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不自然的垂下了眼眸。舒駑襻
「小辣椒見到本公子這麼激動?莫非是想本公子了?」姚子謙雖是開著玩笑,可那眼光像開在三月里的簇簇桃花,開在每一寸的眼光中,惹的林梓涵頭腦發暈。
「呃……」林梓涵看著一臉黑線的獨孤墨,立馬清醒,識趣的打著哈哈抬腿走人,臨走時還不忘記遞給姚子謙一個鄙視的白眼,姚子謙淡淡一笑,看著她的背影,流連許久。
「看夠了嗎?」獨孤墨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也不看姚子謙那一臉燦爛的要命的笑意。
「听實話麼?」
獨孤墨無比鄙視的看了一眼他,似乎在說,管你實話假話,反正是本王的女人,你,沒門。想著想著,某王爺的心情就無比的歡樂,于是看花絕色,看水傾城,看公子,也是異常的妖嬈。
「當真看不夠。」姚子謙也不掩飾,他素來這個性子,就算喜歡,也只會默默的守護,對于這一點,獨孤某王爺也是非常的放心。
「越北那邊情況如何。」
「那個老狐狸,自己被擺了一道,女兒的清譽被毀,她娘整天哭的要死要活的,這一焦慮就揚言要攻打夏國,這二國開戰了,也確實有些看頭,可惜啊,本公子沒那個心情,一心記掛著小墨墨,就回來嘍。」
「听說夏侯瀛那小子回去之後就失蹤了,那夏國老皇帝雖是看重他,卻給自己惹了那麼大個麻煩,這下恐怕也不好月兌身了,越北國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這世間總是不會缺一些驚人的人,放棄江山,放棄權利。比如你。」
「也比如你。」獨孤墨悠悠嘆了口氣,說道︰「這次,當真是謝謝你了。稍有不慎,可能荊國就會陷入混亂。若不是你提前得知情況,本王也無法防範未然。」
「得了,別跟本公子酸溜溜的,你若真要謝我,多替我找些美女來,可不要小辣椒那樣潑的,本公子受不住。」
獨孤墨默然,姚子謙被祖父逐出家族,從此在姚族剔名,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打擊。而他此番在自己面前這麼風輕雲淡的,更加只讓人覺得愧疚,但他知道他們之間從來用不著歉意。若換作他,也是這樣做。
姚子謙似乎明白獨孤墨的心思,笑道︰「別可憐本公子了,現在本公子才樂得逍遙。」
兩人席地而坐,一壺清酒,二碟點心,像很多年前一樣,那個時候,二個人還是懵懂少年,不知愁味,如今,一切人事變化,卻身邊還是那個人,足夠。
良久。
「听說,皇上不肯听你的,處處與你作對?」
「皇上雖然才十歲,卻心思慎密,有自己的看法,倒是得了父皇的一些遺傳的,不過至從宮變後,那孩子性格有些怪異,本王只是擔心,這樣下去,始終是不好的。」
「何不……你若是需要,傾盡我所有,定助你。」
「若是我需要,也不必等到今日,何況涵兒也不喜歡。」
「若是他對你不利。」
「我答應過父皇,便要做到,何況還有母妃,如今不知在何處。」
「據說有人意圖對你不利,在皇上旁邊吹風,你可要格外小心。」
「該來的總要來的。」
「你做好打算了?」
「只是又要苦了涵兒了。」
「喝酒吧。」姚子謙一干而盡,眼底一片波瀾,盡管是如此豪放的動作,在他做來也這麼的優雅。
獨孤墨默默的飲了一杯酒,望了望更遠的天際,該來的總會來的。
荊國,乾淵一年,二月,燕國來使。
燕國坐落在北方,沙漠以北,以游牧為生,物資豐富,百姓生活怡然自得,不受外界干、擾,也向來不理世事,自得一隅,不爭不搶,從不主動出擊。但是族人卻也是出了名的人人借兵,彪悍強壯。特別是燕國太子夜凌天,生性怪癖,據說有一次,燕國的二個大部落之間的領頭人挑事,互相拿捏,鬧得雞犬不靈,讓皇上實在頭疼的緊,于是夜凌天主動請纓,出面解決這事,皇上看了一眼他,也十分無奈的只能讓他試試了,那二個首領向來有些目中無人,就連他這個皇上也有幾分不放在眼中。
自己一個無戰之功的兒子如何能服了他們。
他們燕國向來崇敬的是勇者。
所以才會讓這二個人囂張至此。
他不溫不淡的請來二位部落首領,禮讓款待,二位首領本就是經過百戰打出來的人物,人人得而敬之,自然是不把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里的,鼻孔朝天的彼此哼哼,恨不能當即又來一戰。
「二位首領,請坐。」夜凌天笑顏滿面,那笑卻未達眼底,高聳的鼻管,健康略有些麥色的肌膚,一切都完美的似九霄天神般,和眼前二個大耳肥腸的男人顯然形成了驚人的對比。
「賜酒,烤肉。二位盡情吃喝。」
「多謝太子。」夷族首領玄戰拱手抱拳,行了一禮。
