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浪客中文網」朱容容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哀求她說︰「我求求您幫我問問學校里面,為什麼助學金沒有我,好不好?這助學貸款對我來說實在是很重要,如果是沒有助學貸款的話,我可能就沒有辦法去讀書了。」朱容容用充滿期盼的目光望著林老師。
林老師听了她這番話後,她低下頭去搖了搖頭,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對她說道︰「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容容,其實這助學貸款沒有你,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林老師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的。」
「是,林老師一直對我很好。」
「那麼我不妨把話開門見山的跟你說了吧,前段時間在微博上你出來鬧年縣長,鬧得年縣長很沒有面子,很多人都認為年縣長利用你,他們都覺得你是受害者,而年縣長就是害你的人。這件事情如果換成你是年縣長的話,你會怎麼認為?」
朱容容听了後,不禁睜大了眼楮,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難道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林老師苦笑著說道︰「說你們是孩子,還真的是孩子呢。年縣長是當權者,你得罪了她,又怎麼可能會拿到這助學貸款呢?」
听了她的話後,朱容容渾身一震。
樸曉琴的臉上不禁有些驚慌起來,她只好對林老師說道︰「林老師,這事其實不能夠怪容容,其實從頭到尾,容容都不知道我在微博上揭發年縣長做的這一切壞事。我只是不忿她利用容容來炒作,為她自己做形象工程,所以我才在微博上把實話給說了出來。我沒想到會造成這種影響,還影響到了容容的助學貸款。林老師,那您說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啊?要不我去買個水果籃去找年縣長道歉去?我無所謂的,只要讓容容能上學就行了。」樸曉琴一向是個很爽朗的人,她連忙對林老師解釋道。
林老師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沉沉的烏雲,她緩緩的說道︰「就算是年縣長背後做了這麼多手腳,她又怎麼會承認她做過這麼多的手腳呢?你們去找她,她就把助學貸款給容容的話,那她豈不是等于昭告了天下人,這助學貸款本來就是她操控的,所以啊,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你們再去找她也沒用。總之,助學貸款這事啊,肯定是泡湯了。」
「真的泡湯了?」朱容容問林老師。
林老師點了點頭。
看到林老師也這麼的為難,朱容容也不想再為難她了,就同她又說了幾句後,同樸曉琴一起走了出來。
樸曉琴在路上面色陰沉,她不停的打自己的臉,對朱容容說道︰「容容,你打我吧,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可以拿到助學貸款了。」
朱容容臉上帶著一絲淒然,對她說道︰「其實這也不能夠怪你,你都是為了我著想才會這麼做的。」
「我真是越幫越忙,幫了倒忙啊。我本來想借助微博的力量來還你一個清白,好讓別人知道年縣長利用你,你根本就不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失足墮落少女。沒有想到非但沒有幫到你,反而還害你拿不到助學金,我真是罪大惡極啊。」
朱容容听了後,搖了搖頭對她說︰「沒事,這件事我自己會想辦法的,你不用再擔心這麼多了。」
「你想辦法?你有什麼辦法啊?容容。」她問朱容容說道。
朱容容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好了,你家就在那邊上,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
「你不讓我送你回醫院了啊?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啊?」樸曉琴模著頭問她說道。
「當然沒有了,只不過嘛,你再跟我回趟醫院,還不是要原路折回來。是嗎?」朱容容問她。
樸曉琴點了點頭,說︰「好象也是這麼回事。」
「那不就得了。好了,我先回去了。」說著朱容容轉過身去就回醫院去了,只留下了樸曉琴一個人在那里呆呆的發怔。
朱容容一路之上心情沉重,走得非常慢,甚至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一輛車給撞了,幸好那司機開了喇叭,她才反應過來,還被那司機罵了一頓。
她很少有這麼失魂落魄的時候,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一條非常沉重的路,她明明已經考上了人民大學,結果想要去上學卻那麼那麼的難。
她心里面很明白,加上學費,加上書本費,再加上自己去北京的費用,還有自己在學校里的生活費,開學的時候交的亂七八糟的雜費,恐怕沒有**千塊錢是不行的,自己去哪里弄這麼多的錢呢?
