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昔的任何女人.他這次.是認真的.想要她.
「我說了.夠了.」江岩想捂住耳朵.然而.司徒哲耀的話幾乎像是說到了他的心里.無論怎樣.都在耳畔回旋.
司徒哲耀看到他的眉頭緊皺著.也已經閉上了眼楮.
他知道.只有當他苦不堪言的時候.才會有如此的反應.這麼多年來.江岩一直是個不善表達的人.但熟悉他的所有.所以.司徒哲耀很清楚這一點.
他不再多言.返回手術室前.看了正拍著劉春柔的肩膀安慰她的江道威.他略微點了點頭.有些焦慮地踱回醫院門外.
「報告總裁.現在還沒有安小姐的消息.」對方謹小慎微地觀察著司徒哲耀的表情.有些遲疑地繼續說著.「現在山澗路險濕滑.入夜之後並不安全.是否需要.」
「趕緊給我搜.」司徒哲耀斷然等不到他把建議說完.鷹鷙一樣的眼眸閃著森銳的光.語氣更是鄭重嚴肅.「務必.找到人.」
他有些待不住了.手掌攥成拳頭.攥得緊緊的.
她不就是希望他離開麼.就這麼在他眼前消失了.硬是要坐著別人的摩托車.將他置若罔聞.拼命要把他甩在後面.
「是.」領了命令.手下人立即轉身.融入令人焦躁的夜色中.
「該死.」對著眼前的空氣揚起一拳.司徒哲耀有些按耐不住想沖到那片山林去找她了.
不可能.她就這麼消失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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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稍微休息會兒.」安小可扶著步伐蹣跚的冷御.「累了吧.我也有點肚子疼.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再走.怎麼樣.」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身體一陣的疲乏.不知道是不是走岔氣了.肚子都有點疼.
扶著冷御.她能感覺到他的步伐也越來越慢.本來是預計下午就繞著山路走出去的.可現在已經入夜了.路反而像沒有盡頭似的.
周圍的有著山林里特有的各種隨風發出的草葉踫撞的聲音.樹葉嘩啦啦的聲音.還有某些不知是何種小動物的聲音.
如果沒有冷御.安小可是肯定會感覺毛骨悚然的.但還好.身邊有個他.
「小可.你抬頭看天上的星星.北斗七星.」冷御的氣力也感覺虛月兌了一大半.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帶著她一同走出去.停下腳步.勉強打著精神.「看.我們正在朝北走.一直這麼走下去.肯定沒有問題的.」
听了他的話.安小可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深藍色的夜空在鄉郊野外顯得更為澄澈的濃厚.璀璨的星點更清晰了許多.
她恍然點了點頭.卻立即又搖了搖頭.「不對.」
「什麼不對.」冷御疑惑.
「你說你知道路.但現在.」安小可收回了目光.有些疲乏地坐到了地上.捂了捂肚子.「現在怎麼又靠著星星來辨別方向啊.是不是你就不知道路的.我們.迷路了.」
冷御怔了一下.倏然哈哈大笑起來.索性也坐在了地上.「被你看出來了當時就是想帶著你趕緊逃來著.要不然你肯定不坐我的車了吧.我之前倒是也記得走過.但現在感覺越走越不像走過的那條路了.」
「冷御.你太不靠譜了.」安小可是嗔怪著.臉上卻也泛起了淡淡的笑容.「跟著感覺走.你就知道跟著感覺走.這下.感覺錯了.怎麼辦.我和你要在這荒郊野嶺走一晚上了.」
「和我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也不錯.」冷御依舊開著玩笑.
「去死.」安小可伸手要打他.但一揚手.又覺得有些肚子疼.趕忙收了回來.「不和你鬧了.我看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兒就繼續走吧.我有點不大舒服.趕緊走回去.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滿身混著塵土和小汗的感覺.可不舒服.
坐在地上.隱隱地感覺有些濕漉漉的.心頭忽的一撞.安小可感覺是大姨媽來了.還好今天穿的是黑色.當著冷御肯定是沒法開口說了.幸好看不出來.忍一忍.到了家把這烏七八糟的狼藉都收了就好了.
「不舒服」冷御的語氣立即變得緊張起來.本來坐的離她有幾步之遙.瞬間便彈了過來.「哪不舒服.是不是腿也摔壞了.」說著.就拿手開始揉捏她的小腿.
「哎呀.沒有.沒有了.」安小可有些哭笑不得.連連大笑起來.這一笑.弄得肚子更有種疼痛的感覺了.「我是肚子疼.你別老逗了.再逗的話.我笑的更疼了.」
「唔.好吧.」冷御一听這席話.倒是安心了一些.手忙不迭收回來.畢竟她肚子疼.他也不大可能再伸手去替她揉一揉肚子了.
