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思辰回了楚王府,派了手下到文王府守著,上官文進宮面聖差不多夜里才回去,上官思辰得知他回府後,立馬趕去了文王府。
「恭喜文王就快登上東宮之位了。」見了面,上官思辰也不虛禮,直接表明了一番祝賀。
兩人私下本就交好,上官文從宮中回來之後可謂是愉悅萬分。對于上官思辰的祝賀,他一點不謙虛,也知道太子之死是有上官思辰的功勞在其中。
「楚王客氣了,本王若是能被冊立東宮,還得好生謝楚王一番,感謝楚王對本王的支持。」
兩人並肩說著話走進了書房。
上官思辰略顯詫異,深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復雜,「听文王的意思,皇上還未打算冊立文王為太子?」
上官文在幾個兄弟之中,算是長的比較斯文儒雅的那種,朝中有很多大臣能看好上官文,那也是因為他平日言行自謙,穩重知進退。
不過上官文其母的出生不好,導致著他不管在外人面前樹立的形象有多好,都讓上官謙喜歡不起來。
但如今皇上就只有兩子,其中一子還不滿周歲,這西蜀國太子的位置非上官文莫屬,上官思辰就有些疑惑不解。
這上官文雖說心有不甘其父皇的偏愛,但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勢力在身後幫扶的皇子,他這麼多年來所做的就只有一個字——忍!
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如今對自己有利的形式擺在眼前,他自是覺得沒必要急于一時。「父皇剛失愛子,興許因為悲痛,並未提及再立東宮之事。」
「那皇上召見你是為何事?」上官思辰佯裝好奇的挑眉問道。
上官文端著茶盞抿了一口茶,這才不急不慢的說道︰「父皇被太子的事刺激不小,精神略有不振,要我這陣子代他掌管朝政。」
他溫雅俊逸的面容上很難發現一絲喜色,但話中略揚高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心中的喜悅。
上官思辰斂回雙目,垂頭看向手中茶盞里浮著的那一片翠綠的新芽,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片刻他抬頭笑道︰
「雖說皇上沒有昭告天下封文王你為太子,但皇上能讓你代掌朝政,還是值得慶賀的。」
他當然知道皇上的心思,無非就是想先考驗文王一番,要是文王能力出眾,能得到百官的贊譽,那皇上無話可說。可要是文王讓百官失望,那太子之位肯定不會落到文王身上。
皇上如此做,無非就是想為自己尋一個能說服自己的借口。
上官思辰懂,上官文又如何能不懂自己父皇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父皇對自己的成見極深,想要順利坐上太子之位,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況且上官謙五旬不到,後宮還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女人,這不,林貴妃不是不久前就生了一位皇子嗎?
這些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無形的威脅!
對于上官思辰略帶恭維的話,上官文抿唇不語。他優雅的盤腿坐在地上精美的蒲團上,沉默半響,他才突然出聲問道︰
「這冊封太子之事本王暫且不急,但有一事,本王想向楚王兄請教。」
上官思辰點頭,眼中帶著一絲詫異︰「請教不敢,文王但說無妨。」
「父皇說太子是被剿龍莊所殺,還揚言要除去剿龍莊為太子報仇,並下令要我代掌朝政的同時,也要我盡一切能力除去剿龍莊。你也知我身居京城,對江湖之事極少接觸,這剿龍莊我也只有有所耳聞,並不清楚其真正的底細,如今要我除去剿龍莊,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該如何出手,還請楚王兄為我分擔一番。」
上官思辰蹙了蹙濃眉,看來皇上是沒有冊立文王為太子的意思了。明知剿龍莊就是龍潭虎穴,卻讓文王去涉及。如果文王真能除了皇上心中的大患,或許皇上能心甘情願的將皇位傳給文王,如若文王辦事不利,其下場就跟太子一樣。
明知是這種結果他居然還能舍棄這個兒子?!
想到這些,上官思辰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只要除掉了文王,到時皇上即便想要除去他,只要他先下手為強,就不愁對付不了!
