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木神色一沉,冷著眼道︰「你裝的很好,蕭某佩服。舒駑襻」徐長青隱藏實力在他身邊潛伏多日,他卻一無所知,臉色不免發黑。
徐長青淡淡道︰「不過給蕭團長開個玩笑而已,不值一提。」
蕭青木哼的一聲,「就算你是啟智三階又怎麼樣?柳天涯不也是啟智三階,在我手上也討不得好果子吃。」
徐長青道︰「蕭團長金土雙休,攻守皆備,實力強橫,我自知沒有取勝把握。我也沒有和蕭團長死斗的打算,這里一切都是未知,生死難料,不如我們聯手如何?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相互間也有個照應,一切所得人有一份,你們七我三;傳承之事,各憑機緣,蕭團長你看怎麼樣?」
徐長青的確沒感應錯,確實有個人一直跟在他身後,而那個人此刻就在離他們不遠處一個黑暗的角落里,只是那人太善于隱匿身形氣息,以至于明明就在眼前,別人卻視而不見。黑暗中那人听了徐長青的話,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翻雲覆雨等閑間,剛在不久還將蕭青木等人置于死地,現在卻像沒事人一般,大談合作之事,臉皮之厚堪比拐角城牆。但他只看結果,不問緣由的做法,卻還真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心態。
蕭青木道︰「姓徐的,我的記憶沒那麼差,還很清楚的記得和你合作的結局,這種算盤你就別打了,你還是想想怎麼逃得性命吧。」
徐長青鐵扇輕搖,一副無所謂的道︰「蕭團長,我清楚你的實力,但是啟智三階與啟智一階畢竟有一定差距,你要贏我也不容易,最多半斤八兩而已。而你帶來的這幾位就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徐某的舍命一搏了,特別是你身後那位青木佣兵團的小公主,水靈靈一個好模樣,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叫人太可惜了。」
在郊北鎮那嘎達角落,蕭青木啟智一階的實力也算頂尖的了,蕭如雪一直生活在父親的羽翼下,從沒吃過半點苦,更沒有生死搏斗的經歷,所以在谷外頭次見到山猿凶殘的樣子,一時被嚇得動彈不得。
但她本身也算個修煉天才,十四歲就已經是凝氣六階的修為,在膠北鎮可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驕傲慣了,哪里听得下徐長青威脅的話,拔出腰間的劍,上前一步道︰「姓徐的,我怕了你不成?」
小千等人也都亮出自己武器,走到蕭如雪身邊,道︰「雪師妹,我們一同宰了這個無情無義的小人。」
蕭青木微微皺眉,蕭如雪等人確實是他的軟肋。映處憐上前攔住眾人,道︰「雪兒不得胡鬧。」
蕭如雪跺腳不依,但看見映處憐嚴厲的目光,把話都吞進肚子里。這位干姐姐平時溫婉親和,在關鍵時刻卻一點商量余地都不會給人,對她,蕭如雪七分親三分敬,從不敢有違。
映處憐對徐長青道︰「徐副團長,你說的不錯,這里危險重重,一不小心有死無生,多一個人確實多一分力量。但是你的分成卻不大得當,我們畢竟有七人,而你才一個;你一人就分了三成,我們才共享七成,是不是太不把我們當一回事了?」說話間,向左走了三步,後退一步,向前七步,又轉向右走了五步。她的步子走得極為巧妙,步伐不多,卻走了一個周天。
徐長青本是瓊崖佣兵團的二團長,柳天涯團長野心不小,想一統郊北鎮,本來以兩個啟智三階的實力,要滅掉青木佣兵團不難,但徐長青卻甘願改頭換面掩藏實力臥底在青木佣兵團里,就是為了映處憐。
徐長青五官俊俏,修為不凡,不知有多少少女少婦為他相思苦痛,但他風流自賞,只求風流,片葉不粘身,所以到如今還是單身一人。
然而,自從見過映處憐之後,一切都完全改變。
她天仙般的容顏,曼妙的身材,出塵的氣質,一顰一笑無不能撩動他的心弦。
徐長青「凡心」被打動,于是他說服柳天涯,委身到青木佣兵團做了個副團長,原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憑自己風流手段,不信不把映處憐征服。
不曾想映處憐對他是半點好感皆無,處處提防,他手段用盡,三四年來別說一親芳澤,甚至一句好言語都不曾得過。像今天這樣,映處憐公然贊同他的建議,好言好語與他商量的還是十八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激動得徐長青飄飄然,受寵若驚,連映處憐有些異動都沒注意。再說映處憐凝氣七階的實力,對他也沒什麼威脅,即便有所動作,他也不在意,只是問道︰「那映姑娘有什麼建議?」
映處憐道︰「我們也不求多,徐大人啟智三階的修為也不是白放的,你分兩成,我們共分八成如何?」說著又轉了一個周天。
一聲「徐大人」把徐長青叫上了天,兩成三成又有何區別,影王傳承才是最關鍵的,想也不想答應道︰「好,就依映姑娘。」
映處憐道︰「我們人多,這探路的事當然由我們來做,但是到關鍵地方還得徐大人和蕭團長費力,到時徐大人可千萬別藏拙哦。」映處憐喧賓奪主,籌劃起來。蕭青木知道映處憐足智多謀,自有打算,也不插言。蕭如雪卻滿肚子委屈,不明白映姐姐為什麼和這個壞蛋商量上了,難不成真要和他合作?
