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姑娘,皇上的車輦已經那個到了!」荷香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奴婢先進來跟您梳洗一番吧。舒駑襻」
尹清清攥著信,來不及的拆開。只和慕容冽塵對看了一眼,慕容冽塵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久待在這里。他低聲道,「沒關系,我還能再這里待半個月,在這半個月里,你隨時都可以……‘死’掉的。」
慕容冽塵留下這話後,身子迅速的一閃,很快的就消失在殿里。而也在這個時候,荷香推著門走了進來,尹清清臉色一白,有些慌張的將手中的信往床上鋪的錦被下一塞。
她的這個動作被眼尖的荷香給看到了。其實荷香剛才在殿門口就隱約的听到了尹清清和別人的說話聲。所以她這一次才沒有直接推門而進,而是先向尹清清請示了一番。
「尹姑娘,皇上很快就要到了。奴婢先幫你梳洗一番吧。」荷香小聲的說道,並沒有把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問了出來妃。
尹清清點了點頭,把手心里攥著的那顆藥丸直接揣入口袋里,不再多說話。
「皇上到!」劉公公尖利的聲音在外殿傳來。尹清清咬著牙由著荷香的攙扶下了床。剛要走出內殿,閻冥澈的身影便似山一般的壓了過來。
「給皇上請安。」尹清清忍著疼痛給閻冥澈行了禮璧。
閻冥澈眼皮跳了跳,嘴角優雅的勾出一抹浮笑,啟音道,「免禮吧。」
尹清清乖巧的起身,立在一邊不說話。閻冥澈慢慢的靠近她,見她那張嬌俏的臉蛋到處都是發紫的瘀傷,只有一雙瑩潤的眼楮仍然帶著警惕的眼神盯著他看。
「清清。」他嘴角彎了彎,伸手直接摟住她的縴腰,聲音喑啞低沉的說道,「對不起,白天朕一時克制不住的情緒,所以打了你。我保證……只要你以後能乖乖的听朕的話,朕以後就不會再打你了。」
濕潤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尹清清嘴里泛苦。她已經不相信閻冥澈的任何話了。
閻冥澈見她斂著眸不說話,他嘴角一垂,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摟的更近一分。溫柔繾綣的話又在她的耳畔處響起,「清清,乖點好嘛。你是朕的人,只要你能把朕當成你的丈夫來看,朕就會很知足了。」
尹清清抿著唇瓣譏誚的自嘲著,「皇上折煞我了。皇上乃天子,卑賤如我,怎麼敢把皇上當成丈夫呢。」
閻冥澈眉心已經打成了眉結,他向寢殿里的劉公公看了一眼。劉公公會意,趕緊就帶著一幫人離開。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閻冥澈雙手一用力,直接就將尹清清往床榻的方向抱去。
尹清清心中警鈴大開,在他的懷里掙扎著。但閻冥澈直接就把她扔到床榻上。尹清清抬頭去看他,他的眼楮赤紅到鬼魅。不知道為什麼,尹清清心下一沉,突然就覺得呼嘯的長風四面八方的向她吹來,她心里的恐懼愈來愈甚,她趕緊的抓起錦被,裹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我今天身體不適,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如果有需要,就傳喚宮里的其他美人來伺候皇上吧。」尹清清咬著唇瓣,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那份恐懼,顫著聲音對閻冥澈說道。
閻冥澈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他大手用力的一扯,直接就扯掉了尹清清身上罩著的那條錦被。接著便又要去扯尹清清身上穿著的衣服。尹清清抱著衣服,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皇上,我身體真的不適,今晚不能陪您。請您放過我吧。」
先不說她真的不想伺候閻冥澈,就算她想,她這身體,連起個床都困難的很,還能供他折磨嗎?
