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蓮輕輕一笑,緩緩的放下藥碗,直起腰,垂下眼瞼,手放在身前︰「無礙,我既然救他,就不會怕這些事情,他本就該是我夫君,若不是三妹,恐怕我早已經是他的妻子,又何來選婿一說。」
「可是公主……」
「二姐居然這樣不顧女子閨譽的說這樣的話,真是讓三妹大開眼界呢。」
但是兩個人依舊都是這皇位的有力的競爭者,所以明里暗里,二個人之間,或者說二個派系之間都有些淡淡的火藥味。
從此以後,真正的恩義相斷了。情公二是。
「別答應的那麼輕巧,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听到步茗妍這樣的語氣,她也不惱,淡淡的笑了笑︰「三妹,外面天寒,快快來喝碗姜茶驅寒。」
燈火如豆,林梓涵看著遠處房間里二人的剪影,心中有淡淡的失落感,隨即又淺淺一笑。
「三妹說笑了,身為皇家公主,本應如此,何來面具一說,為父皇分憂,本是本分,又何來累一說。」
剎那仿佛千年。
步茗妍眸子微微一暗,笑道︰「我終于有一點點喜歡你了,放心吧,我會幫你的,父皇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人悠然起身,依舊那樣風輕雲淡,只是眸子突然詭異一紅,只听到輕輕一聲笑,那稟告的人就已經倒在地上,竟看不到一絲血跡。
她輕輕抿了一口藥,俯去,慢慢的渡到他的口中,男子輕輕鎖眉,無意識的抓住她的縴縴玉手,喚了句︰「涵兒,我好想你。」
此去經年,你我陌路,互不相欠,請君珍重。
坐在下手的夜凌風卻笑了笑,殊不知,這七國都因為一個女子的到來,而真正的開始了動蕩的時代。
「你不惜用自己的婚姻作為政治籌碼,贏得父親的歡喜。此時此刻又救下他,當真不怕他他日醒來殺了你?」
「三妹要求的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究竟是怎麼樣的深情,能讓他這樣的難以忘懷。
「謝謝你,三妹。」
月兌胎換骨般。
步茗妍好看的眼楮眯起,有些淡淡譏諷的味道︰「看來,二姐的天儀之像,有些失準了,三妹告辭了,二姐好好的享受這二人時光吧。」
依然在遠處默默的看著自己。
步聖蓮不語,端起藥,屏退了綠衣婢女步影。
「二姐,說真的,我還真是挺佩服你,你永遠帶著一副面具生活,難道不累嗎?」步茗妍取下自己的袍子隨手遞給了一旁的侍女,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她如何的刺激她,她總是這樣不驚不擾的模樣,步茗妍時常想是不是這個女人真的沒有心。
步茗妍輕輕笑了笑︰「好,二姐可別到時候後悔。」
床榻上一個男子,斜斜的倚在榻上,旁邊臥著一個金發碧眼異國風情的女子,那男子姿態閑散,長發微微松散,隨意一束,烏發如瀑,日光流瀉進這帳篷一丈之處,將他輪廓勾勒正好,睫毛如密,鼻管挺拔,膚光晶瑩,一雙眼眸,深邃流金,似有廣袤蒼穹,深淵高曠,不知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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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晶瑩的皮膚伸出,微微透出些殷紅來,越發的顯得嬌艷欲滴。
有他在你身邊護著你,我亦是放心了。
「世子,按照你的意思,挖了所有墳冢,都沒有發現他的尸體。」
她服下那顆藥丸,不知何時起,她的肌膚開始慢慢的出現變化,原本的皮膚本就晶瑩白潔,卻也由于長年的風吹日曬又不注意保養,所以有些微微的斑點,影響了本來的細膩,而現在,她的肌膚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慢慢的變白,仿佛是一塊蒙了塵的玉被輕輕拂去那一片塵埃似的,光澤明潤,幾乎連那毛孔都全部消失不見,若清水芙蓉,如新生嬰孩,似羊脂美玉,精致如同完璧雕琢而成毫無瑕疵。
「說。」
總之,至從這一支莫名其妙詭異的部隊出現後,幾個國家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至于那封書信中,是什麼內容,只有陳國皇帝和大齊皇帝才知曉。
是你吧。
當所有的上位者都在拭目以待,並持著觀望態度準備笑一笑這個剛剛上任就亡、國的皇帝時,卻突然間峰回路轉,西陵國突然三十萬大軍壓線,大有一種你想打陳國是不,那就先踏過老子們這三十萬烈火大軍再說,誰都知道西陵國的武器裝備先進,火槍大炮,前所未見,各種暗器明器,聞所未聞,三十萬大軍個個金戈鐵馬,其裝備更是刀槍不入,盾、牌是透明的,帽子是金剛的,西陵國稱那玩意叫什麼來著,防彈玻璃?
