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娘!」楚清無語望天,氣呼呼地大喊了聲。舒駑襻
「啊?」周氏、秋菊聞言,呆愣地凝著眼前的女子,被震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女子,既陌生又熟悉,清澈明亮的瞳孔,柳眉下,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女敕欲滴,如瀑的青絲太過光澤瑩潤,暈染著淡淡的墨藍,映襯得那絕世容顏越發懾人心神!
而她原本左臉處的暗紅胎記也消失殆盡,無瑕無疵,皎若秋月,美如瑰玉!
「小姐,你掐我一下!這不是做夢吧?」秋菊激動地難以自持,卻又怕只是一場虛無的夢彗。
楚清伸手朝著她的腰肢,狠狠一掐,「鬼丫頭!疼不疼呢?看清楚沒?」
「啊!痛死了,小姐,你也真下得了手!嗚嗚嗚嗚……「秋菊委屈的訴控兩句,用無比新奇的目光將楚清上下打量。
周氏喜極而泣,不斷拿著娟子抹淚,「清兒……我可憐的孩子,好在老天開眼了!療」
「娘,您別哭啊!」母親一哭,楚清頓覺心底難受極了,忙上前擁住她,「娘……我漂不漂亮?」
「漂亮!漂亮。娘從不知道我的女兒也會這麼漂亮。」周氏連連點頭,一抹不安隨之縈繞心尖,她恢復容貌,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姐!完了完了,我再多看你一眼,指不定就要愛上你了!」秋菊嘖嘖嘆道,一副春.心萌動的欠抽模樣。
「你敢?」楚清被她盯得渾身發 ,而女人慣有的虛榮心作祟,緩和語氣問,「可是實話?有沒有比夏沁梅好看?」問出的同時,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
「恩……這個嘛。」秋菊故弄玄虛,手撐住下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如果再溫柔點,笑容更甜點,指不定能一較高下!」
「秋菊,晚飯你不用吃了!」楚清聞言,不悅地沉下臉,拉住母親坐在石凳上,「娘,你可不能包庇她!」
「好好好,那不會說話的丫頭,活該沒飯吃!」周氏慈愛地笑道,母女兩人一唱一和氣的秋菊七竅生煙。
「哼!我跟小白相依為命去!」彎腰抱起剛剛竄出屋子的白狐。
小白也是得知喜訊,手舞足蹈,在秋菊懷里不斷地折騰,「主人可真漂亮,比天上的仙女更勝一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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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陲,雲水閣那白衣翩躚的女子手中長劍飛舞,一招一式瀟灑不羈,碧色的樹葉隨劍氣舞動,好一副精彩絕倫的畫面。
柳芸兒抱著幾匹絹布,裊裊婷婷地邁進院門,「清兒……清兒,在忙啊?」
楚清眸低掠過一絲不悅,將劍收入鞘,笑容和煦地迎上去,「嫂嫂!你來了,快坐下喝口涼茶!」
「三妹可真勤奮!大熱天的還在練劍!」柳芸兒笑的得體,緩緩將絹布放在石桌上。
「這是?」楚清淡淡覷了眼那花紅柳綠的布匹,不明她此番前來的用意。
柳芸兒並不知道楚清左臉的胎記消失,只當是她涂抹了胭脂遮蓋,但依舊美得讓她心生嫉恨,「這是我大哥布莊從錦州新進的蠶絲布匹,最適合夏日做衣裳穿,你瞧瞧喜歡哪個顏色,我好讓裁縫給你量身定做。」
楚清明眸里了無波瀾,並未有半絲喜色,她沉下臉,「嫂嫂的心意,我無福消受!布匹美是美,可參合了不好的心思,只會變得丑陋!」
「三妹!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柳芸兒小臉微白,故作鎮定地問,「你為什麼要曲解我的好意?」
「也好,既然嫂嫂執意要我收下……」楚清冷冷站起身,長劍一挑,幾個劍花起舞,那上好的絹布頃刻間化作雪花般大小的碎片,飄飄搖搖,落在柳芸兒驚恐萬分的臉上。
「三妹!你怎麼變得不可理喻了?天昊若是知道你這樣……」
「柳芸兒,我是看著哥哥的面子上,尊稱你一聲嫂嫂,可別給臉不要臉!暗地里耍陰險的手段!我警告你,若再有下次,你下場猶如那些絹布,不得好死!」楚清凜然的話字字如冰,狠狠敲進柳芸兒心尖。
