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猛追
「封先生.離開台北來到洛杉磯已經有一段日子.很抱歉這會才聯系您.有些話不知怎麼該跟您說.總之.非常感謝您為我爭取的機會.在這里一切都很順利.已經跟導師有過初步的溝通.導師人很好.對我很照顧.剛到的那天有些不適應.可能是周邊沒有一個人講中文的緣故.晚上睡覺的時刻有些想台北.會想到封先生冷冰冰講話的語氣.不過再冷講出來得都是自己熟悉的語言.也很安心.哈哈.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氣了.總之我在這邊一切都好.封先生請放心.」
「封先生是否很忙.是否衣諾爾最近的事情比較繁雜.很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給您添麻煩.我一定會盡快修完這邊的課程回去.封先生您忙碌的同時記住適當休息.不要喝太多的烈酒.傷胃.如果疲憊的話.可以喝點檸檬汁.即提神也健康.祝您幸福愉快.」
「封先生還是那麼忙.那還是嗦點.希望您保重身體.最近的生活千篇一律.總是三點一線的在食堂辦公室與宿舍輪轉.不過生活很充實.有些沮喪的是.昨天匆忙間設計的一款女裝被導師狠狠批評了一頓.說是在袖子之類的細節方面相當粗糙.完全達不到專業的水準.有些傷心.不過批評是為了更好地進步對不對.至少通過今天.我已經能夠將袖子內針線的各種陣法使用的靈活自如了.每樣事物都有它好壞的雙面.希望封先生也能看透.在生意場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只當做是成功路上的一些小挫折而已.哈哈.今天好像有些講多了.不過可能封先生你根本不會看郵箱……無論如何.祝您保重.我會好好學習.」
……
每隔一天的郵件.不知不覺在馬雨的郵箱中塞滿.可是無一例外的.只有自己發出去的郵件.而封烈的回信一封也沒.靜悄悄的網絡郵箱.在一個個同樣的名字隱射下.更顯孤單.
這里是深夜.馬雨在鍵盤上忍著凍得發疼得手指猶猶豫豫敲出一點點中文.寫完兩行又刪去一行.這樣繼續寫著回頭再刪.總是怕說出去的話不合時宜讓封烈會讓封烈心情不好.這樣刪刪減減.原本幾千字的郵件最終只剩下幾百字不及.
只是自己這樣的關心惦記.封烈卻似乎完全不曾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迄今為止.他一封郵件也沒有回復.
「唉.算了.誰叫自己先愛上了他呢.」馬雨就著口中呼出的熱氣取暖.咧嘴抿笑嘆氣.此時此刻忽然想到了以前不常听過的一首歌.旋律不太記得.只是有那麼一兩句歌詞似乎描述的很準.
糟糕.我愛得比你早.你愛得比我少.注定要.受煎熬.
馬雨也不知自己從何而來的信心.竟然離開封烈十萬八千里之遠到達地球的另一頭.竟然十分的放心.自己也說不清是從哪里得來的對于自己.或是封烈的信任.
受煎熬也罷.只要這煎熬是幸福的便好.只要煎熬過後換來的是兩人哪怕是一點點的發展也值.
今天被批的那件衣服……想到這里的馬雨有些頭疼.被導師批評的完全可以用狗血淋頭來形容.而且是當著一個偌大階梯教室所有人的面.不知是怎麼回事.馬雨總覺得這位導師對自己有著異常的敵意.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的.看起來做事很公正明白.可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種不常見的戒備.而這種眼神在他看別人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的.
難道是對亞洲人的歧視.可是不可能啊.這個導師明明也是中國大陸出身.不可能會對中國人有偏見.可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想不通.惱怒過後索性放開.自己是一個聰明的人.何必為這些莫不清楚甚至是莫須有的東西徒增煩惱.
無非是自己設計的衣服果真有漏洞.老師才會這麼批評.不這樣自己又如何提高.
灌了杯咖啡.馬雨繼續挑燈夜戰.修改圖紙拿出布料來重新縫制.
「喲.封總怎麼對著電腦發呆呢.你不是一向討厭電腦.說是不真實的又那麼多輻射.」單文昊跳著眉頭故意撇嘴笑著.最近打趣魂不守舍的封烈似乎成了自己除去冷詠詩最大的愛好了.
封烈被他問得一滯.瞬間飛速點了鼠標關掉網頁.不滿的給他一個白眼.「這里我辦公室.進來請事先通報.或者敲門.」
居然給自己擺譜.單文昊彎著嘴角故意不回應.冷詠詩正在馬爾代夫安心養胎.最近衣諾爾與韓國電台合作的事情又是窸窣瑣碎.一時半會也走不開.煩惱無聊的時刻封烈倒成了不大的開心丸.
