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汽車是在蘭桂坊失竊,所以他們到了中環區警局,原本他們以為不會在這里遇見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卻不想當諸葛珣錄完口供出來,卻在大門遇見正要步入的凌高山。愨鵡曉
凌高山手里拿著一個公文袋,一抬頭就看到諸葛珣被人簇擁著走出來,人群中的諸葛珣身材挺拔,穿著簡單的墨色襯衣,同色的西裝褲,身上的上衣領子打開,中間掛著一幅黑超,顯得那麼的隨意,卻風華雋秀,賞心悅目。
幾縷烏黑的發絲不听話的落在長而濃密的眼睫上,他有點不舒服的晃晃腦袋,那幾縷發絲就被他甩到一邊,此刻他好像听到什麼讓人發笑的事,他嘴角微勾,勾起一抹慵懶的微笑,仿佛察覺他的注視,諸葛珣往凌高上的方向看去,黑曜石般的眸子通透晶亮,卻有一股不能言語的幽深,讓人無法猜透。
看到凌高山時,諸葛珣也愣了愣,在調查凌殤墨時,他也知道他的家庭成員,當然也知道他是凌殤墨的弟弟,望著他和凌殤墨有幾分相像的臉龐,他深幽的眸子越發深沉了。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看到突然停下的諸葛珣眾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輝少一眼就看到看著諸葛珣同樣一眼不眨的凌高山,他偷偷的扯扯諸葛珣的手臂,指指凌高山的方向,低聲問道︰「你認識他?」
諸葛珣沒有說話,淡淡的瞟輝少一眼,「不認識,我還以為你認識,等你介紹呢,沒看他看你看的眼楮也不眨嗎?」
輝少︰「……」
到底看誰看的眼楮也不眨啊?他雖然自認也是帥哥一枚,但是那個前提是他不在場的情況下,只要有他諸葛珣在場,他帥哥的稱呼只得讓賢了,還有他性取向正常,怎麼看也不像彎的,反而他就很像,不過這個他也只是想不敢說i,因為他還沒想死。
眾人聞言齊齊翻白眼同樣的無語……
「我知道秀色可餐,但是帥哥看的再久,我肚子還是餓的咕嚕咕嚕叫,大哥,我早餐和午餐都沒吃呢,我餓死了,還不快走。」諸葛珣頭也不回的抱怨了一句,就施施然邁著宛如信步閑庭的步伐離開。
蘇小凡頓時大叫,「等等我,我也餓死了。」
「到我家的西餐廳去吃早餐。」輝少追了上來道。
「不要,我要吃油條和白粥。」西餐吃膩了,諸葛珣想也不想的搖頭。
「那好,我們去吃正中的油條白粥,在旺角的……」蘇小凡立即把他吃過的美食說了出來。
「旺角?好遠啊,這附近沒有嗎?」懶出名的諸葛珣立即抱怨。
「滾粗,這也算遠?那你干嘛從美國回來?這不是更遠?」李勇志氣憤不過是粗話也出來了。
「噢。原來你這麼不喜我回來啊,那我回去好了。」諸葛珣委屈的眨眨眼,那黝黑的眸子瞬間泛上瀲灩的水幕。
輝少等母愛頓時爆棚,立即對著李勇志一陣狂追猛打,「讓你多嘴。」
凌高山望著他們打打鬧鬧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他抬步就往里面走去,卻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他掏出手機撥通凌殤墨的電話,「哥,我剛剛看到一個好漂亮的男子,比你還漂亮幾分,真的,比港姐都不知道漂亮多少倍呢?照片啊,天啊,我忘記拍照了。」
說完不管對方還說什麼,就掛了電話,回頭欲拍照,但是那邊只能看到諸葛珣等人的背影,可惜了……
握著手機的凌殤墨再次無語,不過轉眼他挑了挑眉,漂亮的男子,還比港姐漂亮不知道多少倍,這話怎麼那麼熟悉,好像有誰跟他說過,誰呢?
「阿頭……」不等凌殤墨繼續想下去,那邊響起何彩娟的叫喚聲,凌殤墨只得撇開心中胡思亂想,專心案件之中。
卻不知道他再次和諸葛珣擦肩而過……
而那邊凌高山也因為進去的太快,以至于沒有看到諸葛珣特意把車往大門這邊開,這車是周飛遍剛剛叫人開過來的保時捷新車。
「阿珣,錯了,往這邊走。」輝少伸頭出來向諸葛珣招手。
「哦,你們帶路。」諸葛珣裝出一副好久沒回來不知道怎麼走了的模樣,不過再轉車頭離開的時候,不自覺的還是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跟著輝少他們的車離開。
……
*
新界一座老舊的兩層樓房,一樓大廳內一名年約像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婆,她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屏幕,嘴里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還沒有抓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下通緝令?!……」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仰,越來越亢奮,神情也越來越瘋狂,臉上宛如菊花的皺紋因為她的瘋狂而變的猙獰。
她猛地站起來,殺氣騰騰的往二樓奔去,那雙厚底拖鞋發出「嗒嗒……」的聲音,在幽暗的走廊里回響,令听者毛骨悚然,她猛地推開走廊最後一間房間。
房間里面很黑很黑,就算現在是晴天白日,陽光普照,但是屋里卻黑麻麻一片,房間里所有的窗戶都用木板釘死,拉上厚厚的窗簾,一點陽光也透不進來。
屋內沒有床,不過在屋子的一個角落綁了一個人。
她打開電燈的瞬間,那名被綁著,還蒙了眼罩,嘴里塞了毛巾的人瞬即抬頭,警戒的望著她,不對,應該是抬頭警戒的面向她,嘴角有傷,臉頰浮腫,臉上的神色露出一抹驚恐,身子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但是他的身後就是牆壁,他怎麼也縮不到那里去。
看到他害怕的模樣,那婦人神情變得更瘋狂,更猙獰了,她咧著嘴,咧出一口參差不齊的蛀牙,陰森森的咯咯笑著走近那名身子已經開始顫抖的男子。
右手一把扯下他的眼罩,不等那男子有機會看清眼前的景象,就大手一揮,一個巴掌甩到他的臉上,邊打邊大聲罵道,「你這個賤種怎麼不死,怎麼不死,賤種!賤種!要不是你,我的孩子會沒?要不是你,我的孩子會掉?要不是你我不會因為流產不能再生育,要不是你我不會被那臭男人甩了,都怪你!都怪你!」
「啪!啪!啪!……」一連串的巴掌使得那男子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嘴角還沒有好的傷痕再次裂開,而那浮腫的臉頰更腫了,可見他是經常遭受到她的掌摑,以至于他的臉的浮腫沒有消退過。
要是杜沉歡和杜沉喜在,一定認出這個男子是誰,因為他就是失蹤的鐘澤海!
