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顧葉繁的狀況,陸亦童碗筷都沒收拾,直接打給小莫。
「喂!小莫,你把葉子接去哪里了?」陸亦童心急道。
「陸亦童,我在你家樓下了,你下來,我給你答案。」小莫說完就掛了電話。
在她家樓下?陸亦童馬上跑到陽台上一看,果然有一輛車,停在樓下,仔細一看,小莫在里面。她連忙拿著手機鑰匙就沖下樓了。
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她還沒開口,小莫就開啟車子,動作極快地掉頭加速!
「你這是做什麼?」陸亦童驚叫道,她的身體差點被這輛車的超快加速度甩出去。
小莫專注地開著車,陸亦童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心急的一面。他邊開車邊解釋︰「我接顧葉繁過去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純粹是爵讓我做的。可是沒想到爵把她跟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我听見房間里還傳出顧葉繁與顏七爵爭吵的聲音,陸亦童的情緒似乎很激動……」
听到這個,陸亦童倒是很擔心顧葉繁的情況︰「怎麼會這樣呢?葉子可是差點自殺的人呢!如果七爵哥對她做了過分的事,我真怕葉子會出事!」
「她自殺過?」小莫也難以相信昨天看見過的年輕姑娘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
「是啊!」她問道,「七爵哥到底想干什麼?他的身體那麼不好,怎麼想法還那麼復雜呢?真是想不通!」
「今天早上,他不是去找過你嗎?跟你說了什麼?」小莫回憶道,「後來他休息到中午的時候,突然睜眼,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顧葉繁……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麼。所以在事情變得復雜之前,我只能來找你。」
「他對我說,讓我跟他一起出國……我沒有答應他。」陸亦童氣憤道︰「但是他也不能因為我不答應他,所以就找來葉子啊,葉子說起來可是他的妹妹啊!」
「很快就到了,3分鐘。你勸勸爵吧……我也越來越看不懂他了。」小莫道。
陸亦童疑惑道︰「說起來葉子怎麼肯跟你走呢?說起來你跟他也只有一面之緣吧……」
「Shelikesme。」小莫說得十分平常。
她卻吃驚地張開了嘴巴,指著小莫,口吃道︰「她、她喜歡你?怎麼可能?她才見過你一次吧……難道你是她的偶像?你不是在外國人氣很高的嘛……」
真是難以相信,顧葉繁竟然對小莫一見鐘情?
小莫的心情難得輕松了一點︰「我也蠻喜歡她的……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帶她出國旅游。今天她在車上對我說,很想去英國。她是看過我的作品,不過都是幾年前的了,我現在幾乎不拍東西了。」
「陸亦童,我有分寸的。眼前的事沒處理好,我不會輕易跟她開始的……你放心,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不過她是爵的妹妹,我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小莫真能殺人于無形啊!半句話不多地把陸亦童的嘴堵住。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顧葉繁沒有了阿倫,還可以有個更加英俊瀟灑的小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們的車開進了顏七爵的住處,陸亦童立馬從車上下來。小星已經焦急地等在屋子外面很久了,見陸亦童來了,他的臉上一下子釋然了許多。陸亦童像是他們的救世主一般,光輝無限。
「怎麼樣了?還沒出來嗎?」陸亦童問道。
小星連忙把大致的情況告訴陸亦童︰「爵哥已經跟顧葉繁在里面很久了,剛開始還吵得蠻凶的,近一個小時沒什麼動靜了。不過人應該都沒事,我都打過招呼了。」
「沒事就好。七爵哥有說什麼要求嗎?」陸亦童道。
這時小莫回來了,他道︰「你直接跟爵溝通吧,他听得到的。你的話,他可能會听。」
陸亦童點點頭。小星解釋道︰「其實爵哥從醒的那一刻,最想見的,還是你,亦童姐。」
她敲敲厚實的門,大聲呼喚︰「七爵哥,我來了!你給我開個門行嗎?」
里面沒有聲響,半天,傳來顧葉繁的聲音︰「亦童姐,我還有事要跟顏七爵談,待會給你開門行嗎?」
陸亦童一點發揮的余地都沒有,她吃癟似的泄了氣,無奈地看了看小莫跟小星一眼,用眼神表示出她的無力。
小莫向她搖搖頭——不要放棄。小星點點頭,用十分可愛的眼神看著她,向她點頭——加油!
