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面人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心情似乎稍微緩和了一些,我趁機問道︰「桃花在哪呢?」
鼠面人說︰「年輕人,這麼痴情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說︰「先別管痴情不痴情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
鼠面人猛踩了一下剎車。出租車在大馬路上猛地停下來。我腦袋栽倒在前邊的座椅上,差點把脖子撞折了。
我有點不爽︰「怎麼了這是?」
鼠面人只說了兩個字︰「下車。」
我說︰「事還沒說清楚呢。怎麼就不明不白的下車?」
鼠面人重復了一遍︰「下車。」
我有膽量在車上和鼠面人耗著。但是青龍沒有,他拉開車門,一腳把我踹下去了。然後,他也跟著下來了。
我們兩個腳剛沾地,出租車就飛快得開走了。
我問青龍︰「他什麼意思啊這是?長的個性了就可以牛逼成這樣嗎?」
青龍拍拍我的肩︰「牛逼向來和長相無關。」
隨後,伸手又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我拉上去了。
青龍說了一個地方。然後車開了。
我在出租車上氣的呼哧呼哧喘粗氣。
司機閑不住,和青龍聊天︰「你這哥們怎麼了?」
青龍漫不經心︰「哮喘。」
司機嘆了一聲︰「一上車我就看出來了。怎麼?病成這樣還要去?不怕那啥了?」
青龍嘿嘿笑了兩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你就不懂了。」
司機說︰「別介呀。我看這小伙這一趟,就真成了鬼了。那邊我也去過一次,如狼似虎的,身體不好的得撥120。」
我听得雲山霧罩︰「說什麼呢你們兩個?」
青龍說︰「沒事沒事。你喘你的。哎呦,要到了。」
司機把車停下來。青龍付了錢,我們兩個走下來。
這條街上飄著奇怪的香氣,似曾相識,但是這種氣味又好像摻雜著^H小說
我問青龍︰「這個是哪啊。」
青龍說︰「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跟著我來就行了。」
我們兩個轉過一個街角,這里更偏僻,而且我的鼻子告訴我,這里就是那香氣的源頭。
我抬頭一看,這里有一整條街的美容美發。剛才那味,根本就是洗發水的味道。我說怎麼聞著這麼不爽呢。小孩最討厭理發,小時候在老麻頭家理發,從來就沒有高興過。
我模了模頭發︰「確實有點長了。青龍,你真是周到,還想著帶我來理個發。」
青龍得意洋洋︰「那是當然了。」然後,他隨手推開一個門,帶我進去了。
這家理發館挺小,而且不大干淨。幸好我也不是干淨人,隨便的坐下來。
很快,來了個女的,看著我和青龍說︰「理發?」
青龍點點頭︰「給這小伙子理個好看的。我跟你說,理的好看了我多給錢,難看了我砸店。」
這女的顯然沒當回事,半開玩笑的說︰「好看不好看,這得看臉長的怎麼樣。與其在我這折騰頭發,倒不如去整容。」
然後,她開始拿著剪子推子在我頭上忙活。
我閉著眼,听見那電推子推兩下,停了。換一個,又停了。
最後,那女的像是不耐煩了。拍拍我的肩膀︰「這位小哥,要不咱們先洗洗頭,我這推子挨上去,跟絞鐵絲似的。」
那邊青龍說︰「你先去洗啊,我進里邊坐會。」
然後,他掀簾子到里邊屋子里去了。隨後,我听見好幾個女人的笑聲。
那女的一邊給我洗頭,一邊問我︰「小兄弟,多大啦?」
我說︰「二十。」
那女的就笑了幾聲。抹了我滿頭的洗發水。洗完頭又洗臉,洗完臉又洗頭。一直折騰了十幾分鐘。我有點不耐煩了,問︰「我這麼難洗?」
那女的說︰「小兄弟。我吧,每一次洗的時候總以為把你洗干淨了。沒想到,用水一沖,還是有泥。你這個腦袋瓜啊,跟個聚寶盆似的,里邊的泥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
一邊說的,這女的開始伸手在我臉上亂模。
濕乎乎的手放到臉上,我鼻子里灌進去不少水,難受的要命。
我把她的手打開︰「難受。」
女的驚奇的喲了一聲︰「小兄弟,從來沒來過?」
我說︰「放屁,我從小就來,一年好幾次呢。」
那女的嘖嘖了幾聲︰「看著不像啊。」
我說︰「看著不像?你問問我們村的老麻頭。」
那女的嘀咕了一聲︰「老麻頭?怎麼听起來像是個老頭。」
我說︰「是啊,就是個老頭。其實也不算是老頭,四五十歲吧,技術挺好。」
那女的忽然一把將我推開︰「哎呦,你個死變態。」然後站起來就想走。