她目光呆滯,腳步沉重的走回到了病房里面,回去後就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而她娘也坐在病床之上,看她的樣子也一動也不動,好象是遭遇了什麼極大的打擊一樣。朱容容回頭一看,發現侯樹勇也趴在梅素花的床上,他雙手抱著頭,樣子非常沮喪。
朱容容看到她的家里人都是這種情形,她只覺得心里說不出的難過,過了很久她才壓低了聲音問她娘說︰「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她娘這才反應過來,勉強的問她道︰「你不是去問林老師,你的助學貸款的事情了嗎?林老師怎麼說?」
朱容容搖了搖頭。
她娘說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啊?」
朱容容有些惱怒起來︰「就是說沒有拿到唄。」
「為什麼沒有拿到?怎麼回事啊?」她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追問著。
朱容容本來就覺得很煩,听到她娘這麼追問後,就覺得更加煩了。看了她一眼說︰「你不要一個勁的問我,好不好?你問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你啊?」
她娘听了後,臉上頓時流下了淚水來,說︰「為什麼呀?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讓我的兒子和女兒都面臨著這麼多的困難?」
「我哥怎麼了?」朱容容現在已經改口叫侯樹勇哥了,不再叫他樹勇哥。
「剛才醫生來過了。」朱容容的娘抽抽搭搭的跟她說道︰「醫生說了,如果不趕緊給你嫂子做手術的話,你嫂子腦袋里的淤血就會越積越多,過不了幾天,就連命也沒有了。現在必須要再做一次開顱手術,把那些凝固的血塊給散開,才有可能救她。」
「啊?那需要多少錢?」錢,是朱容容腦海中反應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朱容容的娘搖了搖頭說︰「總之,應該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吧,恐怕沒有個十萬八萬是不行的了。」
朱容容听了後,一顆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侯樹勇忽然轉過臉來,沖著她們喊道︰「你們可不可以靜一靜啊?」說完他就沖到外面去了。
朱容容明白,任何人看著自己至親的人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這種危險,也是很難過的,現在擺在侯樹勇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就是籌到錢來給梅素花做手術,要麼就是籌不到錢沒法給她做手術,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籌錢,侯樹勇根本就籌不到了,而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死,他又完全做不到,所以他才會變得如此的暴躁和惱怒。
朱容容也沒有辦法,朱容容嘆了一口氣說︰「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辦法了,我的學費問題也解決不了。」她說︰「算了,我明天還是繼續去年縣長的別墅里給她打掃衛生吧。」
說真的,朱容容打從心底里不願意再去那年詠潔的別墅里了,畢竟樸曉琴在網上揭露年縣長的事情,想必已經讓年縣長非常的惱怒。朱容容知道年縣長現在心里面一定恨死了自己,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助學貸款也都給扣下了。
她既然這麼做,顯然已經把自己恨到了極點,自己再去她別墅里面打掃衛生,也沒有什麼好處。去她別墅里面打掃衛生,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可是如果是不去的話,就連這最後一條掙錢的路都沒有了,為了那每月的一千塊錢,朱容容下了決心,決定還是去。不管怎麼樣,能掙多少錢是多少錢吧,她在心里面這麼對自己說。
到了第二天下午,朱容容便繼續往年縣長的別墅里面去打掃衛生,她很小心,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敢上午去了,上次上午去,結果踫到了陳院長和孫護士長在鬼混,弄得她自己很尷尬,還差點被陳院長佔了便宜,想起來就覺得心有余悸。
她像平常一樣還是兩點鐘準時的來到了別墅里面,進去之後,發現里頭空無一人,心中很高興,她就拿出了衛生工具開始打掃衛生。剛剛打掃了沒有多久,忽然她听到有門響,心里還疑心是小偷呢,就趕緊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