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可以給她一個說實話的機會,讓她不吐不快的說個‘是’麼!?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的,但眼見著在場的人眼神紛紛投注到她身上,喬麥干巴巴的笑了笑,特虛情假意的來了句,「不會啊。靠誰坐都一樣的。」
呵呵。
呵呵。
一樣尼妹啊!
賀俊峰挑眉,看向信翔天的神色中帶著種‘看到了吧’的樣子,讓後者任由著再不甘心,卻只能撇撇嘴的坐在他旁邊。
賀俊峰會意的笑著,隨之拎起桌上的茶壺為他倒了杯茶水,「不好意思,雖然听起來很像,但我是軍人,不是君子。」
沒錯,他從不否認他剛剛那一腳絆子使的確實不夠君子。但是信翔天這家伙剛剛得意的太忘了形,他絆他一腳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是他底下那椅子在跟他叫板兒呢!不然剛剛他重重坐下去的時候,那聲響大的,他還以為他得拆了這椅子呢!
旅長倒是沒說什麼,反倒飯桌上那位釣魚請客的楚參謀很擠兌的笑信翔天,「以前只以為咱信少校就喜歡逗小姑娘,尤其是喜歡逗唐宣傳,可自從這個叫喬麥的小丫頭來了以後,這咱信少校高興的連走個路都能連磕帶踫的,只怕一時半刻都沒感覺出疼來吧?」
楚參謀的調侃讓一桌的人稀稀落落的笑起來,信翔天不但不害臊,反而還特正經八百的道,「哎楚參謀你還別說,丫頭在我心里就是和那些嬌滴滴的女兵不一樣。她又勇敢又漂亮,敢叫板敢挑戰,把咱連里的老兵操練的那叫沒一個不服的。更是面對敵人的‘閘刀’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就是現在版劉胡蘭啊!」
這飯桌上的人雖然不知道喬麥的名字,但是一听那個和老兵一起跑步的女兵時,那真是沒一個人沒听說過的!一個個的頓時擦亮了眼,就跟那欣賞奇葩似得眼神颼颼的就射過來了。
喬麥一寸一寸的低下頭來,只恨不能把臉塞進碗里去。
「哪里來的敵人啊?是劉連長麼?」對信翔天的話,旅長哼哼的道。那老鷹一樣的銳利眼神看了讓喬麥都有點畏縮。
當然她畏縮的原因是因為她還沒模透老趙的性格,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個表情是真生氣,那個表情是表面生氣但實則是在開玩笑。等她把這給搞清楚了後,那老虎的毛毛還不得順著點模?
可偏偏就有主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不但絲毫不怕旅長那張鉛板臉,反而還特理所當然的道,「那可不是?哪個兵從劉連長手里出來時不都得燒高香拜大佛的慶幸是祖上積德?旅長你不記得前年咱部隊有個兵就是給劉連長給操練死了?」
死……死了?
喬麥頓時傻眼!唇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為毛這個事兒賀俊峰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唐也沒有?
好吧,任由著她心理再強大,此時喬麥也無法淡定下來了。
「難道劉連長幫我們部隊訓練出那麼多優秀的士兵還沒有功勞沒有苦勞了不成?」賀俊峰挑挑眉,「你怎麼不說那個士兵有心髒病呢?當時參軍的時候拖了很多關系和後門進來,結果才訓了幾次就因為身體關系吃不住了。」
賀俊峰的話讓信翔天撇撇嘴,「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跟劉連長一個鼻孔出氣!當時丫頭被罰跑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卻不救她。簡直不劉連長還心狠手辣。」
剛剛那張俊臉還在那憤世嫉俗憤憤不平呢,隨後他就笑米米的看向旅長,「旅長,你看我不是說咱盡忠職守的劉連長不好,只是他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丫頭她們不管怎麼說也都女兵,女兵就得有女兵的操練方法。」妹心這靠。
他才說到一半呢,唐就冷不丁的插過來句,「依你的意思,那操練女的新兵的任務,是不是應該落在咱部隊女長官的身上?」
哎呀,其實真想說‘管你鳥事’的,但由于有旅長在跟前,實在太不方便了。
「倒是不用那麼麻煩。況且我們部隊女長官本來就少,要忙的事情又多,哪有那個時間去操練新兵呢?」
信翔天話到嘴邊留半句的讓旅長甚是贊同的點點頭,「那依照你的意思呢?」
見自己的觀點被旅長如此賞識,信翔天頓時來勁了,「依我的意思啊,反正最近我也很閑,不如把她們這些女兵交給我來訓練吧。我一定會用最溫柔的方式訓練出一支最強悍的女兵的。」
在信翔天自信滿滿的表示中,喬麥一看到老趙臉上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後,她就知道信翔天得為剛剛他這听起來似乎‘不錯’的意見里付出點什麼。
咳咳,她能不能表示,如果信翔天訓練她的話,哎,那她還如去找劉連長玩有意思呢。
果然,老趙米米眼,「既然你平時那麼閑,那就去我辦公室把最里面那份文件抱過來一樣樣的登記下吧。正好最近在部隊里呆的有點乏了,約了楚參謀下次一起去釣魚。」
信翔天半張臉頓時黑線了一下,「旅長你說的該不會是那摞一米多高的文件吧?不是,旅長,我一個人一樣樣的登記下來的話,你的部隊一定會失去一個優秀的校官的,你真的忍心自己的得力助手就這麼香消玉損了麼?」
在信翔天滿臉寫滿了——老趙,不要這麼殘忍啊!
