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巔峰之後,丁默城抱著雲珊躺靠在浴缸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掬水淋在她滑膩的皮膚上。舒殢獍
扣在胸前雪軟上的掌心漸漸下移,撫著她的小月復道,「我們什麼時候再要個孩子?」
雲珊拍開他,「你說的,有兒子女兒湊個好字就行,現在不就是了?不悔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也是我們的女兒,不準區別對待。」
丁默城嘆了口氣,「我沒有那個意思。不悔的名字都是我取的,從抱來的第一天我就當她是自己的孩子,怎麼會區別對待呢?可是……之前流產的那個寶寶,你不想讓他回來了?眼看你已經跨入高齡產婦的行列了,我……」
「你就是嫌我老了!」高雲珊猛地轉身,掀起好大一陣水花,氣呼呼地瞪他縭。
丁默城趕緊把她拉回懷里,「不是,其實是我老了,怕質量下降啊,所以趕緊再生一個。」
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所以他想再生一個兒子啊,家里還是要狼多羊少比較好醢。
他們明明說好的,等豆丁的心髒手術全部完成之後就再生一個孩子,期間喬梓玉所在的醫院有一個產婦生下女兒就遺棄了,無人照管的孩子很是可憐,高雲珊見那孩子第一眼就覺得投緣,于是辦理了收養手續。
丁默城陪著豆丁在美國治病,再有一個孩子對雲珊來說也是個寄托,他很贊成。可是現在不悔都上幼兒園中班了,是不是該把再生一個的計劃提上日程了?
「我還沒準備好。」她聲音輕輕淺淺的,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低頭吻著她秀美的後頸,「你不用準備什麼……我會陪著你。」
她想繼續留在藕園,或者到紐約來待產,他都可以陪著她。
他錯過了豆丁的出生,這回必定不會再錯過。
「他還沒醒,我心里始終放不下。」
高雲珊說的很艱難,丁默城的身體也在她身後僵住。
旖旎纏綿的氣氛瞬間消散,丁默城一句話也沒說,起身胡亂地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漬,穿上衣褲就走了。
畫展很成功,高雲珊穿著7公分的高跟鞋,深紫色的連身長裙,挽起長發,優雅地向貴賓介紹自己的作品。
展出的七幅作品廣受好評,當場就被高價訂下,畫廊亦收益可觀,老板是個大胡子,反復擁抱了她好幾回,嘴里一直贊美fantastic。
站在角落里的丁默城目光冷冷的,冰鑄的箭一樣,快在他背上射出幾個窟窿來。
高雲珊只當沒看見他。
晚上有個慈善酒會,拍賣一些雕塑和畫作,拍賣所得用于慈善,高雲珊的一幅作品也在其中。
拍賣很輕松,競爭並不是很激烈,深色西服紫色領帶的男人照例冷冷坐在角落里,對其他作品完全不感興趣,直到的字樣從拍賣官口中說出來,他才第一次舉牌。
幾個財大氣粗的白胡子老頭跟他搶著舉了幾次,終究抵不過他勢在必得的決心,畫作還是讓他拍得了。
一錘定音,丁默城才瀟灑地站起來往外走,遠遠地看了她一眼。
畫很快被轉送到她所住的酒店,包的精美如禮品,附有卡片一張,只有短短六個字︰
對不起。我愛你。
龍飛鳳舞的字跡,跟畫作上的一模一樣。
她後來問丁默城,干嘛要拍下她那幅畫,他裝作不在意,「那上面有我的字,你要拍賣也不經過我同意,我當然不能讓它落在莫名其妙的人手里了。」
他帶著兒子離開之前,在那幅畫上寫下不悔相思四個字,其實還十分應景,因為她畫的就是藕園里四季繁盛的合歡樹。
惆悵彩雲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她把畫放在大胡子的畫廊里,作永久展出,紀念她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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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跟豆丁比起來,身體算好的,三歲以前很少有什麼病痛,但上了幼兒園之後接觸的小朋友多了,就不時會生個小病。
這一年濱海的高溫來得早,伴隨著連綿陰雨,不悔起初是感冒咳嗽,遲遲不見好,直到發起高燒去醫院,才知道發展成了肺炎。
連續燒了兩天不退,高雲珊又焦急又心疼,偏偏趙意平帶著太太回鄉下老家去掃墓了,沒人能幫得上手,她一個人又要在醫院照顧孩子,又要回家料理孩子的吃食和中藥,給期刊的插畫也快到截稿日期,忙得不可開交,仿佛又回到了一個人帶著豆丁的那幾年。
雨勢很大的時候她出門給孩子送飯,園子里濕滑,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傷了腳站都站不起來,保溫桶也灑了。
她終于忍不住打電話給丁默城,甚至忘了他們之間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丁默城接起電話听到她哭,聲調都變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她就是覺得,如果他在身邊就好了。
隔了一天,他就出現在藕園門口,風塵僕僕,眼下都有了黑眼圈。
他什麼也沒問,就上前抱住高雲珊,吻著她的頭發說,「我回來了。」
她回抱他,「別走了,別走……」
這是她近幾年來對他說過的最動听的情話。
豆丁還在美國上學,丁默城當然不可能不回去,不悔的肺炎好轉之後,他就立馬飛回了美國。
男兒志在四方,有些根深蒂固的想法是沒有辦法改變的。遠辰在美國的業務剛起步不久,比蒼溟他們的擎龍差得遠,公司也像他的一個孩子,完全拋下是不可能的,他還要投入很多精力去經營。
好在高雲珊是支持他的,只是在送別他的時候表現出更多的不舍。
他真是開心都來不及。
不久,他又飛回國內,這次是因為喜訊——高雲珊懷孕了!
