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不得不說,信翔天還真是料事如神,她們三個回去後,雖然劉連長沒敢湊過來的仔細聞,但她卻分明看到他的大鼻孔一張一合,像條狼狗似得暗暗的在那嗅。在他問起時她們就按照信翔天事先教給她們的話回敬給劉連長,除了在他臉上看到略微有些驚訝的表情,他卻當真沒有再問什麼。
想來可能是覺得信翔天真bt吧,哈哈,畢竟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軍人的辦公室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一下午的訓練很快就過去,劉連長果然沒讓她們晚上吃飯,提前召集除了寢室其它五個老兵出來,訓練完後越野五公里就開始了,時間是28分鐘必須結束!
雖然喬麥她們訓練了一下午已經累的不行了,可越野跑的時候卻誰都沒喊累,倒是那五個老兵中,有兩個意見最大。
「哼,明明就是新兵犯錯,平時讓我們老兵也跟著一起受懲罰?從進了部隊後我還沒受過任何的處罰了,更別說因為別人的過錯收到懲罰了!真是晦氣死了,本來在醫務室里忙里一天就夠累的了,這晚上才剛剛吃完飯,休息都沒能休息一下就要出來跑,多傷胃啊。」
「就是,真是一顆耗子屎攪了一鍋湯,新兵就是麻煩。誰挨著她們誰倒了八輩子的霉!」
兩個老兵一邊氣喘吁吁的跑著,一邊用種不大不小的足以讓每個人都能听到的聲音不耐道。
「喂,什麼叫新兵就是麻煩?你不是從新兵過來的啊?」李芳菲真是听不下去了,這腳上的慢跑動作也不由停了下,周身的肌肉都暗暗緊繃起來。
「雖然是我連累的大家,我承認,我跟大家道歉,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們還都吃了飯,我們連飯都沒吃呢!」
汪涵是個有點小怕事的主,雖然她也跳出來說話,但卻沒有李芳菲那麼有火氣,再加上的確是她犯錯在先,大家跟著她倒霉在後。
「怎麼了?連累著別人受罰,現在倒還不服氣起來了?如果不是你們三個從軍區總院過來的人屢次犯錯,我們至于跟著你們受罰麼?」
「沒吃飯?你們沒吃飯那是你們活該!有本事惹事還想吃什麼飯啊?吃的一腦子大米飯嗎?」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的諷刺讓一直隱忍的喬麥也忍不住了,但她卻並沒跟她們辯解,而是直接犀利的一句話扔過來,「某些人給自己爹媽子女積點福吧,別讓那張嘴把家人那點福都給得瑟干淨了。」
幾人漸漸爭吵起來的架勢讓大家紛紛都停了下來。
喬麥的話尤其讓後邊兒那個女兵頓時臉色一難看,還沒等發作,她就突然轉向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炯炯的看向她。簡直把她嚇一跳的忍不住倒退幾步。
「汪涵之所以會被部隊抓到,我們之所以會受到處罰,最根本就是那個通風報信的賤/貨,而她現在就隱藏在我們這些人中,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我還是奉勸賤/貨小心一點,小心祖上積的都是陰德,禍害下一代啊。」
李芳菲和汪涵不得不說,若說到尖酸刻薄,嘴巴犀利,喬麥敢稱第二就絕對沒人敢稱第一!她們的本事還頂多是唇槍舌劍間把人氣的臉色漲紅,而她根本就是一張嘴就是讓人煞白了臉的主兒。
「喬麥你咒誰呢!」這個叫張彬彬的女兵頓時氣急敗壞的吼道,卻見喬麥風淡雲清的聳聳肩,「哪個踐人心虛了,就說的哪位唄。」
