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先是一愣,小手甚至還在那笨拙的撐著頭呢,她都沒注意看那車子是什麼,就看到車門突然打開,喬子皓拿了把傘的從里面出來,傘下,是一雙燈光搖曳下浮影暗生的眸子。
喬麥心頭一怔,人還處在居然會在這踫到喬子皓的意外中呢,就听到他好听的聲音道,「不管你是出來干什麼的,都快點上車,這樣淋雨非感冒了不可。」
那語氣,儼然還是小時候她嫌麻煩,任性不帶傘去上學,放學時他每每在班門口等她時的樣貌和語氣。14967626
那個時候她都上中學的,那時的男孩子每天只知道耍帥或者搞憂郁,哪里有那個心放在學習上,而下雨天不帶傘也是男生耍帥的手段之一,可是喬子皓卻從來不同于那些男生,他那時就已經非常沉穩了,從來也沒見他做任何出格而叛逆的事情,不但生活跟他的成績一樣優秀而有條不紊的處理著,他的書包里就必裝一把傘,只有她知道,那把傘是他專門為她準備的。因為雖然每次被他說到最後她只得投降他的和他打一把傘回去,可是等到回去的時候,他明明打著傘,身體至少也都會濕半邊,有時更夸張,甚至整件衣服都是濕的,傘邊兒那滴滴答答的雨落在他衣服上,比那下的雨還要大。
後來雖然她心生愧疚的常常提醒自己帶傘,但卻總是無心中就忘記了,似乎也習慣了不管晴雨天,他的書包里總有那麼一把萬無一失的傘。
而現在也一樣,車子永遠會放一把傘準備著。
記得有次她听喬夢無意間跟她埋怨,她做喬子皓的車時天下起了雨,雖說他要送她去一座大廈,從下車到進門不過五十多米,可總歸她是個女孩子,還是要打傘的,況且那天她還做了卷發呢。當然,如果不是有次她在喬子皓車里好奇的翻騰著玩,也不會發現那把傘。可就是那次,喬子皓明明知道外面在下雨,卻並沒提出要讓她打著那把傘,而只是簡單的叮囑她小心。當時她以為他忘了呢,就‘提醒’他車里有傘的事,並提出要借傘用一下,可她卻怎麼都沒想到,喬子皓居然拒絕了她?還說什麼沒幾步的距離,她自己跑過去就好了,打傘太麻煩了。
喬夢生氣的是覺得喬子皓對自己根本就一點都不關心,難道她在他心目中就是個麻煩麼?讓他為她打把傘他都不願意!
大概也只有喬麥清楚,喬子皓其實並不是怕麻煩,她看他是根本不想借給喬夢那把傘。畢竟對喬夢來說也許只是一把咱尋常不過的傘,可對喬子皓來說……
雖然剛剛喬子皓出來時是為她打的傘,可當她坐進他車里後,傘也是被收在她手里的。
喬麥想到,很久以前的一次喬子皓說他車里的那把傘壞掉了,堅持了那麼久,支架都搖搖晃晃的像是要散掉了。讓她有空時時幫他買一把傘。而後來她也真的幫他買了一把,就是她手里的這把。
他喜歡一切淡色系,尤其是無色的淡色。比如說白、灰色。
所以在買這把傘的時候,喬麥有把喬子皓的喜好加進去,買了一把深灰色,傘柄掛黑色墜子的是男士傘。
她一直都覺得,有些人其實是不需要分傘的,沒必要挑挑揀揀的非要找出一把漂亮的傘來襯自己。哪怕是最普通的一把塑料傘,打在這個清俊的男人手里也會有一番與眾不同的味道。喬子皓本對這種瑣碎的事情從來不上心,可她買的這把傘卻讓他分外喜歡,難能可貴的連說了兩遍‘喜歡’。只不過,只因為舍不得一把傘就不管人家喬夢的死活,可真是讓喬麥汗顏。
是誰說的,越是大氣的男人,其實某些方面越小心眼兒。
在這雨越下越大的夜晚,部隊所處的位置偏僻極了,連輛車都沒有,如果喬麥不是偶然踫到喬子皓的話,她早就變成落湯雞了。指不定賀俊峰這體溫還沒飆上去,她 的比他還要高!而到時候退燒藥什麼的還得多買一點,回家他倆跟分糖一樣的分著吃。
只要一想到那場面,喬麥就忍不住笑。
她這笑剛剛好被喬子皓透過後視鏡看到,這麼毫無城府的笑,他倒是越來越少見了。也就不由得出聲,「在笑什麼?」
也許她沒有注意到,從她一上車到現在,車內過于安靜的氣氛,竟悄然中帶了一絲疏離。
也許她並不覺得吧,可他卻心細如塵的完全感覺的到。他甚至有點心涼的感覺到,她的世界他甚至有點進不去了。尤其是剛剛她在笑的時候,他最喜歡她笑了,可他此刻卻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麼,這種感覺,讓他心里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似得沉。
「哦,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小事情。」喬麥隨口道,卻沒有注意到身邊喬子皓的眼眸暗了暗。
「對了,我都忘了說,最近的藥店停車!」
從上車後她似乎光忙著回想去了,都忘了說要買藥的事呢!