夜凌天一笑,瞬間月朗星清。
「二位今日似乎有些不合,不知為何原因。」
「哼,玄戰目中無人,居然當眾打老子執事,這不是打老子的臉嗎。」夜風是皇上的嫡、系部隊出身,輩分上亦是夜凌天的叔叔,說話間更是沒了分寸。
「啪。」桌子一拍,玄戰怒然而起,「那是因為你那執事,欺瞞霸市,強搶民女,意圖不軌。」
「你他媽狂什麼,信不信老子去端了你的老窩。」夜風亦是勃然大怒。
「二位稍安勿躁,來人,把人帶上來。」夜凌天依舊笑意清淡。
「哼。」二人各自冷哼著坐下了。
一個侍衛壓上來一個男子,男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卻又動彈不得,再看到夜風時,眼里燃起一絲喜意。
「爹,爹,救我。」
夜風看著自己的兒子夜晟宇,眼里有些不安,這就是他說的執事,那個紈褲不羈,仗勢欺人的家伙,此刻還不斷的掙扎著。以往他也總是鬧些事情,但一直是皇上不聞不問,至從太子游學歸來,皇上漸漸的將一些事情交予他去打理,但是因為沒有什麼戰績,大家也是沒有放在心上過。
這次看來是來真的了。111cc。
「夜執事,你是哪只手模了人家姑娘?」夜凌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姿態天然,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令一向囂張的夜晟宇也不禁有些懼意。
「你算什麼東西,你老子都不敢動我,你居然敢綁我,我呸。」夜晟宇看見自己爹在這,膽子也就大了許多。
「混賬。」夜風看著夜凌天的表情,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並不簡單,于是假意怒意勃然的吼道。
「爹,你干嘛怕他啊。」
「既然執事不肯說,那我只好請別人說了。」
「帶張小姐進來。」
一個怯生生的姑娘被帶到帳篷里,看見夜晟宇,突然跟見了惡狼般的往後躲去。
「我家夫人,去摘花,他垂涎夫人美色,于是……」
帳篷中一陣倒抽氣,玄戰更是冷冷的看著。夜風緊抿著唇,目光有些陰陰的。
「于是如何。」
小姑娘哇的一聲哭出來跪倒在地︰「我家夫人不堪侮辱,回家就懸梁自盡了,可憐我家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家老爺因為找人理論,被他派人活活打死,老夫人也因為傷心撒手去了,好好一個家,就這樣毀了。」
在場的侍衛大多已經是成家之人,听罷也不禁火冒三丈,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唰!」劍出鞘的聲音,眾人都覺得臉上一涼,輕輕一模,全是血跡。再看著地上跪的那人,面如死灰,因為一切來得太快,他根本沒反應過來疼,自己的手就已經月兌離了身體。
「你,來人。」夜風本就這樣一個寶貝兒子,還是老來得子,所以格外寶貝些,這下出了這個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血債/血償。
此刻帳篷外響起人體倒地的悶哼聲,白色的帳篷瞬間被鮮血染色,那紅比夏日的花還艷。沒有絲毫的呼救音,只有鮮血激、射的破空聲。
一場無聲的殺戮。15019264
一場看似風平浪靜的陰謀。
在他淡然的笑意下進行著。
所有的人都無聲的看著那一個個倒下的身影,忘記了呼吸。
這時,他將手中的劍那麼隨意一拋,便穩穩的插進了夜風的身體,那眼里依舊帶著笑,如修羅般蝕骨寒冷的笑。連連連小小。
連玄戰也不由的寒了寒身子,他從未見過這般的人,狠絕,不留余地。
夜晟宇絕望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突然怒道︰「你六親不認,你是魔鬼,比我還要混蛋的魔鬼,哈哈哈,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一口血從夜晟宇嘴中飛出,直射夜凌天身上,夜凌天眉頭一挑,挑出一方手帕,輕輕一、擋,灰白色的錦布上暈開一團血色,他將那帕子隨意往火爐中一扔,竄起一團火苗。
「殺。」
毫無感情。
從此夷族從燕國消失,被並入了羌族部下,夷族兵力一夕之間,被清理干淨,雷霆手段,讓燕國上下為之一振,于是燕國實際的決策權交到了這個年紀輕輕,並無戰績的男子手中。
而,這一次,訪荊,是他外交的第一步。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