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周一仙拿著那根短棒研究了多久,自始至終他好像一直未曾發現什麼秘密,可就是不停的琢磨。舒駑襻
他凝神關注于噬魂棒上,卻不知此時張小凡和小白都錯愕的盯著自己。
忽然,周一仙猛的抬頭,看向張小凡,張小凡一驚,瞪大眼楮看著周一仙,只听周一仙有些疑惑的問道「他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什麼?」張小凡此刻腦袋都大了,真不明白周一仙為何會如此。
「前些日子,我見你時我看攝魂棒煞氣內斂,好像被你受制了,今天為何它的煞氣如此之大,而且能和他抗衡的噬血珠也隱隱有不敵之意」張小凡听周一仙這麼說,便向噬魂棒看去。只見棒身上黑色的氣息籠罩,隱隱還有一股紅色的血絲在中間流動,而棒子一頭的噬血珠卻是暗淡無光,而且它的戾氣仿佛是被攝魂棒盡數吸收了崢。
張小凡也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不安的看著陪了自己十幾年的那根黑色短棒。
「你身體就沒有什麼異常嗎?」周一仙象征性的問道。
張小凡仔細的回想了一番,輕輕搖頭,顯然他並未感到什麼奇異之事客。
周一仙把噬魂棒交到他的手上,喃喃自語「這不可能啊!不可能!」他輕輕搖頭,好像也不是很確認自己的判斷。
「我看你是疑神疑鬼,自己沒事嚇唬自己呢吧!」小白白了他一眼。
「是啊!前輩,我也沒什麼發現,再說這個東西一直都在我身上不曾離開過,有變化我也會感覺到啊!」此時再看噬魂棒,棒子又安靜的恢復了丑陋的面目,靜靜的握在張小凡的手里,沒有任何變化。
不知不覺間,天際四下已經有夜幕拉下,周一仙剛才沉浸在噬魂棒上,倒是把時間給忘了,他看了一眼蒼穹,便幽幽的道︰「我要走了,你們去哪兒?」
「哦,我還有事,準備往西去」張小凡不知自己到底有什麼事,隨便一說。
「哦,你呢?」周一仙看向九尾靈狐小白。
「我也要走了」說完就破空而去,白衣飄飄,在蒼穹間轉眼便已遠去,張小凡看著九尾狐遠去,道別周一仙也往西而去,夜幕徹底拉了下來,黑暗悄悄的四下涌上,瞬間便已經吞噬了這塊土地,遠處也有閃閃火光在黑夜里緩緩亮起,周一仙便往酒館走去。
泱泱大地,萬里之間盡數是黑色一片,就像是勞累了一天的人們突然閉上了眼楮,那一刻,或許心里是無比舒適的吧!
青雲山,小竹峰
黑暗涌滿了望月台,陸雪琪一襲白衣,默默的站著。
從身前的萬丈深淵之中,吹起了一絲冷風,撩撥著他的衣袖,她仿佛絲毫不覺,怔怔的站著。
在無數個這樣不眠的夜里,她就這樣獨自一人,站在青雲山上,凝視著那萬里蒼穹,心里可還是想著那個曾經的他吧!歲月無情的老去,她也跟著那清風明月,將自己的思念遠遠的送了出去。
這一生,愛的如此淒楚,可否累了?
大大的月亮仿佛觸手可及,在她的眼前升起,清冷的月輝柔柔地照在身上,那一刻,心還是疼著的吧!
為了他,自己有勇氣公然違抗師命,卻始終放不下那段恩情和那段痛到肝腸的愛戀,風風雨雨數十年的煎熬,無時無刻不再揪著自己心,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呢?
冰涼的淚水在黑暗里悄悄從臉頰滾落,來不及擦拭,便已掉下了那萬丈深淵,從此無人看見。痛徹心扉,卻不懂的去忘卻,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送往痛苦的長河之中,等待著救援,卻不想在等待中已經丟卻了所有的年華青春,為了一個人,這樣折磨自己,值得嗎?
夜空靜謐無聲,冷月也只是從眼前飄過,這萬里山河之間,沒有人回答她,或許,也無人明白她如此這樣是為了什麼?
不過這茫茫天下間,總歸還是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苦衷的吧!只是,他能夠做些什麼?這十年光陰已經徹底改變了曾經那個呆傻的張小凡,他也是言不由衷,有苦無處訴罷了!