「清清,朕想要你。你給朕好嗎?朕保證會溫柔的對你的。」閻冥澈撩起眼皮,邪眸灼亮到刺目。他動作瘋狂的撕扯開尹清清身上的衣服。她身上也留下了許多被暴打後的痕跡。閻冥澈吃吃的笑了起來,心中似是有一只邪惡的怪獸在叫囂著。
他撲向她,熾熱的氣息滾燙的灼燙著她的臉頰。
「清清,朕告訴你,無論你怎麼掙扎反抗,你就是死,也都是要死在朕的身邊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做那些無畏的反抗了。」閻冥澈低頭咬住她的鎖骨,又吃吃的笑著道。
尹清清掙扎著想要躲閃開他,只是,閻冥澈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激動。她的那些掙扎,對他來說就像小貓在抓癢一般。
「清清,你乖乖的,朕不會弄疼你的。」
閻冥澈臉上的神情越來越乖戾,他迅速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佔有她。尹清清忍無可忍,突然就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咬下去。
她咬的很重,幾乎要把她對閻冥澈的恨都宣泄出來。
閻冥澈悶哼了一聲,再低頭去看尹清清時,眼里的乖戾和殘暴讓人毛骨悚然。那種目光似是和尹清清有著不共戴之仇。
「賤人!」他揮起拳頭就往她的臉上打去,「你別以為朕寵著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說到底,如果你沒有朕的寵愛,你連街邊的妓女都不如。」
尹清清被他打的眼前直冒金星。可即便這樣,她也咬著唇瓣,逼迫自己忍住。她知道,以她和閻冥澈這麼久的斗爭經驗來看。這個時候她越是反抗,閻冥澈就會拿遲以軒還有遲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的。
她只希望,閻冥澈這個變態,能盡快消了氣。
而閻冥澈看到放棄了掙扎,像干尸一般躺在床上的尹清清,他又低頭,用力的扼住她的脖子,動作粗暴而無情。
尹清清被掐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閻冥澈凌厲的咒罵聲又在她的耳畔刺耳響起,「尹清清,這世上沒有人敢玩弄朕的。包括你。你這賤女人竟然敢把朕對你的寵愛肆意的踐踏,朕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朕要讓你以後的生活痛不欲生。尹清清,你個賤人!賤人!」
閻冥澈手下的力道慢慢的收緊,幾乎就要直接將尹清清的脖子捏碎了。
「你別以為你這樣挺著裝干尸,朕就能饒過你。告訴你,即使你死了,朕也會把你的奸夫遲以軒千刀萬剮的。朕會讓他後悔喜歡上你這樣卑賤的女人。」閻冥澈的話越說越尖利,「賤人!枉費朕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敢聯合外人一起來糊弄朕!」
冰涼的眼淚從尹清清那張小巧的臉上劃過,此時此刻,她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听從慕容冽塵的話,直接吞服下那顆藥丸。如果剛才她服下了那顆藥丸。那現在她可能就已經不用再被閻冥澈這樣的摧殘了。
只是,時機過了。
閻冥澈現在又用遲以軒來威脅她,她知道她還是過不了心里這一關的。
她終究是不忍心遲以軒他們受到閻冥澈這種變態的折磨的。
尹清清的呼吸越來越輕,屈辱的眼淚好似怎麼擦都擦不干淨司的。而閻冥澈此時則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游走在暴怒的邊緣。他恨!恨自己這般痴心與她,而她卻用謊言來欺騙他。
「尹清清,你個大騙子!」閻冥澈終究還是不忍心的放開了尹清清的脖頸。尹清清這才又能呼吸起來。可閻冥澈似乎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
他又突然出其不意的抬起腿,往尹清清的身上踹去。尹清清的身子瞬間就從床上滾落了的摔了下去。天旋地轉之間,閻冥澈已經抓起她身上的衣服向她扔來。
「穿上你的衣服!」他冷冷的命令著。
尹清清動作艱難的往自己的身上穿衣服,閻冥澈將她痛苦的表情收入眼底,內心卻更加的煩躁。
「尹清清,你別在朕表現出你的柔弱可憐。朕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他冷哼了哼,又走到殿外和劉公公說了些什麼話。
沒過多久,內殿的大門被人推開。被捆成肉粽子似的慕容嫣還有荷香就被人帶了進來。尹清清看到她們兩,眼皮一跳,心里便已經知道自己「李代桃僵」的計劃被識破了。她咬著慘白的唇瓣向荷香歉意的笑了笑。