既然來了,就不要怕被拒絕,陸亦童不死心地再次敲門︰「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嗎?就讓我進來吧,我不放心你們!」
她的頭靠在門上,想要偷听里面的聲音,但她什麼都沒有听到。門突然扯去,她整個人向里面倒,正好撲在了顏七爵的身上。
原來顏七爵來給她開門了。
她不好意思地叫喚了他一聲︰「七爵哥……」
顏七爵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一點,身體也沒有她想象得那麼虛弱。她為他感到高興。
門打開後,陸亦童進去,門再次關上。
三個人各坐一角,圍繞著小桌子,行進著「三方會談」。
陸亦童干看著顧葉繁和顏七爵,六只眼楮相互看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她清清嗓子道︰「葉子啊……在房間里待了那麼久,跟七爵哥聊了點什麼呢……還有,你這麼突然出來,家里人會擔心的呀。」
「我只是出來一下,又沒要干嘛。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顧葉繁滿滿的都是叛逆的語調。
陸亦童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就擔心你啊……你為什麼這麼說?」
顧葉繁道;「亦童姐,你知道嗎?阿倫是因為顧家才跟夏煦風在一起的!他們怎麼能一起聯合起來隱瞞我呢?」
「什麼?」陸亦童也表示驚訝︰「你怎麼知道?」往顏七爵的那個方向甩眼色。
顏七爵操著一口沙啞的聲音道︰「我告訴她的。」
陸亦童道︰「你怎麼知道的……葉子別听他亂說。」
沒想到這個時候顧葉繁卻讓顏七爵再放一遍剛才她看過的視頻,給陸亦童再看一遍。
陸亦童疑惑地看了一眼顏七爵,他就給她點開了手機里的視頻。
視頻里是阿倫跟顧媽媽——顧媽媽對阿倫說了夏家對顧家的特別存在︰原來夏家是顧氏的元老級別的存在,而夏煦風是夏家的唯一千金。她非常喜歡阿倫,而阿倫剛跟顧葉繁分手,暫時沒有戀愛的準備。
顧媽媽在拜托阿倫,看在葉子的面子上,暫時先跟夏煦風在一起。這樣也是間接拉攏夏家。
顧葉繁跟陸亦童都不會想到,一個大的企業背後,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與陰暗。
看完視頻,顧葉繁氣憤道︰「亦童姐,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家人!一切利益為先,我們顧氏跟阿倫家有什麼關系呢?我媽憑什麼讓阿倫做這種事呢?就算他不喜歡我,她怎麼能強迫他接受那個姓夏的呢?!」
陸亦童腦子轉得很快︰「也許以前阿倫也是這樣跟你開始的……在你媽的督促下,他就接受了你。」
「阿倫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他為什麼要听我媽的話?他家跟我家一點利益關系也沒有啊……這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顧葉繁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
顏七爵一針見血道︰「你錯了……很久以前,顧家就成為了阿倫家企業的最大股東。當時阿倫家也是面臨資金周轉困難的窘境,是顧家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的。所以阿倫才會對顧家都感恩在心……也真是個好孩子啊……」他不無感慨道,「不過很可惜,他一直把你當做妹妹,不然你們之間,也許是一段好姻緣!」
顧葉繁領悟道︰「那就是可以這麼說︰我媽為了公司的利益,就可以讓阿倫去拉攏另一個女人是嗎?我在她的心里一點都不重要嗎?我被他們害得那麼慘!從頭到尾我都被蒙在鼓里!」她越說越氣憤,直拍桌子。
陸亦童見她情緒太激動,安撫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別那麼急著下結論。你也要想著好的方面——比如︰你終于可以擺月兌不愛你的人了,你也可以幫到顧氏。你要想,從始至終,他們都是把你保護地很好的,對你的寵愛也是一般家庭沒有的。不要因為這一點而怨恨他們,哪個親人不是希望你能更好的?」
顏七爵也幫著勸道︰「听說你剛分手那段時間身體很差,都是你媽在醫院里照顧你的吧,阿倫也是盡力配合醫生的治療,來幫助你拜托困境。在我看來,也只有愛你,關心你的人才會有那樣的耐心吧。」
顧葉繁突然看著顏七爵好奇道︰「你真的是我的堂哥?為什麼我們長得不怎麼像……」
這對陸亦童的震撼也挺大的,顏七爵竟然把這些事都告訴她了……是用怎樣的心情和語氣呢?
顏七爵輕笑一聲,聲音非常溫柔︰「哪里不像了?都是美男美女!」
顧葉繁嘟嘟嘴道︰「堂哥,那我下次還能來你這里玩嗎?」
「可以。」
看著他們這麼和諧地相處,陸亦童感到很疑惑。他們何時關系這麼好了?
