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片狼藉的山麓上已經沒有了人煙,可就在張良走後不久,卻見剛才火焰滾滾的地上,冒出了一股股黑煙,聚而不散,漸漸組成一團煙團,足足有一尺大小,只听「啪」的一聲傳出,黑煙散去,卻見一個只有一尺來長,披頭散發的女子站立在當場,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李二娘,只見這李二娘望著張良離開的方向,看了片刻後,臉上顯出一絲厲色,終于化作了一團黑煙,飄飄而去。‘.
另一邊,在黑幽山中一處斷崖峭壁之上,兩個黑衣人並肩而立,他們兩人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某處山谷不放,而某個黑衣人握著身前的黑色旗幡緊了又緊,這正是段家姐弟。
「姐姐,如今白慕申與花天奇已經被我們逼入了山谷,何不就此殺進去結果了他們,要是繼續等待下去,很可能會引人注意。」
「哼,我會不知這般道理不成,你也不看看,這山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同時里面不知有多少蝮蛇妖,要是到時候我們兩進去,白慕申與花天奇二人來個投鼠忌器,惹怒蝮蛇妖,到時候別說殺了他們兩,就是自保都難。」
「那我們也不能就此干等下去吧。」
「急什麼,算算時辰,主魂也應該回來了,只要主魂一到,我們立刻殺下去,到時候即便是他們兩人與蝮蛇妖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
「姐姐,用主魂對付張良真沒問題嘛,到現在都不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黑衣人說到這里後,那段袖不由自主的沉寂下來,那黑衣人也自覺的沒有再多說什麼。
「姐姐,你看,主魂回來了。」
突然,那黑衣人指著遠處,興奮的對著段袖說道。
段袖扭頭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一股黑氣正緩緩而來,並漸漸朝斷崖上飄了過來,段袖冷哼一聲,輕搖手中的旗幡,那團黑氣好似受到指引一般,速度不免加快了幾分,並一下子沒入到了百鬼幡中,頓時,百鬼幡上的幾個血色符文閃爍著血色的毫光。
「咦!」卻在這時,那段袖突然好似感到不適一般,立刻朝自己手中的百鬼幡看了過去。
「姐姐,主魂已經回來了,又發生何事了?」
「怎麼只有主魂回來,跟隨主魂一起去的六十四個精魄卻無一返回,而且這主魂負傷頗重,不能再戰,沒有十幾天的祭煉,休想恢復。」段袖開口說道。
「怎麼會這樣,姐姐,那到底殺了張良沒有?」
「主魂受傷頗重,已經在百鬼幡中修養起來,不便打擾,我想十有**已經殺了張良,要不然主魂也不會回來,哼,倒是我小看了這散修,沒想到讓我的這百鬼幡威力大減。」段袖一聲厲色的開口說道,可以看到他身上的煞氣特別的加重了幾分。
「這主魂不能再戰,那我們到底去不去找白慕申和花天奇算賬了?」
「找,怎麼不找了,張良已死,要是這白慕申與花天奇還活著,勢必會將我們段家修煉鬼道功法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可是天大的麻煩,說不得那些愛管閑事的老家伙都會過問此事,到時候我們段家可就真的九死一生了。」段袖說完,立刻搖晃手中的百鬼幡,只見上面冒出一股股黑氣,將二人包裹起來,化作一團黑煙,朝山谷中鑽了進去……
竇木山的某處小山谷中的藥圃內,只見內中有一座小山洞,此刻洞門緊閉,一副謝絕見客的模樣,而山洞內,卻見一人正在盤膝而坐,看他雙頰紅暈,明顯是經血羸弱之兆,來回運功幾遍後,臉色這才慢慢恢復過來,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良。
想起當日,他大戰李二娘後,便立刻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黑幽山,可說來也怪,他受了一些傷,趕路時,也不知怎地,山中的毒蛇猛獸發瘋似的不斷攻擊他,更是出現了兩個散修,一見張良穿著青木派服飾的衣服,本想躲避,可見到張良負傷,竟然打起了殺人奪寶的主意,沒辦法,張良只能力斗二人,好在這兩個散修沒有什麼特別的神通,一一被張良除去。