山頭,篝火 里啪啦的燃燒著,在一棵大樹底下,正是張小凡有些疲倦的身影,坐在火堆旁,神情凝重,不知道他此刻是否也想起了那個對月常思的白衣女子,「吱吱…吱吱」耳邊傳來小灰有些煩躁的叫聲,張小凡回頭看了一眼,幽幽的道︰「死猴子,你又沒酒了吧?」
小灰無精打采的蹲坐在地上,眼楮滴溜溜亂轉,撓頭掏耳,不知道它怎麼了,它又叫了一聲,聲音之中隱隱略有些痛苦一般,只是,張小凡心思深重,也不去再管他,默默的注視著蒼穹。
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有些生氣的說︰「真是服了你,走吧!咱們下山找酒喝」。
「吱吱…吱吱」小灰嗖一下躍上張小凡的肩頭,大有興奮之意。
張小凡看了一眼那正在燃燒的篝火,祭出噬魂棒,青色光芒閃爍,映亮了張小凡的臉,他拍了拍小灰的腦袋,破空而去,黑色的夜空只留下了一道青色的光線,張小凡和猴子小灰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見。
暗暗夜空,幽幽的篝火在嘶嘶燃燒,一陣清風吹過,吹起了大片的火花,飄上天空,猶如螢火蟲一般,悠悠漂浮,然後瞬間熄滅,灰色的煙塵在火光中悄悄飄落而下。
在山下的一座小鎮之上,安靜祥和,靜靜的屹立在黑暗的夜空中,好多的房屋之內已經有人熄燈睡了,此刻,這座白天繁華熱鬧的街市,也有些冷清。他走了好久,才看到有一家酒館,門口掛著的燈籠被風吹的左晃右擺。
張小凡慢慢的走到酒館門口,木門輕輕的掩著,門板上已經有大片大片的殘破痕跡,不知道這家酒館在這座小鎮上已有多少年的歷史了。
「吱呀」一聲厚重的聲音從門板之上傳來,木門輕輕的往里退了進去,里面燈火閃閃,酒香飄溢,酒館老板已經爬在櫃台上昏昏欲睡,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有一陣冷風輕輕的吹了進去,酒館老板身體震了震,揉著惺忪的睡眼,往門外看去,只見張小凡木訥的站在門口,也正看著自己。老板微微一笑,從櫃台出來,跟張小凡打招呼「這位小哥,進來坐吧!外面風大」。
張小凡微微回之一笑,踏進了房門,猴子小灰興奮的從他肩頭上跳了下來,四下張望著,然後猴子微微一震,吃驚的叫了一聲「吱吱」。
張小凡順著猴子看著的方向看去,只見房子一角落里,有個紫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正坐在那里,那個紫衣人看到張小凡微微有些吃驚的表情,隨即朝著張小凡點了點頭,張小凡也向他點了點頭,往他身邊的那個白衣男子臉上看去,覺得那張臉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小哥,你坐哪兒?我給你收拾收拾」酒館老板看著張小凡問道,因為房間內的大部分桌椅已經收拾了,只有那個紫衣男子那張桌子還以白天接客的樣子,四周擺著凳子。
「不用忙了,拿壺好酒到那邊吧!」張小凡說著走向紫衣人坐在的地方。在他的對面坐下。猴子小灰似乎有些不安的盯著坐在一邊的白衣青年的身上,似乎在想些什麼,那個白衣青年眼里也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對猴子微微一笑。
「想不到在這里還能見到你,我們真的很有緣分」紫衣人也就是白天見過的魔尊平和的對張小凡說道。
「是啊!說好請你喝酒的,今晚我們就痛飲幾杯!」張小凡微笑的看著魔尊。
「好,好,不知你說的朋友是它嗎?」魔尊此時的目光卻是在猴子身上。
「對,這只猴子具有靈性,我和他已經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了」。
「哦!果真如此嗎?我看它倒是有些不太正常啊,體內好像有種東西隱隱腐蝕著他的內髒,這猴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魔尊好似有種能夠辨識天下萬物的本領,他說的倒好像有理有據一般,很容易就會讓人折服于他的話音之下。
張小凡身子怔了一下,有些懷疑的看向小灰,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轉頭對魔尊說道︰「這位是?」說話間已將目光移至旁邊的青年人身上。
「他也是我的一位好朋友,陪了老夫千年有余」魔尊神情欣慰,大有贊美之意,青年男子看了看張小凡,面無表情,有些冷漠。
「酒來了」酒館老板端著一壺美酒,諂媚的笑著,將酒放到了桌子上,接著問道︰「二位客官還要些什麼?」說話間卻是用奇異的眼光多看了魔尊幾眼。
「有勞店家了,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們再叫你」張小凡陪笑著說道。
他將噬魂棒放在了桌子上,給兩人前面的酒杯里盛滿了酒,再將酒壺放下,舉起酒杯說道︰「來,前輩,我敬您一杯」。
魔尊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與他對踫,然後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目光又瞧了瞧桌子上的噬魂棒,好像對噬魂棒情有獨鐘,不過他的眼里還是有一絲不解之意,再看看張小凡的臉色,輕輕的搖了搖頭。
張小凡發現這個人對自己的兵器如此上心,也不禁往棒子身上看去,只見此時黑色短棒之上又有黑色的霧氣漂浮,原本就黑色的棒子似乎又黑了幾分。他也大有不解之意,為什麼這根棒子一見到這個人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異常,這種情況就像是當年在滴血洞中,噬血珠見到黑心老人的骸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