確切的說.是一向冷靜無情卻忽然間變得更加深沉易怒的封烈.
只不過如此之大的變化竟然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好你個封烈.堂堂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幫幫主竟然也有不小心掉入溝里的時刻.現在馬雨單單是出國一趟便能緊張成這個樣子.看起來那個零的陰影已經開始漸漸退去了.
有些欣慰.畢竟合作這麼久.單文昊還是為他感到一絲慶幸.
「怎麼不回人家郵件.」明明每天都要忍不住點開神情珍重時而流露出一股文藝範的瞄幾眼.卻賴著忍著不給女孩回信.單文昊完全想不通封烈究竟是存的什麼心思.遞過去一杯剛到好的威士忌.卻被封烈淡淡的拒絕.
「不樂意.」半響.封烈方才從鼻孔出冒出這麼一句冷不丁的回應.神情竟然有些別扭的著緊.臉上有一抹局促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緊張.
從沒看過他也會這麼著.單文昊又是一陣取笑.接著便被封烈丟過來的一沓文件成功擊中.伴隨著他的一聲怒吼.
「滾.」
單文昊自然是不會這麼狼狽的就被他嚇走.畢竟自己才是衣諾爾的主人.怎麼會怕他一個副總.只不過比起拳腳.顯然不是他對手.轉了轉腦袋煞有其事的醞釀一番後.忽然蹦出了一句話.
「剛接了個單子.是美國那邊的一個……」
「我去.」單文昊話沒說完.封烈已經如金絲猴般跳起.揪著他衣領請纓過去.完全是直覺的反應.沒有用到腦袋的右邊.
「哦.」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單文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一反往常的隨他對著自己怒目而視.自己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反倒神氣十足的盯著封烈看足了眼.方才慢悠悠的傾吐氣息.「難道封總.就以這樣的態度來請求去美國出差.」
對上單文昊頤指氣使的態度.又瞥見門外員工們異常激動的眼神以及八卦的神情.封烈不甘心的松開手.嘴里吐出的口氣卻還是充滿不尊重.「你負責.我那個單子我要去談.」
「哎呀.我們的封副總真是不錯呀.竟然可以沖發一怒為紅顏.恩.不對不對.」單文昊幸災樂禍的搖搖頭.像是無辜似的加了一句.「應該叫做漂洋過海來看你.」
「滾.」這一次砸過來的.是那一杯晶瑩剔透的威士忌酒杯.幸好單文昊躲閃的及時.狼狽之下淡定整理了衣物.而後方才裝作正經的推門離開了去.回頭還不忘給封烈一個調戲的小眼神.
「哇.難道總裁跟副總裁兩個人……難怪之前那個馬雨的妖精怎麼也得不了手呢.原來副總竟然喜歡……」八卦婆們聚集在一起默哀.
「唉.這年頭好男人怎麼都出櫃了.這讓女人怎麼辦啊.啊啊.怎麼可以這樣.男人也跟女人搶男人.」
「不過總裁和副總兩個人.真的好配哦.哇塞.真是絕配……」
流言.就是這樣在不經意間流傳開的.
「missma.馬小姐.」蹩腳的英漢雙語再次滑到馬雨耳際.
藥店收銀台前.長相俊俏渾身散發著運動少年美麗的陽光大男孩對著馬雨燦爛笑.金發碧眼.板寸頭將絕佳的臉型襯托的恰到好處.
男人的發型與女人一般.俗話說露出額頭的美女才是真美.那對于男人便是.留的了半寸的男人才是真帥.
馬雨在花痴咽口水的時候也暗自抱怨這世界的不公平.憑什麼他一個男孩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皮膚白皙身材縴長不說.偏偏還長了一張包子臉.活像一個美國版superjunior里的金基範.臉上肉嘟嘟的讓人看見了就想捏一下.
偏偏這位陽光大少年每天都來光臨這家藥店.
做什麼呢.
自然是跟馬雨搭話.而且變著戲法的搭話.一時變出兩朵玫瑰卻不小心燙傷了手.求馬雨給他包扎.二時又帶來一袋子水果說是要獻給這家社區藥店.不一會兒又發瘋似的買了無數多用得著用不著的各種藥來結賬.
「你……確定這些都要買.」外語依舊稍有些生疏.不過馬雨適應的很快.基本可以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ofcourse!」少年夸張的恍然大悟.拍著腦袋將懷中抱著的一盒盒一罐罐不知是些什麼的藥統統放在了收銀台上.而後如釋重負.「哇窩.今天成果很豐富對不對.」而後滿臉真誠的盯著馬雨.每隔幾秒鐘便眨眨無辜的大眼.
