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連幾日,日頭依舊似火般炙熱,空氣中一點水汽也沒有,就算接近九月,但是卻一點涼意也沒有,就算有那麼一點微涼,也瞬間被炙熱的陽光蒸發,御花園中的鮮花也像被霜打蔫一般,耷拉著垂著腦袋。
上了一早上的課,中午的時候,綠萼公主被皇後娘娘傳過去問話,喬語嫣只得一個人先回逍遙宮,在半路的時候,她把綠萼公主特意留給她的宮女打發去了,一個人信步閑庭的欣賞起御花園的景色。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湖畔的九曲回廊,倚著回廊的欄桿,看著眼前清澈見底的湖水,湖水碧綠得像一塊無暇的翡翠,在陽光的照耀下,湖面就像披上了一件金光閃閃的衣裳,瑰麗無比,遠處倒影著湖邊的紅瓦綠樹,近處幾對鴛鴦自由自在地游動著,不時交頸相擁,不時相互喂食,卿卿我我,不時相互為對方梳理毛發,就在喬語嫣看的著迷的時候,旁邊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你不是說很快就有雨水嗎?我看這樣的天氣怎麼會有雨下?」
喬語嫣嚇得身子一震,差點摔下湖里,要不是她抓住欄桿穩住身子,她就下湖泡浴了,她有點懊惱的轉頭,驚詫的看到寧王寧輕玥姿態慵懶的倚著廊柱,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她快速的抬頭朝四周看去。
「不用看了,這里除了我和你,再沒有其他人。」仿佛知道她想看什麼一般,寧輕玥再次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里?」這里雖然說的御花園,但是這里可以後宮的御花園,他一位王爺進來後宮做什麼?還是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這里。
「我是和諸葛珣一起來來找四皇子的。」寧輕玥非常簡單的交待來後宮做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出入後宮是什麼特殊的事。
「那個妖孽,他也來了?」一想到諸葛珣那張傾國傾城的美人臉,喬語嫣再沒有想出第二個形容詞來。
寧輕玥聞言嘴角彎起,眼底笑意彌漫。
「噗,哈哈。」只是在他的身後卻無法抑制的傳來一陣暢快的笑聲,喬語嫣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的聲音嚇的坦然處之了,她循聲望去,正好看到諸葛珣和四皇子諸葛泓勾肩搭背而來,只是笑的前俯後仰的是四皇子諸葛泓。
而諸葛珣則臉色臭臭的模鼻而來,當他走到喬語嫣的面前的時候,居高臨下俯視她,「你知不知道,上一個這樣叫我的人,我怎麼對他?」
當他這麼一俯視,喬語嫣才察覺他竟然一點也不矮,和寧輕玥不相上下,只不過被他太過嬌媚的外貌迷惑,以為面前的是一名嬌滴滴的美人,「我又不是第一次叫你妖孽,上次也不見你有意見?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怎麼對他人。」喬語嫣低著頭,小小聲的嘀咕。
只是在她面前的都是會武功的,並且她這個嘀咕的聲音一點不小,他們怎麼會听不到呢。
「哈哈……」四皇子諸葛泓可半點面子也不給的大笑,「有意思,本皇子還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小姐,你說和一般的大家閨秀是不是很不相同?」他說著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諸葛珣。
「你……」而諸葛珣則指著喬語嫣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上次他那里是沒有意見?上次是不輪到他有意見好不。
寧輕玥輕飄飄的瞟了諸葛珣一眼,就把諸葛珣滿臉的不滿個壓了回去,讓他再也不敢對喬語嫣指手畫腳,而他再瞟到四皇子諸葛泓的臉上。
頓時把諸葛泓臉上那抹興致盎然也如退潮的潮水般迅速退去,他訕訕的模了模鼻子,沖著喬語嫣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八公主的逍遙宮,不要在外面逗留了,現在宮里可不太平。」四皇子諸葛泓說完自顧自的拉著一臉不甘的諸葛珣率先揚長而去。
寧輕玥看了喬語嫣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跟著離開,只是在轉身的時候,一句話一字不漏的闖入喬語嫣的耳里,「今晚去找你,我等你解釋。」
啥?!她沒有看錯吧,她不但揉了揉眼,也掏了掏耳朵,他還真有臉說的那麼堂而皇之,也不怕別人听到,只是她可沒有看到前面的四皇子諸葛泓和諸葛珣回頭,那麼說就只有她一個人听到?這怎麼可能?
「你不用懷疑了,這就是傳音入密,只有你一個人听到,其他人是听不到的。」仿佛知道喬語嫣心里在想什麼,寧輕玥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里響起。
喬語嫣再次愕然的抬頭,丫的,這麼會算,怎麼不到天橋底下擺攤算命去?
