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眸光一動,「小東西,身為主子,差點不記得有你存在了。︰」
這時,小東西甩了她一記眼神,鄙夷和不滿。
「喲!還跟我鬧別扭?」曲檀兒輕笑。
小東西一下子飛到地面,將地上的葉子啄起來,再重新擺放,是四個清晰的字體︰記得練曲。
曲檀兒一怔,倒是從袖中抽|出一支的短簫。
「是不是老怪物讓你說的?」她見小鳥點了點頭,便開始細細把玩簫。
這短簫是老怪物送的,離開前還叮囑她要經常默練的一首曲子。至于曲譜,在她的腦子里面,當時,她也不知道老怪物是如何做到,僅是覺得有一道暖暖的流光從自己的眉心進去,腦海中一下子竟然就多出了關于簫的知識和一首奇怪的曲譜。
默練,就是將簫放到唇邊,在腦海中想象自己是在吹奏,手指的動作也像在吹奏曲子一樣在動,卻沒有簫聲。她練了練,倒想笑了,幸好,不用吹出聲,如果真吹出來,她都不知道……曲子能不能成調。
不多時,身後有腳步聲慢慢靠近。
曲檀兒秀眉一蹙,將短簫收入袖中。
身後的人靜靜地站在哪里,看著前面的佳人,剛剛狀似吹簫,卻無聲的姿態,真的很美,美得這花園中的一切景物,都瞬間失色,美得世間,仿佛僅剩下她一人……只是,這樣的她,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檀兒……」是墨奕懷幽幽的呼喚。
曲檀兒淡然地起身,轉過來朝墨奕懷福了福身,「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檀兒不必多禮。」墨奕懷急切上前,像要扶她。
曲檀兒往後一退,避開了和他的踫觸。
「坐吧,陪我聊聊。」墨奕懷緊盯著她的小臉,卻也沒再往前靠過去。僅在亭子里找了一處石凳,大方地坐了下來。
恰在這時候,鏡心端著茶上來。
曲檀兒示意她先給墨奕懷倒上,再命她去準備些水果和點心等。她淡掃了墨奕懷一眼,卻發現他整個人好像清瘦了不少,恭然問︰「太子殿下此次來是找王爺的,還是?」
「不,我是來看你的。」墨奕懷平靜地說著。
「那太子殿下有什麼話,請直說,妾身听著。」她跟他,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吧。但今日,面對她時,他一直以「我」為自稱,倒讓她有一點平等的感覺,不是那麼討人厭,因為就算是墨連城,在她面前也鮮少會以「我」來自稱。
「你是怕人看到?還是怕他誤會?」
「您說笑了,光天化日,我們坦坦蕩蕩,還怕別人說閑話?何況,你往那一邊瞧去,下人們站在雖然遠,但都在這里忙碌,小抬一個頭就都能看著我們。若是這樣,他還誤會……那也沒辦法,是不是?」曲檀兒倒是坦然自若。
「听說八王弟要娶了輕雲?」墨奕懷端起茶,淺嘗一口。
「是。」
「你就同意了?」
「呵呵,妾身不太懂您這一問的意思?」她笑,他覺得她應該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