佯裝鄭重其事的模樣,上官思辰攏著眉,略表沉凝。
「皇上怎的讓你去對付剿龍莊。據傳言,剿龍莊的前任莊主突然失蹤以後,剿龍莊就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別說要抓他們的莊主了,就是查詢他們的落腳處,都是極為困難的事。文王可得三思才好,那太子就是太輕敵了,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文王千萬不可魯莽行事。」
上官文嘆了一口氣,神色也凝重起來,「江湖險惡我自然知道,也不敢輕敵。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可如今我卻毫無頭緒,只靠著一些謠傳,自然是不敢貿然行動。」
上官思辰垂目,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暗笑。既然皇上主動下令要上官文去對付剿龍莊,也就不必他費心去游說了。還省的讓上官文對自己起疑……
北疆國
扎克桑怎麼也沒想到派人去尋找扎雅公主,人是被尋回來了,可是卻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將公主殺害的?」指著一群將扎雅公主的尸體抬回來的侍衛,扎克桑悲憤交加的勃然大怒。
一群侍衛戰戰兢兢的跪在扎雅尸體旁,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只听侍衛頭領顫抖的回著話︰「回皇上,公主的尸體是被人半夜送到宮門口的,早上宮門打開的時候,只見到公主的尸體,並未再見到其他人。小的們也不知……不知是何人加害了公主。」
扎克桑背著手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那布滿愁容的老臉上有憤怒有心痛也有後悔。
這個女兒在知道自己要把她送到西蜀國和親以後,鬧過自殺以示自己的不願,可他並未看在眼中,以為她只是耍些手段來讓他收回聖命。後來不知怎的,一夜之間女兒性情大變,言語行事皆讓人覺得怪異不同尋常。他以為她只是心中不滿,才會故意那樣表現。沒想到她不光如此,還膽大的跑出北疆國,現在回來了,可是居然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尸體。
他有三個女兒,扎雅從小乖巧懂事,又是皇後所生,深得他的喜愛。回想起以往父女倆相處的一幕幕,扎克桑無比痛心。
要是扎雅剛開始拒絕和親,他能放在心上,收回成命,是不是她就不會離家?或許他就不會失去這個女兒了……
扎雅尸體被放在大殿之中,一名身著高貴服飾、雍容華貴的美婦撲在扎雅的身上暈了過去,幾名宮人見狀趕緊上前將她攙扶著扶到偏殿,扎克桑心痛之余趕緊讓人去請御醫。
就在一群宮人手忙腳亂的時候,突然從殿外進來一明艷嬌俏的年輕女子,看著躺在大殿之中的尸體,隨即也撲了過去,掩面痛哭出聲。
「姐姐……姐姐,你怎的就這樣走了?姐姐……」
扎克桑剛剛才吩咐完宮人去找御醫,突然見三公主又跑來哭喪,他心中本就煩亂,听到那泣不成聲的嗓音,更是亂糟糟的想殺人。同時也害怕三公主又像皇後一樣也出什麼事,他趕緊叱喝著宮人︰
「還不快把三公主帶走!」
幾個宮人忙完這邊忙那邊,頓時都覺得多長幾雙手腳都不夠用似地。一听皇上龍顏大怒,趕緊上前將伏在地上的扎樂公主給扶起來,往偏殿去。
被拉開時,扎樂滿臉淚花,神色更是悲痛欲絕,像是依依不舍一般任憑宮人多用了幾分力才將她帶走。轉身低頭抹去眼中淚花時,那水霧遮掩的黑眸中,暗暗的浮出一抹得逞之色。
沒想到扎雅真的被除掉了。她派去的那些人雖說沒有人回來稟報事情辦的如何了,可現在看到扎雅的尸體,她也不用去追問那些人的下落了。反正只要人死了,就沒人再和她爭寵了。如今和親之事迫在眉睫,除了她,就再沒合適的人選了。
畢竟四公主才九歲,根本不適合婚配!
等到大殿都安靜下來了,扎克桑看著已經死去的女兒,他手中還捏著女兒隨身佩服的玉佩,是剛才從扎雅尸體上取下來的,走到大殿中央,他一臉沉痛的將玉佩輕放在那冰冷僵硬的手中,深邃的黑眸看著那張慘白如紙的臉,沒有了平日里的犀利和霸道,突然就顯得蒼老黯淡。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逼她和親,他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她?如果他听從了扎樂的話,讓扎樂去替代扎雅,是不是扎雅依然會那麼乖巧,不會再忤逆他,不會離開……
不舍的將白布蓋在扎雅身上,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略微緩和下心中的悲戚情緒,才暗啞著嗓音沉聲朝宮人命令道︰
「務必將公主好生安葬!扎雅公主去世的事不準向宮外提起,如若有泄漏消息者,折殺無論!」
答應西蜀國的事他不能反悔,如今扎雅沒有了,他不得不另外選擇人替代扎雅……
……要看書首發……要看書首發……
雲龍山
兩匹駿馬行駛在林間小道上,慢慢悠悠的,不光是馬兒愜意,連馬上的人也愜意無比。
「阿紫,你說他們倆要是把我們帶去賣了,我們該怎麼逃?這險山惡水,鳥毛都不見一支的。」
兩匹馬兒一前一後踏著馬蹄,隔得不遠,魯雨菲清脆的聲音響起,听到其余三人耳中都下意識的抽搐著嘴角,滿頭黑線。
「就你這樣的,能賣給誰?」容秋臉都黑了一層,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攬著坐在身前的縴腰,略微使勁的捏了捏,冷硬的嘲諷著。
慕容紫一頭黑線直掉,他們的馬兒走在前面,她忍不住的轉過頭,透過陸凌的肩膀往後看去,就看到自家大哥一臉冰霜,她都有些擔心大哥會不會因為氣惱將魯雨菲那丫頭給扔下馬去。
都到這時候,那丫頭居然還說那種話,要是真想把她們賣了,早就賣了,還需要花費力氣跑這麼遠來?
