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來青雲山啊,發生什麼事了?」林驚羽也變得有些緊張。舒駑襻
「她沒來,她會去哪兒呢?」周一仙喃喃自語,轉身就往山下走去。
周一仙沒有回答林驚羽的問題,有些迷惘的自言自語,頭也不回的走了,林驚羽看著他有些滄桑的背影,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著周一仙消失在青雲山上。
想起那個人,或許他的心里也有些漣漪吧!
她美麗的身影在腦海里回蕩,回眸一笑間已經完全佔據了自己的心田姍。
為什麼周一仙會來青雲山找她,莫非她真的出了什麼事?
林驚羽心里一時間也開始惶惶不安,默默的站在原地,回想著一些往事,熟悉而溫馨,那是自父母離開自己後的唯一一個對自己無微不至的人,現在她會在哪兒?
周一仙有些孤單的身影從青雲山上緩緩而下,此刻,他內心充滿了疑問,好像前路茫茫,該到何處去找小環呢伍?
茫然的往前走著,這個老人從來不曾這樣失神過,此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不安和彷徨,彷如一個無家可歸的年邁老人,正在這蒼茫天地間孤獨的行走,何去何從還是個未知數。沒有人會去注意他,他也不理會從身邊走過的人,低著頭,心里想著事,慢慢的,蹣跚著,一個人走著。
不知不覺間走上了一條荒道,在青雲山往西,這里人跡罕至,處處是荒山野嶺,偶爾出沒在這里的也是一些豺狼虎豹,他正向著那里走去,太陽西斜,眼看就快天黑了,他卻沒有察覺到,周圍有清風呼呼的刮過,搖動著樹梢,嘩嘩作響。
忽的,一道青色的光圈從他頭上劃過,在離他不遠處停下來,等光芒散盡,出現了一個灰衣男子,同時有一聲熟悉的叫聲響起起「吱吱……」,正是張小凡和小灰。周一仙抬頭看了一眼張小凡,神情木訥,還有些沮喪。
「前輩,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張小凡忍不住問道。
「你有沒看見小環?」周一仙眼里突然有一道光芒閃過。
「沒有啊!他不是一直跟您在一起嗎?」張小凡似乎對周一仙突然的詢問有些驚訝。
「昨天老夫去西方沼澤地的時候,讓她和金瓶兒來青雲山的,可是找不到了」周一仙的聲音有些嘶啞。
「也許是她們還沒有到吧,從西南地界到這里,如果不飛行的話,兩天時間是到不了的」張小凡細想了一下,回答道。
「可是,我明明听見她叫我救她」周一仙的心頭還縈繞著那一聲淒厲的叫喊聲。
「您是想她了吧!金瓶兒在她身邊是不會有什麼事的,您放心好了」張小凡看老人垂頭喪氣,有些同情。
「我就怕是那個金瓶兒把她帶走了,她死心不改,依然以為自己是什麼魔教三公子」周一仙心急,來不及細想,就說出口了。
張小凡臉色微微變了變,尷尬的笑了笑道︰「既然這樣,我陪您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她們要是來青雲山的話應該就走這里,我們往前走吧,說不定能踫上」張小凡輕聲說道。
「她要是真有什麼事,老夫該怎麼向她死去的爹交代啊」周一仙看了一眼蒼穹,喃喃自語。
「您也別太心急了,我們找找看,她不會有事的」
「好吧,對了,你不是在西方沼澤地嗎?怎麼到這里來了?」周一仙听張小凡連連說好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是張小凡。
「哦,我看那邊也沒什麼事了,就跟著您來了」
「跟著我?」周一仙有些疑惑。
「是啊!想不到老前輩是深藏不露啊,我費盡心力也跟不上您」張小凡奉承周一仙。
「有嗎?好了,找人要緊,這些事不說也罷!」周一仙突然岔開了話題。
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天際四周也有灰色的雲層爬上來,他們就那般朝著西南方向找去。
青雲山上,林驚羽回到玉清殿,焚香谷和天音寺的人都已經回到蕭逸才給他們安排的住所里面。此刻的玉清殿里,有些陰暗,三清祖師下面的香台上,也有燈火在閃閃發光,整個偌大的玉清殿內,就剩下蕭逸才一個人的身影,來回在大殿里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听到門外的腳步聲,他停了下來,轉頭看去,林驚羽此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慢慢的走了進來。
「林師弟,發生什麼事了?」蕭逸才問道。
林驚羽抬頭看了看正在盯著自己的蕭逸才搖了搖頭。
「是不是因為今天的那個相士?」蕭逸才發現自從林驚羽見過那個相士之後就一直站在通天峰上,既沒有回玉清殿,也沒有下山,就那般默默的站了一下午,到此時才回來,而且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多半是跟那個相士有關。
「不是他,是他的孫女找不到了」林驚羽低聲說了一句。
「我以為多大事啊?就是你這次去打探妖獸的下落,遇到那種事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啊!你心里是不是喜歡他那個什麼孫女?」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雖說蕭逸才長不了林驚羽多少,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林驚羽的心事。
林驚羽沉默了片刻,義正言辭的說︰「我們身負著重任,我不會為了兒女私情不顧大局的,請師兄放心」。
「哈哈哈,林師弟啊!兒女私情也不是小事啊,雖然,我們現在面臨著危險,可是你並沒有錯,情是何物?不是你我能夠看得透的!」此刻,蕭逸才似乎也有些難過,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從他的眼神里,林驚羽分明看見了一絲柔情的火花,只不過瞬間便已消失不見,世間之人,有誰能夠完全放棄感情呢?
