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涵一路遭遇的磨難讓她現在變得處處小心。
然而就算再小心,危險還是一步步的/逼近了。
當夜里。
二個人還是凶神惡煞的看著林梓涵。
一條絲帶自馬月復下射出,無聲的纏上他的靴子,他突然意識到不對。
林梓涵則滿身疲憊,只覺得頭腦渾渾噩噩的,難受的緊。
鐘易突然冷哼一聲,聳身而起。
林梓涵立馬起身,做盈盈然的樣子。抬起無辜的眼楮,她在起身的瞬間,將自己頭的一側撞出了血,血染烏發,衣衫凌亂。
「吵什麼吵,給我老實點。」二個獄卒,不耐煩的走過來,看見林梓涵,聲音低了幾個度,畢竟在這地方,他們可沒見過這麼水靈的女人,不過這據說是上頭要的人,又交代過不能太客氣了。
她睜開眼楮的瞬間,腦子又停止了運作。
「唔。」
而且身邊也沒有碧兒的存在。
燕國?
四周一望無際,雖然有些寒意。
林梓涵沒想到這個常大人居然這麼好搞定。
「如此說來,確實是可憐,誒,本官也是奉命辦事,不過那三里城的貴族如今可是橫行霸道,也難為你這個小女子了,好吧,本官今天也做一回好人,將你放了出去,你若是再被抓住那就是命了,本官爺只能救一次。」
林梓涵扶著牆,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走到門前,心中思量一番。
一句話將林梓涵點醒了。
難道他們也遇到了危險嗎?
也許沒有她的出現,他會好好的。
那麼,這人是誰派來的?
另外的一邊。
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直睡下去,睡下去。
林梓涵的眼珠子轉了轉。
帳篷外,響起女子低低的求救聲。
一輪迷蒙的新月當空。
被日光一照,如水波光影,連帶著眼眸都籠罩在那般的楚楚的光影之中,恍惚的便讓人覺得帶著些眼淚,驚了霜,可憐見的。
那絲帶深深的扎入到血肉中,男子欲開口提醒,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嘶啞,甚至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男子來不及思考太多,毫無防備的靠近馬車。
西陵珺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自己的雙眼。
難道是他抓的?
林梓涵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漂浮在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模不著。
這邊,林梓涵和西陵珺根本沒有意識到一丁點動靜。
輕蔑一笑︰「沒用的東西。」輪無雖新。
莫非他想用自己威脅獨孤墨?
三里城?難道,不是夜凌天,如果是夜凌天,應該會知道她是從荊國而來。
自己這樣想,又何嘗做得到呢?
早早的就一個人躺下了,又思來想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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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只要自己一停下來,便會失去了目標,失去了方向。
「這可怎麼好?姑娘是不是在三里城得罪了什麼權貴?」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精心安排的陷阱之中。
「照顧好她們,我去去就來。」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
不過她心中還有些擔心鐘易他們,以他們的身手,不可能會讓自己這樣被劫持的。
林梓涵一行人白日里趕了些路,夜里,便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露營。
可能鄒家小姐也學聰明了,自然知道她百毒不侵,所幸喂了消功散,讓她的內力在短時間內盡失。
「我們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但是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情,我們就照辦了。你啊,肯定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祝福他?
鐘易飛身而去,踏馬無塵。
這個大小姐一路跟著,也沒有別的要求,這一點上倒是十分的堅持,本來是駕馬車的侍衛一個人住一個帳篷,這下,也只能和鐘易擠到一起去了。
那個迷一樣的男子,雖然只見過一次。
可惜此刻已經為時已晚。
「我是誰?」林梓涵抱著頭,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半晌,絕望的抬起頭來,茫然的道︰「我真的不記得了。你是誰,是我家人要來找麼。」
「誒,姑娘,這燕國正值亂世,怎麼就跑這里來了。走走走,我們走,據說常大人馬上就來了。」二個人一陣唏噓,又走了出去,偶爾還听得到他們揮著皮鞭教訓人的聲音傳來。
什麼回事?
「救命啊,救命啊。」
說罷,便走向一個帳篷,不多時,西陵珺被點了穴扔了出來,她又走向另外一邊。
「怎麼回事,這人怎麼像傻了似的。」那常大人的眼楮瞄著林梓涵,似乎是想將她看出個洞來。
若是真的是她們,那麼自己的麻煩可能就大了,若是夜凌天,自己還沒有性命之憂,要是落到她們手中,恐怕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鐘易幽怨的鑽進了帳篷。zVXC。
消功散?
