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普拉極其小聲的詢問著韋索,在普拉的眼里,此時韋索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定然是想到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畫面。可是這樣無疑也就等同于觸犯了皇威,普拉甚至暗暗的心想,今天韋索會不會是自己最後一次見他了?
「你是韋索,我知道你。」星辰皇子突然淡淡地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來走了過來。周圍的侍衛已經做好了一切動手的準備,只要皇子殿下一聲令下,這個主教必當人頭落地。
「嘔」韋索張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剛要發音,便是再次嘔吐了起來,只不過這次讓人驚訝的是,韋索吐出東西來了。一灘鮮紅的血,溫熱而又刺眼。普拉見狀頓時大喜,認為韋索極有可能有救了。
「來人,讓韋索主教坐著和我說話。」星辰依舊還是淡淡地笑著,只是他下達了這個指令,卻是讓眾人一愣。韋索急忙擺擺手,連連道歉,解釋著自己身體最近一直不是很好,經常嘔吐,故而冒犯了殿下。
星辰呵呵的笑著,轉身又走了回去,「在我來之前,我對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調查過,所以韋索主教剛才所說的話,也絕非是在欺騙我,他的確一直臥病在床,這個我是知道的。既然臥病在床,為何這種事情卻還讓他親自前來?」
普拉全身微微地抖動了一下,繼而上前恭敬的說道︰「回殿下,是,是韋索主教非要親自前來,要,要瞻仰一下殿下的尊容。」
韋索暗暗的翻著白眼,心說普拉你妹啊,老子還非要親自前來,瞻仰尊容?你沒看老子瞻仰的都吐了嗎?要不是自己求月神逼的自己吐口血出來,現在自己恐怕已經被砍頭掛在城門上了!我還瞻仰尊容,我是來瞻仰你的遺容還差不多!
「哦?是這個樣子嗎?韋索主教。」星辰皇子笑眯眯的問韋索。
韋索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可我不信。」星辰詭異的笑了笑,讓普拉差點癱軟在地上,「不過無所謂,你們會跟著各地領主大人來到這里,定然是教廷的安排,而目地也肯定是為了保護我。在此我先感謝一下大家,希望在這段日子里,我們可以相處的愉快。」
韋索抬起頭來,望著寶座上的星辰,覺得這個家伙當真是不簡單,並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不可一世、慫包、庸才甚至是囂張跋扈一無是處。星辰皇子的接見安排的很短暫,隨後各大主教回到自己的住處,而各位領主和大領主則是留下來商議著下面的作戰計劃。
此時的貝加爾城總共有五十萬大軍,再加上各地教會帶來的廷衛軍,足足一共有七十萬人。這七十萬人駐扎在貝加爾城對于貝加爾城來說可是一個極其沉重的負擔。首先這些士兵大爺們可不是自己帶著糧草過來的,一切都需要由貝加爾城提供以及帝**需處下撥。並且時間越長對于貝加爾城的負擔也就越大,故而星辰皇子的意思是,盡量尋求和聖國的軍隊直接決戰,一局定勝負。
可是想要一局定勝負也需要有一個重要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聖國的兵馬願意和帝國的兵馬一局定勝負。聖國的兵馬前些日子已經殺到城下,一時無法攻破,又听說各領地上的駐軍已經匯聚而來,于是暫時退了回去,並且進行了分散打游擊戰。游擊戰的目地自然不是騷擾帝國的兵馬,而是到處搶奪錢財和糧草,像是要在這片土地上和帝國的兵馬長期的耗下去一樣。韋索認為換了自己是聖**方那邊的指揮官肯定也會選擇這樣去做,因為大家都是遠道而來,‘有緣’相聚在這里,如不正面交鋒,那麼消耗戰定然是個不錯的選擇。馬科琳領地上的糧草早就已經被聖國的兵馬洗劫一空,所以聖國兵馬短期內可謂是有恃無恐的願意和帝國的兵馬消耗于此,而帝國卻是絕對不願意這樣,所以星辰皇子主動出擊,力求吸引聖國的兵馬和自己全力一戰。但是可惜的是,聖國的指揮官相當的狡猾,已然識破了星辰皇子的計謀。
韋索依舊在卡爾斯家里繼續修養,因為不需要出去作戰,故而也不需要自己這些教會人馬守護在星辰皇子的身邊。不過韋索總覺得自己待在這里無所事事的話,有些太對不起當今眼下的局面。既然韋索看出來了雙方指揮官的心思,那麼韋索自然而然的就不會對此有所手軟。好久沒有生意可做了,現在倒是自己做生意的一個很好時機。
于是韋索找來了瘸子,讓瘸子偷偷的派人回去通知瘋子,四處去大量購買糧食囤積起來,並且交代千萬不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做這件事情,否則的話極有可能被扣上一個發國難財的帽子。
隨後又過了幾天,兩軍仍舊是小打小鬧,帝**馬這邊找尋不到聖國的總部大營的具體位置,無法尋求正面一戰。而聖國方面則每天悠然自得的不定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然後調戲一番某個領地的駐軍。隨著時間的推移,貝加爾城的糧草終于是有所告急,雖然並不嚴重,但是長久下去,不提前做好準備是萬萬不成的。于是星辰皇子命令各地領主向自己領地上征收糧食以備軍需,普拉答應的倒是很痛快,但是听到具體的數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心疼了一把,因為這可是要自己掏腰包的!