活該大哥給她冷臉,瞧她那張嘴,從來就沒管住過。
轉頭間,看著陸凌撇嘴的露出鄙夷的笑意,慕容紫突然也生出了一抹狡黠。側了測身體,她抬眼有些玩味的問道︰「夫君,你說我能值多少錢?」
不出她意料,陸凌果然白臉瞬間變成了黑臉。低頭就在她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再跟著她胡鬧,等回到莊子里,別想我會放過你。」
這些日子,他們大多時候都是在野外露宿,除了在馬車上親親我我外,其他什麼事都不能做。就是因為害怕動靜太大,這小女人不同意。弄得他這些日子忍的辛苦又難受。這種時候,她居然還有心來找事,不明擺著欠收拾?
慕容紫被咬得有些吃痛,下一秒,就見陸凌重重的夾了夾馬月復,讓馬兒快速的奔跑起來。
小道雖然平坦,但畢竟不寬,慕容紫被馬兒突然奔跑的速度嚇得趕緊側著身體緊緊的往陸凌懷中鑽,雙手死死的抱著他腰月復。
「別跑那麼快!」
魯雨菲看著遠去的馬兒,頓時就忍不住的興奮起來,「快追!我們去追他們!」
只不過身後一點動靜也無,魯雨菲並未回頭去看,一心就想學慕容紫他們那樣讓馬兒急馳,于是就動腳去踢馬兒的肚子,伸手還去搶容秋手上的韁繩。
馬兒被她又踢又扯的,頓時頗顯得不耐,非但不跑,還踢蹬著蹄子開始搖擺身體。
眼看著兩人就要摔下馬背,容秋快速的搶回韁繩,吁著馬兒趕緊俯身撫模著馬頭讓馬兒安靜下來,一張臉都快凍成冰了。
「你要再胡鬧,就把你丟在這里喂野獸!」安撫好了馬兒,他將魯雨菲抱起,轉了一圈面對著自己坐在馬背上,大掌還不忘在魯雨菲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我不過是想馬兒跑快點嘛,這樣慢騰騰的一點意思都沒有。」看著男人冷若寒冰的臉,魯雨菲也不敢造次了。偷偷瞥了瞥四處的高山,還有遠處的茂林,當真有幾分害怕被丟下。
容秋吸了吸氣,最後實在忍不住低頭懲罰性的吻上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嘴。
魯雨菲知道自己剛才差點闖禍,心虛的也沒拒絕,抬高頭主動的迎合著容秋的吻,兩人相對而坐,又貼合在一起,她感覺到腰上那只胳膊都快要把她勒斷了似地,想提醒某人輕一點,結果溢出口的就是一陣輕吟聲。
容秋不知道陸凌為何突然間跑那麼快,他只知道自己忍了多日,特別是在這女人不听話的時候,他就莫名的升起想教訓她的念頭。淡淡的馨香,可口的嬌軟,偏偏每次他都只能淺嘗輒止,就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不管不顧的要了她。
眼下四處只有高山密林,安靜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還有兩唇相濡的曖昧聲響。懷中嬌軟的人又是那般可氣又是那般可人,他幾乎是生了就這麼將人給佔有的想法。
魯雨菲被吻的快岔了氣,感覺到男人越發火熱的身體,跟烙鐵似的又燙又硬,她渾身也似乎被感染了一般,有些燥熱起來。
想到還有一段路程就能到達莊里,容秋最終還是放開了人,埋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喘息,努力的壓體那叫囂得發疼的欲v望。
「到了莊子里,一言一行都要有所收斂,不準任性妄為,知道嗎?若是你不听話,那我只能讓人把你鎖在屋子里,哪都不準你去。」
馬兒重新上路前,容秋扳著俊臉,不忘警告著魯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