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鱗一見,天真的家伙正想跟上曲檀兒一起走,不想,衣領讓秦嶺快速一拎,將小家伙拉了回來,「乖乖,跟去找死麼?」
「咦?」小家伙一臉迷惘。
秦嶺道,「來,去我的院落里坐坐。」
展北烈含笑跟著去。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當秦嶺听到小鱗提起展北烈重傷,馬上搭起給他把脈,這一把,倒是令他一驚,隨即,眸底浮出了凝重。
「不用為我太過費神,我已經……有點接受自己變成廢人了。」展北烈說得坦然,听著像輕松,可相處過的秦嶺,還是看得出他心底的失落和痛楚。遇上這種事情,誰也不見得心情會好,沒自暴自棄,已經相當了不起。
秦嶺蹙眉,「等主子看過再說。」
他沒有辦法,功散了,想再聚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半年外面發生了不少事。
再說玄界之門那邊。
在玄門上,一身白衣的溫雅男子,正抬起素手,用全神刻畫的禁制,虛空勾勒起最後一筆,他輕吞一口氣。沒有繼續,而是停了下來,往門口的位置望去。♀那個人兒,那一個任性的家伙,竟然敢丟他一個在這里?
離開說都不說一聲?
竟玩到這個時候,才舍得回來……
不多時,曲檀兒匆匆忙忙出現,顯得急促無比,急沖沖就闖了進去,嘴里還哭訴著︰「城城呀,不好了,不好了。發生大事情了。海瀾商會關閉,展家死了不少子弟,嗚嗚,展北烈更慘……重傷差點死了,一身修為被廢,幸好我趕得及時,如果再遲一刻鐘,他都活不成……」
她說得急切擔憂又淒涼的。
不是膽怯,而是一出現,就裝大事,提高自己如果不出去,展家就完蛋了種種。
高明!某爺在心底給個評價。
若陣法不是他設的,若不是他知道和她一同回來的,還有展北烈,說不定自己真相信了。從她踏進廢城,他就知道她回來了。
不過,也算她有點良心。
回來就往這邊過來請罪……不對,是哭訴。
墨連城靜坐不動,閉目像是沉思,曲檀兒的話,他沒有回應,神情也沒異樣,像還不知道她回來一樣。
曲檀兒近前,嘴角抽了抽。
望著那沉靜不動的俊美臉頰,美是美,養眼是養眼,可怎麼就令她忐忑得很吶。如果問,這世上她最擔憂什麼,自然是他生氣,最怕什麼,還是怕他生氣。不是說她沒用,膽小,而是一種愛……愛到極致的表現。
他,永遠都放在她的心里第一位置。
可是,她竟然招他生氣了?
完了,完了,真生氣了……
「城城……」曲檀兒喊得小心翼翼,自然口吻也可兮兮。于是,她一邊可憐,一邊將在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挑個重點,再某些省略地講給他听。重點,自然是將危險程度,夸得有多大就多大。
「城城,我錯了……下次再也不犯。」曲檀兒當時原本是想去和他說一聲的,可來到這里,遠遠望一眼,鬼使神差的生出一個念頭,不想打擾他忙碌,也就最後沒告訴他一聲便離開了。
墨連城緩緩睜開眼,瀲灩如月華的眸光,還是溫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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