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關于吃醋
幾日後的馬雨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來到藥店銷假.作為補償.她必須得連續工作兩天.而且中間只有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幸好這兩天是周末不用上課.在藥店馬雨倒是可以靜下心什麼都不用想.比起一個人窩在租住的潮濕小屋里舒服多了.而且在給人推薦藥品的時刻也終于能夠交流.不失為擺月兌陰霾心情的上策.
導師似乎有意在刁難馬雨.今早忽然通知她有空去學校幫忙.只不過馬雨崩潰以後便不再報什麼幻想.直接拒絕了這番不帶任何情感的邀請.本來麼.顯然導師不過是出于禮數才會打電話.自己何必去自討苦吃.
更何況外國人一向中信用.前幾日自己已經向藥店請了假.又沒有生什麼病.在這樣下去的話實在不好交代.
私事.不是逃避工作的借口.
盡管如此.馬雨仍然在工作中出現了幾個本不應該的錯誤.先將一位金發女郎叫成了先生.而後又將別人買的藥拿錯.諸如此類的小兒科錯誤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以至于一向和善的店長臉色都有些慘白的掛不住了.更別提一旁當班的主管.
「怎麼了.心情不好.不然先出去休息一會.我替你擋一會.好些了以後再回來.」主管關心的問著.講話間已經直接將馬雨的機器換成了自己的登錄賬號密碼.也的確.要是再讓她這麼錯下去.估計今天藥店不知會多出多少投訴.
「真是.不好意思.」明知她或許不是真的在關心自己.馬雨卻仍然感激涕零.在心底最脆弱的時刻.哪怕是一句毫不相關的話.都能成為感動的理由.彎腰一個勁兒道謝的馬雨終于發現了這些日子以來.讓自己溫暖的第一句話.
緊接著在逛馬路的時刻.暖心的第二句話也出現了.
「hi.馬小姐.好久不見.怎麼脆弱了好多.皮膚看起來也皺巴巴的.唔.太對不起這張好看的臉了.」外國小帥哥支著下巴非常擔心的詢問.順手將馬雨推到了馬路的另一邊.沒有車子經過地方.更安全一些.
頓時心里的防線就塌了.
那一個人怎麼也不理會自己.而眼前的這位朝氣男孩.卻如此細膩的觀察著自己.似乎自己是他世界里唯一出現的寶物.
堤壩倒塌的瞬間馬雨再一次淚流滿面.第一次面對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竟然就有了想要擁抱的沖動.直接抱住他痛哭了起來.
換做是任何人.無論異性同性.只要在這麼個契機出現講出一兩句安慰的話.馬雨一定會當做救命稻草一般抱起.正如此刻的小帥哥.
「好啦好啦.想哭就哭吧.」小帥哥也沒有詢問原因.竟然就這樣隨著她在白日之下抱著自己痛苦.而自己則溫柔撫模著她脊背安慰.像是一對即將分別的情侶一般.
路人看過紛紛側目.甚至有的時尚敏感者.或者是攝影師.直接架起了單反對著如此美貌的兩人啪啪的拍了照片.
終于找著發泄的渠道.馬雨的淚水決堤一般的怎麼也撤不去.直到意識到自己將小帥哥的半個肩膀都浸濕了方才勉強止了住.不好意思的將頭縮了回去.卻依然緊盯著地面不敢抬頭.因為眼角的淚珠還沒有被風吹干淨.
看著馬雨別扭的小樣.小帥哥心情大好.竟然像模像樣的哼起了任賢齊的歌曲小調.甚至還有板有眼的唱起了中文歌詞.「你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知道~~我讓你依靠.讓你靠……」
只不過調子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黃梅戲一般混合起來相當滑稽.馬雨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來.眼角的淚珠頓時在陽光下色彩斑斕.像是被彩虹渲染過的珍珠.看得路人情不自禁的紛紛轉頭相望.
自然包括小帥哥瞬間發亮的眼楮.似乎已經放下的什麼東西又重新燃了起來.
被他看的尷尬.馬雨干咳了兩聲轉移注意力.「那個.你知道哼的是什麼歌麼.居然能唱出那樣的調子.」在最後關頭來了個山路十八彎.馬雨真懷疑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存心故意的.