「這些.你都買回去的話沒有必要.ofuse.懂麼.如果生病了.不如直接去醫院看病.那樣的話效果很更好.也更快.」馬雨鼓起耐心向他再一次說勸.分明這里的醫療保障要比國內好很多.去一趟醫院基本不用花什麼錢.他怎麼依舊不間斷的來買這樣那樣沒有必要用到的東西.
還有.馬雨的視線停留在他一堆藥物中的某個點上.臉上有些憋不住的笑意.將那個手指長度的盒子挑選了出來指給他問.「你有同居的女朋友.」
少年沒成想到她居然會直接這麼問.原來中國的女孩也是這麼直接.慌忙心虛搖頭.「coursenot,我怎麼會有女朋友呢.」解釋中粗重的眉毛一跳一跳的倒是十分可愛.
「那你跟家里的父母一起住.」馬雨又問.
哇塞.居然已經問道家庭經濟狀況了.白人少年頓時羞紅了臉.原來.原來這位中國少女對自己也有意思.真是太好了.「no.我一個人住在外面.我已經上大學了.在一年前就已經自己**生活了.」又指了指馬雨和自己.「就像馬小姐一樣.我們是一樣的自給自足.」
馬雨果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究竟是誤解成了什麼意思.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花痴亂顫的將那個小盒子遞了過去給他看.「那你買這個做什麼.可千萬別跟我說你養了一只貓或是狗.然後還是個母的.」
白色少年聳肩.幼稚的肢體語言以及呆呆的眼神表示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馬雨無奈搖了搖頭.指著盒子背面的說明書中的某個專業名詞告訴他.「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統統是只有女性才會用到的藥物.也就是說.你買的是女性專用藥物.如果家里沒有女性的話.能解釋的只有養得動物了.不過……」馬雨眼神轉了圈.有些狐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似乎說過自己對貓狗過敏的.那這些……」
馬雨心底笑翻了天.其實說白了.那一盒東西就是國外版的「婦炎潔」.你說他一個健壯的男孩買了要去做什麼.
被她故意調戲的窘迫.少年趕緊將那一小盒搶過去放回了藥架的遠處.半天嘴里窩出一句話.「弄錯了.我那錯了.原本是想拿他旁邊的那個盒子.不小心拿錯了.」
「哦.」
馬雨掩面笑聲止不住.他是故意還是真的不知道.外國人不是都異常開放的麼.「帥哥.旁邊那個盒子.是避孕套.」.
白面書生完全變成了紅臉關公了.小帥哥尷尬的將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挪了回來.半響.終于抬起頭.「iloveyou,prettygirl,willyoumygirlfriend.」
這一次換做馬雨頓住了.這個金發碧眼的小帥哥他.不是開玩笑吧.
認識小帥哥純屬意外.
因為半夜里總會想著封烈睡不著覺.時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馬雨索性直接找了份午夜的兼職.便是做24小時營業的藥店店員.上班的第一天便遇上神色匆匆滿臉擔憂的這位少年.領著一位臉色比牆紙還要慘白的朋友過了來.
說是因為醫院太遠.來不及過去.只好到藥店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藥能暫時緩解一下.
恰巧馬雨那天當班.也恰巧馬雨系統的學過醫.所以一眼診治過去就確定是闌尾炎無疑.二話不說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這才勉強過了去.不過是舉手之勞.馬雨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這位小帥哥卻牢牢記在心里.也不知是存的什麼心思.馬雨開始頻繁在各種場合「偶遇」他.學校里.超市里.路上.甚至……是女廁所門口.
原來.他竟然是這個意思.馬雨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似乎除去封烈.自己對其他異性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感覺.
「areyousure.」馬雨嘗試著用不太傷人的話回絕.「那一次的急救不過是舉手之勞.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學過醫的人.都會幫助你們.所以不必因此而對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感激我的話.可以請我吃頓飯.本人一定大大敲你一頓.」誠實的眼神注視著對面的人.瞳孔中卻帶著一股犀利.那是一種只屬于東方美人特有的本領.不需要更多的話.卻能讓你瞬間折服.
沒有理由.只有屈服于她.
「哦不.我愛你.與那件事無關.愛就是愛.不是感恩.」小帥哥指手畫腳的.依舊嘗試著將心里最珍貴的私語描述清楚.