我蹭的站起來︰「你罵誰呢?」
那女的一臉不屑︰「這里還有別人嗎?」然後,掀簾子就要到後邊去。
我跟進去︰「你怎麼回事?我頭發還沒理完呢。」
那女的砰地一聲,把里邊的門關上了。
我在外邊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出來。于是我大聲喊︰「再不出來,東西我拿走了啊。」
還是沒人。
于是我找了個塑料袋,開始把梳子剪子電推子往里邊裝。
這椅子真不錯,還能轉。可惜太大了。大鏡子也挺好玩,不過拿不走。
听說道上的規矩,賊走不空,如果沒有什麼斬獲,就搞搞破壞,來表明態度︰你們家東西太少。老子是賊,不是臭要飯的。
我想把鏡子砸了。不過,總覺得大晚上的砸鏡子不大吉利。正在猶豫著呢,青龍從里邊出來了。
滿面紅光的對我說︰「哎呦,等著我呢。哎,久等了,時間有點長。」
我說︰「那女的給我理到一半,罵了我兩句,進去了。」
青龍說︰「沒事沒事,。別管她,咱們走。哎,你拿人家東西干嘛呀。放下放下。拿了你又不會使。」
青龍拉著我出來,又找了一輛車。一路無話,順順利利把我送回來了。
等我走到院子里的時候,看見都還亮著燈。大家應該還都沒睡。
我喊了一嗓子︰「我回來了。」
其中一個房間推開門。鐵蛋從里面探出頭來︰「進來。」
我走進去,發現和前幾天一樣,大伙全都在,而且看來是眼巴巴得等著我。
唐凱麗關切的問︰「怎麼樣?」
我往床上一倒︰「不怎麼樣。」
唐凱麗推推我︰「什麼情況,你說說啊。」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呢。楊念魂指著我說︰「哎,程大力,我總覺得你今天和平時不大一樣啊。」
飯店老板說︰「嗯,是不大一樣。這臉比平時白了不少。」
楊念魂說︰「喝止啊。這發型也挺新潮的。」
我嘆了口氣,把出租車上的事講了一遍。
眾人听完之後,都眨巴眨巴眼。
鐵蛋說︰「大力,你不是瞞著我們什麼呢吧。」
我說︰「我瞞著你什麼了?」
鐵蛋說︰「鼠面人把你找去,就說了點這個?」
我說︰「就這個,一句話也不多。」
鐵蛋撓撓頭︰「這全都是廢話啊。他大費周章的見你,又什麼都不說,這不是吃撐了嗎?後來呢?後來你們又干嘛去了?」
我又把理發店的事講了一遍。
唐凱麗听到一半,忽然怒氣沖沖站起來,沖著外邊喊︰「青龍你個不要臉的,你什麼意思?怎麼能帶我兒子去那種地方。」
我不明白怎麼回事,問鐵蛋︰「怎麼了這是?」
鐵蛋哈哈大笑︰「你去的不是理發館,是妓院。」
我說︰「啥?」
鐵蛋一拍我大腿︰「沒**吧。」
我還沒說話呢,楊念魂先來了一句︰「廢話,我打賭程大力還是童子男。」
鐵蛋模著下巴,顯得很有興趣︰「這話怎麼說?」
楊念魂說︰「就憑這張臉洗得這麼干淨,就能看得出來,那女的很想做程大力的生意。不過,大力實在太髒了。那女的洗完臉估計就沒興趣了。」
我說︰「你放屁。洗完臉她就開始了。」
旅館老板和鐵蛋一塊起哄。催促我︰「後來呢,後來呢?」
我撓撓頭,把關于老麻頭的那部分講了。這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那女的罵我變態。
鐵蛋幾個人笑的前仰後合,在屋子里跌跌撞撞。
這時候。唐凱麗推門進來了︰「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大力,你去那,沒干什麼吧。」
鐵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死基佬,能干什麼?哈哈哈哈。」
這時候,青龍進來了,滿臉賠笑︰「大仙,別生氣,我跟大力開玩笑呢。大力,走走走,哥再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這次保證正規。」
我擺擺手︰「不去了,我困了。」
青龍把我拉起來︰「睡一天了,困什麼困。」
我說︰「你睡一天了,我可沒睡。」
青龍連拖帶拽得把我往外邊拉︰「走吧,這次是辦正事。哎,那誰,楊念魂也來。」
屋子里鐵蛋幾個好像有意要放長線釣大魚,看看青龍到底想干什麼,所以,根本不阻攔。只可惜,我是那倒霉的魚餌。
我問青龍︰「我剛回來,還沒坐熱呢,就又要走,咱們這是折騰什麼?」
青龍說︰「順路回來一趟,順便叫上楊念魂。」
我問他︰「現在去干嘛?」
青龍說︰「救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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