他們糾纏了那麼多年,就像藤纏樹,樹倚藤,彼此親近融入骨血,再孕育一個小生命是自然而然的願景。
從她敢于面對自己對他越來越多的依賴和信任之後,就沒有再做避孕的措施,于是有了這個小寶貝。
有過之前的教訓,丁默城這回特別小心,除了趙意平夫婦,還請了專人早早就來照顧她。
小兒子出生的時候是濱海的仲春,4斤2兩的胖小子從媽媽肚子里出來就特別有勁,哭聲也比其他的孩子響亮。
丁默城抱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卻不肯放,要不是他沒那功能,估計連母乳喂女乃都要代勞了。
暑假的時候,哄三個孩子睡覺成了難題,高雲珊常常看到的情形就是那張kingsize的床上橫七豎八睡了大小四個,連呼吸的頻率都一樣。
丁默城給小兒子訂制了一套純金的長命鎖,他向來是一碗水端平,豆丁和不悔也有鐲頭和項圈,不悔還多出項鏈和耳墜,說是將來做嫁妝用。
櫃面上璀璨耀眼的戒指實在太多,想忽略都不行,丁默城狀似不經意地說,「拿幾只來看看。」
白手套把最美的幾款放在藍色絲絨的戒托上,丁默城語氣淡淡地看著高雲珊道,「試試看?」
又不是在酒莊品一杯紅酒那麼簡單,這個也能隨便試?
丁默城才不給她猶豫的時間,拿起一個就往她的手指上套。
不是她曾經最鐘愛的梵克雅寶,但似乎比那更美。
他反正是挑鑽最大的那一個,高雲珊笑話他,「大老粗。」
「你知書達理就行了。」
他給她戴上了,就不許取下來,哪里有這樣霸道的人呢?
「你不肯收?莫非還想戴著方夜那一個?」他立馬虎著臉發脾氣。
「胡說什麼呢!那個我早就拿給小喬了?」
「干嘛不直接還給他?」
高雲珊嘆息,「他雖然醒了,可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何苦再拿去叨擾他?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是守候他五年多的小喬啊!」
說是命運的作弄也罷,說是偏愛也行,她和方夜終究有緣無分,但仍舊是祝福對方幸福的朋友。
「嗯,等他完全康復了,我讓他回遠辰來幫我。這小子,睡了那麼久,也該休息夠了!」
說他是假公濟私也行,畢竟方夜這一睡,讓他的求婚都晚了好多年。
濱海最美的初秋季節,藕園里的合歡花季剛剛過去,又迎來另一番唯美盛放——雲珊拗不過丁默城的堅持,在自家庭院里舉行了小小的婚儀,花童有三個,豆丁和不悔撒出漫天花瓣,最小的弟弟躺在喜慶的籃子里被捧在媽媽手心。
新郎新娘著傳統的手工刺繡褂裙和深色中山裝,跪下敬茶磕頭,高堂位上是一路見證並照顧他們的趙意平夫婦。
方夜和小喬也在受邀之列,情到濃時,感懷萬千,小喬忍不住悄悄拭淚。
丁默城在雲珊嬌艷的唇間輕吻,這急管繁弦的人生,他終于能全心感受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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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九跟雲珊到這里就真的結束了,他們還有一輩子幸福的可能,我就不一一道來了,將來有機會可能還會浮光掠影提到一些~明天可能會是小喬和方夜的一點獨白,然後是小十二,下周一二有加更,估計全本就結束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