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著手籌備婚禮中的事情,帶著甜蜜又緊張的心情,一段愛情會好的結局無非是修成正果相廝相守,同時又為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將要來臨而心中激動陣陣。舒駑襻
隨著離畫上紅圈圈的那一天越來越近,我感覺到自己的愈發急促的呼吸越節奏漸快的心跳頻率,我承認待嫁的女人真的每天都在期盼與些許害怕中度過的。
閑下來的時候我一次次的給lulu打電話,有時會詢問婚禮的細節,有時會問她當時是什麼感想,一開始她還會回答我,就算是敷衍起碼也是正面回答了,到了後來大概是我問的次數錯了,每一次她都會說︰「你管絹花多少錢,請帖印什麼樣式的,花點錢請婚慶公司人家幫你一手包辦,那服務比親爹親媽還貼心,還有什麼感想不感想的,我說了你懂嗎,到時候你不就自然知道了,問那麼干嘛,真搞不懂你。」
再後來我也干脆不問了,戴上耳機一遍遍听著手機里下載的周華健的《明天我要嫁給你》和蔡依林的《今天我要嫁給你》,有時還會一個人偷著樂。每天晚上,臨睡前我們倆依偎一起,商量著婚禮上的各色事物,大到賓客名單小到餐巾紙的顏色、婚禮現場用什麼歌曲,這時候他總是會裝著委屈的樣子說︰「魔都又將有個優秀的男人被騙上賊船了。」
我立刻反擊道︰「哎,明明虧的就是我,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馬上要成為某人的專屬黃臉婆了,到底是誰上誰賊船啊。」
然後他就會很矯情地說︰「那就祝上海最帥的男人。」
我接著說︰「最美的女人。」
「上賊船快樂。」一起說完這句然後哈哈大笑。
待嫁的女人更是甜蜜的,為那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未來。
再後來lulu哪里傳來了好消息,她在醫院查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這個死丫頭老是仗著自己肚子里那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一次次吆喝我跟梅馨為她跑腿,一會叫我們去買枇杷,還指名要崇明島樹上現采的,過兩天又說要吃羊肉湯,非周浦長腿羊肉不吃。再過兩天又打發我們去馬陸采葡萄,接下來的更過分,要吃南匯的桃子也就算了,還非常變態地說一定要去人家樹上偷,買來的不吃……
在她新一個要求——要吃我們去青浦釣的魚時,梅馨憤怒了︰「靠,這她跟倪安東的孩子憑什麼要我們倆做牛做馬啊,這孩子跟我們沒半毛錢的關系呀,她丫的也太過分了吧,真當我們當菲佣使喚啊。」
我無可奈何地說︰「菲佣都不帶這麼使喚的,你見過菲佣又去爬樹摘枇杷,下水抓魚還帶犯法偷東西,她要是敢這麼對待菲佣,人家早告她丫的了。」
可惜對她總是敢怒不敢言,最多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來逗她,「想不到你也要有孩子了。」
「怎麼?這也有摻假的麼?」她不服氣地反問道。
我故意嘆了口氣說︰「哎,我是在想一個孩子以後怎麼帶孩子啊,還有我很好奇你這麼好動的人懷孕的這幾個怎麼過呀,不憋壞你啊!」說到後面忍不住笑了。
這丫的居然還惡人淚多,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在大街上說我們倆欺負她一個孕婦,惹得我們如同過街老鼠般差點被那些正義的路人用眼光殺死。
在這段痛並快樂的日子匆匆流逝中,我們三個人的家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溫妮莎。
對于她的登門我頗為不解,我跟她雖有數面卻總也沒到需要來我家‘拜訪’的程度。
「您有何貴干?不會是找錯門了吧?」我不屑又不滿地問。
她在鼻子里輕哼了一聲,說︰「這副清高的樣子留著做給別人看吧,比如說你那個未來的老公,在我面前就免了,我這個雙眼見錢發光的人看不懂也不想懂你們這些人所謂的高尚。」
她竟然敢說這種挑釁的話還在我的家里,我的怒火騰地一下子上來了,正準備下逐客令,誰知她掃視了一下我家,說︰「最近過的挺開心的吧,是啊,能為自己愛的男人披上嫁衣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啊,那是每個女人的夢啊。」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其實你也可以的,是你選擇了一條本不該你走的路。」
她哼哼干笑了兩聲,「你這麼開心的時候還會想起你那個可憐的姐妹嗎?不,我應該形容她是你們曾經的姐妹,不管是曾經也好以往也罷,我問你,你們還會想起她嗎?你們知道她現在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她怎麼樣了。」听到這里我急忙問道,其實她來我就應該想到是為了郁小妖的,要不然我跟她有個毛關系。