以免節外生枝,張良只能立刻朝竇木山趕來,專挑大路而行,好在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其他麻煩,張良這才安全的回到山中,可只顧趕路,沒有好好休養,身上的傷加重了不少,張良立刻鑽進洞府中,開始休養起來,好在經過這幾日的調養,靈丹妙藥吃了不少,總算痊愈。
收功後,張良神色一動,伸手在身前一劃,只見一團火焰從洞外遁了進來,張良一把接過了火焰,握在手中,靈識一掃,便知內中一切,而此時,張良的嘴角不禁一笑,站了起來,一個箭步,便走出了洞府。
陣法打開,張良走了出去,而此刻,陣法之外,卻站著兩人,仔細一看,卻是那白慕申與花天奇。
「白師兄、花師兄,沒想到二位登門拜訪,快請進,請進。」
「張師弟,幾日不見,傷勢可痊愈了。」花天奇見張良一出來,立刻上前說道。
「托福,托福,已經痊愈了,當日還好我腿腳麻利,要不然還真栽在黑幽山中。」張良一臉僥幸的對二人說道。
白慕申與花天奇二人也沒多說什麼,隨著張良走了進去,進去後張良不免說起這藥圃是柳飛絮的,二人听後,不由臉色變了數下,而張良也帶著他們二人倒了自己的洞府之中,靈茶奉上,三人立刻寒暄起來,而大多說的是三人當日如何艱難的從段家姐弟二人手中逃出來的經過。
當日二人與段家姐弟一戰時,听聞張良已經身死,可沒想到逃出來後,回到門派,卻听說張良已經回來了,這讓他們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不免開口問訊張良,在他們看來,張良一個散修出生,即便在門派之中,可哪里能夠抵擋得住百鬼幡中的主魂。
張良對這問題則是東拉西扯,不願說出真相,二人也知道這事關自己修煉功法的事情也就不再多問什麼。
「張師弟,還有一事,我們不得不說。」花天奇朝白慕申使了個眼色。
「張師弟,是這樣的,段家姐弟修煉鬼道功法,濫殺無辜,祭煉百鬼幡,已經罪惡滔天,而我們二人準備將此事稟報各自家門,一定要向段家討個公道。」白慕申開口對著張良說道。
「不知二位說這事與張某听,所為何意?」張良听後,不禁嘴角一笑,朝二人問道,他心里就知道二人不會憑白無故來此。
「那好,既然張師弟這麼說了,那我們也不再拐彎抹角,這次來這里,其實是想請張師弟幫忙,一起去指正段家姐弟修煉鬼道邪術的事情,其實這件事不僅關乎我們,也關乎張師弟的性命,不知張師弟意下如何?」花天奇開口對著張良說道。
「想必張師弟也因該知道,在我們小寒國地界內,由于地域偏僻,人口稀少,禁制修煉鬼道邪術,而這段家姐弟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用活人祭煉百鬼幡,罪惡滔天,天理不容,只要張師弟能夠和我們站在一起,一同指正他們姐弟,即便是有段家做後盾,他們也在劫難逃。」白慕申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指正段家姐弟,二位師兄不是說笑吧,我張良再門中不過是小角色,我的話怎會有人信,何況有他們段家撐腰,又怎會將我這個小人物放在眼里。」張良一听此事,頭立刻大了,這哪里是指正段家姐弟,分明是讓他指證整個段家,是讓他加入到家族斗爭之中,要知道這小寒國內也不太平,每門每派,每個家族每日都在明爭暗斗,水火不容,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喪身在其中,如若自己深陷其中這家族紛爭,十有**會被人當做馬前卒。
「張師弟詫異了,實不相瞞,花某屬于花家子弟,而白兄屬于白家子弟,也因此,我們倆出面指證,多少會引起其他人的非議,而張師弟不屬于任何一邊,正好可以,何況張師弟別忘了,段家姐弟可不是好惹的,既然張師弟見過這百鬼幡一次,他們又怎會放過張師弟,不過張師弟放心,我與白兄分別與家族中高層商談過,只要張師弟能夠出面指證他們。」花天奇對著張良勸說道。
「二位道友的好意張某心領了,說句心里話吧,不過張某在眾人眼里不過是一介散修,無權無勢,哪里敢得罪段家,我看此事小弟是幫不上忙了。」張良開口回絕起來。
不過白慕申與花天奇好似料到張良會如此說一般,反復的勸說張良起來,威逼利誘,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但張良始終沒有答應下來,可以說連商量的余地也沒有,這一陣讓白慕申和花天奇無計可施,二人沒有了主意,也只能就此作罷。
三人寒暄一時,便各自散去,張良也是親自恭送到門口,待二人離開後,這才回到山洞中,既然此間事了,他也應該安心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