顧葉繁道︰「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麼多,我想通了很多……可以跟亦童姐一樣叫你七爵哥嗎?」
顏七爵笑得輕松︰「當然可以,我可以叫你葉子嗎?」
顧葉繁的神情並沒有壓抑的感覺,似乎非常享受與顏七爵相處的時光︰「好啊!七爵哥,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見她要走,陸亦童也跟上去︰「阿倫打電話給我,說要約你吃晚飯……原本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的。他今天有跟我講……」
「亦童姐,我知道了。我跟他的事你不用擔心。」顧葉繁看起來沒有負擔的樣子,像是已經被顏七爵開導地十分成功。
見她懂事的樣子,陸亦童也只好點點頭︰「好的,那我跟你一起走,晚上我也約了你哥。」
顧葉繁看了一眼被她們落在身後的顏七爵道︰「七爵哥,你不是有話要對她說嘛!」
「什麼?」陸亦童不解地看著顏七爵。
顏七爵微微一笑︰「耽誤你幾分鐘時間可以嗎?童童。葉子,你先走吧,讓小莫送你!」
這話可說進了顧葉繁的心里,她高興道︰「好的嘛!那我先走了,你跟亦童姐好好聊!兩位,拜拜!」
陸亦童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拉著顧葉繁的手被她扯落,她跟不上顧葉繁輕快的腳步。
看見顧葉繁對小莫開心地笑,上去主動搭訕的模樣,她在心里有些無力,又有些開心。
小莫見顧葉繁那麼輕松地走出來,愉快地與他交談,里面並沒有發生什麼,有的,只是好事。他也心情舒暢,開著蓮花跑車,載著顧葉繁唰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這片寧靜的莊園里面。
顏七爵見陸亦童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只是輕輕地笑笑︰「童童,不過來嗎?他們已經走遠了呢……」
陸亦童本不想與他多說什麼,但是關系到顧葉繁,她就問下了︰「葉子是不是喜歡上了小莫?小莫到底是什麼來歷?可靠嗎?」
顏七爵寵溺地看著陸亦童,起身把她「請」到座椅上,對她認真道︰「葉子也是我妹妹,我不會對她不好的。她算是我的晚輩,我理應照顧她的……小莫是可靠的人,把他交給葉子,我也算是夠大方了。你也知道,他平時是與我形影不離的!」
她開始仔細打量顏七爵,剛才進門以來就沒正眼看過他,眼神一直逃避著——他還是那樣虛弱,讓她硬不起來︰「七爵哥,你既然能對葉子好,為什麼不肯原諒顧家的人呢?他們同樣是你的親人……」
「我已經不想報復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顏七爵閃著略帶冷光的眼,迫近她的心髒,「童童,你還這樣年輕,不該接觸這些骯髒的東西的!對不起,讓你對我失去了信任,對不起,沒有保護你卻傷害了你,對不起,我是那麼自私,所以還想祈求你的原諒。」
她的眼楮也有些紅,听著他撕心裂肺地懺悔,虛弱的臉龐,嘶啞的嗓音,心里又被刺了一下︰「七爵哥,你會好起來的!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你……我只記得從小,你就對我很好的。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里。前段時間你只是一時沒想開而已,現在想開了不就好了?雨過天晴!」
他的胸口似乎很疼似的,呼吸困難︰「童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是我最對不起你的。」
「七爵哥,你怎麼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臉色的轉變,痛苦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頭上冒出了冷汗,密密麻麻的。
他拍拍她的手︰「我沒事。你听我說——你哥是同性戀你知道嗎?我就是利用他這點來幫助顏氏,不過可能是我給他的信息誤導,他才會疏離你的。我知道你只有這樣一個哥哥,我這麼做,你是多可憐啊……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不過很快就會結束的。我的身體恐怕撐不了那麼久了……」
他玩笑似的︰「果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我即使再厲害,也斗不過時間之手,它會把我帶走。所以我終究是斗不過顧家的。你說得也對,他們也是我的親人,我何苦糾纏不休呢?傷害了他們,我媽就會活過來嗎?傷害了他們,我就開心了嗎?我最在乎的,正在離我遠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七爵哥,別那麼悲觀好嗎?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好嗎?」陸亦童眼里已經含淚。
「童童,對不起。謝謝你,還能听我這麼一堆廢話。」顏七爵走起來,打開窗戶,風緩緩地吹進來,竟然還有一些淡淡的桂花香……
出門的時候,小星送的陸亦童。見她喜歡花,小星就陪著她走了一段。
小星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被陸亦童看出他的心事,于是直接問道︰「有什麼要問的?」
他淡綠色的眼眸閃著不確定與擔心︰「爵哥,他有對你說什麼嗎?我知道我不該問這些的,但是……」
「你擔心他。」陸亦童替他說下去,「你想知道他以後的打算。」
小星點點頭,看起來十分純真︰「爵哥,我真的很心疼他。他快把我跟我哥折磨瘋了!我們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要怎麼走……」
陸亦童忍不住模模他的頭,柔軟的頭發,可愛的臉龐,單純的情感,都那麼令人感動︰「他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會慢慢走向正軌的!」她用堅定的語氣道,「你跟你哥要相信他!」
小星臉上也稍稍釋然了些︰「亦童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覺得爵哥很可能走向的是毀滅。我覺得你是爵哥的天使!」
為什麼他們都說她是天使?
