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進來的?
慕容紫被嚇的猛的坐直了身體,兩手緊張的抓著被子往脖子上拉,一副見了的模樣兩眼死死的盯著正坐在她床榻邊的男人。
「傷口還痛嗎?」容秋見她驚慌失措,伸在半空中的手本來是打算在慕容紫尖叫時將她嘴巴捂住的,見她並沒驚動任何人,那伸出的手就轉而去拉她的被子。
「你要做什麼?」慕容紫嚇的直往床里縮,她可沒忘記這男人第一次見面就抱她,眼下又是在她的閨房里,先別說他是怎麼進來的,主要的是她現在衣著單薄,這麼一個不知道居心是何意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閨房里,她要是不怕那就不是人了。
「我沒有惡意。」看出她對自己的戒備,容秋並無生氣,收回手從腰間模出一瓶藥遞了過去,往日冷硬的聲音此刻低沉中帶著柔和,「這是療傷的良藥,每日敷一次,以後不會留下疤痕。」但凡女子誰不介意自己的外表,雖然她傷在暗處,但留下痕跡終會是一種遺憾。
「你……」慕容紫眨了眨眼,確定對方遞過來是一瓶藥以後,雙眼跟掃描儀一樣來回的在容秋身上掃射,見他一點要收回去的意思都沒有,她只好從被窩里伸出手一把抓了過去。
「謝謝。」窗台下還燃著微弱的燭火,雖然光線不亮,但足夠把人看清楚。此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就跟做夢似地,眼前出現的人和事有些不真實。
冷雕男居然笑了?!
雖然那嘴角勾勒起的弧度不大,但她敢打包票,他絕對是在笑。
揉了揉眼楮,慕容紫努力的睜大眼,問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事,「為何要救我?」
她只和凌王有合作的關系,貌似跟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根本就不熟。
容秋淡淡的笑容快速的收斂回去,深邃立體的五官又冷硬起來,那雙冰眸深深的凝視了慕容紫一眼,隨即看向了別處,清冷的聲音有些暗啞的說道︰
「你只需知道我不會加害你就夠了。其他的你別問。」
慕容紫腦袋一頭霧水的望著他。這就是傳說中上帝派來保護人的天使?
不過這天使會不會太冷了點?本來就冷硬的臉加上身上一襲黑色的夜行衣,看來看去,慕容紫覺得他不是天使,倒有幾分像地獄來的幽靈,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可是……」慕容紫正準備從他嘴里套點話,突然就見窗戶躍進來一抹黑影。她剛剛才想到陰森森的幽靈,突然就躍進來一個,嚇得她躲在被子里的身體忍不住的哆嗦了兩下。
「寶貝,你還要磨蹭到何時?」來人一進來就抓下臉上的黑布,對著床邊坐著的男人說道。扭著腰踱了過來,還伸出一跟白皙的蓮花指在男人胳膊上戳了一下,那絕美妖嬈的臉上更是帶著嗔意,「你這死鬼,哪有你這樣的,來幽會就算了,還讓我這個舊愛在外面把風,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本王啊?」
慕容紫哆嗦了一下,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既震驚又覺得肉麻。這兩個男人果然是有奸情,連這種時刻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
問題是凌王能在楚王府出現,難道只是陪著自己的-愛人-來送藥的?
「見過凌王。」即便凌王不該出現在她的房中,但慕容紫也沒忘記該有的禮儀,收斂起驚訝,她朝上官凌點了一下頭。「凌王怎會在此?」
自己房中一時間出現兩個搞基的男人,慕容紫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說這兩人取向正常,她恐怕會欣喜自己走了桃花運,可問題是她倒想走桃花運,現實卻很無情。
「本王還看看未來的娘子,順便來瞧瞧本王的寶貝有沒有做對不起本王的事。」上官凌臉上蕩著閉月羞花的笑容,瀲灩風情的黑眸還朝容秋一個勁的眨,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容秋身上,那賣萌又無辜的模樣楚楚動人,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慕容紫看的背脊直發麻。這要是換做女人做那番動作,那絕對是賞心悅目,可問題那是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
以前在網上有看過男男的消息,她都是一笑而過,如今發生在自己眼前,她真心覺得滲人。兩個男人差不多一米八幾,可卻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系,要不是親眼見著,她真沒法想象對方是一對愛人。
不過上官凌前一句說的倒還在理,她也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現在的身份就是上官凌的未婚妻,就算被人發現了,人家只需要說一句思念未婚妻了,有何不可。
「你若無事,那就先回去。」容秋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俊臉繃的緊緊的,連話幾乎都是磨著牙說出來的。
「死鬼,你倒想的美。想把本王支開,讓你跟她幽會,門兒都沒有。」上官凌似乎有些生氣,氣呼呼的甩了甩衣袖,扭扭捏捏的走到桌邊,賭氣似的一坐下,那風情萬種似的黑眸更是像怨婦一般的看向慕容紫,看的慕容紫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她怎麼的覺得眼下的關系有些復雜?那兩男人明明就是一對愛人,這會兒卻把自己當成了第三者,這是什麼跟什麼?!
「不用理他。」對于上官凌發脾氣的模樣,容秋似乎視而不見,冷冷的掃了一眼他,然後轉頭安慰起慕容紫來,那說話的語氣略顯輕柔,黑眸中的冷色明顯少了許多。
兩個大男人在自己房間,慕容紫很想問一句,你倆到底啥時走啊?
他們不睡覺,但她要睡覺啊!
可一想到冰雕男今日下手那般的狠,她終究沒有勇氣問出口。再加上一個凌王皇子的身份在那擺著,她更是沒膽量趕人。
至始至終,她都睜著烏溜溜的大眼防備的看著。
「慕容紫,你是否喜歡楚王?」容秋深深的凝視著她,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