「啊.調子錯了.怎麼可能」小帥哥一臉自信的樣子.抱著雙拳似乎非常認定自己沒錯.「這不是劉德華的歌麼.叫我的中國心來著.怎麼會錯.我學了整整一個星期呢.」
……馬雨在震驚半響後.瘋狂的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咧開的嘴角.放肆瘋狂的.沒心沒肺的笑著.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從心底里開心了.
他竟然.竟然把任賢齊的《依靠》.練成了劉德華的《我的中國心》.不對啊.《我的中國心》似乎是張明敏唱的啊.
馬雨笑的前俯後仰.許是悲極生樂的緣故.這一次的大笑毫無保留的相當瘋狂.對于一向恬靜不出聲的馬雨來說.是個極其特別的時刻.
倒是把小帥哥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口中卻仍然振振有詞.「怎麼會錯.我只練了這一首歌.怎麼會記錯」
這一次馬雨是笑的過火以至于眼角擠出了淚花.跌跌撞撞的扶助他衣角膜拜的點頭.「對對對.你沒有錯.是我錯了.要不然……我們去ktv找這首歌唱唱如何.反正我下午休息.沒有事情做.正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小帥哥自然沒有異議.兩人一拍即合.像兩個系著紅領巾的小學生.風風火火手拉手奔向了最近的一家ktv.鑽進去便開始嚎叫起來.
馬雨的音色本來就不差.平時出去玩著也順帶練了氣.這一會又存著故意發泄和顯擺的意味在里面.所以特意挑了一首青藏高原.將高音 的淋灕盡致.听得一旁的小帥哥長大了嘴巴再也不敢唱中文歌.
徹底被擊垮.
高手永遠是深藏不露的.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唱起高音來比一個壯男還要輕松.真是恐怖.
馬雨微笑著盯著小帥哥.順手點了那首離歌的英文原版.接著走過去想要將話筒遞一個給他.意思是兩人合唱.
小帥哥難以置信的眨眼兩次.咽口水三次.然後忽然間捂住肚子.「不.不好意思.尿急.」未等說完便飛也似的奔出房門.吵著洗手間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顫抖的同時還听到了馬雨那邊 出的離歌嗓音.頓時嚇的連尿都憋不出來.
專業名詞.叫做尿遁.
不單單是被馬雨的瘋狂嚇到.小帥哥收到如此驚嚇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
洗手間里有一位沖著自己怒目而視的男子.看起來很英俊.卻是滿臉的冷冰.像是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一般.單單是眼光就能把別人擰成若干片.
「請問……我們認識麼.」小帥哥不愧是小帥哥.對付別人往往可以四兩撥千斤.用最無辜的笑容來化解隔閡.
男人卻依然冷冰冰.完全沒有回應.眼中的敵意卻是更深了.
「額.那……再見.」無奈的撇撇嘴.小帥哥心下奇怪.怎麼竟遇到外表俊美卻抽風的不正常的人呢.馬雨是.這位陌生的男子也是.
今天難道是抽風節.真奇怪.
搖著腦袋回到了包廂里.小帥哥正準備打招呼.卻見著原本高歌的馬雨看著自己神情異常.聲音戛然而止.
確切的說.是睜大眼楮懷疑的盯著自己身後.
轉臉一看.竟然是剛才在洗手間看到的那個男人.
馬雨的肩膀開始顫抖.話筒慌亂間跌落在地面上.整個房間里猛然砰砰的噪音響起來.而後顫抖擴展至她得全身.馬雨真個人都開始大幅度的抖動起來.眼中閃現出不知是恐懼還是其他情緒的光芒.總之.是自己未曾見過的異樣.
小帥哥想當然的以為她是恐懼了.所以趕緊跑過去摟住她得腰部安慰.「不用怕不用怕.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卻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盯住自己摟住馬雨的部位.眼楮中的火焰冒的好高.
封烈兩步上前去.一只手輕而易舉的便將小帥哥護住馬雨腰部的手臂拉開.而另一只則靈巧的將他從背後拉起.小帥哥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被封烈不費吹灰之力的從半空中丟了起來.然後.砰的一聲落在地板上.
估計很疼.
「donottouchgirl.」封烈冷冽丟下這麼一句英文.拉著愣在原地的馬雨走開.用的是十足的野蠻力氣.
