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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五皇子是她不敢肖想也是高攀不起的.可是她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因為他是除宇文驁之外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宇文驁是她要誓死效忠的主子.而宇文琰是她動了真情的男人.
二者不可兼得.但舍去一樣她都不能活.
五年前.在宇文琰被分封之前.她偷偷去看過他.卻不想被榮貴妃撞見了.她知道了她的心思.便威脅她.讓她將宇文驁的舉動定時匯報給她.為了不背叛宇文驁.她都只告訴她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這次.榮貴妃承諾讓她見宇文琰.說是只有這樣做才能逼他來盛京.奪取本該屬于他的一切.還答應事成之後讓她嫁過來.
她猶豫了.而就是這一猶豫.讓她站到了這里.
「姨姨.我要去娘親那兒.你放過我吧.以後雪寶會很听你話的.」雪寶大眼楮里蓄著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寒枝.後者心里一驚.猛然醒悟.
她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她真的下得去手傷害這麼可愛的孩子.
榮貴妃還在城樓下催促著.「寒枝.你愣著干什麼.別忘了.到了這步你已經回不了頭了.」
「回不了頭了.」她喃喃自語.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看了一眼宇文琰.斬釘截鐵地對榮貴妃道︰「我不奢望此生能伴在王爺左右.但我也不能背叛皇上.榮貴妃.今日我再也不怕你將這件事告訴皇上或王爺.因為這件事會由我親自說出口.」
說完.她轉向宇文琰.大聲地道︰「王爺.或許你已經忘了十二年前在荷塘邊戲水的小姑娘.但是她會永遠記得你的.」說完.她縱身一躍.像一只頹喪的蝴蝶直直地落向護城河.眾人大驚.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下一刻.有一個身影一閃.緊跟著跳進了水里.
「琰兒.」榮貴妃氣得快吐血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丫鬟跳下水去.要知道下面暗流洶涌.危險異常啊.若是宇文琰死了.那麼她活在這個世上的希望也就沒了.
宇文玦當機立斷.派了高手下去救援.而榮貴妃則在岸邊呼天搶地地哭喊.宇文玦煩不勝煩.命人將榮貴妃扶下去休息.宇文琰生死不明.她也沒有心思去攻破城門搶什麼皇位了.所以這次造反事件就這麼被掐滅在了搖籃里.不了了之了.
另一邊.沈元熙一得自由就朝城樓那邊跑.宇文玦命人放下吊索.她跑上前去.將雪寶死死地摟進懷里.母子倆抱頭痛哭.
幾個時辰後.派出去的人終于將宇文琰找了回來.他安然無恙.被河水沖到了幾里地外的地方.而寒枝跳下去時頭撞在了河堤上.被宇文琰找到時已經沒了呼吸.大家都沒有再提造反之事.也沒有提寒枝背叛的事情.宇文琰帶著已經處于半瘋癲狀態的榮貴妃回了平河.兩萬人馬被留下充軍.而寒枝則被好好安葬了.
沈元熙被安排進了皇宮一個隱秘的院子居住.做主的是宮里的大內總管周公公.是宇文驁的心月復.而高公公已經回家養老了.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周公公早就派人傳信給宇文驁.告知其沈元熙平安歸來的消息.還有城門外的平王事變.
半個月後.沈元熙收到了宇文驁從戰場傳回的信.她打開信紙.上面只有幾個寫得有些倉促的字︰一切安好.等吾歸來.
戰爭進行得如火如荼.而盛京城內卻感受不到一絲硝煙的氣息.
這一日用過早膳.沈元熙牽著雪寶.跟著周公公來到了皇宮的御藥房.一進門.就見一青衫女子指揮著太醫們在忙碌.幾年不見.她暴躁的脾氣依舊沒變.太醫們一個個被她批得一文不值.大氣都不敢出.
「真水姑姑.」沈元熙喚了一聲.真水轉身.飛快地向她奔來.後者一驚.倒沒想到她對自己這般熱情.正想著要怎樣回應的時候.真水已經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了身.揉搓起雪寶女敕女敕的臉蛋.
「臭小子.幾天沒到我這兒來搗亂了啊.可想死姑姑我了.」
「漂亮姑姑.雪寶好想你的.」小家伙雖然被蹂躪得不輕.但嘴巴還是甜得緊.一聲軟軟的漂亮姑姑一喊.真水立刻笑開了花.
沈元熙嘴角抽了抽.月復誹︰還漂亮姑姑呢.以她的輩分.不是該叫女乃女乃嗎.
