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趙盈盈去學校的路上,見她別扭地一直在撥弄胸前的第一顆紐扣,趙宇晟也覺得,以今天高達33度的酷暑天氣來說,的確是太為難她了!
就在幾分鐘前,從軍區大院里離開的時候,趙盈盈在躊躕不定之下,還是勉為其難地找了一件立領的白襯衫穿上,還中規中矩地扣好了頸下的第一顆紐扣……
只是,剛走出公寓,炎炎烈日的滾滾熱浪便撲面而來,從公寓走到大院里的車庫,不過是一兩分鐘的時間,趙盈盈已經熱得小臉緋紅,額前香汗涔涔,她下意識地就去解頸下的紐扣——
說著,又把趙宇晟塞進她手里的錢給推了回來,連帶著她自己手里那個已經殘缺的粉盒,她在慌忙之間,也一並塞進了趙宇晟的手里,竟然勿忙離去……zVXC。
趙盈盈說的是實話,她太好動,所以,沒多少時間是靜.坐著不動的,可是,化妝卻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細致,以致于,每次都是文靜的夏以琳幫她淡掃蛾眉。不過,現在,為了哥哥,她倒是願意安靜下來學一學。
趙盈盈只笑不語。這是社會的普遍垢病,身居軍中高位的哥哥,別說他是想要找個人了,就算他只是要找一只狗,底下忙得不亦樂乎的,大有人在。她年紀雖小,卻已然深諳這種黑暗的社會風氣了!雖然內心不恥,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這麼,以權勢壓人。
這時,車子已經駛進了校園。門衛一瞅這很牛X的尾號666的白色軍牌+悍馬寶座,立即眼明心亮地火速放行,趙宇晟便故作一付專心開車的模樣,對趙盈盈的要求視而不見。
趙盈盈正在往校園里的一座拱橋上走,橋上有一個男生急切地握住一個女生的肩膀在說,「……我會這樣,還不是因為太緊張你……」
趙盈盈往胸前的瘀紫也抹了一點粉,想對趙宇晟說什麼,卻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可以這粉餅遮掩住胸前的瘀痕!
趙盈盈笑嘻嘻地躲了開去,「哥,你真小氣!人家小姑娘被你嚇得這樣了,你竟然就只打算還人家一個摔壞的粉餅而已?那怎麼行呢?再怎麼樣,也得買一個新的賠給人家才對。所以,這一只壞的,扔了也是扔了,就給我做做試驗吧!我還沒學會自己化妝呢!」
趙盈盈這樣想著,便從盒子取出了粉撲,還裹著包裝袋呢!那個女人還真的沒用過這盒粉餅,難怪一臉可惜的樣子。
這真是個好主意,這樣她就不會像個傻瓜一樣的,大熱天的,把衣服扣得密不透風的。
趙盈盈卻沒理會他,低下頭,就將手中的粉餅朝自己胸前、能窺見的瘀紫印記上招呼了過去……
趙盈盈一邊側著臉涂著她白希的粉頸,一邊不以為然地說,「哥,你只要一句話吩咐下去,還怕找不著人嗎?只看你有沒那個心罷了!」
誰知,那個女子卻是更加面色驚惶地連連擺手,「不敢!不敢……解放軍同志,你誤會了……我不是——我不要敲/詐你的意思——」
度離時氣。一語了了,倒是有些惆悵可惜的樣子。她從地上拾起那個碎裂的盒子,還輕輕地吹了吹,試圖把摔成兩半的粉盒黏起來——
趙盈盈便躍躍欲試起來了,可不是嗎?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朋友,像個小孩子一樣地素面朝天的?女人香,女人香,女人身上就是要有一股令人難忘的香味,才更能迷得住心愛的人,討得他的歡心吧?
趙宇晟因為老是用眼去瞟身旁的趙盈盈,沒注意前面有個女子在人行橫道上直穿馬路,差點就要撞上去,「吱」地一記急剎,嚇壞了女子,手中有什麼東西「啪啦」一聲掉地,面色慘白地愣在了車前,雙腿還在不停地抖動……
趙宇晟見得她突然香肩果-露,不由得大吃一驚,「盈盈,你這是干什麼?快把衣服穿好!一會兒你該遲到了……」
趙宇晟怒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趙盈盈,心下默然︰小丫頭片子的話是說得夸張了點,可是,這種現象並不是沒有。
女子被這一嚇,整個人還有點悚悚地,又見到下得車來的是一個威嚴的軍官模樣的男子,當下也不敢打誑語,老實地說自己並無傷勢,只是自己剛買的一盒粉餅摔碎了,她還一次都沒有用過呢……
趙盈盈最討厭他這個樣子了!明明看見了,卻故意不理她。車子在校道的雙白停車線內停下來的時候,她俏臉薄怒地推門下車,「砰」地一記巨響,已然邁著步子「 」地一人獨自朝前走了!