那人似乎听到這一聲輕吟,心中的力道緊了緊,聖蓮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最終軟了下去。
她的手在空中,突然停了停。眼神里飄過一絲幽暗而疼痛的神色,她緩緩的看向他的臉,唇瓣開啟,又停了停,如是三番。
「沒用。」
只願下一世,再也不要所遇非人。
那般細微的開啟閉合,仿佛只是唇角無意的輕彈,沒有人知道這一刻如秋花落地如風掠水的淺淺動作里,她內心的無窮掙扎。
「不悔。」
似乎從體內散發出一道聖潔的光,整個人氤氳在慢慢的霧氣當中。
陳國修書齊國,不知達成什麼協議,陳國追封耶律玉兒為貞沅皇後,遷入皇陵,而大齊亦是承諾二十年內,永不犯境。
聖蓮輕輕的臥在他懷中,低頭不語,良久輕輕開口︰「墨,涵兒在這。」
陳翎峰在她閉眼的最後時刻笑著說道︰「朕可留你,卻不容許任何人傷她分毫,你可知你犯了大忌,就算顛覆你大齊,朕亦是容不下你了。」
耶律玉兒帶著不甘和絕望死去。
那軟榻上,穿著極其妖嬈嫵媚的女子嬌笑一聲︰「世子真是厲害,這整個燕國都無人能及。」
懵然一聲嬌聲軟語,驚得主僕二人都是一愣,轉過頭,宮殿那頭,有人姍姍而來,深紅色的鳳尾裙宮裝,雪白的貂裘披風,北越國靠近極北地區,到了五月,天氣依舊有些寒冷,來人牙齒晶亮,櫻唇鮮艷,雪肌玉顏,明艷無雙,眉目間與步聖蓮有幾分相似,她如瀑的青絲上落了幾片雪花,隨她走進來,融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水花,在燈光下熠熠生光。
此人,正是北越國三公主步茗妍。
但是,看到床上的男人,她眼里多了一絲深意。zVXC。
此刻的美,那般觸目驚心。
步聖蓮眼波流動,心里有微微波瀾,自己的天儀之像最高境界便是消除人的記憶,並重塑他人記憶,只是這一招可以說是逆天之術,而且對自身的傷害也是極其的大,一旦開啟,會加速人的衰老,並每月月圓都要承受煉獄之苦。沒有想到孤獨墨的心智那麼的堅強,雖然重塑了他的記憶,但是他卻始終記得這個名字,腦海深處一抹熟悉的影子一直揮之不去。
同時,林梓涵感覺自己身體里的一股真氣流動,應該是借助這樣一股力量功力又精進了些許,她對著遙遠的地方默默的說了句,謝謝。
那女子的臉還是嬌笑的模樣,脖子卻以詭異的角度扭曲到了另一邊,仔細看去,已經毫無生氣。
「看來二姐真是下了功夫,居然要引動天儀之像將他記憶抹去。可是,你不怕承受反噬之苦,每月月圓之極你就得承受煉獄之苦,值得嗎?」
「整個燕國還是我父親的,不懂事那就好好睡吧。」
「二妹,你我都身在這深宮,許多事情不得已,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我想堅持我自己的想法,就算反噬之苦,也比的大這日日夜夜的如同傀儡般的生活,至少,我的生命中多了一絲鮮活的快樂。」
夜凌風輕輕笑了︰「獨孤墨,你沒讓本世子失望,再好好玩玩。」
「別謝的太早,我也是有條件的。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當他們要她配合演戲的時候,她沒有說話。
那個看似瀟灑坦然卻心細如塵的男人。
她盈盈走過來,手指劃過有些嫣紅的面頰,一雙媚眼如勾,笑的有些花枝亂顫的,瞄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眼里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哎呀,北越大名鼎鼎的聖蓮公主,竟然閨房私藏男子。」
那個比三月桃花還要絕艷幾分的男人。
夜凌風卻冷冷的掃過她艷麗的臉龐,一只手扼上她的脖子,幾個字從嘴里吐出來。
連她自己都幾乎要看的痴了去。
姚子謙,那個華貴卻不羈的男人。
