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人吃完早飯,丁默城照例送孩子去幼兒園,然後再去公司。司機把車子開出來停在車道上,這兩天丁默城都是自己開車進出。
臨走的時候他從高雲珊手里接過孩子的小書包,踫到了她的手指,她觸電般的縮了縮,他很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才轉身上車。
昨夜的折騰讓她渾身都酸疼不已,兩腿更是多站一會兒都覺得酸軟得打顫。
她在畫室里獨自呆坐到半夜,攏著凌亂不堪的衣服,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窗外還是清明的夜空,她不止一次地想推開窗戶直接跳下去,一切的苦痛就都結束了,回憶和現實就全不存在了騅。
可她最終還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回了房間,她的孩子就在隔壁不遠的房間睡著,就這樣棄他而去,她實在做不到。
看到豆丁走在丁默城身邊偶爾仰起頭跟他說話的樣子,似乎有某種她給予不了的歡欣。她稍稍平靜了一些,心口汩汩流血的傷口也沒有那麼疼了。
向婉弄傷了腿,借故說上三樓不方便,硬是搬到2樓的房間來住,就在主臥室的對面。高雲珊不得已,只能跟孩子住一間,就在她的隔壁狳。
向婉受了傷,越發驕縱跋扈,三餐都不肯下樓吃,硬是要高雲珊給她送到房間里去。她躺在床上,看到雲珊端著餐盤進來,就一本書扔過去,卻故意偏過一點,砸不到她臉上和手里端著的東西,恰恰落在她腳邊。
「這麼晚才送來,想餓死我啊?我弄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不想再跪著道歉的話你最好祈禱我的傷快點好起來!別以為又上了城哥的床就能咸魚翻身了,他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就更不喜歡!」
高雲珊把餐盤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神情淡淡的,「既然你這麼肯定,何必發脾氣?我不是你的威脅,豆丁也不是。」
向婉冷笑,「說的對,我犯不著跟你發脾氣,城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看到自己用過丟掉的東西被人家撿去當個寶,心里不痛快,需要發泄而已,他是不可能愛你的。至于孩子,我還是那句話,誰不能給他生,何必非要你那個!」
當她什麼都不知道麼?昨晚在畫室里發生了什麼事,她全都看在眼里,誰也別想瞞著她!
真的是氣不過,明明她都已經住進藕園里來了,離女主人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了,丁默城卻始終吊著她,不進她的房,也沒有一點把她扶上正位的意思。
他對她的疏離,甚至比以前還要更厲害了,她不願承認,但真的就像喬梓玉說的,她現在就好像只是一個芭比玩偶,收藏起來放一邊,完全不當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可他抱誰不好,竟然又抱住了高雲珊,他們的糾葛那麼深,以後怕是更加剪不斷理還亂了。
她只想快刀斬亂麻,把母子兩人早早地趕出去。
高雲珊不理向婉的挑釁,白天也就相安無事,可是到了夜里,周圍的空氣里都滿是壓力,時間也好像特別地難捱。
她很怕跟丁默城打照面,飯桌上避開他的眼神,沒有交談,更不要提單獨相處。
豆丁顯然很喜歡幼兒園的一切,回家總有很多想要分享的見聞。高雲珊干了一天的活本來很累,听到他稚聲稚氣地講了一通,竟然又生出許多力量和勇氣來。
做完手頭最後的事情,估模著所有人都差不多睡了,她才鑽進一樓的浴室洗澡。
洗完出來已經快11點了,她把頭發擦干,愣愣地看了一會兒鏡中憔悴的自己,听到外面呼呼的風聲,才想起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雷雨大風,還有幾個房間的窗戶都沒關好。
她匆匆往樓上走,在樓梯上跟丁默城迎面撞上。
真真是有生之年的狹路相逢,不能幸免。
