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皇子,寵妻上癮 第七十八章 損壞

作者 ︰ 醉眼挽香月清淺

熾國,乃距離緋月東部沿海近千里遠的一個島國。準確說來,應該是個群島國。它

由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最大的有緋月的兩個州那麼大,最小的則只有一個中等小鎮的大小,相加起來,總面積比起緋月周邊的小國來說,已經算是大的了。

熾國四面靠海,周邊沒有接壤的國家,鄰國算起來只有一個隔海相望的緋月,因此,用來戍邊的軍隊就比別的國家省了很多,熾國一向好戰,節省出來的這一部分兵力沒事做,並不會像緋月這般卸甲歸田發展生產,更多的則是被國君用來入侵緋月。

因此,緋月東部沿海地區時常會發生戰爭,緋月也派遣了一大批的兵力駐守著。只是,緋月國土廣闊,海岸線也很長,兵力若分散開來,就薄弱了很多,可若集中起來,又不能保證能攔截住熾國,所以,熾國歷來是個讓緋月君臣十分頭疼的國家。

緋月琰五年前從軍,便是去了東部沿海。

不知道是不是孟家的武將基因也遺傳到了他身上,緋月琰倒是在那里混的如魚得水,短短五年就一升再升,幾個月前,已經到了副將的級別,更讓人意外的是他的領兵才能。三個月前,熾國來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竟帶著一隊士兵繞過熾國的大部隊直接攻打到了熾國老家,熾國本就防守薄弱,緋月琰帶著那隊士兵一直攻打下了三個島嶼,急得熾國國君急忙把派出去的部隊召了回來。

而此時的緋月琰卻並不繼續深入,反而原路退了回來,聯合緋月大軍,對熾國大軍來了個前後夾擊,消滅了熾國大半的兵力,直接導致熾國這幾十年內都不能再興兵。使得沿海州郡的官民歡慶了三天,興奮的心情才緩緩平靜下來。

這次,緋月琰是功臣,孟家也跟著水漲船高,這些日子在朝廷里極為得意。

只可惜,緋月流光在這關頭,惹出了一個刺殺的事件,謝家一直咬著不松口,最後孟家忍痛給了謝家一個兵部的實權位子,事情才算是結束。

只是,良妃肯把緋月流光嫁給謝涵陽本就存了拉攏謝家的意思,謝家有一個女兒在太子那,原本可以算是太子一方的,但她又嫁了個女兒去謝家。如此,謝家的立場就有些模糊了。她不求謝家完全轉到她這方來,就算謝家真的投誠了,她也不能毫無芥蒂的用他們,她要的不過是謝家的一個中立,從而削弱太子的勢力罷了。

如今,不過給謝家一個職位,雖然心疼,但,能使得謝家失了太子的信任,他們並不算吃虧。

……

四皇子緋月琰在大公主出嫁前的五日趕回了京都,同來的還有熾國的二皇子和七公主。

緋月琰覲見過緋月暝夜便偷偷的溜了出來,先去見了良妃,然後便像個歡快的小馬一樣一路奔跑到了棲梧宮。

經過五年的軍旅生涯,當初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豪情滿懷的青蔥少年。

緋月家的基因好,生出的孩子也個個漂亮好看。

緋月琰是這幾個皇子中與緋月暝夜最相像的,只是氣質差了太多,他並不像緋月暝夜那般霸氣威嚴,反而更像是個熱血沸騰的陽光男孩,眉眼間張揚的都是少年的蓬勃和青春的活力,蜜色的肌膚,明亮的眼楮,皓白的牙齒,整個人就像是明媚春日里最燦爛的那抹陽光,尚沒有沾染一點雜質,照耀出的還都是純潔而美好的東西。

「小皇姑,這是帶給你的禮物。」緋月琰捧著一個沒有雕飾過的木盒子,有些拘謹的遞到吟醉面前,笑容陽光,卻帶著微微的靦腆,可愛得讓人不忍心拒絕。

吟醉卻有些意外,當年他去邊關從軍雖然是他興趣所在,可多少也算得上受了她的脅迫,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會給她帶禮物。