那名夫人甩了一頓巴掌仍不解恨,對著鐘澤海再次拳打腳踢,沒有反抗力的鐘澤海只得卷著身子,護著自己的頭,任由她又踢又打的。
打了一會那婦人就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又把鐘澤海的眼罩拉上,甩手就走出房間,把燈關上和鎖上房門。
卷伏在地的鐘澤海緩緩地伸直疼痛不已的身子,緩緩地挪動身子,慢慢地倚著牆壁再次坐好,他的雙手雙腿都被束縛著,他根本不能動彈。
他當天被綁回來的時候,他掙扎過,試圖割斷手腳的繩子,但是被那婦人知道了,回報他的是痛扁了一頓,還一天一夜不給吃喝,只把他餓的全身無力,再也沒有逃跑的力氣,她才罷休。
之後為了防止他再有力氣逃跑,她一天只給他一頓飯,一杯水,這麼多天過去,他已經餓得全身無力,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並且他也計算不出他到底被綁架了幾天,不知道沉喜他們知不知道他的失蹤,有沒有報案?不過應該報案了,他只求警察快點找到他,讓他月兌離這個瘋婆子。
他都不認識她,怎麼她一直說是他害了她的呢?難道她認錯人了?
不對,以她對他的怨恨不想認錯人,那麼……
算她的年紀,她應該和他的父母是同輩的,難道是父親他對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那名婦人大步走到一樓,在大廳里走來走去,嘴里喃喃自語︰「不行,不行,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好過呢,都是他們害的……」
她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
西九龍重案組辦公室
凌殤墨望著眼前的黑板,眉頭深深地皺著,突然他回頭吩咐沈海波,「雞腸,你去找周太太,跟她報告一下鐘黃海已死一事,讓她來認下尸體。」
「阿頭,要是她……」沈海波有點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最怕看到那些家屬知道自己的親人死後,那哭天搶地地悲戚模樣,那樣他的心不知道怎麼地也跟著沉重起來。
尤其在他們還沒有破案的時候,他更加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他們一般。
「我跟你一起去吧。」穩重的李青山當然知道沈海波的弱處,知道這是他的弱點,當下非常義氣的搭著沈海波的肩膀道。
「好,我們一起去。」沈海波轉頭感激的看李青山一眼,兩人勾肩搭背的一同走了出去。
大約兩個小時後,沈海波和李青山一身狼狽,神情疲倦萎靡的相擁走了進來。
「怎麼了?」龐超看著他們可以說可憐淒慘的模樣,關心的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
何彩娟同樣的快步上前,同樣一臉擔心的問道︰「你們兩個去跟人家搶東西了?還是那個超市打折,你們和大媽們搶東西了?」
因為他們現在這副模樣,真的和那些和大媽大嬸們搶東西被扯被擠的模樣很相似,不怪她會這麼想。
林志偉也是這麼想的,就連龐超也是,他也是一臉懷疑的望著沈海波和李青山。
他們怎麼也想像不出周太太這麼一個斯文的婦人,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讓他們兩個比和大媽們搶東西還要淒慘。
唯有凌殤墨神色淡然,眼神深邃的望著他們,好像在想什麼一般。
沈海波一副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踫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接過何彩娟遞過去的茶杯,一口氣灌了下去。
同樣的李青山也是一副虛月兌的模樣,接過龐超遞過去的茶杯,同樣的一口氣灌下去。
接著兩人齊齊再次伸手,把空空的被子遞到何彩娟和龐超面前,示意他們兩個倒茶。
何彩娟飛快的為他們兩個再倒了一杯,「你們不是這麼渴吧?」
回答她的是兩個不停的點頭,接著杯子再次遞了過來。
何彩娟睜著一雙無法置信的大眼,一臉驚詫的看著他們兩個,在他們兩個灌下第四杯茶的時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們好可憐。」龐超安慰的拍拍他們兩個的肩膀。
而林志偉則露出一個幸好他沒有跟著去的表情。
「欸,到底怎麼樣?你們都說了?周太太有什麼反應?」當他們都不再喝水,何彩娟才一輪嘴問道。
「唉,一言難盡。」李青山搖搖頭,接著慢慢把他們找到周太太之後的事說了出來。
卻不想那個周太太得知兒子已經死了,還是慘死之後,那激動的神情,比他們兩個過去見過的哪一個家屬都要激動,都要傷心,所以他們兩個才是這麼一副模樣,就連身上的T恤也被扯爛,身上的衣衫更是不知道被周太太擦了多少眼淚和鼻涕了。
一想到這個沈海波和李青山再也坐不住了,齊齊奔到更衣室,梳洗一番和換了一套衣服。
兩人齊齊的把身上的衣服都丟垃圾箱,反正都扯破了,也不能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