「這麼晚了,你還在干什麼?」
他的聲音似乎是很不滿,高雲珊下意識地往邊上讓了讓道,「晚上要下雨,我去把窗關上。」
隔著好幾個台階的距離,丁默城都能嗅到她身上薰衣草的淡淡香氣,他站在比較高的地方,她領口松松的,略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胸口那片雪色旖旎,甚至連頂端的紅暈都隱約可見。
他深吸口氣,「門窗我讓平叔檢查關好了,你不用管。我現在要洗澡,幫我把浴缸擦干淨。」
高雲珊有些驚愕地抬眼,「可是我今天白天才擦過的。」
「我不知是你偷懶還是有人用過了,反正分明就是髒的,讓我怎麼洗?過來重新擦!」
他蹙起眉,語氣里已滿是不耐。
他用的浴室是在他住的主臥里,除了他之外……大概只有向婉會去用了。
高雲珊渾身累得快散架一般,洗了澡,更是眼皮都有些抬不起來,只想趕緊弄完去睡覺。
按摩浴缸是扇形的,空間比一般的還要大,高雲珊拿著刷子和毛巾要站在中間才能刷得到里邊。
丁默城就抱著手靠在門邊看著她,其實浴缸當然是干干淨淨的,他不過是找個借口把她弄進這房里來。
在畫室、露台之類的地方做,偶爾為之是情趣,天天來他可不願意。
他還是比較喜歡床和沙發這樣比較柔軟的地方。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第一次?你疼的眼楮都哭紅了,還是我抱你進來泡澡,才舒服一點。」
高雲珊身子一僵,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以前的事。
「噢對,還有一次就是干脆在這里面做的。你跪趴在那里,明明很享受,還老喊著膝蓋疼……」
丁默城已經走到浴缸邊,一臉回味的表情促狹地看著她。高雲珊光是听他說這些就面紅耳赤,臉上熱的像著了火,本就累得蹲不住,這一分神往前撲了一下,膝蓋恰好磕在下水口的金屬塞上,疼的輕哼了一聲。
丁默城伸手撈了她一把,踫到了花灑的龍頭,細密的水幕從天而降,高雲珊被淋個正著,瞬時睜不開眼楮。
丁默城也邁進浴缸里來,站在她的身後,正好把她拉進懷里,趁著她看不見的空擋熱烈地吻了下去。
她被他抱著,花灑的熱水嘩嘩地落個不停,兩人的頭發衣服都濕透了,濕噠噠貼在皮膚上,丁默城索性把衣服都月兌了,露出緊實賁張的肌肉線條,緊緊貼著高雲珊的身體。她耳邊全是嘩嘩水聲,眼楮又睜不開,口鼻的呼吸全被眼前的男人奪走,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曲起手臂格在兩人之間,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想找個依靠的地方,然後滑坐下去。
可是丁默城卻牢牢抓著她的肩臂,一手插/入她的發間,捧著她的臉頰讓吻更加深入。
他把她的手擰向身後,想了想似乎不夠好,又拉過來環在自己腰上,這才滿足地把她往後推壓在貼了瓷磚的牆壁上。
花灑像是荷葉大小的圓盤,水幕沙沙還籠罩著兩人,他的手已經順著水滴流過身體的方向,鑽進了她的身體深處。
當初還是她選的這樣舒適有情趣的浴室,現在果然派的上用場。
他剝掉了她的衣服,微眯著眼看她瑩潤的身體,烏黑的發一縷一縷地貼在頸側和臉上,仰著頭喘息,性感之極。
他的食指在她花徑中作亂,那里也像是下過一場雨,濕潤滑膩,前後左右像是有無數含苞待放的花兒輕吮著他的手指,簡直是要命的快感。
他又加入了第二個手指,第三個……感受著她的吸納,越來越著迷,無法自拔。
「放心,這回不讓你痛了。」
他話音未落,已經拉高她的腿,將自己充血的欲念推入她的體內,由慢到快地動了起來。
「不,不行……好難受……」高雲珊搖著頭,她的身體已經像是到了某種極限,再承擔不了任何外力了。
「哪里難受,嗯?你明明就很喜歡的,腿放在這里……對,跟著我,放心,我不會讓你摔倒的。」
丁默城像是誘哄一樣,女人的身體就像嬌花,耐心一些,總能哄得她綻放的。
她的眉頭蹙的緊緊的,看不出歡愉,很隱忍似的,勾著他的心也跳的很亂。
他狠狠地撞了她幾下,直到听她耐不住吟出聲來,才把她轉過去趴在牆上,從後面壓住重新深入。
「昨晚跟你說的話,不記得了?」他伏在她耳邊,咬著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