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官凌未動,慕容紫嘆了口氣,蹲子伸出手抓住他腰間的腰帶就要解開,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
「放開,我不想欠你人情。」慕容紫沒好氣的低吼著。她雖然不知道這妖男到底著了什麼魔突然跑來救她,但終歸是欠了他,她也沒什麼好報答的,幫他包扎一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這妖男跟個娘們似的,就算她要佔便宜,也不會挑他吧。
「你到底知不知羞為何物?」上官凌妖冶絕美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人教養過?上次抓他那里就已經讓人覺得驚世駭俗了,這會兒還逼著他月兌衣服,他也不是排斥他人踫觸,只是這事想來他就有些不是滋味,一個女人而已,居然不顧男女有別,一次又一次的……
慕容紫心中本來就煩躁不平,這會兒自己想做點好事回報一下對方,沒想到這妖男居然把她當女,頓時一口火氣升上喉嚨,想也沒多想的一把甩開他的手。
「你TM的閉嘴!」磨磨唧唧的就跟個娘們似的。好在她理智還存有,後面一句並未說出口。鄙視人的話她還是知道輕重的,人家救過自己,自己也不應該拿別人的‘短處’來刺激人。
上官凌傾城絕色的臉因為她突然的吼罵聲頓時黑了下去。美目圓瞪的瞅著面前巴掌大還氣鼓鼓的小臉,就跟見到鬼一樣。
「看什麼看,把手拿開,包扎完就好。」也顧不得對方是什麼表情,慕容紫低吼完就氣呼呼的使勁將他腰帶解開,用力的將他的衣襟往下拉,然後繞到他背後,仔細的檢查起他的傷口來。
十多公分的血口子映入眼簾,甚至還在流血,表皮很明顯的往外翻。慕容紫抿了抿嘴,出于職業習慣,但凡在人體上見到這些東西,她都會格外的冷靜下來。從懷里模出一張手絹,輕柔的擦著傷口周圍還未干涸的血水。
這時,突然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上面躺著一個青花小瓷瓶。
「將這個敷上。」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這廝很明顯就是欠揍!
「有藥干嘛不早點拿出來?」枉自她還覺得有些愧疚對方的救命之恩,可這廝明顯就有自找虐的傾向。她都在他面前轉了好一會兒了,這廝居然無動于衷,跟個沒事人一樣,她要幫她處理,他居然還責問自己不知羞。
那他抱她的時候怎的沒這種自覺性!
慕容紫搖著頭,真想罵他大出血死了算了。
上官凌半眯著美目,轉頭看著她專注的神情,緋紅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卻沒再出聲。
這一生,和他共患難的人只有容秋,能讓他相信的人也只有容秋。眼前這個貿然闖入他生活的女人讓他著實有些看不懂。
她是上官思辰的人,按理說巴不得他出事才行。可她卻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處理傷處。按理說她自小生在高門大戶中,即便跟上官思辰沒有血緣關系,但過的也是千金小姐的日子,沒想到她在面對今日的場面時,出乎人的意料,鎮定得出奇。
要換做其他女子,哪怕只是普通人,也會當場驚恐尖叫吧?背上的傷他看不到,但卻很清楚的知道那道傷口不小,這女人居然一點都不膽怯失色,給她擦拭的手熟門熟路信手拈來,每一次下手都恰到適合,並未弄疼他。就好像她長年累月都在做這種事,見慣不怪了一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久經江湖、見多了此事的。
可她明明就是養在深閨中的人……
敷完藥,慕容紫輕手將他衣襟從腰上往上拉,給他穿好恢復成之前的樣子。不是她多事,而是展露在她眼中白皙勝雪的膚色,讓她很是羨慕嫉妒恨。
要是每個男人都長成這樣妖孽傾城,她真是不要活了。出門都自卑!
對上那雙瀲灩的美目,慕容紫這才發現上官凌居然眼也不眨的正看著自己。
「看什麼看?要看美女,回去自己照銅鏡!」慕容紫覺得吧,自己本來算是比較沉靜的人,就算在上官思辰面前,她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羨慕對方太美,反正每次看到這妖男,她心中就不是滋味,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動怒,卻還是忍不住的無禮出口。
起身,她走出離上官凌十多米遠的地方,也不管地上髒與亂,直接坐了下來,手肘放在膝蓋上托著自己的下巴,有些迷茫的看著遠處。
剛來這異世的時候吧,她覺得未來生活一片美好,畢竟如今的生活條件比以前獨自一人辛苦賺錢要美好得多。可後面接觸到的一連串的人和事,讓她漸漸的覺得生活越來越讓人寒心,怎麼都不如以前。
以前自己雖然沒錢沒勢,但好歹生在和平年代,自己還有固定的工作。雖不富裕,但吃飽穿暖也不成問題,最憂心的不過就是沒有男人罷了。
而現在呢,雖然衣食無憂,還有身份有地位,可是卻是個悲催的君主**年代,等級制度的嚴厲,勾心斗角的爭端,在她身邊所出現的人,似乎沒一個是善渣,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似乎都含著某種自私的目的。她看著都覺得累!
即便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小憐還算單純不做作,但那骨子里透漏出來的卑微感,卻讓她無言以對。這些都是這時代所具有的,她無法也無力更改什麼。
可未來的人生,她真心的覺得找不到方向。
上官凌半眯著雙眸定定的看向遠處的那抹身影,心中因為她離開時那具‘意有所指’的嘲諷的話而生起的怒氣在看到她縴小的背影時,莫名的消失了一半。
那單薄的身影透露出來的孤獨感讓他神色黯淡下來,眸光也變得幽深起來,似一汪沉澱千年的深潭般讓人捉模不透。
容秋趕來的時候就見著一人坐在一個方向,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樹下靜坐的男人,眼里閃過一絲詫異。有多久都沒見著他這般神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