柳芸兒臉容一陣白,一陣青,甚是駭人,卻什麼也不敢說,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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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夜晚似乎來的極慢,楚清送母親回房,將秋菊趕去隔壁間後,方敢掀開床底的密道,躡手躡腳地潛了進去。
一路上,她步履如飛,半個時辰後順利到達四王府慕容熠塵廂房里。
楚清輕打開床板,隔著縫隙舉目望去,慕容熠塵著一身雪白的蠶絲寢衣,正襟危坐在書案前閱讀公文之類的折子,于是踟躕沒有出去,略顯呆懵留在原地,只用靜靜地看著他,也覺得心滿意足。
「還不出來!」慕容熠塵早已听聞動靜,他停下手里的事,好整以暇地凝著她滑稽的表情。
「咳咳……」楚清窘迫地紅了俏臉,「塵,有沒有打擾到你?」徑直走過去,將手里的包袱藏藏掖掖。
「當然有!」慕容熠塵故作不悅地挑眉,抬手將公文推到旁側,而一旁安靜研磨的舞傾城眸低掠過一絲不悅。
「那……我還是回去吧,不好意思!」楚清愧疚地垂下眼瞼,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
「回來!傻丫頭!」慕容熠塵忍俊不禁地笑開來,長臂及時將她撈進懷里,「我話還未說完。」
「恩?」楚清乖順地勾住他的脖子,無視一旁臉色不太和諧女人。
舞傾城不打算離開,鳳眸里流露不屑、譏笑的神色,這女子還當真不是一般人,旁若無人地跟他們家爺親熱,也不知害臊二字怎麼寫。
「你來晚了,我不太高興!」慕容熠塵攬著她的縴腰,將唇覆了過去,印上一個綿長的深吻。
「唔……也不晚,你不是還沒睡嗎?」楚清軟在他懷里,雙頰紅的似盛開的薔薇,散著誘人的芬芳。
「沒有清兒陪,睡不著!」慕容熠塵咬住她的耳朵,灼熱的氣息,邪氣的話意有所指。
楚清耳根泛起誘人的緋色,推開他嗔怪道,「你府上那麼多侍妾,有美人花無邪相伴,更有傾城姑娘相守,哪里會無眠?」
一股酸味彌漫在屋子里。
「傾城,你先出去!」慕容熠塵彎唇一笑,大方滿足她的小心思,忙著下了驅逐令。
「是,爺!」舞傾城不甘願剜了楚清一眼,俯身行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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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人擁在一起耳鬢廝磨,粘得難舍難分。
「唔……別親了,我有東西給你!」楚清嬌喘著推開他壓過來的唇。
「不就是袍子嗎?我明日再看好不好?」慕容熠塵哪里滿足那樣的親吻,不依不饒地將手掌探入她衣襟里撫弄。
「你都知道?」楚清驚愕地瞪大明眸,沒能給他驚喜,只覺得挫敗不已。
「你哪個小動作不不知道?如果沒記錯,這件袍子你整整縫制了四個月,害的我苦等!」慕容熠塵抬手,懲罰地擰了擰她的耳朵。
「我……我也不想啊,如果我們之間沒那麼多誤會……都是你……」楚清皺了皺,將所有責任推到男人身上去。
「讓我看看,清兒的手工如何!」慕容熠塵不由分說,搶過她藏在身後的包袱打開來。
楚清窘迫地得別過臉去,忐忑不已,「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跟你平日的風格不太像!」
慕容熠塵拿著衣裳,愛不釋手地打量,雪色的長衫做工精致、完美,一針一線都出自她的巧手,那一刻,他整顆心被幸福充斥地滿滿的,頓覺得世間萬物,都不抵眼前女子來的重要。
「往後清兒負責給我縫制衣裳,我明天就將裁縫統統趕走!」他勾住她尖尖的下巴,心緒大動,狠狠吻上她嬌女敕的唇瓣。
「嘔……」兩人氣氛極好,而楚清卻推開他,不合事宜地干嘔一聲,小臉漸漸泛起微白。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慕容熠塵擰眉,抱住她軟下去的身子憂心不已。
「我……」楚清心中一咯,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算算日子,她月事數十天遲遲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