陸亦童有些好笑,又有些傷感︰「我不是天使……」其實在生活中她也傷害過別人,「我們都生活在這個大環境里,互幫互助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啊。」
小星看著她,點點頭︰「亦童姐,你應該也過那個故事吧︰曾經有人問︰‘地獄的眾生想吃飯,卻因為筷子太長、手太短而吃不到飯,因此他們都餓得很痛苦;天堂的天人,他們的筷子和地獄眾生的筷子一樣長,卻能吃得又飽又快樂。這是為什麼呢?’法師回答︰‘因為地獄的眾生,心地都很自私,誰也不願意為別人付出,所以永遠也吃不到東西;而天人彼此都能互助、喂食對方,因此大家不但能吃得飽,同時也吃得很快樂。’這說明,現在我們正在天堂里呢!」
莊園非常寧靜,綠色的小道上都是他們的笑聲。
看著花花草草,心情也是會變好的。
「這些花真好看,整個莊園都很漂亮。一年四季都是開著花的……是溫室里種的嗎?」陸亦童道。
小星道︰「這些花是按季節種的,雖然費了些力氣,但倒是非常賞心悅目。」
「花香非常好聞!」陸亦童閉目,深呼吸一下。
小星突然想到︰「是不是因為爵哥的姐姐,叫馨?」
陸亦童也想到︰「的確是這樣……七爵哥真的是非常在乎他姐姐呢,千方百計地討好她。」
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亦童姐,你沒生氣吧?你不喜歡爵哥嗎?他似乎是很喜歡他姐姐。上次來的時候,見到他姐姐呀……真是,乖地像一只貓!」
「真的啊……看來也只有他姐姐能勸得了他了。」陸亦童淡笑道,「之前他姐姐的事也是他幫著解決的吧?听說要讓一個人對你印象深刻,記住你,可以讓對方幫你做一件事。七馨姐讓七爵哥幫忙了,所以他就一直忘不了她。」
「有這種理論?」小星疑惑道。
「有啊。」陸亦童道。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大路上了,一輛車子正從屋子的方向開過來。陸亦童以為是正好來接她走的,于是就跟小星等在路上。
等車子過來,才發現里面坐著顏七爵。
他示意陸亦童上車,她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是身體不好嗎,怎麼又出來了。上了車,小星笑著向他們揮手。
她道︰「你要出門嗎?」順便送她走。
顏七爵的臉色在外面看也沒那麼差,微笑起來很有魅力︰「送你!」
看他開心的樣子,她反應過來︰「你計劃好的吧?」讓小星帶著她游覽,然後他陪著她回家。
「差不多……莊園很美,有人陪著你走走也好。」顏七爵握著她的手,「童童,我們回家!」
陸亦童被他一說,心里也暖暖的︰「好!要不晚上在我家吃?」
一起吃頓飯,正好可以解除他跟顧磊之間的誤會。沒有飯桌上談不成的事!
她已經構想地十分美好了——兩兄弟的和好,顧家的大團圓,一切風波就此打住!
可是車子剛開出大門口,就踫到了剛到訪的黑色保時捷——顧磊的車。
兩輛車踫面了,顏七爵一直坐在車里,因為考慮到他的身體,陸亦童就陪著他待著車里,等待顧磊過來。
打開車窗,只見顧磊的車里還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顏七馨。
陸亦童的心劇烈地一跳︰她怎麼跟顧磊在一起?直覺告訴她,沒好事。
顧磊過來,語氣不善︰「亦童,你過來來這里了……你忘了上午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還未等陸亦童解釋,顏七馨打開車門,道︰「喲,關系很好嘛,還牽著手……亦童,你的男朋友不是顧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