卻被馬雨一個微笑.一個笑不露齒的神情所打斷.因為這一雙微笑的秋水中.飽含了對于現實狀況的太多滿足.「真是不好意思帥哥.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雖然不知那個人是否非我不娶.但是我的心意很明確呢.」馬雨笑嘻嘻的眯著雙眼.嘴里卻說出了無數人想承諾卻不敢輕易道出口的那一句話.「非君不嫁.」
只願見著封烈的手.一齊走到生命的盡頭.這是迄今為止.馬雨所作的最瘋狂.也是最重要的決定.
「你……」小帥哥眼中的火光頓時被澆滅.她總是能用最直接最簡單最溫柔的話語來達到最毀滅性的結果.有些無奈笑了笑.不過或許接受的教育不同.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不一樣.小帥哥笑的似乎有些釋懷的坦然.「真想看看你的愛人是什麼模樣.肯定比我帥.否則不會讓馬小姐這麼動心.不過馬小姐這麼忍心傷害了我.那我也要報復.」
馬雨心里一驚.失控抬起頭看他.他……不會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少年卻只是更加燦爛的一笑.「我決定要找一個比馬小姐還要漂亮的人做女朋友.然後帶到你面前炫耀一番.讓你自愧不如.」
長長吁了口氣.馬雨也回報一笑.同時握住他的手.「好.等著你們一起來找我.」
這里……是哪兒.
冷詠詩頭痛欲裂.身子如棉花一般沒有重量.似乎是飄曳在雲朵之上.又像是被無數千斤重的物體包裹著無法呼吸.冷旭堯和單文昊以及隱約中新生嬰兒的面孔陸續在腦中涌現出來.交替的速度越來越快.眨眼的頻率已然跟不上.瞳孔和眼球幾乎就要廢掉.
「不要.」隨著一聲尖刺的掙扎.虛幻的景象終于崩潰著消失.冷詠詩雙目猩紅如厲鬼一般坐起.想足了之前電視里的梅超風.往常的淑女嫻靜的形象被幻象刺激的蕩然無存.
一聲聲「不要」反復回蕩在冷詠詩耳邊.久久未曾消去.好一陣子過去本人才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剝去了眼前蓬亂的劉海.向四周看去.同時右手習慣性的附上小月復.那片微微凸起的地方.
「不.」
更加淒厲的叫聲從她嘴中發出.充滿絕望.冷詠詩按住癟下午的小月復面對四周透明的玻璃.仿佛置身于外太空一般絕望.
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而視線所及的四面.統統是透明的玻璃窗戶.外面一片烏黑什麼也看不到.只有自己所在的一個類似于臥室的房間頂上有純白的光.像是手術中的聚光燈一般打在自己身上.而四周的黑夜更突顯了自己像是箭靶的中心一般.在明處被人緊緊的瞄準著.
「來人吶.有沒有人在.這里是哪里.快來人……」冷詠詩驚慌失措的崩潰之聲頓時充滿整個屋子.來回混雜的回聲混合在一起.便在耳際形成一陣詭異的超越人抵抗力的音響.
「不要.不要.你們是誰」冷詠詩失控的捂著耳朵不停的搖頭.身體極度顫動的像只被電觸到弱處的動物.處于極度的不安中.整個人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相信也不敢听到四周有任何其他讓自己恐懼東西的存在.
只是口中卻免不了直覺的大喊大鬧著.叫完自己又後悔.害怕果真看到能讓自己更加恐怖不能堅持下去的東西.于是只要這樣一直一直叫著.同時捂住耳朵.讓自己放大的聲音愈加的遮掩住有可能出現的讓自己崩潰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冷詠詩的做法並沒有阻止恐怖事實的發生.實際上整間屋子的四面牆壁以及天花板上都塞滿了各種各項的喇叭.只要對方輕輕的對著話筒笑一聲.里面便如同燒開的熱水一般沸騰起來.直可以將膽小的人逼瘋.
「啊……」冷詠詩果真被刺激的不清.瞬間的失神竟然再次暈了過去.當的一聲硬邦邦倒在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姿態凌亂.嘴角細微處抽搐不堪.像是一個睡著的潑婦一般.完全不似一貫保持的風範.
「我是誰.哼.」喇叭里斷斷續續傳來一點點如嘆氣一般的聲音.噓噓的听不出究竟是誰的音色.語氣卻極其輕浮.「我是誰.你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傻瓜大小姐也配知道.痴心妄想.」
她以為自己能活到現在是為什麼.總不會傻到以為自己是怕冷旭堯和單文昊.
黑暗處的眼眸光亮一閃即逝.不屑的轉身走掉.
這個女人.看著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