不過這個傳音入密真心不錯,可以有效的防止別人偷听,只是這樣厲害的武功不容易學吧?第一次在喬語嫣的心里出現了一個學武的念頭,而起因就是傳音入密。
是夜,喬語嫣按照往常歇息的時候把青葉和青蔓打發出去,不讓她們在房里侍候。
而她這次卻不打算再給人免費觀看她的睡姿,她那了一本書,靠在軟榻上慢慢的看著,邊看邊等寧輕玥。
只是她這麼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子時就到了,還是不見寧輕玥的蹤影,難道他不來了?
早知道她就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呢?這般想著她打了一個哈欠,隨手把書放下,往拔步床走去。
「誰?出來。」只是還不等她走動拔步床前,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她警覺的快出往後退,順手把頭上一支發簪拔下捏在手里,警覺的望向床邊不遠的簾幔。
而听到她的話之後,還真的從簾幔後走出一名男子,一名黑巾蒙面的男子,「是我。」
「寧王?你怎麼受傷了?」這名黑巾蒙面的男子正是寧王寧輕玥,只見他扯下面上黑巾,露出那張清雅俊逸的臉,只是此刻他臉色發白,一直以來讓喬語嫣嫉妒的紅唇也變得有點蒼白,尤其他的左臂還汩汩的留著血,那血把他的衣袖也浸透,不過因為那是黑衣,並不明顯,要不是那血腥的味道,喬語嫣也察覺不了。
「快過來,你有帶金創藥嗎?」該死的,他到底知不知道手臂還留著血啊?受傷了也不找地方治療,還來她這里?喬語嫣把寧輕玥扶到桌子旁坐下,飛快的找來一把剪刀,把他的衣袖剪開,一道長約七八寸的刀傷呈現在她的眼前,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他的臉色那麼蒼白了,這麼大的口子有多少血夠流?
寧輕玥沒有說話,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瓷瓶子遞給了她,接著盯著她只有驚訝卻沒有半點驚慌的臉,看來他的眼光真不錯,要是一般的大家閨秀,看到這樣的場面,如何能像她一般鎮定,早就驚慌的花容失色,驚叫不停了。
喬語嫣就算知道寧輕玥的眼楮一直沒有從她臉上移開,她也沒空管他,只顧著為他清洗傷口,和上金創藥,一時找不到布帶,她只得找了自己一件新里衣,把里衣撕成一條條長條為他包扎,「好了,你可以說說為什麼會受傷了嗎?還有你的護衛呢?」
那個逐月還是追風的不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的嗎?怎麼還讓他受傷?難道他們犧牲了?
「追風被我派出去辦事了,逐月去把人引開了,我……」寧輕玥正要解釋他為什麼受傷的時候,外邊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說話聲,和紛亂的腳步聲,喬語嫣不用細听,也知道差不多整個護國公府被驚動了,不對,她側耳聆听,應該不止護國公府一座府邸,而是這附近的各處府邸都給驚動了,能鬧的如此大的陣仗肯定是出動了巡城軍了,正挨家挨戶的搜查呢。
「你到底惹了什麼麻煩?連巡城軍也驚動了?」
「不是巡城軍,是禁衛軍。」寧輕玥搖了搖道。
「禁衛軍?你闖宮了?」不是吧,白天進後宮不止,晚上還進宮,宮里面到底有什麼吸引他?
「也不算闖宮了,是去了天牢。」寧輕玥搖了搖頭,要是只是進宮他怎麼會給人發現?
「天牢?你好端端的進天牢做什麼?那里可是關押重犯的地方,守衛肯定森嚴了,你不要告訴我說要去救人。」喬語嫣嘴里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很快就為他包扎好,她邊說邊站了起來,往窗戶看去,遠遠地看到護國公府各處的院子陸陸續續的燃起燈火,各處也出現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而她房門外也響起青葉和青蔓著急的腳步聲和詢問聲,「小姐?小姐您醒了嗎?」
「嗯,醒了,外面怎麼那麼吵?」
「回小姐,剛剛奴婢差了人出去打探了,應該很快就知道。」
「噢,打探好了回來稟報。」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要不要奴婢進去給你更衣?」穩重的青蔓接口問道。
「先不用,看看發生什麼事再說,你吩咐下去,讓他們小心看好門戶,不要讓人隨便進來。」想了想喬語嫣立即吩咐道,接著她轉回身子看向寧輕玥無聲的問道「全府已經被人驚醒了,你現在怎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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