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兄長是知道她和羅杰交往的事的,並且樂見其成。浪客中文網舒蝤裻靖琪不想讓他們失望,哪個女孩子經歷了綁架和一連串的羞辱都會成為家人的心病,擔心她聲譽被毀,後半生的幸福就沒了著落。她其實真的已算幸運,看起來聲名狼藉,還有羅杰這樣的好男人肯包容她的一切,甚至從不問她這半年內發生的事,就怕惹她傷心。
可是負疚感源源不斷地涌上來,她對自己愛人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誰能告訴她,把心遺落在蒼溟的身上,又該拿什麼去愛其他的男人?
靖琪一時整理不好心緒,所幸羅杰恰好要去一趟北京,作為曾經在西點大賽中獲獎的他來說,接受國內外各路高手的挑戰,錄制電視節目等等都是家常便飯,所以他並不是每天都會來店里。
如今他掛心的不是店里的生意,而是下班後沒有人送靖琪回家漪。
「下班就早點回去,或者約你嫂嫂她們出來逛逛街、聊聊天,不要一個人加班到很晚,知道嗎?」
靖琪捧著手機,好笑道︰「知道啦,管家公!」
羅杰在電話那頭輕輕嘆息,她是他甜蜜的負擔,可他還是甘之如飴餱。
「靖琪,等我回來,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的父母家人,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到你家拜訪,請你認真考慮一下好嗎?」
他說的很鄭重,其實已經很委婉了,正式約見對方家人,就是到了可以論及婚嫁的程度。靖琪對他始終還有些距離感,也許是對兩人的未來沒有信心,結婚或許有些倉促,但至少可以先訂婚,讓她明白他的決心,那麼兩個人的相處或許可以更親近一些。
靖琪怎會不懂他的意思,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訂婚甚至結婚,她就沒有了退路,就算再痛苦、再困難也好,她會把心從過去那個身影上剝離出來,重新去嘗試愛。
可是會不會成功,她無法確定,羅杰就等于是用一生的幸福來跟她賭,對他太不公平了。
「嗯,我會好好考慮,等你回來再商量!」
她沒有拒絕,這就已經是最大的希望了。
老板不在,工作還是要照舊的,好在羅杰的這個西餅屋規模不大,員工就那麼幾個,都是比較自覺的人,也不需要天天盯著,而且由于生意好,天黑之前肯定打烊了,時間都很固定,也不會有人早退。
現在大家顧忌著靖琪跟羅杰的情侶關系,當她是半個老板娘,即使羅杰不在,也都不敢偷懶。
只有蔡青對她還是不屑一顧,尖酸雖然少了,但態度還是傲慢無禮的。
這天卻有點不同,蔡青一整天都沒怎麼開口說話,除了接了兩通電話之外,而且還都是避到沒人的地方去講的。這實在不像她的作風,而且心神不寧,烤箱的溫度都設置錯了,幸虧靖琪發現的及時。
「蔡姐,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如果家里有事,你就先回去好了,這里有我看著就好!」
靖琪的善解人意嚇了她一大跳,轉身看著靖琪,面上的慌亂更加明顯了。
「沒……沒什麼,大概這幾天沒睡好,精神不大好!」
靖琪也不多問,她听說有時候蔡青晚上下班會跟幾個麻友聚會打麻將,很晚才回家,也許是沒注意休息。
冬去春來,氣溫回暖,店里的生意更好了,比預定的打烊時間還要早就已經賣光,靖琪和其他人一樣收拾東西打算準點下班。
她記著羅杰的叮囑,而且最近的幾個新品才剛推出,反響還不錯,打算多賣一陣子,也不急著研究新品,等他回來再說。
蔡青沒有幫忙收拾工作間,急匆匆拿著自己的包就往外趕,到了門口還害怕似的左右看了看,走了一個跟平時完全不同的方向。
靖琪雖然疑惑更深,但是也沒跟上去,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想那麼八卦。
天氣真的很好,她抬起頭望著剛剛籠罩下來的暮色,天空還是深色的靚藍,蒼溟最喜歡的色調好像就是藍紫青灰,就像他整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她始終記在心里,不知要多久才能忘記。
靖琪攏了攏圍巾走在路上,旁邊還有很多小店是敞著門做生意的,前面就是大馬路和地鐵口,路燈都亮了,把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她忽地被一股力量拽進一旁的一家小店,她還來不及呼喊,嘴就被捂住,而眼前放大的面孔是剛剛還在她心頭掠過的人。
「別怕,安靜點,我帶你去看戲!」
蒼溟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好听,比前兩回見的時候,中氣更足了一點。
他的傷大概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有氣力跑到這兒來找她麻煩。
看戲?看什麼戲呢?
