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安小可持著手機的手都有些略微的顫抖,忙不迭壓制著驚嚇感,把手往背後挪去。
來不及懊惱他突如其來的打斷,她想到自己上樓的緣由,「那個,我想和你說,我不會住在這的。」
司徒哲耀儼然不悅,他蹙起了眉頭,冷清地剛要開口,手中的手機卻鈴鈴作響。他深邃狹長的雙眸從安小可身上轉移到手機屏幕,又看了她一眼,回轉身進了書房,關了門。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答應了啊!」安小可立刻站在原地沖里面道了兩句。
房門緊關,里面自然是沒有回應的。她唇角隨意地一提,對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頗為不屑,轉身下了樓。
雖然還想再沖進去和他澄清她的想法,但出于禮貌,也不能打擾了他接電話。
安小可無奈地走在下樓的台階上,視線無趣地盯著地板磚,一節一節地往下走去。恐怕,她要捱到傍晚吃完飯才能離開?
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書房里,司徒哲耀沉穩地接起了電話︰「江岩,宴會上.伯父要過來?嗯.」
一番暢聊,他坐在皮質座椅上,隨眼落到了桌上的盆栽金琥上,薄唇上揚,漫不經心一般提起來,「沒什麼,那一天.我自然是帶個嶄新的女伴過去!」
想到安小可,司徒哲耀的唇邊蕩漾著一抹笑意,「關于是誰這一點,目前保密。」賣個關子也沒什麼,至少小女人與江岩毫無交集,他也只是隨性地帶她過去即可。
滿意地掛斷了電話,司徒哲耀有一刻鐘的沉默。
偶爾,他會這樣放空自己,什麼都不想,盡量能夠讓心得到片刻的寧靜。不去想,不去回憶,人只要活在當下,就不會糾結于過往的痛苦。
書房的掛鐘在整點時準時敲響,這才吸引了他的目光過去。
5點。
司徒哲耀倏然起身,上揚雙臂,慵懶地伸展了身體。5點,他的體能鍛煉時間。
離開了特種兵部隊之後,他沒有每天瘋狂而自閉的訓練,雖談不上花天酒地,但放縱——相較于以前而言,他也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但訓練時間,他當做給自己復原的機會。
男人,不就應該是汗與血鑄成的麼.
而此時,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安小可,原本雙膝蓋並攏著,固執地保持著謹小慎微的姿勢,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後,再也撐不住,開始放松下來。
她抬眸看了看二樓的廊頭,干瞪著眼。
司徒哲耀,不讓她離開,但是把她就這麼干晾著也不是辦法吧?安小可暗嘆了口氣,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目光轉移到門口,佣人剛剛從屋外走進玄關,朝向客廳通往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呵.」安小可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皮開始發沉。
這已經是這麼久了,干坐著,實在是無聊得讓人疲乏,想到此,又一個哈欠帶來的眼淚迷蒙了視線。
安小可抬起身,往半臥的沙發座位處挪過去,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看依然沒有什麼動靜,斜斜地靠坐過去。
姑且先休息一下吧,總是緊繃著擺著姿勢,累人累得要命。想著,她漸漸地放松下來,不一會兒,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什麼.
安小可感覺面前有種令人沉迷的熱度,像是久違了的溫暖的感覺。曾經,這種感覺只有父親給過,不過,他在意外中離去了。然後.
她不想繼續想下去。
懶懶地享受著全身心的沉醉感,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江岩的臉龐,他無可挑剔的五官,半明半寐的身型從遠處走到她面前,烏黑而有天生的吸引力的眼神,溫和地盯著她,微笑不語。
師兄是在.看她嗎?
安小可情不自禁地笑出來,當然,還有淡淡的羞怯。這可是她喜歡的人啊,她認定了的.
而這一刻,江岩忽然什麼都不說,直接擁她進懷里,猛地深吻起來。
一下子,安小可感覺幸福得天旋地轉一般。他的溫度很清晰地傳遞過來,她還是帶著生疏的羞怯與矜持,而他,卻反常的霸道而具有侵略性.
侵略性。
什麼?
安小可忽然渾身不自然地緊繃起來,意識像從深深的海底中抽離出來,浮出水面偷空得一個呼吸。
「唔.」不管她的不自在,深吻還在繼續。灼熱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感覺愈發明顯起來,安小可忍不住不再閉著眼楮,想要睜開眼楮看一看此刻的「江岩」。
一看不要緊,她簡直想要含恨而死,哪里是江岩,分明是——司徒哲耀,正肆無忌憚地攬著她的身體,親密地貼合著,四片唇瓣正在毫無休止地糾纏。
天啊,安小可僵持著此刻只能任憑對方擺弄的身體,她哪里是喜悅,她簡直是被江岩邀請時,大喜過望之後的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