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皇起左臉上縱橫的刀痕之時,子期的瞳孔猛然收縮,綻放出喜悅的光彩——是殿下!是皇起!原來他真的沒有死!
激動之下,他竟難得地紅了眼眶,單膝跪地,深深行了一禮︰「殿下!」
皇起站起,伸手虛扶︰「子期,你我三年未見,今番相聚,你莫要多禮。舒駑襻」
子期重重地點了點頭,隨著皇起的動作站起,轉頭看向了尚宮羽,紅著眼眶笑道︰「宮羽,你燒了那朱雀羽,招來了我和朱雀,可是為了要我為殿下除去臉上的傷疤?」
尚宮羽剛想回答,卻被朱雀搶了白︰「無聊,我不眠不休全力趕了一天一夜,就是為了送你給這什麼殿下除疤?」
顯然,此時的朱雀心情極度不好,連帶著看向子期的目光都含有一絲火氣。
子期見狀,忽然就撇下了方才的激動、傷感之情,竟扁了嘴唇走到朱雀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小怨婦似的看向朱雀︰「你嫌我麻煩……」
朱雀一噎,無語望天︰「麻煩!三年前見你的那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會……撒嬌耍賴?」
子期挑眉,滿不在乎道︰「哼,那是因為我和你熟絡了,不和我熟的人我還不高興對他撒嬌耍賴呢,有我對你撒嬌耍賴,你就知足吧~」
末了,甩了甩腦後束起的頭發,稍帶挑釁地看著朱雀,活像只斗志昂揚的斗雞。
朱雀本就性子冷淡少語,若論舌戰,哪里是油腔滑調的子期的對手,听言只是悶聲道︰「無聊。」
子期樂得笑開了花,卻听背後傳來尚宮羽的聲音︰「子期哥,你是否精通針灸之術?」
他回過頭,看見尚宮羽蒼白著嘴唇,而皇起則似笑非笑地看著尚宮羽︰「子期的醫術,獨步天下,這世間只要是與‘醫’有關的,無論什麼,他都精通。」
子期的醫術,若論第二,天下則無人敢論第一。
听言,子期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看向尚宮羽︰「針灸之術我還是會的。」
尚宮羽松了一口氣。
子期不免覺得奇怪,不解地看向二人,正了神色︰「宮羽,方才我見殿下臉上的傷,一時心急便只覺得你是要我為殿下除疤,現在看來,莫非不是?難道你生病了?可是……你雖氣虛體弱,從你的面相上卻完全看不出你有中毒或生病的跡象,問我會不會針灸之術卻是為了什麼?」
思慮良久,尚宮羽輕輕問出一句話︰「子期哥,你可有把握,以針灸之術解去寒毒?」
听言,在場的另外三人反應各不相同。
皇起微微眯了眼楮,目光緊緊地攫住了尚宮羽。
朱雀則毫無反應地研究著臥房的那扇木門——常年居住在深山,他自然不曾見過這樣制作精巧還帶有雕花的物件……
子期臉色微變,喉頭微動︰「誰中了寒毒?」
「你只管告訴我你有無把握便可,子期哥,這對我很重要……」尚宮羽緊緊盯著子期,生怕他會說出自己最害怕的答案。
子期沉吟半響,在尚宮羽緊張的目光中,不確定地道︰「給我一段時間,待我好好研究研究……」
尚宮羽听言,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之色,卻仍是強笑道︰「如此,便多謝子期哥了。」
「哪里的話,你我之間,還需要道謝?」
子期歪頭看尚宮羽強顏歡笑,再看看皇起一副莫測的淡漠神情,直覺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