴更衣,畫妝容,一切忙卻有序。
二人點點頭,一旁的喜婆開始催促了「安娘子,吉時快到了,讓他們早些上路吧,可別耽誤了好時辰…」
她走上前去,朝那女人行個禮,從袖兜里掏出幾文賞錢塞進她手里,道「有勞嬸子,辛苦了!」
姐妹兩個說了不少貼心話,安宛婷從懷中掏出那張田桃的賣。身契。約,當著她的面撕個粉碎。接著又拿出只晶瑩剔透的玉鐲子套到她手腕上,道「桃兒,姐姐現在沒什麼錢給你置辦嫁妝,等以後烤貨居上軌道了,姐姐再給你補回來。」
那嫌惡的模樣,讓他這個當下屬的都看不過去。他的主子可是堂堂瀟府的未來接班人,豈容這等煙花場地出來的女子嫌惡的?
其中一個頭戴朵夸張的絹花的女子站出來,一臉不屑的朝劉虎嗤鼻,道「你們大少爺呢?快讓他出來見我們。」那模樣仿佛她就是這個府里的當家似的,說完就要往里闖去。
她進來時,剛好看到一個生了兒女多個公婆在世,家庭和睦的嬸子正在給田桃梳頭,邊梳嘴里邊唱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尾,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永結同心佩,比翼共雙.飛…有頭有尾,富富貴貴。」這名嬸子念完時,手中的動作也完成,一臉笑容的著著田桃羞紅的臉,樂呵呵的稱贊道「好啦,新娘子今天真漂亮!」
田桃一臉擔憂的說道,以前一直都是她和安宛婷打的水,如果等她出嫁了,安宛婷沒時間,那打水的任務自然就落到安誠與安欣身上。
…
哭得差不多時,安宛婷這才吸吸鼻子,好笑的說道「看咱們多丟人啊?都快擦擦,咱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聞言,安宛婷心一酸,過去的種種如昨日發生的事一樣,一直倒映回她的腦海。
田桃急了,連忙伸手將她眼淚擦去,抱住她的胳膊,哽咽道「小姐不哭,桃兒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讓小姐也跟著桃兒幸福。」
「是嗎?」六姨娘依然很得意,她可瞧見那幾個比她先進府的踐人一臉害怕呢。只要她掌握大權,還怕在瀟府不好過?
她頓了頓,望著安宛婷繼續道「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以最漂亮的樣子風光嫁進雷家,以後也會回來幫你們的。」她說完將臉對上安欣「走,欣小姐,我今天教你繡最難繡的部分…」
安欣一听,高興的咧著嘴皮子笑起來,糯糯的回道「好,我最喜歡桃兒姐那針繡法了。」
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就這麼被突然出現的瀟府大少爺一腳給踢向牆面上,死了。
一年了,他替主子找了足足一年的時間,都沒能找到安家姐弟幾個。問那些曾經在烤貨居上工的人,都無一人知道這姐弟幾個到底去了哪里。
安宛婷柔聲笑著,抿著嘴不語。
他站直身子,不亢不卑的朝幾個女人朗聲說道「劉虎見過幾位姨娘,不知幾位姨娘來此有何事?」
而此時的廚房里,站滿著一群忙活的女人。
是我想多了嗎?他此時應該正摟著美嬌娘,過著幸福的生活吧?安宛婷心抽疼的想到,為自己多慮的心自嘲不已
大門外,雷子一副喜慶的新郎倌模樣,與他幾個兄弟還有族里的其它弟兄站在門口上,一臉嘻嘻哈哈的正與幾個攔親的婦人說著什麼話
安宛婷听著她念,腦中不知不覺的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如果她結婚時,是否也能接受到如此美好的祝福呢?
他越說越不屑,說得六姨娘臉色通紅,呈青白交加,很是有趣。
田桃一怔,隨後搖搖頭,羞澀的低下臉去「沒有,雷子人挺好的,不會對我不好的。」
突然,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網上有說過,說這待嫁女在臨出嫁前,都會產生一種焦慮感,俗稱‘婚前恐懼癥’激親前加。
其實,她也明白,如果買到不听話的奴才,那才受氣呢。說白了,她安宛婷也很幸運。
她拉過田桃的手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語重心長的問道「桃兒,你是不是怕嫁到雷家吃苦?還是怕雷子對你不好?」
可能嗎?當然不可能!
這樣的瀟府大少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怎能不讓人害怕呢。
雷子爬上了一旁的高紅大馬,扭頭朝安宛婷點點頭,輕喝一聲,走在前方。頓時喜氣洋洋的嗩吶聲再次響起,一陣比一陣來得猛烈…
望著漸漸遠去的迎親隊伍,安宛婷淚眼朦朧,輕嘆,田桃終于出嫁了!
作者有話說︰這一章節寫得有些混亂,希望不會造成親們閱讀的困惑。不過,大丫頭田桃終于出嫁,之後安宛婷可謂失去左臂,後面的,她會怎麼樣呢?烤貨居能不能忙得過來?還有這個背影相信很多親們應該能猜出是誰吧?嘻嘻,請繼續支持寶貝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