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司徒哲耀听著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完全冷沉下來.
拿著手機猶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撥過去.最後還是橫下心來.翻出通訊錄找出那個熟悉的名字.熟料.撥通了居然听到的是混沌不清的小妮子的聲音.
再細問.他已經能斷定.此刻的她絕對是爛醉如泥的地步.
「我.我在哪.我在吃完飯啊.不.不用你管.」安小可趴在桌子上.拿起筷子隨便地亂戳.「我自己也可以.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誰都不需要你們.你們都欺負我.」說著.壓抑不住地大哭起來.
手里的筷子依舊在亂戳動.沒幾秒鐘.桌子上的盤子被筷子帶動了撥到一旁.她自然是反應不及的.司徒哲耀只听到听筒里傳來「嘩啦」的一聲碎響.便沒了聲音.
這個女人.
在病房的走廊里.他近乎抑制不住地想要砸牆了.
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別人.那個人是男是女他無從得知了.但無論是誰.她居然一個人毫無戒心地就喝成這樣.
她是想重蹈之前和他一醉**的劇目嗎.
想到此.司徒哲耀已經完全忍耐不了了.低垂眼眸.掃視著掛斷的手機.心如火燒地再撥了幾次.打通了卻已經沒有人接了.
徘徊兩步.他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江語翹原本是躺著的.看到司徒哲耀進來.忙不迭撐著身體半坐起來.「耀哥哥.你今天這麼辛苦.早點回去休息吧.」顧盼之間.眼楮里流露的卻是滿滿的不舍.
「我.你自己可以麼.」司徒哲耀的心思的確全放在剛才的電話上了.
江語翹原以為他會反駁自己.然胡順水推舟地留下來.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復.她淺淺地笑了笑.「嗯.沒事.我媽媽也回去了.正好這里也有護工和保姆.你.放心吧.」
最後依然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確實有點事情.忽然的急事.」司徒哲耀正說著.手機再次開始震動起來.他看了眼病床上的江語翹.並沒有走出去接.「喂.我.嗯.我是她的朋友.她現在在哪.你是.」
「你快點來接您這兩位朋友回去吧.剛才喝多了不省人事也就罷了.還把桌子弄的一塌糊涂.」店老板看著睡得沉迷的安小可和冷御.「現在的年輕人.唉.我看我這生意可真是招惹不了這樣的.」
「好.我立即過去.你在哪.」司徒哲耀定定地听著電話另一頭的牢騷.「嗯.好.我馬上過去.」
江語翹在一旁也听的認真.從司徒哲耀臉上的表情看到出來.他的急事是有.但仿佛還為接到這個電話而愉悅了一些.
她不禁開口問.「耀哥哥.是什麼急事.」
「是安.沒事.你先休息.」司徒哲耀淡笑著.轉頭囑咐了保姆和護工幾句.又回頭看向江語翹.「抱歉.我確實有點急事.先要去處理一下.」
好.小妮子.這次.恐怕不會那麼輕易饒了她.
想著.司徒哲耀的眉宇間滲透了幾分戾氣.
「嗯.」江語翹沒再多說.也只看到了他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
******
深夜時分的川菜館已然到了打烊時間.
屋里除了靠睡在一起的冷御和安小可之外.早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店老板對兩個年輕人表示無語.早早命人收拾好了.只等剛才電話里的人趕過來.
「再開快點.」坐在車後排的司徒哲耀黝黑的雙眸帶著肅殺的氣息.
「是.總裁.」司機戰戰兢兢地從前視鏡里窺到他的劍眉.應聲答道.
按照既定的地址.邁巴赫穩穩地停了下來.隨行的車輛下來幾個黑衣人.率先進了川菜館.
司徒哲耀從踏入門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靠攏坐在一起沉睡的安小可和冷御.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面貌都入水般的純淨.互相依靠在一起.毫無罅隙感之分.
看著.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部沖過去.
「總裁.已經處理好了.一共是三百二十塊.」助手向前小心翼翼地匯報著.
任憑誰都知道.司徒哲耀現在不爽.很不爽.非常不爽.
「把他們兩個.不.把女的.給我帶回車上去.」他已經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看著助手要上前觸踫安小可.又是冷然地一皺眉.「放手.我來.」
沒等助手反應過來.他已經沉穩踱步上前.結實的雙臂一攬.將昏昏沉沉的安小可橫抱起來.
睡得不亦樂乎的安小可迷蒙中有些微微的感覺.依稀只記得自己是和冷御在一起喝酒來著.眼都沒睜.她揚起手.呢喃著.「冷御.別動.我好癢.」
順手.只听「啪」地一聲.手不偏不倚地甩在了司徒哲耀的臉上.
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毅然去偷窺司徒哲耀的臉色.只看他的腳步停頓了一刻.鐵青著臉.又繼續往門外走去.「走.」
店老板瞠目結舌地看著一行人全部有條不紊地離開了.直到目送他從未見過的奢華版車輛的遠遠駛走.才恍然一驚.「那個.那個.還有一個人.要怎麼辦」
仍然睡在剛才位置的冷御對此全然不知.夢里.滿是安小可的笑臉.
「老板.你看到了嗎.剛才那個.那個好像是傳說中的司徒.司徒哲耀.」女店員小聲地湊到了店老板跟前.
「是啊.真的好帥啊.真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他本人哎.」另一個女店員已經神魂顛倒般地回味起來.「我如果是被他抱走的女人.一定立即以身相許.」
「呵.就憑你.」第一個女店員瞥了她一眼.轉而也惋惜起來.「不過也是啊.他抱走的那個女孩兒.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還不如我呢.也沒听說他有什麼妹妹啊.」
******
「安小可.等你醒了.我們有筆帳.好好算算.」冷得要結冰的俊顏.看著靠睡在車後座上全然不知的安小可.輕緩地吐出一句話.
「還想喝.」安小可忽然咂咂嘴.喃喃道.隨著車輛的一個轉彎.順勢向氣宇軒昂的司徒哲耀身邊靠過來.
夏夜很涼爽.但開著空調的車廂仍然不免有些涼意.忽然靠到了一個溫暖源頭的安小可.舒適地蹭了蹭.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繼續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