她揚了揚嘴角,說︰「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可以自己去看,我今天來只想告訴你,你不配是她的姐妹,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著想過,你只是在以你自己的觀點來要求她,來指責她,那麼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你就可以跟你相愛的男人在一起,而她就要選擇一個人她不愛的男人才是所謂的正道。她就是愛有錢人那又怎麼樣,這樣不代表你就有資格指責她,因為你沒經歷過她所經歷的,我敢說如果你沒有錢,應該說你如果沒有個有錢的爸爸,我想你還不如她呢,最起碼她很真,愛什麼想什麼都從不隱瞞,相比之下你們這些人總喜歡隱藏住自己的欲-望,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一樣,更讓人覺得惡心。」
***
溫妮莎找到lulu家的時候,lulu正看著胎教的碟子,吃著剝了皮的葡萄,倪安東在一邊給她捶腿。
見她進門半天也沒啃聲,倪安東識趣地找個借口出門。
「我老公現在不在這,有什麼話直說。」lulu沒好氣地說,在她的眼里這類女人早被冠上了‘壞女人’的名號。
溫妮莎也不客氣,徑直坐下,說︰「有些話是要跟你說,現在也正是時候說,懷孕一定很辛苦吧。你很幸福,有個愛你的老公,幾個月後還有個可愛的孩子。」
「關你什麼事!」lulu非常不痛快地答道,並往嘴里狠狠塞了兩顆葡萄。
溫妮莎也不生氣,認真看了會她的臉,才開口︰「我問你以一個母親的立場來說,你會心疼你的孩子嗎?」
「我說你這人真奇怪,不請自來就罷了,來了還說一通神經莫名的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來搗亂的是不是,別以為我懷孕了就打不過你。」lulu一下子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隨即又輕輕撫著自己的心口,安慰自己不要用怒,一切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看吧,你多在乎你的孩子,任何一個母親都會愛自己的孩子的,郁瑤瑤也是,這是不可磨滅的天性。」
lulu剛準備趕人的時候听她提起郁小妖的名字,安靜了下來,更加狐疑地看著她。
溫妮莎嘆了口氣,說︰「也許你們也是出于對果果的愛,把他的死歸結到郁瑤瑤頭上,可是你想過沒有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舍得犧牲自己的孩子嗎?現在你也有孩子,你懂得。不要再怪她了好不好,她雖然做過錯事,可是我相信她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為什麼我一個外人都可以相信她,而你們這幾個最好的姐妹反而不信。」
***
對于溫妮莎的到來,梅馨倒顯得很冷靜,輕聲問道︰「郁瑤瑤有什麼事情是要你轉告的。」
溫妮莎冷笑了起來,圍著梅馨走了一圈,眼楮卻一直在她的身上掃視,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兩個血洞。「郁瑤瑤的三個好姐妹,艾薇兒可嗔lulu可氣,可我覺得你最可恨。」
「我們姐妹幾個的事情好像勞煩不到你指手劃腳。」
‘哼’,溫妮莎輕哼了一聲,接著說︰「好姐妹?你還好意思自稱為你們是好姐妹,好姐妹你還把她往死路上逼,她有今天有你一半的功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梅馨厲聲說道,並轉頭過不再看她。
溫妮莎呵呵冷笑了起來︰「既然你記性這麼不好,那我就提醒提醒你,看你能不能想起來,郁瑤瑤懷孕的消息是你想辦法傳到安謝惠儀的耳朵里的吧,周家會跟安家突然退婚,安杰赫植物人的消息也是你捅到周大小姐那里去的吧,醫院里拼命要保住孩子的人也是你,你做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一個目的,你要郁瑤瑤永遠跟安杰赫綁在一起,永遠對安家心存幻想,永遠都不會來搶宋曉峰。」
听到這里,梅馨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平靜的眼神開始出現驚慌。
「怎麼?想起來了,還是我漏了什麼?反正你這個女人有的是心機,有的是手段。」
在梅馨剛開口辯解前,溫妮莎又說道︰「對,可能你要說,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她要是不虛榮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可是就算她要悔改你們誰給過她機會。不要說她咎由自取,因為你梅馨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你跟賀總那一段以為我不知道嗎?憑什麼你就可以回頭是岸重新開始,而她轉身的時候,好姐妹不但搶了她的男人還處處設計陷害她。」越到後面她越說的激動,拖著梅馨來到玄關處的鏡子前,指著鏡子中的人,說︰「來,好好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好姐妹,處處害她的好姐妹。」
看著梅馨臉上不斷涌現的淚水,她的語氣也平和了起來,「放過她吧,她真的很可憐了,不要再傷害她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