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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沒有人.這里講話方便.剛剛被松開了的安小可忙不迭要奮爭出口.為自己辯駁一番.然而.剛開口.卻被濕熱的吻封住了.
他的舌尖很急促.像是久違甘露的饑渴一般.瘋狂地在她的唇內舌忝舐.周旋.時而溫和.極具耐性地逗弄著她的.明知道她是不願意接受的.便在她想要將他的抵制出去的時刻.強烈地與她的抗衡.
顯然.他的佔了上風.
安小可想掙月兌.可身體早已經被他鉗住.限在狹小的天台一側.被他橫出來的手臂完全禁錮住了.
這樣的吻.基本上是完全被動的.像被牢固地按住了.然後唯一周旋的余地.便是接受.
漸漸的.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唇瓣上肆虐.像是已經被暴風雨席卷著的小草.已經沒有了抗爭的余地.
直到呼吸近乎窒悶.思路也有些迷蒙了.才終于獲得了新鮮的空氣.
「你.」安小可吐了一個字.沒有繼續說下去.快要大腦缺氧了.氧氣目前是她最需要的東西.
終于呼吸平順了一些.她才端正地看著仍舊在自己面前.毫無表情的司徒哲耀.
「讓開.」她輕描淡寫地說.「否則.我喊人了.」
「隨你喊.」司徒哲耀身體紋絲不動.像是料定了沒有人會在這里出現.即使有人出現也沒有人敢管的意味.「和你平靜地說話就那麼難麼.」
安小可沒有理會.伸出手推搡了一下.但顯然沒有作用.
她有些失勢.又伸出手用了更大的力氣.然而.無論怎麼暗中用力.到了他身上.仿佛都是沒有任何效力的一樣.
「回公司上班.」司徒哲耀命令一樣的語氣.「你今天想要的那個案子.只要喜歡.我隨時可以給你.」
他是拿她沒有辦法了.不知不覺中.像是著魔一樣地想她.
明明江語翹每天都在身畔.他也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就可以陷入真正的沉迷了.但沒有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她對他笑.他想到的卻是安小可的冷笑與嘲諷；她和他一起吃飯.他想到的.卻是安小可還不熟悉的時候.一同用早餐的場景.
是中邪了吧.他曾經問自己.
後來似乎明白了.這種東西.叫喜歡.叫依賴.
他是不想再度依賴一個人的.尤其是強勢慣了之後.孤獨慣了之後.一直守著對于江語翹的懷念與憧憬.以為自己戀愛不能了.可現在.發現.一個小女人早已經把他拴住了.
「呵呵.」安小可驀地笑出了聲.譏誚地開了口.「堂堂的司徒總裁.也會這麼邀請我啊.讓我過去.看你和江大小姐不.江大設計師一起卿卿我我.甜言蜜語」
「安小可.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徒哲耀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
不是這個意思.
安小可看著那張認真的臉.不想承認自己確實有一點點的心軟.
她知道.自己也想听解釋.可是.解釋和眼見為實之間.哪個更接近真相呢.
她抿著嘴.沒有說話.
司徒哲耀輕嘆了一口氣.「她沒有受過傷.從小到大都是嬌嬌弱弱地走過來的.但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和幸福.她的家庭特殊.江岩始終不能接受她.所以.」
「所以就該得到你的垂青和保護.」沒等他說完.安小可已經听不下去了.「你還真是博愛.我沒那麼多時間听你說她多可憐.你替我為她負責也好.什麼都好.與我無關.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請你讓開.」
用語變得彬彬有禮.態度卻是咄咄逼人.
司徒哲耀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的眸色一沉.淡笑道.「那.如果我說.你不回來的話.你們所要的案子.是絕對不可能給你們了呢.」
案子.
正把注意力聚焦到會場去的安小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司徒哲耀.
他要從中作梗把案子攔住.
她冷笑.「我是憑努力和本事去拿案子的.你不要這麼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只欺你一個.」司徒哲耀翩然讓開身體.似乎等著她要走開一樣.「冠冕堂皇的理由.甲方可以找到一堆.只是.對于連柏那樣的小公司而言.機會卻通常只有一個.錯失了的話.恐怕室內設計圈的門.永遠都不會敞開了.」
他說的很對.
安小可不得不承認.這個圈子.口碑很重要.尤其是今天這樣的大案子.她忙了這麼多天.等的只是一個結果.