步聖蓮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晃動,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累嗎?不累嗎?永遠這般清清淡淡的,榮寵不驚的,久而久之,好像就真的失去了自我。但是,生在皇室,她的母妃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百姓出身,她必須靠這樣的光環去保護自己,累嗎?累,可是不容許累。
那個付諸情深卻無法得到自己回應的男人。
她從來沒有爭取過什麼,但是她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自己放棄,就會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所以當他們拿她的婚姻為誘餌去謀取政治利益的時候,她沒有說話。
燕國。
燕國皇帝看到送來的戰報,眼里幽暗不明,敲了敲桌子,問道︰「西陵從不與外國邦交,怎麼這次幫了陳國。這七國局勢真是越來越不明朗了。」
而大齊在最關鍵的時候也突然調轉矛頭直指袁將軍,一時間,荊國派出的部隊被打得節節敗退最終狼狽而歸。
陳國這些時日忙著內亂,而大齊在這時也趁火打劫發動攻打陳國,荊國也在這中間橫插一腳,此刻的陳國可謂是內憂外患,面臨崩塌。
她驚訝的看著鏡中人的變化,那人還是那個人,那眉眼臉龐卻因為肌膚的變化而整個讓人覺得更加的美艷驚人。
而真假耶律玉兒在這一場政、變中,亦是丟掉了性命。
「自然。」再讀讀小說網
北越國向來有女子執政的傳統,無論男女,只要才能出眾就可登基稱帝,到了這一代,幾個皇子都有些平庸無能,倒是二個公主驚才絕艷,只不過有了聖蓮公主出生就連降瑞雪解了困住越國長達一年的旱災之苦的傳奇在前,所以北越百姓都十分的敬重這個公主,自然也就忽略了這個也絕艷無雙的三公主,而本就不落步聖蓮的三公主步茗妍的光芒就被這樣掩蓋了下來。
床上的人微微一個轉身,口中呢喃︰「涵兒。」
最終,她緩緩的垂下了眼睫。
卻依然……
步茗妍個性張揚,有鐵血女將之稱,帶過兵打過戰,在北越國也是個不小的傳奇,她的性子不像步聖蓮那般內斂,聖蓮公主有了那樣一個聖佛般的光芒之後,反而不能釋放自己的個性時時刻刻都仿佛是被禁錮在一個牢籠之中,甚至她的笑容永遠都是一樣個弧度,永遠都是一副悲憫的神態,永遠都是輕聲細語,沒有一絲脾氣的玉人一般。
梓涵,是你吧。
她坐在鏡子前,緩緩的抹上那個清麗的有些陌生的女子的臉,神情有些痴痴的,有多久沒敢看這張臉了,看著鏡中、出落的越發美麗的身影,心中漾起一絲朦朧而恍惚的感覺,光線沉沉,一切恍若如夢,在袖口處掏出一粒珍珠白的藥丸,晶瑩剔透,在燈下竟然氤氳著淡淡華光,林梓涵只覺得指尖一涼,心口卻是一片溫熱。
閉上眼楮,沒有人听到那一聲悠長的,淺淺的嘆息。
日光下,軟榻上,男子靜臥,尊貴,自如,平靜,淡然,卻渾身流動著一股凜然之氣。
而陳國皇宮的御書房中,亦有一封信箋,那信箋之中只有幾個字。
「三妹不必為我憂心,他如今已經不是獨孤墨,至于前塵,我自然能讓他從此忘卻。」
她以為永遠的要跟他錯過的時候,他卻出現了,這一次一定是天意,她怎麼能辜負上天對她唯一的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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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是來負荊請罪的,這幾天快忙瘋了,姨媽君被我帶著日夜奔波,淺淺正忙著排電視台的舞蹈節目,所以這些天只能十點半之後再回來趕文,欠下的,淺淺一定會補上來。
話說偶已經不敢看訂閱數了,肯定慘不忍睹,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