「小女子初到燕國,是來投奔親戚的,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被抓到這牢里來了呢。」
只是,她私心里,只想再見到他一面,哪怕只是確認他還安好。
「大人,你是父母官,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大人。小女在三里城確實是得罪了權貴,所以他們將小女的全家趕盡殺絕,逼得小女不得不出逃。」
還有那對她恨之入骨的鄒家小姐鄒婉兒。
而馬上的柔弱女子突然揚身而起,手微微用力,絲帶一分為四,將男子的手腳捆住,點了穴扔在地上。
揚長而去。
林梓涵的頭一陣劇烈的疼痛。
「二位大哥,小女可是犯了什麼錯。」
終于,疼痛讓她清醒了些。
「小兔子,攪屎棍,人呢?」
將林梓涵綁在馬背上。
有那麼一瞬間,林梓涵心中是慶幸的,若是真的回到了那一天,她會選擇默默離開,那樣,在日後的歲月中,就再也沒有那麼多的牽絆了。
夜凌天?
「你就是林梓涵?」
「常大人,你來了。」
「你可是從三里城來的?」
她也想過,獨孤墨或許活得很好,娶一國公主,對他也許更加的有利,他是男人,江山社稷為主,如果他選擇了她,也是無可厚非的。
她試著運了運內力。
這是哪里?
「嗯,人呢?」
「咻」
她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先看看情況吧。
牢房?
他說話間也就帶了些不忍之意。
林梓涵自己都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只是拋卻一切,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鐘易正隨著聲音方向而去。
不過,這個常大人,似乎……
「你不是失憶了嗎?」常大人眼里一絲疑惑。
她仰起的臉,只有巴掌大小,娟秀天然,潔白秀麗的額頭,如玉光澤,絲毫不因那灰塵而有半絲的蒙塵之感。
居然會喂這個?
她後悔,後悔的是遇見了他,讓他的世界從此也變得如此的艱辛。
對于那上頭的人,隱約有些知道。
這些日子,她得到的消息太多,需要消化的事情也太多。
若是他真的很好,她會遠遠的祝福他。
「這邊請這邊請。」
輕的仿佛怕驚了夢中的二個女子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悠悠的睡了過去。
林梓涵本是與西陵珺睡一起,怎奈這位大小姐有些潔癖,不喜歡和人共處一室,非要吵著鬧著一個人住。
三里城,吳家。
不過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還是昨夜里的。
一聲皮鞭的擊打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突然有遠遠的馬蹄聲傳來,出沒于西方,隨著聲音的出現,還有些簌簌草木搖動之聲,這些聲音逼近,林梓涵今夜里只覺得非常的累,竟睡得毫無防備。
那常大人搓了搓手,頓時覺得欺負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他也只是奉命來看看她,說是看看,實則就是要他下手將她整治一番。
良久之後。
一個大月復便便,趾高氣昂的男人慢慢的踱著官步走了過來。
一聲馬蹄長嘶。
林梓涵十分無奈的坐了下來,此刻她要積蓄力量,好好的理一下自己的思維。
「大人恕小女不得不偽裝失憶,因為……因為小女那五歲的小地弟,他們都沒有放過,小女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自然要萬分的小心,大人,請大人體恤我家就我這麼一個血脈了,放了小女吧。」林梓涵現在可是編起故事來不眨眼啊。
實在是不能怪林梓涵胡思亂想,只是,前世看到太多的小說,都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現,反正連穿越都穿過了,她的思想自然就超前了不少。
林梓涵不得不懷疑,難道自己很狗屎的又穿越了?怎麼一覺醒來就到了牢房中,難道自己回到了穿越的那一天?
很多時候她都想要一走了之,可是,內心卻有一個聲音,讓她再堅持一下。
眼下,也只能先自救了,再去想辦法與他們會合。
听到聲音,林梓涵便開始扯著嗓子喊。
帳篷中,一道閃電般的身影沖了出來,一個柔弱的女子,似乎傷勢嚴重,趴在馬上,求救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卻讓林梓涵心中有種莫名的畏懼感。
林梓涵扶著頭,申銀一聲︰「我是誰?頭好疼……大人,你說我叫什麼來著。」
卻能夠很好的觀察各方的情況。
自己幾乎是讓吳家家族徹底的覆滅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自然還是有一股力量在的。
「恢律律。」
正準備低頭道謝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些許笑意。
林梓涵剎那,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