趙宇晟覺得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碎了、壞了的東西還給人家,的確是不怎麼好。看來,改天有必要去買一個還給人家,只不知道這小姑娘姓什名什,家住在什麼地方?
趙盈盈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忙又轉移話題,想驅除車廂里的沉悶氣氛。她瞅了一眼趙宇晟手里的粉餅盒,便要伸手過去拿來,「讓我看看——看樣子,好像還蠻精致的?」
趙宇晟還來不及把她的書包拎出來,又怕她走迷路了,連忙就去追她,「趙盈盈——」
趙盈盈往自己的胸前打了一層厚厚的粉末,再將襯衫紐扣扣好,有衣領的稍加遮擋,領口處的瘀紫倒也不怎麼看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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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又是一群烏鴉「呀呀」地飛過︰軍長大人,你忘了,你昨晚才玩過車-震,不帶再這樣耍流-氓滴!汗噠噠~~~~。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這下趙宇晟可不敢粗心大意了,听見趙盈盈高了好幾度的興奮嗓音,也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仍舊專注地看著前方馬路,繼續開著車——
趙宇晟這才抹了一把額前的虛汗︰他真的是太不純潔了!怎麼會以為小丫頭會在車上誘-惑他呢?
趙盈盈又趴了過來,水靈靈的大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哥,人家想要——」
趙盈盈見他面色不佳,也不敢隨便亂開玩笑了,她哥就這點特不好玩,他太嚴肅,但凡誰扯了一點有關部隊上不好的傳言,他就會變得格外的嚴肅。
趙宇晟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把你哥看成什麼人了?」
趙盈盈說干就干!伸手就扒開了肩膀上的衣物——
趙宇晟最見不得她那可憐巴巴,又軟綿綿地聲音了,強迫自己撇開臉去,不去看她那張蠱-惑-人心神的俏臉——
趙宇晟伸手就奪了過來,「那不行!今天就算了,可你一個學生妹子,學人家打什麼粉,化什麼妝?有時間不如多看點書……」
腦海里迸出這個詞來的時候,趙盈盈很是興奮地揚起了眉眼,「哥,你喜不喜歡我變得有女人味一點?」
趙宇晟暗啐了一記,連忙拉開車門下去,查看女子身上是否有擦傷?
趙盈盈這時還小,完全不知道各種尖端流行的化妝品,只覺得,盒子里面裝的那細膩柔滑的粉餅,聞起來格外地香,格外地——有女人味。
她撕開袋子的動作,被趙宇晟用眼角的余光掃到了,便急著去阻止她,「盈盈,快別鬧!這是人家的東西,要還回去的!你想要的話,哥再重新給你買,好不好?」
直到上了車,車里面只剩下了他和她兩個人,趙盈盈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伸手解開了胸前的第一顆襯衫紐扣,兩只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那顆碎鑽裝飾的小紐扣,一雙烏黑漆亮的眼珠子也有些失神,小腦袋瓜子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民間盛傳︰軍匪一家。一些疏于管理的部隊,必定漏習多多,也在人民群眾中引起了不好的影響,剛才那個小姑娘,顯然是遭遇過什麼,才會對軍人有了莫名的恐懼感。
趙盈盈興奮地往粉盒上「吧唧」了一大口,「哥,這東西就留給我了!你下回再給人家小姑娘買個新的。」說著,就將粉盒往書上里面裝——
趙宇晟更不好意思了,連忙從身上掏出幾張紅色大鈔,「同志,對不起,我賠你一個……」
等到趙宇晟一臉茫然地重新回到車上,趙盈盈笑得前俯後仰的,「哥,我說,你該好好懲治一下你手底下那些將士了!你看人家小姑娘被你嚇得——這威武的解放軍叔叔都成豺狼虎豹,人人見之唯恐逃之不及了……」
手剛觸到扣子,又懊惱地放了下來,怨懟地瞪了身旁的趙宇晟好幾眼,讓他心底尷尬莫名……
趙盈盈愣了一下,忽然轉身往回走,趙宇晟大惑不解,卻見她巧笑顰婷,「哥,你太不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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