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照夏憶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先不說挖自己已經愈合的傷口出來對自己是一件多麼的殘忍的事情;就說以他現在在‘龍族’里邊的地位,那可是人中龍鳳,那是一條真龍,就是完美的化身!現在這麼一說之後,自己的老臉還要往那邊放呀!
「哎,真是輸給你了!」
夏憶忍不住的嘀咕,戀愛中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什麼犯賤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過想想現在是為了木白,再看看他眼楮里邊對自己期待的目光,夏憶瞬間覺得值得了!畢竟木白從來沒有拿這種眼神看過他!
瞧瞧這眼神,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夏憶拉著木白來到了陽台,也沒有拿什麼板凳,兩個人一直接的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我剛剛入隊的時候,趙隊,是我的隊長!」夏憶說著,故意的停頓了下來,生怕木白不知道,接著解釋道︰「就是現在的大隊長,趙隊,你應該知道趙隊是誰吧?」
木白點了點頭,雖說以前不知道也經常很奇怪趙詩哲的父親趙伯伯是做什麼的,但是進了‘龍族’之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解開了。
夏憶看著木白,接著說道︰
「我剛剛進入這個隊伍的時候,只是因為‘龍族’在軍中有著極大的聲望而已,並不知道他原來是作戰部隊,而且不是一般的作戰部隊!」
夏憶看著木白,原本以為木白會想要把‘龍族’的事情問個一清二白,但是等了半天,木白也沒有開口。這倒是讓他有一點奇怪,畢竟別人在听到‘龍族’這個詞的時候,總是會一個勁的問下去。|
「後來,我順利的通過了選訓。然後在第一次參加任務的時候,我便遇到了這道坎!」
夏憶停下來,心里邊沉沉的,這種揭開自己傷口的事情,對他來說***真的不好受!想要伸手握住木白的手,但是猶豫了幾下,還是沒有敢伸過去。
木白沒有說話,眼楮直直的盯著前方!
「你不知道,當時我特別的天真!還以為敵人投降的話,一切的戰爭都結束了!」
夏憶說到這邊,自嘲的笑了一下。對那個時候的自己,夏憶現在想來還真是可笑,竟然那樣的傻。
「然後呢?」
木白終于說話了,戰場上邊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可是此時,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夏憶的事情。
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那麼一段故事,木白並不是一個喜歡打探別人故事的人,只是他現在一切的注意力都在這道坎上邊而已!所以顯得有一點的急切。
「後來,那個小子用槍管直接的抵住了我的腦袋!」
一想到那冰冷的槍口,和下一秒自己的下場,夏憶現在這個時候還能夠感覺到那時自己的心跳聲。
這種在生死一線的感覺,雖然在以後的戰場上邊他經歷了很多,但是都沒有那一次緊張。夏憶也不明白是自己熟悉了死亡的感覺還是什麼,只是他現在真的不怕了!
「多虧了趙隊,是他直接的一槍把那個人爆頭了!」
「哦!」
木白平平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沒有什麼刺激的。畢竟自己就是這樣硬生生的從戰場上邊下來的人,更加刺激的事情他不知道經過了多少!
夏憶看著木白這幅樣子,心中暗自嘲笑了一下,木白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定,但是也比他想象中的冷漠。
「子彈穿透了那個人的頭骨,從眉心的位置拍出一股子雪白的腦花,狠狠得濺了我一臉!」
木白頓然,張大眼楮看著夏憶,有點不敢去相信。
夏憶伸手掃了一下自己的臉,一雙眼楮在陽光下瞬間的失去了色彩,變得陰暗了起來。現在回憶起那個場面的時候,他依舊覺得惡心!
「你知道當時我怎麼樣了嗎?當時我竟然小便失禁,直接的尿在了褲子里邊!」
木白沒有再說話,低著頭不敢和夏憶直視。他知道夏憶說的是真的,僅僅是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當初是經歷了一個怎麼樣的狀況。
而且,這個男人說出這麼具體、**的事情,讓木白知道夏憶是真心的對他的!
「我後來是被趙隊直接的杠上了飛機,回到這里的!」
一想到那時自己多麼的丟人,夏憶忍不住的吐糟,話說自己為了這個家伙都說了這麼多了,如果還不能夠把這個家伙留下,他直接去死算了。
可是當夏憶對上木白的目光的時候,還是沒有從里邊找出一點什麼東西出來,哪怕是一點點的憐惜,他也是高興的呀!
「那幾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覺,一閉上眼楮就是滿腦子的腦花!」
剛剛听夏憶講述的時候還沒有覺得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場景竟然慢慢的具體了起來,讓木白的肚子里邊一陣一陣的翻滾,他在戰場上邊也看見過許多被爆頭的腦花,那些白花花的東西四處的流散,看著特別的惡心。
「後來實在困得不行了,還是林光和龔劍一左一右的守著我,一做噩夢就把我叫醒,才讓我勉強的休息了一下!」
「怪不得他們和你那麼好!」
木白由衷的說著這麼一句話,有點羨慕夏憶,想想自己在國外的時候,從來都是單打獨斗,沒有人會開解自己,也沒有人會像林光和龔劍那樣守在自己的身邊。
「那後來你是什麼想通的?」
「後來!」夏憶看著眼前的日光被黑暗所吞沒,才開口說道︰「後來,趙隊找了我,問我當兵的意義是什麼?」
「你知道嗎?當初我都向趙隊提出了離隊的申請了!」夏憶無奈的笑了笑,「可是趙隊說,我們來當兵的,不就是就是為了保家護國嗎?如果僅僅想到的是自己,那麼何來家,何來國呢?」
木白點了點頭,似乎,他有一點懂了夏憶的心情,但是卻茫茫然的感受不到那種情感。
「其實,給自己一個目標,你想一想,你在這邊變得強大了,不就可以保護木總、木婉了嗎?」
夏憶知道木白的心里邊誰是最重要的,直接的給出了他這麼一個問句。
「假如有一天,需要你去保護木總、木婉的話,難道你真的不能夠奮不顧身嗎?」
夏憶說完,站起來輕輕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順便把回憶起來的壞心情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