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一生除了早已死去的父母,沒誰像肖成天這樣對他這麼好過,听到肖成天說將不久于人世,不由悲從中來。舒駑襻「不會的老師,我們去找郎中,一定要你治好。」
肖成天微微笑道︰「傻孩子,我又不是生病,凡人間的郎中哪能給我醫治?這天下間,除非藥王,丹乾坤的返魂丹,誰也救不了我。」
「那我們就去找藥王,找那個什麼丹乾坤,讓他給你返魂丹,給你醫治。」
肖成天呵呵苦笑,搖頭道︰「沒用的,藥王性格孤僻,若非他願意,你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給你煉藥。況且,最近幾十年丹乾坤銷聲匿跡,生死未卜,又到哪里去找?再說,返魂丹乃是逆天之物,煉丹之人必遭天譴,即便找到了他,非親非故,以他那種自私自利的人,是不會冒險給我煉丹的。」
「那怎麼辦?」慕雨也感到一種無力感。
肖成天神情木然,道︰「沒什麼怎麼辦的,老夫活了不少歲月,此生難有突破,即便得到返魂丹,也不過枉活幾年,遲死早死,沒什麼區別。好了,你先接住,我還有一些話要交代與你。」
「是。」慕雨接過天緣珠,揣在懷里,心想一定要想辦法弄到返魂丹,醫治好老師,到時再把天緣珠還給他。
肖成天見他極為慎重的將天緣珠貼身藏好,點了點頭,道︰「天緣珠乃天地至寶,得天緣珠者得天之緣,若是消息泄露了出去,整個修真界都會為之震動。所以以後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你絕不可以將你身懷天緣珠的事情說出去,就算至親好友都不能說。」
見肖成天說的鄭重,慕雨點頭稱是,接著問︰「老師,剛才宇天門的高手與你爭斗,他們豈不知道你身上有天緣珠?」
肖成天道︰「那倒不會。我剛得天緣珠不久,宇天三才也是無意中得知這個秘密,他們各自存了私心,並沒有上報師門,昨晚他們一役而歿,這世間知道天緣珠在你我手里的也只有我師徒倆了。」
片刻又道︰「宇天門和為師多少有點私仇,今天宇天三才又歿在為師手里,今後難免被追查出來。這三人在宇天門中地位不低,宇天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往後你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子。」
「啊?」這個要求有點為難,尊師重教的道理慕雨並不是如何了解,但是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在他想來,既然拜了肖成天為師,那麼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肖成天臉色一沉,道︰「你尊為師,放在心里就行,道不道在嘴里有何區別?宇天門現在還不是你所能抗拒的。」
「是,老師。等以後我有了實力,殺上宇天門為老師出氣。」慕雨語氣極為堅定。他雖不是凶神惡煞之輩,但是幾年的生死掙扎,看遍了人間冷暖,對肖成天的師情看得極重。自從拜了肖成天為師,听他處處為自己著想,雖然短短不過一炷香時間,但他一直感到心中暖暖的,這種感覺已經太久沒有體會了。
別人一粥一飯,他都會冒著生命危險將他們安葬,要說為老師而殺上宇天門,他是絕不含糊。
「哦?為什麼這麼說?」肖成天大感意外,這個少年年紀雖小,能說出這話,心思不是一般的狠。
慕雨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他們既然敢傷害老師,我就要他們付出一定代價。」慕雨說的理所當然,理由也很簡單。
肖成天又問︰「怎樣才算對你好呢?」
慕雨道︰「給我吃的,給我喝的就是對我好。」
「難道誰給你吃給你喝,你就為他去拼命嗎?」肖成天繼續問道。
慕雨一時不知怎麼回答,關于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以前經常挨餓,別人給他一口飯吃,他就覺得那是好人,經肖成天一問,他才愣住。想了想,覺得到以前那些人雖然給他吃喝,但要他去拼命是不會干的。突然間覺得肖成天在他的心里有點特別,說道︰「還要那人真正關心我,要是那人隨便施舍一點東西給我,我絕不會為他拼命,餓極了的時候,說不定我還會去搶他的東西。他們和老師你不同。」
肖成天哈哈大笑,這個弟子很合他的胃口。「好,我肖成天的弟子絕不是庸人,宇天門雖說勢力不小,但也不是什麼動不得的龐然大物,等你有了實力的那一天,就殺上宇天門為為師報仇。那時為師就算在九泉之下,也會大笑三聲。」說了一會兒話,肖成天更感到力不從心,知道命不久矣,雖然累極,但還是把該交待的交待給慕雨。
「孩子,你去把宇天門那三個老狗手上的戒子取下來。」
慕雨依言而去,將三只戒子取了過來。戒子白里透黑,成斑斕色,與一般戒子倒沒有多大區別,不知有何精貴之處,既是老師交待,他也不多問,交了給肖成天。
肖成天抹去上面的印記,在平時不過輕而易舉的事,可現在卻讓他費了不少的力。「他媽的,宇天門別的本事沒有,精神印記倒很在行,這三個老混蛋死了也不安生。」說完隨手一揮,慕雨面前突地出現一座小山,各種瓶瓶罐罐、金錢銀票、奇花異草,還有很多慕雨不認識的石塊,上面散發著濃濃的叫人舒爽的氣息。
慕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心底大呼神奇。他見過變戲法的,但就算最厲害的江湖藝人,也沒法一下子變出這麼多東西來。
「不錯,宇天門一方勢力,身家很是豐厚。」肖成天很滿意,似乎殺人越貨之事于他理所當然般,拿了人家的東西,他一點也不覺得有愧。
慕雨問道︰「老師,你怎麼辦到的?」
「嘿嘿,小手段而已,等你凝氣築基之後,能夠使用精神念力也能辦到。」將另外兩枚戒子交到慕雨手里,肖成天又道︰「這叫空靈戒,空就是內有乾坤,自成空間的意思;而靈則是它有靈性,需要意念才能使用。存儲容易,攜帶方便,在修真界深受修士喜愛,其價值比你面前的這堆東西總和還高,不是每個人都有。宇天三才在宇天門頗受器重,所以才能佩帶。空靈戒有高低之分,其中極品,能裝下一座大城。顯然,宇天三才所帶並不如何,但也珍貴異常了。」
「哦。」慕雨滿臉興奮,暗想管它是什麼,又有多珍貴,現在都是我的了,里面有那麼多錢,我發財了,以後不用挨餓了。又指著面前的「小山」問︰「那這又都是些什麼?」那堆東西除了金錢銀票,他一概不識。
肖成天取出幾個裝著液體的瓶子,道︰「這是築基液,是給新入門的弟子凝氣築基之用。也只有宇天門這樣的名門大派才能供給,像一些散修若是沒有機緣,想都別想,所以那些名門大派培養弟子更容易些,對你來說才是真正的意外之財。」
又道︰「原來這些低級藥液不會出現在像宇天三才這樣長老級別之人身上,只是近來宇天門發展很快,每一個外出的門人都有責任給宇天門吸收新鮮血液,為了不時之需,才帶些在身邊,沒想到卻便宜了你,看來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