雖然同為一個寢室是一種莫大的緣分,喬麥又自認為她是個你若敬我一尺,我絕對敬你一丈的人。但既然寢室里踐人橫行,那她沒必要擺出一副慈悲模樣,除踐人和搞好關系完全不沖突。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都是一個寢室的,這是干什麼?」她們寢室的室長出來勸和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怨氣,可不管怎麼說既然大家能夠聚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咱還能在一起多少年?」
另外一個女兵也站出來的道,「是啊,大家想過沒有,旅長為什麼要一懲罰就懲罰我們一個寢室的所有人?因為我們不是**的個體,我們是一個團體,個體犯錯團體受罰就是為了培養我們的集體意識。說的沒錯,老兵也是從新兵過來的,誰還能不犯點錯?不犯錯的那是神不是人!」
「就是,人家新兵犯了錯你們就說人家是耗子屎,可你們吃人家車厘子的時候咋在不這樣說了?行了,這吵架的功夫時間又過去五分鐘了,咱一共時間就很短,這五分鐘更要加倍的補回來,有空在這吵架還不如趕緊跑完趕緊了事!不然跑不完的話那可是要受罰的!」
在幾人的調和下,大家終于重新上路了……
李芳菲的體力一向不好,甚至還不如看起來柔弱的汪涵,所以跑了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的樣子,就覺得已經到了生命的大限,讓她喘的跟頭牛似得,眼神兒都發飄。
就這飄著呢,她凌亂的腳步讓她突然一下左腳絆右腳,就在即將要摔倒的時候還是身後的喬麥適時的扶了她一把,只是還沒等她問她‘要不要緊?’時,她那只收回來只不過晚了一刻刻的腳,突然直覺得像是一下子被折斷了似得,她甚至頭發一麻的听到了‘卡擦’一聲的骨折聲,一種劇痛頓時讓她忍不住一聲低呼,隨著突然失去力氣的慣性倒在李芳菲身上!
原來是剛剛她去攙扶李芳菲的時候,身後一個女兵也跑得虛到不行,大家都是拍成隊伍的勻速跑動,誰想到喬麥能突然停了下來,讓她一下子剎不住車的頓時一腳踩在了她的後腳跟上!
但是,但是她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喬麥剛剛的那聲慘叫不但讓那個女兵和李芳菲一個激靈的反應過來,更讓大家紛紛停下腳步的過來查看。
雖然那個女兵不斷的跟她道歉,李芳菲氣的忍不住要罵她,喬麥卻攔了下來。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她分的出來。
盡管她不知道自己的腳是不是斷了,卻落一下地都疼的要命,跑是不可能了,頂多也就能拖著慢慢走兩步。
前面的爭吵已經浪費了大家夠多的時間,在李芳菲和汪涵表示要留下來陪著她一起的時候,喬麥卻拒絕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腳傷,怎麼都不至于受到懲罰,可她們卻不一樣,若是她們因為留下來陪她而耽誤了跑完全部的路程,事後她們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所以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走,別管她!只有趕緊走才能快點跑回去讓人過來救援她,她們耗在這里不但害了自己,還對她半點幫助都沒有。
大家知道喬麥這樣說只是不想拖累她們,但這荒郊野外的,天色又逐漸黑下來的差不多400多米的位置才會有一盞微弱的小燈照明,她們怎麼放心她一個女孩子留在這里?更何況這里荒郊野外的,萬一有什麼野獸的話該怎麼辦?
可喬麥卻笑著開玩笑,她才不怕野獸呢!她可是學過散打的,一個女人當是個男人來用的!要真是野獸的話那她跛腳喬就把它們給叉燒了,剛好晚上她沒吃飯!
就算再不放心,在室長為首的命令下,隊伍還是爭分奪秒的全速前進起來。本來就不怎麼能跑的李芳菲和汪涵哪里還顧得上累,那叫一個卯足了勁兒的使勁跑,一下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累了似得,只為趕緊跑回部隊去找人來救喬麥!