徐長青點頭道︰「這個自然。」
映處憐道︰「既然這樣,還請徐大人把破陣圖交給我們,我們也好開路。影王洞口早已打開,事關者大,我們盡量得到傳承,免得夜長夢多。」徐長青微微遲疑,為這破陣筒,他可花了不少代價,每一想到那個代價,他就肉痛,而且,破陣筒是他在此處的一大憑據,怎能拱手予人?
映處憐道︰「徐大人,你與我們一道,破陣圖在你手上也沒用。交給我多少有點用處,傳承之地近在眼前,徐大人也不想出現什麼意外吧?難不成徐大人還怕我們拿了破陣圖跑了不成,憑徐大人的身手,誰快得過你?」
說罷頓了頓,臉色一翻,又冷冷的道︰「若是徐大人不願,咱們各走一邊,自求多福。你和青木佣兵團之間的恩怨總有解決的一天。」
徐長青想想也對,他手里的千眼破陣筒除了破陣之外,別無它用,既然映處憐要自己開路,他拿著破陣筒也是多此一舉。
而且到此時他依然不安心,背後的「那個人」使他如芒在背,他也想借此機會看看那人是否真的存在。只要那人子虛烏有,蕭青木等人還會飛了不成,到最後影王傳承還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徐長青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好,給你。但是出了這里,你們得還我。」說著手一揮,將破陣筒甩給映處憐。
暗處那人看得清楚明白,映處憐在徐長青周身動了點手腳,听她出言欲要「破陣圖」,就知道她是有所為而為。徐長青卻一無所知,竟然真的將破陣圖交了給她,那人暗暗苦笑,「真是找死啊。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聰明,我倒是小看她了。」
映處憐心中大笑,任你奸似鬼,不也著了我的道?一會兒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接過破陣筒,隨意掃了一眼,淡淡道︰「千眼破陣筒?」
徐長青道︰「映姑娘好眼力,好見識。」
映處憐道︰「據我所知,此筒乃漠城莊家之物,不知徐大人怎樣得來?只怕代價不小吧?」
徐長青微感肉痛,道︰「為了此筒我把傳家寶,厚土玄天玉都送了出去,還借了柳團長十幾年的積蓄,你說代價小不小?」
柳天涯所建立的瓊崖佣兵團是郊北鎮的一大勢力,十幾年的積蓄當然不是小數目;而厚土玄天玉,既然能成為傳家寶,價值更是不菲。破陣筒雖然珍貴,但是莊家要價確實高了點,由此看出,徐長青對影王傳承是勢在必得。
映處憐不知道,徐長青所說的傳家之寶不過隨口一說而已,他拿別人的東西去換容易,拿自己的東西去換卻不願意了。那厚土玄天玉,也只不過是一塊土屬性元力較重的玉塊罷了。
映處憐握著破陣筒的手不由緊了緊,隨口問道︰「借?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不告而取吧?」
徐長青毫不色動,「那又怎樣?瓊崖佣兵團本是我和柳天涯一起創立,十幾年的辛苦豈能白費,我拿點東西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