韋索囤積的糧食並沒有急著出手,因為在韋索的眼里,這數量還不夠多,甚至少的可憐。韋索通知克爾羅協助瘋子雙管齊下,以最快的速度去其余的領地征收糧草,力求能買多少就買多少,然後運送回西南大營囤積起來,等待著狠狠的發上一筆。克爾羅也從中看到了商機,自然而然的知道這可是一件肥的流油的好事,于是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錢財也投入到了其中,希望可以狠狠的分一杯羹。
這一日,韋索剛剛起床,在多多的提醒下,去餐廳那邊用早餐。來到餐廳的時候,人已經都到齊了。除了卡爾斯和花朵朵之外,還有艾不利和老酒鬼。老酒鬼顯然是昨晚剛剛到達的,故而還沒有來得及和韋索說。而韋索看到老酒鬼之後竟是將其當成了透明一般,沒有只言片語,甚至看都沒去看老酒鬼一眼。
對此老酒鬼也沒有在意,知道韋索肯定還在生自己的氣,並且復國社的失敗,讓他的金幣完全的打了水漂,他有足夠的理由和資格如此的對待自己。
「老爺,外面有人想要見主教大人。」用餐剛剛開始,一個僕人忽然走了進來,很是恭敬的說道。
韋索並不知道此時來找自己的人會是誰,也一度認為極有可能是普拉領主派來的人,所以也就懶懶的說了一句讓他進來吧。可是等待來人真的進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里卻是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卡爾斯護住花朵朵,警惕的看著來人以及來人身後的強者。老酒鬼則是保護著艾不利,同樣也警惕的看著來人身後的強者。以至于剛才還都坐在這里的人,突然之間只剩下了韋索和多多還坐在這里。不過韋索的臉上也不平靜,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華爾威!
「你,你***怎麼來了?」韋索頓時有些急眼,不知道華爾威怎麼會傻乎乎的跑到這里來找自己!而華爾威也顯然是沒有想到在場的竟然還有別人,听到韋索讓自己進來,那麼自己自然而然的就進來了。華爾威當然知道這貝加爾城對于自己來說,可是一個極其凶險的地方,但是華爾威卻也知道,有韋索的地方,自己應該很安全,即便不安全,自己身後的人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如果知道這里有這麼多人的話,或許我會選擇不進來。」華爾威無奈的攤攤手,繼而望向艾不利,「可是現在,好像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卡爾斯將花朵朵擋在身後,老酒鬼橫在了艾不利身前,而韋索則是下意識的摟住了多多,然後微微一怔,面露苦澀的說道︰「很顯然,我是個沒人疼的可憐孩子啊。」
眾人微微一愣,紛紛望向韋索,然後發現韋索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老酒鬼有點兒尷尬的望著韋索,因為這個時候,他理應站在韋索的身前,保護著自己的孫子,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去做。而韋索自嘲的笑了笑,松開多多,也知道一旦這里發生戰斗的話,以自己那點本事,根本就不可能保護好多多。花朵朵看了一眼韋索,恰好看到韋索眼神閃過的那一絲不易被發現的傷感。
「還沒吃早飯吧?」韋索輕聲問華爾威。
華爾威點頭,「沒來得及,原本以為你會請我吃飯的。」
「借花獻佛,多多,讓廚房上兩份早餐。」
多多不肯離開韋索,因為她固然不是一個戰師,也不是一個魔師,但是眼下的形勢卻是可以感覺的到的,所以在韋索想要支開自己的時候,多多毅然的選擇抱住韋索的手臂,搖頭不肯離開。那模樣分明是在告訴韋索,要死我們一起死,我不要自己一個活著。
韋索眼眶瞬間紅潤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抱住多多,聲音很是傷感的說道︰「原來,你才是那個最疼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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