這次真是她拖累了荷香。
閻冥澈往撩著袍袖往軟榻上一坐,睥睨的看著殿中的幾個女人,臉上勾出嘲諷的弧度。「你們都是舊相識了,應該不用朕給你們再介紹了吧。」
慕容嫣趕緊的給閻冥澈磕頭,「皇上。卑妾是無辜的。都是尹清清,是她逼著卑妾做的。她說如果卑鄙妾若是不按照她吩咐的去做。她就可能讓卑妾生不如死。卑妾迫不得已,這才答應她的……皇上,卑妾真的是無辜的啊。」
慕容嫣磕的頭上起了血痕。她本人是十分忌憚閻冥澈的。現在她和尹清清的計劃被閻冥澈給識破了,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向尹清清的身上。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活下去。
閻冥澈幽暗的眸瞳迸出嗜血的厲光,又把目光投在荷香的身上,「荷香,你倒是真讓朕出乎意料啊。沒想到你為了尹清清竟然敢……」背叛他!和尹清清一起來設計玷污他的清白。
荷香跪在那里,聲音清脆而堅定,「皇上,尹姑娘真心待奴婢。奴婢覺得尹姑娘可憐,所以就想多幫她些忙。」
荷香很有義氣,這個時候並沒有再往尹清清的身上潑髒水。
閻冥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吃吃的笑了起來,拍掌道,「好一個主僕情深啊。朕還真被你們兩給感動了呢。」他話里的譏諷意味十足,明明荷香是他派到尹清清身邊監視她的行蹤的探子。最後尹清清倒是把荷香給策反了。這事實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出嘲諷劇目啊。
閻冥澈闃黯的邪眸微微一揚,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匯聚收攏,最後他把目光投射在此件事情的策劃者——尹清清的身上。
他的目光凌厲如刀,恨不得將這個肇事者給碎尸萬段。
他最討厭有人欺騙她了。
可這個女人竟然聯合別的女人,那麼對他。
枉他以為她是真心的想開了,要和他在一起。沒想到他所有的付出,只得到這個女人虛情假意的應承。她的心最終還是落在遲以軒的身上。
「尹清清,把朕玩弄在股掌中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閻冥澈雙手交纏在一起,極力的克制自己再次沖向尹清清的面前,對她暴打一頓。
尹清清慢慢的抬頭,坦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什麼話,便又垂下眼眸,默不作聲了。
她的默然讓閻冥澈覺得像是拳頭打進了海綿中。他再知道這則消息時,是那麼的震驚,那麼的憤怒。可是作為策劃者的尹清清卻風輕雲淡的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這種態度再次的把閻冥澈給激怒了。
「尹清清,朕想要你的解釋。」他鋒利的指甲已經掐進手心的肉里,手心一片狼藉。
尹清清抿抿唇,用冷淡的語氣道,「閻冥澈,這一切都是我的策劃的。既然被你識破了,我也無法可說。你想怎麼處理我就怎麼處理吧。」她聲音倦怠,沒有多少的生氣。
閻冥澈好不容易剛熄了些的怒火再次的躥起,並且大有熊熊燃燒之勢。他勾著唇,陰沉的目光又一一的在殿中跪著的三個女人身上掃過,揚聲喝道,「來人!把朕新立的容妃請上來。」
殿門口又被人從外面悄悄的開了一條縫,從殿外緩緩的走進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穿著一套粉色的露肩長裙,裙尾逶迤拖地,向軟榻上坐著的閻冥澈走去。
待她剛走到軟榻邊,閻冥澈手一拉,那粉色衣裳的女子便已經倒入了閻冥澈的懷里。閻冥澈雙手從她的縴腰處一摟,讓她半躺在他的懷里。
「臣妾給皇上請安。」女子聲音酥媚,一雙眼楮更是盈滿了對閻冥澈的仰慕之意。
閻冥澈順勢勾住她的下巴,燈光便照在女子的臉上。
這個聲音,再加上這張臉,頓時就把跪在地上慕容嫣給炸毛了。
「春苗!原來是你告的密!」慕容嫣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貼身侍女春苗會出賣她,轉而投靠閻冥澈。而這也是閻冥澈為什麼會知道她們背著他做的那些事情了。
春苗在閻冥澈的懷里,得意的嘲笑著慕容嫣。「慕容嫣,你以為你還是大燕國的公主嗎?你現在只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你憑什麼這樣跟本宮說話。」
「你……」慕容嫣要被氣瘋了,她還真是養虎為患,竟然養了春苗這個吃里扒外的。