林驚羽
張小凡還是陸雪琪?
甚至是這個青雲門的支柱?
情是何物?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有的人自以為知道,可是他偏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
我們有的人不得已而放棄情感,有的人為了另一個人而放棄,有的人為了祖宗的規矩而放棄,而有的人只是為了一個恩情而放棄,背叛了自己的內心,這些或許可以原諒,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彌補,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
人活著那便是有心的,有心的人誰會沒有感情?
為了某些不得已的苦衷,有的人把愛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無法讓自己輕易的找到,只是偶爾拿出來看看,有的人把它當成是自己活下去的賭注,經常把它擺在自己心里最顯眼的地方,每每看到,便已經淚流如雨,心痛難當!
「前輩,這黑燈瞎火的,我們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啊?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一亮,我們接著找,如何?」張小凡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墨色夜空,這般對周一仙說道。
周一仙在他身邊停下,抬頭看了看蒼穹,遠遠的只有幾顆不太明亮的星星在閃著光輝,而四周卻是黑暗一片,別說是找個人,就是連方向都找不到。
他們在一處比較平整的地方坐下來,張小凡找了一堆木柴,將其點著,紅色的火焰映紅了他們兩個人的臉,周一仙此刻看上去有些疲憊不堪,他蒼老的臉上也有一種落寞的神情,只是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注視著眼前的火堆,映在他的眼楮里。
小灰不知道又跑去哪兒找野果子吃了,火堆旁只有張小凡和周一仙兩個人安靜的坐著,默默不語。
靜靜的坐了良久,張小凡看了看一旁的周一仙,緩緩道︰「前輩,您餓了吧?我去打點野味回來,咱們吃點」。
周一仙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越來越旺的篝火,獨自發呆。
張小凡看了一眼,出去打野味了,這座山里荒涼的很,走了好遠都不見有兔子野雞什麼的,張小凡正納悶間,只覺得肩頭一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跳上了他的肩頭,他心里一驚,忙轉頭看去,只見小灰懷里抱著一堆野果,漬漬啃著,也許是果子還沒熟透,有些酸吧,小灰緊皺眉頭,張大了嘴巴,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好奇的看了看也在皺著眉好像被什麼酸到牙的主人,「吱吱…吱吱…」叫著,顯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個死猴子,嚇我一跳,走吧!我們去打些野味回去,前輩肯定餓了」張小凡對猴子說著繼續往山里走。
「吱吱…吱吱…」猴子拍了拍張小凡的肩頭,指著前面的一塊岩石,張小凡眨了眨眼楮,仔細看去,只見一只兔子正躲在岩石之下,簇著鼻子,嘴里還嚼著野菜。
張小凡祭出噬魂棒,青色的光芒在噬魂棒上亮起,棍子朝著兔子打下,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兔子就快成一頓美餐了,不料這時它突然撒腿就跑,竟是生生躲了過去。再下去,張小凡走遍了整個山頭,也只是采了一些野果回去,別說是兔子,就連鳥都沒有。
「看來今晚只能吃果子了」張小凡聳了聳肩,模著猴子的腦袋。
「走吧!前輩肯定等急了,我們該回去了」張小凡帶著猴子往回走。
「前輩,今晚只能委屈一下了,只采……」張小凡走近火堆,準備說出來的話又生生給咽了回去!
那里只有篝火在 里啪啦的燃燒著,而周一仙卻是不見了蹤影,張小凡四下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
悠悠夜空之中傳來了一聲狼嚎,叫聲有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