如果說剛剛喬麥的腳是一陣鑽心的疼,那麼現在疼痛過去,她強忍了一身冷汗,現在已經短暫適應了一下的能小步的挪動一下的緩慢移動起來。
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哇,一步一步的往前爬……
哎,別說她心態好,她可真不是心態好,不然咋滴呢?難道能做到地上嚎嚎大哭一場後,起來後繼續挪麼?那不結果還是一樣麼?不如省點力氣。
雖然剛剛她說一點都不怕,但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害怕?這里周圍黑漆漆的,昏黃的夜燈照的這夜晚更安靜,周遭有不知名的蟲子叫聲響起,尼瑪讓人听的有種脊背汗毛迎風招展的感覺。
由于她們訓練的時候都是不帶手機的,她落的現在這個境地,連個求救電話都打不了,真尼妹的夠衰的。不過索性隊伍臨走的時候她跟一個女兵要了一只打火機裝在兜里。
啥?你問她要打火機干啥?
哎,其實這個問題她還真沒仔細想過哎,只是看電視上人家在野外迷路的人不都是需要火的麼?然後前一刻還在那苦比著呢,後一刻就鏡頭切換的不知道從哪多了只烤雞在手。
不過,火她是有了,雞她還真沒看到一只。唉,就算看到也沒用啊,現在她可是跛腳喬,有野雞她也追不上啊。不過就算是沒有野雞,身邊留著火總不會有錯的,萬一他們找不到她,夜間寒氣這麼重,生個火烤烤暖也好。野獸還不敢靠近。
咕嚕……
隨著肚子咕嚕的叫了幾聲,喬麥舌忝舌忝嘴唇,就開始在那懊悔啊。
你說她當時就把那半盒壽司用衛生紙包吧包吧的放在口袋里吧!也許訓練完了面相蔫吧了的不大好看,但也總比餓肚子要強多了吧?真是失策啊!
這餓還是一回事兒,關鍵是喬麥拖著她那條殘腿,堅強的走了大概一百米的距離時,她突然很想上廁所!
可她走的是跑步的山路,又有微弱的燈光照明,總不能在路上解決了吧?于是她就打算往樹林里邊兒走走,再走走,再走走……
這倒不是她愛動彈,而是她總覺得這樹林透光讓人沒個安全感,哪怕她已經走的很靠里邊兒了,卻依然感覺那照在馬路上微弱的燈光能照到她。
這有關尊嚴的問題,腳殘了跑不了步,認慫了小事,可萬一給人撞見了那就丟臉了!
一開始的時候喬麥還挺講究的呢,可後來她實在憋不住了,也就找了個地兒的蹲下了。
只是她解決完後往外走時,還沒走兩步呢,直覺得身子一歪的尖叫一聲!突然腳下一空的像是跌進了什麼地方似得,一路摔得她手腳都疼,膝蓋以下的位置更是被迅速包裹住!
還沒等喬麥申銀著二次受挫的腳痛,在聞到那臭臭的味道時,喬麥的唇角頓時一陣激烈的抽搐!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她忍不住閉上眼楮來祈禱著,可那濃郁的味道卻是她完全無法忽略的。
我擦尼妹的!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啊!!
就雖劉在。喬麥僵硬的挪動了一下舉步維艱的腳,竟然費力的完全無法動彈,而那作嘔的味道讓她簡直想要忍不住破口大罵!
她居然好似不死的掉進了一個被混亂的草虛掩著的大坑里!而那個坑里簇擁過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啊啊啊啊牛糞啊!
當清醒的意識到這時,喬麥那真是手腳並用的奮勇往上爬啊!可撇開她受傷不靈光的腳不說,雖說那個洞並不深的她剛好能把手臂盤在上邊兒,但那牛糞的吸附力極強,任由著她怎麼努力都掙月兌不出來!
