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凌淺確實說到做到,真的就在最後的十秒鐘的時間從模擬戰場出現在南門。
而此時的幾個人,哪里還有剛剛進去時的瀟灑風姿,整個就像是從難民營中剛剛爬出來的一樣。身上的衣服破爛的不成樣,身上的傷痕以及凝固的血跡,樣子看起來不知道有多駭人。
他們中間,大概就只有凌淺依舊還是干干淨淨,除了面上有些疲憊,指揮官的黑色軍裝有些陳舊之外,相較于另外的五個人,她確實是最好的一個人!
「你們先回宿舍休息!」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漆黑的暮色中看不到一個人影。凌淺轉身對身邊的幾個少男少女說道。
潔西卡眨了眨已經有些睜不開的雙眼,「凌不回去嗎?我們是一個宿舍,要不還是我等你吧。」
「不用,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凌淺被對著他們回道,看著遠處的模擬戰場,琥珀色的貓瞳中泛起了點點的光芒,「在你們是你們身體體能消耗很多,我只是動動嘴皮子,現在也不是很累。」
「可......」
「既然這樣,凌你早點回去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知道凌淺現在是不會回去,白洛羽點點頭以眼神示意身邊的人,然後說道。在看到凌淺點頭之後,幾個人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南門,坐上了不知什麼時候等在門口的自動磁浮車。
等到了身後確實沒有了一點聲音之後,一直站的筆直的凌淺,忽然像是失去力氣一樣,猛地跪倒在地上。
劇烈的喘息聲,在寂靜無聲的夜幕中顯得尤為的刺耳。
「果然就像是我想的那樣,你真的是拼命。」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人影剛好擋在凌淺的面前。
凌淺抬起頭看向來人,迷人的琥珀色的貓瞳中掩藏著深深的倦意,「安迪,軍校沒有女人可以給你紓解**。」言下之意就是你這麼晚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安迪被她的話一噎,當下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嘆了口氣上前打算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對于她的諷刺,他只有當作沒有听到,否則的話,他早就被氣死了。
看著凌淺不斷冒冷汗的樣子,安迪微微的皺起眉,道︰「林,我發現一個特點,你似乎每次從戰場指揮上下來的時候,都會變得異常的虛弱,這是怎麼回事?」
從以前開始,安迪就發現,每次只要是林淺從指揮艙中出來,就像是月兌水了一樣,需要休息一整天才能恢復。指揮艙中只有她單獨一個人,而他們都是在戰場上听從她的命令作戰,沒有人知道只有她一個人的指揮艙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蒂斯聯邦的規定,指揮艙,只有指揮官一個人能進入,其他的人,即使是最高統帥都不允許進入其中。
一直以來的好奇,到底指揮艙中是什麼樣的情景,身為三軍指揮官,在同時指揮三軍的時候,是如何做到全面皆顧到的?
凌淺听到這樣的問話,漂亮的貓瞳閃了閃,紅唇抿了抿,借著他手勁站起來,道︰「在指揮艙中,神經一直緊繃成一根弦,一出來就熟的放松,很難適應而已。」
「是嗎?」安迪有些懷疑的看著她,但見她始終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最後也只能相信了這樣的說詞。「能站得起來嗎?」
凌淺推開他的手,抬手撫了撫肩上的長發,「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回去。」
安迪放下舉在半空中的手,向旁邊走了幾步,黑眸中閃爍著一絲絲的擔憂,張了張嘴,恢復了以往的吊兒郎當,笑嘻嘻的說道︰「艾格來了,不過很奇怪,艾格和小恩這兩個人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這兩個人現在見面比陌生人還不如。林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艾格和小恩?
凌淺帶著疑問轉頭看向安迪,記憶中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挺好的,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關系這樣好的兩個人會因為什麼事情變成現在連陌生人都不如的地步。懷疑的上下打量安迪,這個家伙一肚子的壞水,但應該也不會拿這兩個人的事情來開玩笑。
「都是成年人,該怎麼樣,這不是我能管的。」
最後凌淺以一種事不關己的語氣冷淡的說道,現在的她也幫不了這兩個人,與其在這里擔心這些,還不如好好的考慮怎麼樣的回到她的位子。
一個是三軍統帥,一個是戰場鍛煉多年的上將,都不是小孩子了,關系怎麼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只要不要將這樣的情緒帶上戰場,其他的時候都沒什麼大的問題。
「啊呀呀,還真的是冷淡呢!林,最後再說一遍,艾格來了,而且就住在你當初的房子中。」不過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真理子和涼介這兩個人可是被傳訊的經常呢!最後的話,安迪沒有說出來,反而擺擺手,不等凌淺說話,就快速的離開了南門。
艾格來了,她知道,但是關于艾格住在她的房子的事情,她想也知道,畢竟以前他每次來,從來都是住在她那里,這又有什麼稀奇?凌淺不明白安迪和她說這個做什麼,簡直就是廢話,沒話找話說。
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夜景,凌淺抬起手。
在她抬手的瞬間,面前就出現了一方虛擬的鍵盤。手指快速的在上面敲擊,一塊約一人高的屏幕出現在她的面前,上面的數據不斷的刷新。
過了一會兒,原本的模擬戰場緩緩的折疊降落,最後消失的無隱無蹤。最後敲擊了一個鍵,凌淺緩緩的放下手。
「看樣子我應該再去一堂教會,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轉過身,凌淺輕聲的呢喃著,這才拖著有些虛的身體坐上了門口的自動磁浮車。
在凌淺的車子消失南門,已經看不到影子之後,一個高大的人影忽然出現在她剛剛因為虛弱而跌倒的地方。
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泛著金色的光芒的十字架,原本被濃雲遮擋住的圓月,在這時候卻忽然在稀疏的雲中透射出幾縷淡淡的光線。
從那幾縷淡淡光線下,高大的人影那雙愈發深幽的藍眸顯得尤為的鬼魅。舉起手中的金色十字架,藍眸看了一眼,猛地攥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