「怎麼了?你病了嗎?哪里不舒服?」一听說她要去藥店,喬子皓立刻就緊張起來!
「沒有,不是我。是賀俊峰在家發燒呢,我出來給他買藥。」
听到是賀俊峰後,喬子皓剛剛而明而銳的眼神頓時比剛剛還要暗,他語氣頗有些不悅的道,「他生病了就讓你一個人出來買藥?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如果不小心發生什麼危險的話怎麼辦?況且現在又在下雨,難道給他買個藥要以你淋病了為前提麼?」
喬子皓口氣中的炮轟喬麥張一個耳朵也能听得出來。從她和賀俊峰在一起時,他就對他的意見不只是一點點,現在在他們結婚後,他更是把她幻想成了‘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被人欺負的悲慘遭遇了。
唉,不過說她是‘賣火柴的小女孩’,估計她周圍的人都會笑尿了吧?說她是‘賣女孩的小火柴’還差不多呢。
「他生病了家里沒藥我當然要出來給他買藥了,誰讓他是我老公呢,要是他病死了的話,那到時守寡的不是我麼?如果是我生病的話他肯定也得出來給我買藥。不過我這出來的時機差了那麼一點,剛剛還沒下雨呢。」
喬麥聳聳肩的道,努力表達出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來。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邊兒?」
面對喬麥的話,喬子皓淡然道,「今晚有個客戶,他帶朋友一起來,那朋友是你們部隊的,地方是他們選的,就選在你們部隊這周遭的飯店。」
喬麥一下就听明白了,敢情是喬子皓要去參加飯局,路經這里的時候剛好踫到了她啊?
那,那她是該為自己的點兒高歡呼,還是該為了耽誤人家飯局的時間而感到歉意?
喬麥看了眼腕上的時間,她有點歉意的催促著喬子皓在把她放到就近的藥店後他就走吧,她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畢竟這都這麼晚了,人家肯定等他也等急了吧?10nlk。
可喬子皓卻淡然的吐出幾個字,「沒關系,讓他們等。」
那語氣,好像天大的事都沒有陪她去買藥重要,一下子,喬麥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了。唉,早知道他是有急事,她還不如不做這一點都不順風的‘順風車’,多淋一會兒雨呢!
喬媽真心心兒涼。他們的車子一路開過,本來這偏僻的地兒藥店就少,但凡有個也都在這已經有了轟隆隆雷聲的雨夜提前關了門,他們只好把車開來了市里,這里有著二十四小時不關門的藥店。
為了以後用藥方便,喬麥不僅僅買了退燒藥和胃藥,其余平時會用的藥她也備了足量。另外她又買了兩瓶維生素b族給喬子皓。
他是常常需要應酬的,飯桌上酒永遠是少不了的角色。b族維生素可以解酒保護肝髒,對他身體很好的。她又幫他開了瓶和她買的其中一盒藥一模一樣的胃藥給他。
他的胃也不好,相信應酬的人和工作狂這種吃飯極其不規律的人沒有幾個是胃不好的,而一般的胃藥不但副作用大,而且反而還會傷害胃,所以她就幫他開了一種中藥片,吃起來不會有多大的副作用,屬于止痛外加日常調理的。
麥喬燈下她。本來喬子皓看到喬麥給賀俊峰頭疼肚子疼胃疼的藥買了一大堆,他站在旁邊雖然嘴巴上沒說什麼,但心里卻很羨慕。可是當他接過喬麥分裝的遞給他那只小袋子時,卻分外驚訝!
他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會還給他開了藥!
準確的是,他以為她早就把他拋到腦後去了呢。這讓喬子皓頓時感動不已的心里一下子升騰起一種溫暖!