現在.這個結果.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
「你卑鄙.」她定定地看著他.眼楮有些發紅.
她是有些激動了.加上最近熬夜很多.一直都休息不好.
「對于商界.達到目的才是最終的.卑鄙與否.並不重要.」司徒哲耀淡然.
「你.隨便你.」安小可轉而直視著前方.「我盡力了.今天的事.即使輸了也沒有遺憾.我對得起連柏.也對得起自己.司徒總裁對誰負責.我就不管了.」
說完.趁著司徒哲耀正好讓開的空檔兒.她腳步穩健地通過天台往室內走去.
走進了走廊.才覺得整個人頭都暈暈漲漲的.
他的吻.他的味道那麼熟悉.可是.心.卻感覺離的好遠.
就算給他機會說話和解釋了.他卻全部圍繞著江語翹在講著.什麼時候.能有那麼大的注意力和同情心到她身上呢.
安小可踉蹌著.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站好了.心里卻是黯然一片.
沒關系.她不需要同情.
會場一如開始時的鄭重嚴肅.因為前面幾個設計公司的闡述.已經開始隱約透出安靜卻有競爭的氣氛.
台上是其中一家公司.正在侃侃而談著希臘風格的設計.ppt上的展示.一眼便看得出來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安小可定了定神.走回了座位.
「去了這麼久.緊張了.」連柏淺笑著湊到她的耳畔.「還有兩個公司是我們.本來還想下一個展示的時候.你再不回來我就出去找你了.」
「沒事.放心吧.」安小可笑了笑.腦子里卻一直響徹著司徒哲耀的聲音.不由地有些發寒.撐著道.「我們盡力了.我看剛才那個公司的設計很陳舊.雖然說得天花亂墜.但是沒什麼亮點.保守的話.平淡了一些.」
「嗯.希望如此.」連柏的目光也投注到台上.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听著.看著.記著.
安小可簡單記了幾筆.再抬眼.發現司徒哲耀正徐徐地走上台前.她低下頭.佯裝不經意地再度抬頭.余光卻瞄著他的方向.
他從外面回來.主辦的甲方立即有人上前低低地耳語了幾句.
她的心不由倏然抽緊.看著司徒哲耀似有似無的目光甩向觀眾席.又悄然回復了對方一句的樣子.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應該不會那麼做的吧.那種威脅太小兒科了.她不相信.
「下一個.四號待選.請上台展示.」話筒里傳來清晰的聲音.
「小可.小可.」從失神中被踫醒.安小可這才意識到該自己上台了.心理還沒準備好.但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往台上走去.
順著台階往台上走.她努力克制著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司徒哲耀和江語翹的輻射影響.淡定地走上前.先示以微笑.
緊接著.眼神暗示助手的展放圖片.
「四號的設計方案.是以地球村為主題.人與人.人與世界的相愛為紐帶的設計理念.全面深入進行了剖析和整理.白色基調.代表人之初最純潔的心靈.」說著.她越來越投入.甚至漸漸地忘記了身旁的兩個人.
設計.她是最深愛的.也是最能夠忘我的.
講述著自己的作品.自己的心血.就像是拉別人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公司的最終目標.是給整個建築以全面、協調、溫和、自然之美.」她仍然忘我地說著.
「請問.這個設計理念.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上的.」一片安靜的傾听聲中.忽然傳出來一個發問的聲音.
安小可的描述被打斷了.她條件反射地去找尋聲音的來源.驀地.恍然意識到.根本就是台上的司徒哲耀在發問.
敢怒不敢言.她迎著頭皮.機械地微笑著回答.「報告司徒總裁.這個設計理念.是建立在人類與自然更多是.是人性的基礎上.」
「人性.」司徒哲耀翩然開口.
整個場內的人都更是安靜得呼吸都暫停了.看著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不知道他的發問背後到底是稱贊還是不滿.完完全全地又將目光轉移到稚女敕未月兌的安小可臉上.
她輕抬眼眸.明媚地笑起來.「是的.人性.人性就是.沒有欺騙.沒有欺瞞.在最舒服的狀態下.做最舒適的自己.沒有任何偽裝與修飾.只追尋最愜意和自然的狀態.建築如此.那麼.在這幢建築里的人.才能生活的如此.」
說完.她凜然地看著臉上平波無瀾的司徒哲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