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先生給郡主診斷把脈,看身體可大好了。這些日子多虧先生照看著曼雯,讓她病情得以穩固。」說道葉曼雯,獨孤墨言語里帶著一絲落寞和悲傷。
「都是草民份內之事。那就請郡主回沁水閣,讓草民替郡主看看。」
一臉焦急的碧兒見滿身塵土的林梓涵拉聳著臉走進園子,便急忙的迎了上來。
「小姐,你這是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碧兒又見到緊跟著進來的三王爺和陌生男子,忙跪下行禮請安。
林梓涵也不理會碧兒,只緊緊拽著衣角,心中煞是緊張,也不知道自己今個闖禍會被他如何責罰。
只听到獨孤墨遣退了門口的侍衛,語氣溫淡的說道︰「如果你覺得閑的慌,便可隨處走走,切記別再越牆挖地,以免傷了身子。」
一股暖流從心中劃過,林梓涵不可思議看著這個眼前的男子。竟有些許的感動,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脆弱,竟就是這樣一句話,讓林梓涵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就算是前世撞見男友劈腿,意外車禍,又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她也未曾落過一滴眼淚。而就是這樣一句淡淡的話,卻勾得她的心百轉千回。
她柔柔的應了聲。一聲謝謝卡在喉嚨,最終是咽了下去。
「碧兒,帶你家小姐躺下,讓夏侯先生給她把把脈。」
碧兒見王爺帶了傳說中的妙手聖醫來給小姐瞧身體,便歡歡喜喜的領著夏侯瀛進屋了。
夏侯瀛進屋看見桌上的桃花小箋上,幾個小巧精致漂亮的隸書字體。
放眼看去,淡淡的銀邊小箋上寫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淡秀娟然,風姿幽嫻。
清明的眼眸里浮起一絲幽深,心下便做了個決定。待把過脈的夏侯瀛出門,便和獨孤墨說道︰「郡主前些日受牢獄之苦,又加上心情抑郁多時,恐怕身子不堪重負。還需修養月余方可取藥。」
「如果強行取藥會如何。」
「只怕郡主會氣血不足而香消玉殞。草民給郡主開了些凝神補氣的方子,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夠峰回路轉,起死回生的。」
「如此,便有勞先生了。」獨孤墨眼里閃過一絲失望,須臾,又變成了那個冷血鐵面的三王爺。
林梓涵和碧兒斷然是沒有听到這一番對話的,只是想著,自己身體倍兒棒,哪里有什麼余寒囤積體內,需用藥調理了。也還是接了藥方,去領了藥來。
紅羅綢緞,紫金鏤空香爐飄散著花香濃郁。夏侯瀛等了些許時候,方聞見珠簾輕挑,一個身著粉荷色紗衣繡著淺色繁花茂葉,腰間系一條裊娜月白拍金花畫裙,一抹清麗的溫潤色澤,幾粒珠翠散點發間,端的是杏花煙潤。風致娟然,翩翩如畫的傾國女子踩著蓮步而出。
只是皎皎如玉的面龐上一道赫然的刀疤使整張臉顯得有些可怖了。
「听說你讓她修養月余?是否是後悔了?」女子語氣間微有薄怒,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葉姑娘,你又何苦要這樣?女子家的容顏最最重要,你……」
葉曼雯轉過臉,眸子里有淺淡的淚意,聲音低迷︰「你可有嫌棄?」
夏侯瀛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語氣溫軟,卻帶著些距離︰「我並非後悔,只是你在賭,我也在賭,賭獨孤墨對你的感情。只不過一個月,你便是怕了?」
葉曼雯眼神蕭索若秋風飄零的黃葉,咬著牙說道︰「林家欠我的一切,我必定要加倍討回來。我要慢慢的折磨她,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記住,你還昏迷在床的。我們之間的契約,希望你別忘了就好。」夏侯瀛說罷便離開了。
只剩下一臉憔悴的葉曼雯,身子一軟,便跌在凳上,臉上劃過一滴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