蹂躪完了雪寶.真水才終于肯帶著他們去見晏祈.冰室里溫度很低.沈元熙摟緊了雪寶.怕他著涼.晏祈躺在一個透明的水晶床上.面容安詳.沈元熙一見到他蒼白的面容.淚水就止不住地落.無論如何她都忘不了那夜晏祈將她護在懷里.替她抵擋了兩次傷害的場景.這個男人肯為她豁出命去.而她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只能看著他像個活死人一般躺在這里.昏迷不醒.
「爹爹.爹爹.你快醒醒.」雪寶早就跑上前去.趴在床邊.也許他也看出他爹爹的臉色並不正常.所以不敢貿然動手去踫他.
沈元熙將雪寶拉到身邊.輕聲道︰「爹爹受傷了.要睡很久很久.所以你別去打擾他.乖乖的.啊.」
雪寶懂事地點了點頭.一臉可憐兮兮地望著晏祈.在他的記憶中.一直看到是對他微笑.教他很多知識的活生生的爹爹.看著這樣的爹爹.他好害怕呀.
「真水姑姑.怎麼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沈元熙擔憂地望著他.內心的愧疚已經讓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背上的傷和那一刀都很嚴重.當時他應該是下意識地用內力互了體.所以不至于致命.但後來他在雪地里凍了幾個小時.讓身體很多機能都退化.大腦也處于休眠狀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明白.醫書上沒有記載.我想.若不是他練過武.怕是早就挨不到今天了.他的求生意志還是很強的.」
「姑姑.您可一定得救救他.」
真水看向一臉憂愁的沈元熙.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道︰「放心啦.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盡心盡力地救他的.因為他是我恩人的兒子.」
「恩人.你是說晏伯伯嗎.」沈元熙驚訝地張大了眼楮.
真水點了點頭.簡單地講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時她從宇文歧宣那里逃出來.在四處流浪.還沒遇到宇文驁的娘親之前.她有一次重病發燒.倒在了胡同里.所幸遇到了晏祈的父親.當時他做生意路過救了她.她在他的醫館里呆過一段時間.正是那段時間.她才對醫術產生了興趣.學到了些皮毛.後來去到了雲水庵.才正式開始了對醫術的深入研究.
說來.真水與晏祈父子的淵源還是頗深的.
沈元熙知道他們之間有了這層關系.就更加放心了.她走上前去握住晏祈冰涼的手.問道︰「姑姑.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幫忙.」真水掩唇而笑.眼楮曖昧地眨了眨.「這倒不用.因為你來晚了.我這兒早就有了幫忙的人.」
沈元熙正在疑惑.就見門口一個縴細的身影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進來了.來人一見屋子里這麼多人在.俏臉一紅.點了點頭向眾人示意.
「來.這是縴雲.晏祈這小子未過門的媳婦兒.這是沈元熙.這小子可就是為她受的傷.你現在可以對著她好好出出氣了.」真水大方地將李縴雲拉了過來.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縴雲抬起一雙杏眼細細地打量了沈元熙兩眼.有些羞赧地道︰「縴雲不敢.晏公子的朋友就是縴雲的朋友.」看得出來.李縴雲是個聰明的女子.她一句話既維護了自己的顏面也表明了自己對晏祈的心意.同時.她的性子也十分溫和.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配得上晏祈的完美.
「你就是嫂子吧.听晏祈提起過你.卻還沒來得及見面.本想等你們成親時來喝喜酒的.卻不想……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嫂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沈元熙真誠地道歉.李縴雲因為她的稱呼臉頰一紅.大方得體地道︰「何謂對錯.幫助朋友是為義.晏公子這樣做有他的道理.沈姑娘不必向我道歉.你只需謝謝晏公子便可.」說完.她端起熱水.擰了一塊帕子.仔細地擦拭著晏祈的臉和手.那溫柔細心的動作和認真恬靜的神情.讓沈元熙看得呆了.
這樣一個女子.才是真心愛他的吧……比起她來.沈元熙實感慚愧.不過她也真心感到欣慰.她徹底放心了.能有一位女子這樣溫柔體貼地待他.他總算可以安穩幸福地去過日子了.她在心里默念︰晏祈.你一定要快點醒來.我還欠你一句謝謝.而你還欠她一場婚禮.還欠你自己一個幸福的未來.
真水扯了扯她的袖子.調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示意一下外面說話.幾人便默默地退了出來.將溫馨的一幕留在室內.這樣的平靜.她們確實不該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