蒼溟確定她不會喊叫才牽起她的手從小店的後門走了出去,後面連著一條很小的馬路,斜穿過去是一個窄窄的弄堂。
這片區域都是這樣,不遠處就是繁華商圈,深處卻藏著市井煙火,大大小小的弄堂和馬路交錯在一起。
蒼溟的手很暖,沒有十指緊扣,只是掌心相貼地牽著靖琪,她就已經有種昏眩的感覺。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噓,到了!別說話,看著就好!」
蒼溟攏著她的身體,躲在一個老舊的棚子後面,弄堂里有兩個人面對面說話,靖琪听出其中一個是蔡青!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蔡青听起來氣惱又無奈。
「什麼怎麼樣?我們是夫妻,你有錢難道不該給我花?兒子上大學的時候你說沒錢,現在發財了也不給點補償,哪里像個當媽/的樣兒?」
「要補償也是補償兒子,憑什麼把錢給你花,讓你拿去貼補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我才沒那麼傻!況且我現在就給人家打打工,哪有發什麼財!」
靖琪听懂了,原來這是蔡青兩口子的家事,她听小曹提過,蔡青跟老公關系不好,離婚好幾年了,兒子跟著爸爸生活,家里就主要靠她賺錢,錢還被老公拿去揮霍玩女人,前些年不景氣的時候差點連孩子上學的錢都拿不出來。
如今站在對面說話的應該就是她的前夫,來找蔡青要錢花。
可是蒼溟為什麼拉自己來看這個?靖琪不解,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看下去就知道了!」
蒼溟在她耳邊輕聲耳語,氣息熱熱地鑽入她的耳孔,讓她的身體微微一麻。
她被他攬在胸前,動彈不了,也只能接著听下去。
蔡青的前夫冷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工作的這個店里頭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老板是個富家公子哥,還有個千金小姐作西點師,你不是把他們的新聞八卦都爆料給媒體了麼?應該拿了不少錢吧,怎麼,都想獨吞?我听說你最近打牌都出手闊綽了,分點兒給我和兒子花花應該不成問題吧?」
「你……你從哪兒听來的謠言?沒這回事兒!」
「沒這回事兒你心虛什麼?我說到你店里去找你,你都不肯,非讓約在外頭!你要不承認也行,明天我到你店里來一趟,看看你的老板和同事怎麼說!」
蔡青一下子就軟了,「不行,你千萬別來,讓他們知道的話,我連飯碗都保不住!」
「那就是承認有這回事兒了?」蔡青的前夫冷笑,「錢呢,快拿來!」
蔡青憤憤地從身上掏出錢包,拿了全部現金給遞給他,「現在只有這麼多,明天我會轉五千塊到兒子劃學費的賬戶,再多就沒有了!」
「五千塊?你打發叫花子呢?不行,我得看看你卡里到底有多少錢!」
男人劈手去奪蔡青手里的錢包,她不給,兩人推搡拉扯起來。
暗處的靖琪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听下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蔡青向媒體爆料說她跟羅杰有曖昧,還繪聲繪色說得那麼離譜。
她跟蒼溟在車子里親熱後回到店里,衣衫不整,神情恍惚的模樣想必也是被蔡青看在眼里,給媒體報信說她與男人野合幽會……
她不知怎麼被蒼溟帶回車子上的,直到他的手帕拂在她臉頰上,她才發現自己在哭。
「怎麼,被身邊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蒼溟語氣嘲諷,動作卻極為輕柔,好像她的眼淚是珍貴的玉珠子。
見靖琪低著頭只是啜泣,他板起臉更惡劣地命令道︰「別哭了!」
靖琪不買賬,哭得越發傷心。蒼溟無奈,他也知道這個女人要麼就是一臉倔強地瞪著他,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就是不肯落下來,要麼就是一哭起來就收不住,像清明時節連綿不絕的春雨。
但無論怎樣,最後心軟的一定是他。
他也不勸了,索性俯身過去餃住她的唇用力親吻。
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就不會再哭個不停了。
靖琪果然忘了哭泣,因為呼吸被人奪走了,嘴里還滑進來他靈活的舌頭,一下一下抵著她的小舌,像是無聲地說著安慰的話。
吻並沒有持續得太久,靖琪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就主動放開了她,坐直身體回到窗邊的陰影里去,半垂下眼瞼不讓她看到他眼中動情的證據。
「不哭了?」他的聲音仍舊很冷,仿佛剛才火熱的一吻根本不曾發生,「被個非親非故的人出賣就傷心成這樣,如果你是我,豈不是都自殺好幾回了?」
靖琪別過臉去不理他,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痕。
「說話!」蒼溟掰過她的臉,只覺得耐心已經快要用完了,這個小女人卻一再挑戰他的極限。
「你讓我說什麼?我該感恩戴德地向你道謝嗎?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蛋糕師,要和什麼人在一起,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怎麼會被外界說的那麼不堪?」
靖琪眼楮紅紅的,像被激怒的小兔,咬得他那麼疼。
「銀樽里的照片不是我拍的,向媒體瞎編亂造的爆料也不是我干的,我會一樣一樣證明給你看!」
「不需要!」那樣只會讓她的舊傷再疼一次。
「榮靖琪,你听好,如果我要毀了你,一定會親自動手,不會假借他人的名義和力量!」
「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因為我除了這條命,已經再沒什麼可以再讓你毀的了!」
靖琪高高昂起下巴,蒼溟看著她下顎和脖子連成的優美弧線,真怕自己會伸手掐死她!
他眼里有嗜血的光,嘴唇抿成緊繃的一線,靖琪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他撲過來的時候,她閉上了眼楮,以為他會打她、掐她,可他卻咬住了她的頸,不輕不重地噬咬,唇吮著周圍那敏感的肌膚,有麻麻癢癢的痛感,靖琪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听在蒼溟的耳朵里卻像極了她熱情又羞澀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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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更∼關于更新時間的問題有親提出來,海棠就說一下︰最近回了娘家,白天要陪寶寶,晚上碼字不知不覺就到很晚,有時心髒會不舒服,實在不想發文就直接睡了,所以第二天更新出的晚!去年秋天發現心髒一天有400次室性早搏,不知是不是回到高原的緣故,最近又比較明顯∼老了,親們見諒哈∼還是盡量固定,早上一般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