直到被封烈丟進車里.狠狠摔在後座上.馬雨也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揉著眼楮不停的自言自語.「封先生.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這里是美國.又不是台北.」
封烈在駕駛座上又好氣又好笑.女人都是這麼自欺欺人麼.冷著臉問馬雨.「剛才那個黃毛男人是誰.」
馬雨完全變成了一副誠實的一無所知的小朋友.雖然消化不掉他就是封烈的事實.嘴上仍然不打彎的回答.「常來藥店光顧的小帥哥.追過我.不過我拒絕了.」
封烈冷笑.一個急速的轉彎.心想你拒絕的到真是徹底啊.
「藥店.什麼藥店.怎麼會到藥店去.」眉頭再次鎖緊.她是怎麼回事.不是出來進修.怎麼會混到藥店去.
馬雨掰著手指頭.迷糊的從一數到十.再退了回來.「哦.那是我打工的地方.藥店我比較熟悉.所以就去應聘了.然後業余時間就在那里打工.可以掙錢也能提高外語水平.」
掙錢.封烈真想把她提起來抽幾下.辛苦忍著送她出來.難道是為了讓她勤工儉學的.還是自己給的卡里錢不夠她用的.不可能.
「你沒有住在我替你定的賓館.」封烈問得時陳述句.下午去賓館檢查的時刻.卻被告知馬雨早已經不在那里住了.自己竟然像個眉頭蒼蠅似的不知她現在在哪里.
若不是在街頭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拉拉扯扯.自己不知還要找到何時才能見到.
雖然這番拉扯的跡象也是自己討厭的場景之一.不過看到她沒事心底總是安穩了一些.
「哦.住賓館太貴啦.于是我就退了房子.自己重新租了一間.足夠日常生活用的.」馬雨抬起頭呆呆的看向後視鏡里的專心開車的封烈.
由于國外人少得緣故.夜晚公路上的汽車並沒有那麼多.封烈反倒是開的十分輕松.只是神情卻被後座的人折騰的不輕.
「錢是衣諾爾出.沒有必要做那麼多表面功夫.沒有人會看得到.」生氣了.封烈明顯指責她得不應該.
馬雨嘴角一歪.幾乎又要哭了出來.只是或許下午哭了太久.竟然沒有眼淚.只委屈的沙啞道出了一聲.「我不想.亂用封先生你給的錢.」
的確.她知道自己出國的所有費用都是封烈自己出的.在出來以前就知道.所以在難過封烈不給自己回信的同時.也深深感激著他.
便是這種糾纏在一起的情緒.造成了前幾日的崩潰.
「你……」封烈頓住.這個女孩性子剛烈的不像話.自己是勸說不了什麼.只是心里一股憋著的不舒服的火苗慢慢膨脹了起來.
她是覺得跟自己不熟.所以才不用他給的錢麼.
想到這里.封烈冷不丁忽然一個轉彎.猝不及防的馬雨腦袋砰的裝上了後車門的把手.額頭顯然被弄的紅腫了一大塊.
「唔……痛.」馬雨撫模著額頭.腦袋更漿糊了.索性直接蜷縮著身體躺在後車廂里.
封烈看呆了.她竟讓在急速開動的汽車里呼吸均勻的睡著了竟然有這麼困.平時都忙到這麼累.連做個車的時間都能睡著.
卻著實不忍心打擾到她.一路小心翼翼穩開著車到了自己下榻的飯店.馬雨還是沒有醒.便招呼了服務生來停車.自己則妥當輕輕抱著馬雨一路輕巧的回到房間.直到看她安穩睡在自己大床上.方才松了一口氣.
她果然是太累了.所以才能這麼輕易就睡著.也虧得是自己在開車.若是個不安好心的壞人見著她這樣.該怎麼辦.
嘆氣著為她換上睡衣.卻在指尖劃過她細膩肌膚的瞬間體溫驟升.唯有她能夠勾起的那一股yuwang忽然間襲來.封烈幾乎沒有抵抗力.抓住她外套的雙手恨不得將她渾身的遮蔽物撕扯的一丁點兒也不剩.