老實說,他中午就參加了一個飯局子,飯沒吃著什麼,酒倒是喝了不少,外加早晨又沒吃飯,中午去了時因為路上堵車去晚了幾分鐘,這座位還沒坐穩呢,就被客戶灌了一瓶酒。這酒一直喝到下午兩點。當時他是什麼都沒感覺出來,可胃的疼卻從下午兩點以後就再也沒消停過。
在忍著劇痛的開完一個會後,他都疼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助理說他臉色都白了。
辦公室里不是沒有胃藥的,但他的胃似乎對這些藥都已經建造起一層銅牆鐵壁的沒有藥效了,可偏偏等到喝酒的時候,就薄弱的跟紙做的似得。索性一把抓過來樣樣數數的吃了些,毫無章法的一杯溫水灌下去。雖然沒那麼疼了,但那種一直持續的輕微疼痛就沒听過。
想到晚上還要去參加一個飯局子,又免不了一頓喝酒,喬子皓頭大的真是連去都不想去了!喬麥的出現剛剛好給了他一個可以暫時避一下的理由。
在喬子皓和喬麥從藥店出來後,雨勢雖然已經漸漸小了很多,但晚上的風卻很涼。雖然她身上穿的很厚,他還是飛快的拖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喬麥身上,又快速打開手里的傘不讓她被雨淋著,那小心而細心的保護色顯而易見。
見他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襯衫單衣,喬來連忙去拽自己身上他的西裝外套,「我不冷,你不用……」
這話還沒說完呢,就听到一聲略顯驚訝的聲音響起,「子皓,你怎麼在這里?」
喬麥回頭一看,正對上朝著他們這邊快跑過來的喬夢的眼。她旁邊,還有黎愛。她一雙杏眼在看到她的時候簡直要瞪出來。
走在前面的喬夢因為沒有帶傘,所以跑的很急,一直到這所藥店多出一塊屋檐的門口才停下腳步。而她身邊的黎愛因為穿著長裙,雖然在雨里,她也很著急,但她因為要挽著手袋和提著裙子,腳上又穿著高跟鞋,就算在急也不能丟了林業局局長夫人的架子,還在大馬路上施施然的小步走著呢。
「麥子,你也在這里?」
面對喬夢驚訝的表情,意識到現在是個某種敏感的情況,喬麥連忙道,「噢噢,這賀俊峰病了我給他出來買藥呢,這周圍的藥店都關門了,剛好踫到喬子皓,他就捎帶我一程來城里的藥店買。這不,樣樣數數的買了好幾種,以後不管賀俊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用擔心了。」
喬夢自殺的事情始終讓喬麥歷歷在目,她實在不想讓她看到她和喬子皓在一起的時候再誤會了什麼,所以連連撇清。
一听說賀俊峰病了,喬夢當即皺眉表示了擔心和慰問。也是通過她的話,喬麥了解到她正和黎愛參加某夫人的紅酒晚宴呢,就在馬路對面的這所酒店里,因為她和黎愛都不會開車,今晚家里的車又都不在,喬旭堯和喬子皓分別有應酬,她只好和黎愛打車過來。這不她們正好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子皓的車,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後來當看到他的車牌號碼時才驚訝自己沒看錯,又剛好看到他們兩個從里面出來。
在說這一切的時候,喬夢就像心無芥蒂似得,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吃醋和生氣來,仿佛是真的相信喬子皓和喬麥只是偶遇而已。
倒是一邊的黎愛在那說,「呦,這偶遇也偶遇的太巧合了吧?好像這f市的大馬路都是喬家開的似得,這有關系的沒關系的什麼熟人也遇得上。」
那的確是。喬麥斂了斂睫,心頭哼了一聲。直覺得肩膀一輕,那披在她肩頭的衣服她甚至都已經忘了,下一刻就見黎愛將那衣服霸道的披到了喬夢的身上,臉色有些不悅的道,「子皓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知道夢夢的身體從那次出事後個就一直很虛嗎?你可不要搞錯關心的對象啊。這該關心的不關心,不該關心的亂關心啊。到時候不但夢夢不高興,這賀家的人也不會高興呢。」
當黎愛把喬夢上次割腕的事情揭疤一樣的提醒著喬子皓時,喬麥完全可以感覺到喬子皓身上漸漸而起的陰沉。
黎愛雖然嘴巴厲害,但這女人卻笨的要命,她以為她這是提點著喬子皓麼?她自以為在喬子皓的心上加砝碼,讓他覺得虧欠,可她卻不知道這只是在一點點的消磨喬子皓那本就不多的虧欠和耐性罷了。現在喬子皓還不能完全擺月兌喬家,所以他還會低眉順眼的,等到有天他擺月兌了喬家這張大網,別說他根本就點不著黎愛和喬旭堯,只怕他對喬夢的虧欠,她也不曉得在這個清俊男人的心里還能剩下多少。
雖然喬夢有些尷尬的讓黎愛別這樣,可黎愛卻根本就不理她,畢竟在黎愛的心中,她早就認定了喬夢是個懦弱的女兒,所以有很多事必須得有她這個強勢的媽幫她做主!
