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靜晚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號碼,含笑的臉孔卻驀地暗沉了下去,趙盈盈正暗自詫異,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個低沉喑啞的男聲,「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你家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覺得,那個聲音似曾相識?據她所知,佟靜晚在市區有一套小公寓,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家」是這間公寓嗎?
趙盈盈听見,佟靜晚只說了短短的四個字,「我知道了!」便掛掉了電話,之後,臉色就一直陰沉沉的,再也沒有露過笑臉。
她掛了電話,就按照服務生給的酒吧地址趕了過去……
將買回來的菜放進冰箱里,她又淘了米做飯,然後,才到洗手間里洗了個臉,她習慣每次回家之後都要洗干淨了臉再吃飯。剛走開洗手間,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拽了過去
佟靜晚縴長的身影驀地一滯,幽幽地眸光怔怔地望向數步之外的家門前的那個男子︰是啊,他長得可真是好看呢,也的確很溫柔體貼,只是——對像從來不是她。
從他的呼吸中就能知道他又喝多了,所以,此刻,跟他是沒得道理可講的。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是給你找麻煩。話知為響。
他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她和服務生一起將他攙上了她的車子,路上他一直都呼呼地大睡著,直到她將他送回範參謀長府上,他卻突然睜開眼說,「我這個樣子不能回家。」
男子一邊吻著她光滑細膩的粉頸,一邊看進她漆黑的眸子里,「嗯,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今天遲了半個小時才回來?」
佟靜晚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莫名地酥-軟了下來……
佟靜晚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家教甚嚴的範參謀長肯定是容不得兒子醉到,這種不修邊幅踉蹌回家的。
佟靜晚忽然就很想笑,扯了一記嘴角,她淡漠地說,「範少尉,看來你並沒有喝醉。那麼,可不可以放開我——」
沒想到,不久之後的某一個深夜,他竟然不請自來地出現在她家門口,依舊帶著一身薰人的酒味,吵吵嚷嚷著要她給他開門,讓隔壁的大嬸听見了,
真是瘋了!怎麼會有人這樣沒羞沒躁地發酒瘋?
回家之前,她又在樓下的超市買了一點菜,這才駛進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他沉沉地看了一眼,近乎是呢喃地輕囈了一句,「我想去你的家……」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第二次醉後的意外纏綿?
可是,範貝樂啊範貝樂,我好好愛過之後的結果又是什麼?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肯告訴我?
停好了車子,從負一層搭了電梯上樓……
她問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號碼?
接著,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低頭,在一陣濃郁的酒精穢味中,嗅到了一股熟悉而清冷的氣息,曾經是她最喜歡的那個人的味道。
鬧鐘還沒有響起,她就已經起了床,留下紙條告訴他洗漱的物品放在哪里,便匆匆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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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誤會他是她的男朋友,她百口莫辯,也不能否認,大半夜的找上她家來的男人,如果不是她的愛人,又能是什麼人呢?
「………………」她驚呆了,「憑什麼?」
她沒有掙扎,只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任由那雙寬厚而不安份的大手,從她柔軟的腰月復一點一點地上移,隔著衣服,覆上了她胸前的一對飽滿,他炙熱的吻,從她光-果的頸後,一路迤邐到了她小巧削尖的下巴,繼而噬-咬上了她櫻紅的唇ban……
轉身就要走,進了電梯的大嬸在電梯-門關閉之前,又笑呵呵地說了一句,「小伙子長得真帥,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小佟你好福氣!」
停在她胸前的一只大手,突然「嘶啦」一聲撕裂她身上的襯衫,耳邊響起一聲冷冷的獰笑,「我若不放手,又怎麼樣?哼!侵犯你?!我他媽的今天就踫你了!非踫不可!」
剛走出電梯,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是住隔壁的大嬸,一見她就笑呵呵地說,「哦,小佟你回來了?你男朋友在你家門口等你老半天了……」
她看了一眼酒意酣至俊臉泛紅的範貝樂,一聲不吭地掉轉車頭——
為免尷尬,她連在部隊里都盡量地躲避著他,有一次,實在是躲不過去了,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她主動地告訴了他,她服了藥,不必擔心有麻煩。
好不容易攙著他進了家門,將他扔進沙發里的時候,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混蛋加三級的男人,她是文藝兵,不是扛包沖鋒的武警兵,這麼重還叫她攙他上來,氣都快沒了!