春苗見慕容嫣被氣的渾身發抖,她咯咯的笑了起來,無骨的身子往閻冥澈的懷里更加貼近的靠了靠。閻冥澈譏誚的看了尹清清一眼,順勢就低頭,在春苗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你們三個賤人都听好了。以後容妃便是你們的主子。如果你們沒有伺候好她,朕可是隨時會讓人砍掉你們的腦袋的。」
對于尹清清來說,閻冥澈這樣的瘋子無論作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都不會驚訝的。就像現在,讓她們幾個給曾經是下人的春苗做奴婢,春苗自然會好好的「款待」她們的。
她撇撇嘴一笑,垂著眸子,將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
「皇上,春苗她……」
「大膽!竟然敢直呼本宮的閨名!」
慕容嫣本是要控訴春苗的,可春苗小臉一板,學起慕容嫣平時生氣的模樣,出聲狠狠的打斷慕容嫣還沒有往下說的話。慕容嫣心里還是不甘的,她真的不能容忍昔日的奴才今天爬到她的頭上,所以,她還是忍不住的將被春苗打斷的話繼續往下說下去。
「皇上,春苗她出身低賤,一張巧嘴又最會搬弄是非。她現在能為了榮華富貴出賣卑妾,他日她說不定也會出賣皇上的。」
春苗是個沉不住氣的,一听到慕容嫣這樣控訴她。她小臉馬上轉陰,氣呼呼的扯著閻冥澈的袖子道,「謝謝皇上的賞賜,臣妾一定會把這三個賤人好好的教育一番的。」
如果不是為了氣尹清清。閻冥澈是絕對不會封春苗這樣出身卑賤的女人為妃的。在他看來,多跟這個女人待一會兒,他都覺得惡心。
眼下,看到春苗只顧和慕容嫣吵架,而真正的主角尹清清似乎被邊緣化了。閻冥澈的手在春苗的縴腰上一捏,力氣大的幾乎要直接把她的要掐斷。
春苗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惹惱了閻冥澈,她趕緊乖乖的閉上嘴巴。貼在閻冥澈的胸口處,得意洋洋的望著殿中跪著的三個女人。
閻冥澈如老鷹般犀利的眼神又覷起,他的目光定定的放向尹清清的身上,邪氣的笑道,「做奴才就有要做奴才的樣子。朕既然已經把你們三人賞給了新主人。那你們就過來拜見你們的新主人吧。」
這是要變相的羞辱尹清清呢。荷香側頭看了看尹清清,心里忍不住的為她嘆了口氣。
慕容嫣雖然對春苗極度的不滿,不過在閻冥澈強大的氣勢下,她不得不妥協。她匍匐的爬到閻冥澈的面前,不甘心的磕了三個響頭,悲憤道,「奴婢慕容嫣,拜見……容妃娘娘。」
春苗笑的格外開心。以前慕容嫣還是燕國的公主時,她跟著她享了不少的福。後來慕容嫣被閻冥澈打入冷宮,而她也被抓起浣衣局去了。在那里她吃了太多的苦,現在終于讓她抓住一個機會麻雀變鳳凰。她非常的滿足。
荷香遲疑了片刻後,也跪著來到了閻冥澈的面前,磕頭道,「奴婢荷香見過容妃娘娘。」
三人中只剩下尹清清了。閻冥澈厭惡的擰眉瞅向尹清清,心里已經想好了折磨等下尹清清上前時,他要折磨她的新辦法了。
以前,他就是犯賤,對這個女人太好了,以至于她敢爬到他的頭上。從今以後,他要換一個方式來折磨她!
「皇上!」殿外驟然的響起劉公公的聲音。閻冥澈眼眸覷起,不悅的朝殿門口喊道,「進來!」
劉公公從殿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閻冥澈邪鷙的雙眸一挑,暴怒道,「怎麼回事?」
劉公公半佝著身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縮在陰暗角落里的尹清清,低低道,「剛才遲府的人來稟報,說,說遲以軒和遲老將軍……他們……」劉公公說的心驚膽顫,「他們服毒了……」
劉公公的聲音雖然輕,但依然能清晰的回蕩在整個空曠的大殿上。蜷縮在角落里的尹清清身子一僵,接著整個人便發瘋般的撲向劉公公。她緊張的扯著劉公公的手,眼里寫滿了焦灼和恐慌。
「你剛才說什麼,說遲以軒他怎麼了?」她全身抖的像篩糠子,整個人暈乎乎的。整個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了劉公公一人。
劉公公被她的神情給懾住了,良心不安的他別開目光不敢再多看尹清清。
而相較于尹清清的恐慌,閻冥澈也在短時間的怔愣後,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遲以軒他們竟然敢服毒自殺,呵呵,這不就是在公然和他對抗嗎?
「劉永,吩咐下去!不惜一切都要把遲以軒他們父子給朕救活!」閻冥澈的暴怒聲像座山一般的壓來。這時陰冷的殿風吹來,將他的一頭墨發吹散,閻冥澈整個人妖冶的如開在夜晚里的紅罌粟,美艷至極卻又毒辣無比。
ps︰明天兩萬字放送,絕對是大虐,能把閻冥澈虐的心肝寸斷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