在黎愛把喬子皓的外套搶了去後,又讓他拿傘給她們打。就連喬夢都看得出,喬子皓當時眼底的神色已經很冷淡了。她連忙拽著黎愛道,「媽,行了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們快點回去吧。讓子皓把麥子送回去,他還要去應酬呢。」
「應酬?」黎愛似乎半點都不肯善罷甘休的就連聲音都尖銳起來。她因為喝了不少的紅酒,本來平時說話就沒個遮攔,這會兒更沒遮攔了。
「誰知道他今天是真應酬還是假應酬?只怕他是借著應酬的名義和別的女人在外面親親我我的約會,現在被人發現了所以才這樣說的吧?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偷偷模模以為別人踫不到,就可以躲在陰暗處做苟且的事兒了麼?」
說到這,黎愛不由得伸出手來戳了一下喬夢的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啊!真是不知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女兒!你老公在外面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的,你媽替你站出來說話,你還拉我回去!回去干什麼?回去躲在屋子里晦氣的哭哭哭,還是又要割腕自殺?」
黎愛看來是真喝的不少,她傷她,喬麥倒是覺得無所謂的早就習慣了,可她卻以幫喬夢說話為理由,句句話都在傷害她!喬麥清楚的看到,喬夢一張臉陡然蒼白下來的就像紙片一樣!
「喬麥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怕丟了賀家人的臉,都已經結婚了還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但我們喬家的人還要臉呢!夢夢還要臉呢!喬子皓已經和夢夢正式在一起了,這是當著我們全部喬家人的面宣布的,你想破壞也破壞不了!」
喬子皓和喬夢在一起了?這倒是讓喬麥微微一怔,她突然想起喬子皓那天給她打的那個電話,也許在打那個電話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有了主意吧。
喬麥看了眼腕上的表,表情冷淡的對黎愛說,「抱歉,這位似乎腦子有點狂想癥的大姐,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破壞,也懶得去破壞什麼,我只想過好我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們喬家人都特要臉,當然我也不想明天一早起來看到喬夫人潑婦一樣的形象出現在報紙版面,還有,我丈夫現在正在家生著病,我心急要回家送藥。他的命在我心里,是那些可笑的跳梁小丑耽誤不起的。」
說完,喬麥看了喬子皓一眼就準備走,他卻心急抓住她的手腕,「我送你。」
一邊的黎愛听到後差點沒氣的跳腳,而喬夢則一直蒼白著小臉,貝齒咬著下唇的像極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喬子皓你什麼意思,你是要撂下我和夢夢去送喬麥嗎?這麼大的雨你是要把我們扔在這里嗎?你打個電話問問你爸,問問他你這麼做合不合適!你這麼做對得起夢夢嗎!喬麥已經嫁給別人了,你小子給我看清楚一點,你未來的老婆是喬夢,你那天怎麼在我和你爸面前對我們承諾你會保護和照顧喬夢的,你看到喬麥後是不是就色迷心竅的什麼都給忘了!」
黎愛說話的時候,剛巧天空打了個明亮的閃電,剛剛稍停歇的雨這會兒下的更急了,喬麥轉頭間,正看到喬子皓那雙深邃的茶褐色眼楮里濃郁的糾纏和割舍不斷的眷念,他的大手雖然因為黎愛的話而陡然一僵,卻半分要放開的意思都沒有,好像他的內心正在極力的掙扎著什麼似得,竟讓喬麥心驚的感覺到,好像他有種要隨時都會扯著她的手,不管不顧逃走的滋味。
「喬子皓,回去吧。」喬麥眼波動了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平波無奇的看向喬子皓,同時一只手從他手里接過那把傘,對他笑了笑,「這麼晚了,你快送喬夢她們回去吧。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麥子。」他雖是極其不情願她從他手中拿過傘,說著要自己回去的話。但他更不情願的是她那只要掙月兌開他的手。
雖然他平時能夠一克制再克制,克制著不想她,克制著不去見她,甚至克制著不夢見她,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卻在見到她的時候轟然倒塌!
「喬子皓,我一直都沒後悔今晚做你的車。今天的事我確實應該要好好謝謝你,我希望你現在也別讓我後悔。」
喬子皓微微一怔,慢慢放開手。熾熱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像是被這雨水熄滅了似得,漸漸回到了一片死一般的荒涼中去。
他听明白了,她是在提醒他,如果他在不放開的話,那麼,什麼事情就再也沒有了下一次。甚至是——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