看到他老實了一些.安小可卻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是今天著涼了嗎.肚子很疼.疼得厲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大姨媽光臨都要疼.
她把兩只手已經盡力捂著小月復了.希望能用這點熱量溫暖一下.但杯水車薪.顯然不管用.
她輕嘆了一口氣.感覺身下還在慢慢地流動著某些東西.伴著一直不停歇的疼痛.腦門的汗更大了一些.
「休息好了的話.咱們繼續趕路吧.」冷御撐著傷了的腿.繼續站起來.
安小可道著「好」應了一聲.但人剛剛起來.卻又栽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冷御隱約感覺有點不妙.他半跳著走到她跟前.蹲下去.趁著月色.一眼便看到了她煞白的臉.「小可.你是不是特別難受臉居然白成這樣.」
「是嗎.」安小可也確實沒有了多大的力氣去仔細思慮了.喘息著點了點頭.「是肚子有點疼.」本以為可以堅持的.但一起身.才覺得身下在汩汩地流著不知道多少血.自己的頭也瞬間有些暈眩.
晚上沒有吃東西呢.一直在趕路.或許這些都有關系吧.
咬著牙.她又試著起身.卻仍然覺得苦不堪負.「要不這樣.冷御.你先走吧.我不能拖著你.你出去之後.再過來找我.」
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疼.
「你在說什麼傻話.」冷御瞪了她一眼.雖然這一眼她低垂著頭是看不到的.「我怎麼可能把你自己丟在這里不管過來.上去.」語罷.他蹲到她的正前方.示意她趴到他的背上.
暖意融融立即再次充斥到安小可的心房.但正由于這份溫暖.她還是猶豫.「不行.你的腿傷著呢.」
「我是男人.」冷御最後開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倒抻著她的兩只手.直接讓她被迫趴在了他的後背上.「抱著我的脖子.別亂動.」命令性的語氣.一改之前的調皮賣乖.
安小可也著實沒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力了.只能任憑他把自己放到他的身上去.
這一趴.她才知道他到底是流了多少汗.t恤早就濕透了.趴在上面.沒幾分鐘時間.更帶著濕熱的氣息.溫暖著她的肚子.好像.這樣感覺好一點.可疼痛卻還是難忍的.
倏然.她想到了什麼.拼了最後一點力氣想要掙扎.
「你干什麼」冷御停下了腳步.不懂身後的安小可剛剛平靜了一分鐘.又開始竭力動彈.
「我.我要下去.」
「不準.」
「不行.我必須下去.你放我下來.」安小可想要苦口婆心地「哀求」他.放了她.
「那你告訴我個理由.沒有理由的話.我不能放你下去.」冷御很篤定.很堅持.
完了.
安小可整個人都尷尬無比.遲疑了半天.她才支支吾吾地開了口.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幾個字.「我那個來了.我怕.弄髒了你的衣服.」
剛剛被他背起來.開始不感覺什麼.走了幾步.才意識到.自己身下還在潺潺地有著動靜.
真是屋漏偏鋒下雨天.
冷御也頓時像被冰凍了幾分.他的手臂卻沒松.直直地繼續往前走著.「哦.沒事.」話沒法往下說了.他難道要和她說.沒關系.我知道的.你就盡管弄髒吧.這些是自然現象.
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和她小打小鬧是習慣了.但這種界限.他一時半會兒還跨越不了.
趴在他背上的安小可有些凌亂和尷尬.雖然不用直接面對著他.但兩個人離的是如此之近的.避開也是不可能的了.想著.囧著.一會兒.居然漸漸地沒了反應.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小可.」冷御試探著輕喚了一聲.她的一只手臂已經低垂下來.而另一只.還保持著摟著他脖子的姿勢.
安小可沒有反應.
「睡吧.」他靜靜地說著.腳步仍然有些蹣跚地往前緩慢地走動著.感受著她身上的柔軟全部貼合在自己的後背上.這種感覺.他很久之前就有所期冀.只是想不到.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是這樣的.
「安小姐.」
「安小姐.」
「安."
冷御頓下腳步.仔細地听著似乎從不遠處傳過來的人聲.遠遠地抬眸看著.似乎還有暗暗的燈光在顫動.
心頭倏然一陣激動.循著聲音走過去.至少應該是能找到人的.不論是誰.怎樣也好.抓一根救命稻草吧.
他立即忍著疼.盡最大可能地.順著光亮和聲音加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