可老趙根本連點都不點他,剛好上來一份冒著熱氣的濃湯鍋,廚師一股腦的把小拇指大小,還在活蹦亂跳的小魚兒一下子倒進開水里,正新鮮著呢讓老趙不由得紛紛招呼著大家趕緊吃。
這信翔天的心啊,就跟這被一股腦倒進鍋子里的小魚兒似得,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兒一下子給兜頭一盆開水的潑死了!
而唐一邊吃著碗里的新鮮小魚,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哎呀,既然你都說自己是旅長的得力助手了,那在旅長忙不過來的時候,不正到了要用你這助手,需要你表現忠良的時候了?」。
可以不忠麼?
不知道旅長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小心思,銳利的眼神倏的一下朝這邊射來時,信翔天趕緊賠上笑臉。
呵呵,呵呵呵呵呵,好吧。他是最忠心的小僕人。最適合貼肉穿的小棉襖。
可是他這人也不是獨自吃暗虧的人,既然旅長能這麼狠心的把這一大堆活兒都拋給他,自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出去釣魚的話,他也實在沒招,誰讓他不是旅長他爹呢,不能吼一嗓子就讓他滾回來,不干完哪兒也甭想著去!可是不管咋說,對于這任重而道遠的工作,他也不能磕死了累著自己,得找個幫手是不?
在信翔天跟旅長表示著自己希望唐宣傳能配合著他一起完成這項工作時,唐不知道橫過來翻過去的翻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信翔天多少個白眼!可讓她大驚失措的是,旅長居然答應了?
這讓她頓時覺得,旅長不會喝魚湯燙傷了腦子吧?讓她跟信翔天搭檔,這是間接的想讓他倆就剩下一個麼?
可旅長卻說了,「都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項工作這麼枯燥無味,一定要找不枯燥無味的人來完成才好。所以信少校這意見提的好,我準了!」
當然,旅長隨後擺出一副大首長的派頭,甚是權勢壓人的表示,如果他倆任何一方不想配合對方也可以,那就由拒絕的那方**完成這項任務吧。
眼見著信翔天滿臉寫著‘狡兔死走狗烹,老子陣亡了也得拖你過來墊背’,而唐則微眯的眼中射出根根分明的冷箭,透著‘信翔天這你自找的,老娘配合不死你!’的神色時……喬麥突然很不厚道的真心想樂。
哎呀,誰說的這種對立的冤家不般配不可愛呢?也許她倆覺得恨對方恨到牙癢癢呢,恨不能撲上去用牙齒撕碎了、嚼爛了,可看在他們這些人眼里真是默契的覺得真尼瑪般配!
雖然她不知道唐喜歡的那個男人是誰,但她想,那人是不用看了。她和信翔天也不用磨嘰了,倆直接領結婚證,就這麼湊合湊合的行了。真命天子就在你身邊兒呢,你還往哪窮轉悠,上誰那窮折騰呢?
正暗爽著呢,喬麥突然覺得眼前晃了一下,在她低下頭的時候,就看到眼中的勺子里躺了一只魚眼。
那魚眼不是別人,正是賀俊峰挖給她的。而且是旁若無人的以再自然不過的姿態放進了她碗里。
一時間,喬麥直感到周圍的空氣仿佛呼啦一下燒著了似得,提著她臉上的皮膚暗暗的撩動,尤其是大家突然停下手上的所有動作,仿佛一下子給時間定格了似得,一雙雙眼楮紛紛朝著她們這邊射來,那意味深長的表情一下子就給本來火熱的氣氛更加了一層灼熱溫度的讓喬麥刷的一下就背後出了一層虛汗!
喬麥舉在半空中的筷子頓時僵住,她突然趕角,自己一下子像極了一只被/插滿了放射過來的火箭的草船……讓她直忍不住在心里怒吼的狂飆著︰尼妹的!賀俊峰你這到底是想玩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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