反復實驗了幾次,喬麥只得乖乖放棄等待人來救援的忍不住沖老天比了比大拇指,「嗷嗷!老天爺我ri你先人板板的!要不要這麼耍人啊!」
……
話說,雖然是旅長親自下達的懲罰命令,但是他卻帶著賀俊峰在操場上一起等著他們回來。
其實這個意見是晚飯後賀俊峰不經意的提出來的,反正也閑來無事的不如去操場溜達一下,听說今天有女兵越野5公里了,他打趣的猜想或許會有跑不下來的人。
當時他還笑著和旅長賭,跑不下來的也許會是那幾個新兵,可旅長卻搖搖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信心,說說不定跑不下來的會是老兵呢?
反正他瞅著衛生連的那幾個女兵挺不錯的。敢作敢為,一看就是有血性的人!尤其是那個喬麥!
當看到那支小部隊精神煥發的踩著規定的時間出現在視線里的時候,旅長露出一抹笑容來。但是,他很快的一怔,眉頭微微鎖起。
1,2,3,4……
賀俊峰只一眼就看出喬麥並不在部隊里,而他順著部隊往後看去時也沒見到半只她熟悉的影子,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涌上他的心頭!
那個丫頭肯定是出事了!
果然,在大家來不及喘氣就跑上前來七嘴八舌的說起喬麥的現狀後,旅長立刻臉色一凝問起喬麥大概在什麼路段的時候受的傷?大概幾點鐘?然後立刻打電話的就準備派人出去找,卻听賀俊峰道,「我去!」,而後冷岑著一張臉,跟一陣風似得就沒影了!
——————《寵婚,官少的小蠻妻》——————
在打喬麥手機無人接听時,賀俊峰才懊惱的想到她肯定是沒拿手機!
他平日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每每在遇到她的事情時,總是能讓自己把理智完好的丟到腦後。尤其是只要一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處在荒山野嶺中,會不會害怕?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腳傷嚴不嚴重這一系列未知的情況,賀俊峰就覺得自己心里像是突然闖進了一只暴躁的獅子,讓他一路把部隊的越野吉普車開個跟火箭似得各種漂移!
他就說麼!像她那種神經大條到讓人不放心的笨蛋,他晚上還和旅長一起去吃什麼飯麼,還去心姐那里轉悠個什麼麼!他就應該暗暗的開輛車跟在她後邊兒,以備她這種突發狀況!也不至于現在抓狂的完全不知道她的狀況,讓他每過一分鐘心中的緊張和擔心就要飆升一層!
但盡管是這樣,賀俊峰還是非常睿智的分析出她受傷的那個時間段,以及以女兵的體能3公里應該跑到怎樣一個路段。等到了那個路段後,他直把車速放的極其緩慢,以車上的大號手電往道上,以及兩側的樹林里不停的掃著,叫著她的名字。
「麥子!麥子!」
在牛糞堆兒里養精蓄銳的保存著體力的某人突然遠遠的听到有人在叫她,頓時扯著嗓子的大聲叫起來,「我在這!」
她听出來了,是賀俊峰!賀俊峰來找她了!
嗚嗚,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喬麥激動的揮舞著手,可想到對方看不到自己,那明亮的手電每每都要掃到她身上了,卻總是從旁邊側刷過去,喬麥頓時急了,這會兒她突然想到光靠喊是不行的,這塊兒這麼黑,她一定要弄點明顯的光亮才行!
想到光亮,喬麥一下子想到自己身上那個打火機!
在她手忙腳亂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打火機來擦上火,一邊叫著一邊在樹林里揮舞起來。「賀俊峰我在這!我在這里!」嘶,貌似風吹的火苗子有點燙手哎!
雖然賀俊峰一早就听到了喬麥的呼喊聲,感覺她好像就在附近但他卻並不好確定她的位置,他只能把車子暫時停靠在了路上,拿著手電就下了車。
手電的光太過亮,有時反而會影響眼楮的視覺。
賀俊峰就把手電給揣進了兜兒里,在依靠著喬麥聲音辨別著方向的往樹林里走出去時,他突然遠遠的看到了某個地方有微弱的明黃色光量閃動!他那驟然一頓的腳步突然健步如飛的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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