「嗚嗚.」馬雨卻在無意識滑動的瞬間.嗓子里冒出一陣陣嗚咽聲.委屈的像是被冷落許久的妃子.這般傷感的聲音封烈從未听到過.心里一涼便猛然醒悟過來.重新替她換了衣服蓋好被子.自己只是坐在床邊怔怔的盯著她.
馬雨的眉頭漸漸擰在一起.嘴角有些痛苦的抽動著.吾魯的重復著什麼連在一起.封烈將耳朵湊過去好一會方才听清.她說的是.「為什麼……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電話.好累.真的好累.」
信息.電話.
自己上飛機前確實看到有她的信息.因為一直裝在公文包里所以沒看到.正準備接她電話的時刻空姐卻走過來溫婉的告訴自己該關閉通訊設備了.便只好關了機.
看到她再一條信息後已經是下了飛機.想著既然已經到了美國很快就能見到.無所謂回與不回.只是這邊的事情倒也真忙.被客戶尤其是他那個女兒纏了整整兩天.封烈方才借口月兌了出來.緊接著便是找馬雨.
原來她在街頭放肆的苦惱.竟然是因為自己.
封烈的嘴角忽然蕩起絕佳的弧度.忍俊不禁的就隨著心底里的念想輕輕的吻向她額頭.
充滿憐愛.倍加珍惜的一個吻.
接著是她縴薄的眼皮.鼻梁.鮮女敕欲滴的紅唇.正準備收手的時刻.忽然間馬雨一個翻身.抱住封烈將他壓在身下.
呼吸就此打住.封烈動彈不得.無奈她睡得實在香甜.自己不忍心叫醒.便索性蹬掉鞋子將就著了挪到了床上.上半身沒有動.因為不想驚醒她.
封烈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刻.只覺得圈在自己脖頸處的雙手越來越緊.
朦朧中覺得似乎有人對著自己的臉畫來畫去的不停止.故意裝作不知道的享受這樣的一種類似的觸模.直等的馬雨神游的時刻猛然間睜開眼楮.嚇得她雙目一怔.僵在原處不知該做什麼.放在封烈鼻梁處的食指也動了不起來.
「睡好了.」封烈淺笑.右臉頰的淡淡酒窩被映射的明顯.馬雨這才發現.原來他笑起來有酒窩的樣子.居然很可愛.
「恩……」馬雨忽然間撇過臉去.不敢繼續盯著他看.封烈好奇探過去.原來是害羞了.臉頰通徹透紅了整片.透過白皙的皮膚凝結到了一起.
忽然想到某一天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位明星.似乎叫做然小姐.號稱是所有男人的初戀情人.
只是任何有眼楮的男人都會看出其中的差別吧.封烈心里忍不住唏噓.
馬雨只有對著自己才會出現這樣的神色.而初戀般的表情又怎麼可以復制.所謂的然小姐.不過是經刻意再刻意做出的模仿而已.可以.模仿的毫無出眾之處.
看到她羞澀.封烈得意一笑.被她全身壓著的酸痛肩膀稍微活躍了下.便立刻使得兩人變換了位置.這一次.換做封烈將她壓在了身下.「既然睡足了.那我們來做些別的事情.」
很難得的邪惡卻帶著寵溺的微笑.馬雨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晃過神.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拒絕.或許也只是心里的一點小小尊嚴作祟.畢竟他這樣忽然的就出現.與之前的對自己的短信電話不理會.似乎完全就將自己處于一個被動的狀態.
讓她心里模不著底.而女人.最怕的.就是自己模不透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麼位置.
「乖……」封烈一句話便柔軟了馬雨糾結的心思.聲音描述的輕巧而極致柔和.「因為想著很快就見到你了.所以.才沒有回復.」
怎麼听怎麼感覺像是一種不能稱得上理由的借口.馬雨卻在听到的瞬間便屈服.心底的那一股浪潮被他的挑逗曖昧義無反顧的掀起.自己曾經誘惑的一幕幕場景再次出現腦海.
至少這一次.竟然是封烈主動了起來.
嘴角劃過一絲欣慰的終于水到渠成一般的笑容.馬雨低頭咬住他肩膀的鎖骨處.勾住他脖頸的手臂纏繞的.是無窮無盡的青絲.
也是情思.
有一絲明媚陽光穿透青磚石瓦.借著一點點的縫隙來到室內.緊接著另一束也襲來.將滿室的芬芳渲染的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