她沒有再回答大嬸的話,拾步,走向那個男子,漠然地來到他跟前,又從包里取出了家里的鑰匙,開了門——
三個月前的某一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一個酒吧服務生用他的手機打過來的電話,說是他喝多了,問她能不能過去接他?
她想,他顧忌的無非就是這個問題。果然,听了她的話,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zVXC。
她在左顧右盼地查找路邊的酒店時,他卻突然來了一句,「去你家。」
將趙盈盈送到駐地營房,又听她說了拜托自己教沈師長社交舞的事情,她答了句,「放心吧,首長已經跟我提過了,一定會盡量讓沈師長學會的。」
看著趙盈盈走進了首長的辦公大樓,她輕嘆了一口氣,又驅車往駐地門口外面駛去……
這樣平靜了一段日子,就在她以為,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糾纏不清的事情了。
起身,卻被一雙滾燙的鐵臂驀地圈住了往他胸前帶,她惶恐地去推他,「範貝樂,你別發酒瘋!我不是你的盈盈,放開我!」
就算他喝得這樣醉,醉得無數次地在歡愛中叫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就算他讓她傷心得淚水蓮漪、心每一刻都在鈍鈍地疼,她也無法將他從自己的心里清除出去。
她面色冷漠地推開他的身體,「範少尉,我想你搞錯了,我有沒有交男朋友跟你沒有關系,我晚回家也沒有義務要向你報告!可是,你現在卻是在侵犯我,請你放手——」
那一晚,在她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上,他極盡熱情地將她從頭到腳地狠狠愛了一夜,直至東方泛白的凌晨時分,他才倦極地圈著她白希的粉頸沉沉地入睡,她卻一夜無眠至天亮……
她悻悻然地瞪著那個醉意薰薰的男子,嘴里不解氣地碎碎念著,可是,看到他因為頸間的領扣而睡得不舒服時,卻又心生不忍,俯去替他解了開來……
卻萬萬想不到,竟然給他養成了這種一喝了酒,就往她家里喝的劣習!
她想想都覺得好荒謬,她有什麼義務伺候他?憑什麼一喝醉了,就來她這里撒野?
而且,听起來,他今晚也並沒有喝多少,竟然還知道計算時間,知道她比平時回家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她萬般無奈地給他開了門……
很沒出息地听話地載著他回了自己在市區的小公寓……
沒想到,旁邊卻傳來一個醉薰薰的聲音,「佟靜晚,你告訴我,你有多愛我……」
以前,她接到他的電話,總是半個小時之內就會趕到的,可是,今天,她卻讓他在她家門口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不知道為什麼,這半個小時的空檔讓他感覺很不痛快,在她的心里,他一直不都是最重要的嗎?
跟他這樣不倫不類地相處過好一段時間了,她很清楚該怎麼對付他的無理取鬧。他鄙薄的冷笑在耳邊刺耳地響起,「怎麼,交男朋友了?所以,不願意讓我踫了?」
佟靜晚訝異地睜開了雙眼——
就是這一句不知是真心還是醉後無意識的話語,瓦解了她內心築起層層的防備︰是啊,她是愛他的。
真是的,他到底算是她的什麼人?她又有什麼義務伺候他?憑什麼一喝醉了,就來她這里撒野?
近在咫尺的那張微燙的俊臉微微地滯了滯,卻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帶著濃冽酒味的雙唇,已經密密實實地封住她氣憤的小嘴,「不是說,你愛我嗎?那就好好愛!」
她默默地承受著,不反抗,也不迎合。
這里的人只知道她姓佟,所以,都管她叫「小佟」。佟靜晚尷尬地訕笑了一下,「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