「可以打開看嗎?」吟醉把盒子放在桌上,看著緋月琰問。古人和現代人的習慣多有不同,在這里,別人當面送的東西是不能當著人家的面打開看的,否則,便會被視為不禮貌。

緋月琰立即點了點頭,明亮的眸子里似閃耀著炫目的光澤,竟有些期待和緊張。

粗糙的盒子看上去並不精美,工藝甚至比不上蔡逸舒所送的一根木棍,只是,這樣的盒子卻偏偏給人一種誠意十足的感覺,就好像主人把一顆未經雕飾過的赤誠的心也交了出來一樣。

吟醉輕輕掀開木盒的蓋子,一股微微的大海特有的咸澀味道飄逸出來,吟醉身旁臥著的白貓伸長了脖子向盒子里瞧,毛茸茸的長尾巴歡快的搖動著,似是在好奇著盒子里是什麼樣的美味佳肴才會發出這樣美妙的氣味。

「這是我閑來無事在海邊撿來的,看著很好看……」緋月琰目光有些羞澀的躲閃著,抬起手撓了撓頭發,蜜色的臉龐竟飛起一抹紅暈。

吟醉伸手,從盒子里拈起一顆貝殼,白色的扇貝沒有一點雜色,長長的條紋流暢的延伸在上面,是一種海邊很常見的貝殼,這一個卻生得格外漂亮,並沒有經過人工的雕琢,卻天生像是要被用來觀賞一樣。

緋月琰看到吟醉對著貝殼發呆,紅著臉解釋道︰「這些是貝殼和海螺,大海邊有很多,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想著小皇姑沒有去過海邊,就,就……」

這一世的確沒有去過海邊,但是,前一世的吟醉並沒有少見大海,她有一幢別墅就是在海邊的,大大的落地窗正對著大海,海風一刮,大海濕潤咸腥的味道便迎面撲到臉上,涼爽又清新。

吟醉抬頭,對緋月琰微微一笑,這樣的禮物,很貼心。

「謝謝,我很喜歡。」

緋月琰聞言整個臉瞬間紅透,清澈的眸子里卻閃動著驚喜的光芒,唇角揚起的弧度很靦腆卻仍舊有著軍人直爽真誠的痕跡,讓人反感不起來。

吟醉笑著看了緋月琰一眼,把那顆貝殼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又從盒子里拿出一顆,與剛才那顆不同,貝上是很精美的彩色花紋,天然的紋路,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比人工的繪畫更優雅清新。

緋月琰看著吟醉把貝殼一顆顆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目光漸漸從晶瑩的指尖轉移到了那張他思念了五年的臉上。

美麗的面龐已經褪去了當年的稚氣,肌膚卻依然細膩晶瑩,嬰兒肥已經消減了很多,五官更顯精致,形狀優美的唇依然是女敕女敕的粉色,就像是三月的桃花幻化而成。眼眸因為在觀看貝殼而微微垂著,長長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光華,他卻知道,當那雙眸子張開的時候會是怎樣迷人的美麗。

吟醉把盒子里的貝殼海螺全部拿出來一個一個擺放在桌子上,一共六十個,擺滿了整個桌子,其中無一相同。

古代交通不發達,多數人從生到死都只是窩在出生的那一畝三分地,從未離開過。鳴翠等人見識不算短,卻也從來沒有去過海邊,見到這些東西自然感到一陣新奇,都听說過珍珠出自貝殼,卻還沒見過從海邊撿來的貝殼呢。

「大海里的貝殼都是這麼精致的麼?珍珠生在這樣的貝殼里,倒也不辱沒了它。」鳴翠笑眯眯的看著桌上的貝殼,為吟醉和緋月琰換上了熱茶,深深覺得四皇子看上去粗心,內里卻是個如此細致的人兒。

吟醉抬眸笑笑,是不是生珍珠,可不是根據貝殼的漂亮或丑陋來決定的。

盯著吟醉發呆的緋月琰被鳴翠的話驚回神,笑道︰「珠貝是生在深海里的,需要漁人潛入水底挖出來,這些,都只是海邊普通的貝殼,並不產珍珠。」

被科普了一回,鳴翠受教,對這位四皇子的好感又升一層。

吟醉抬眸看一眼鳴翠道︰「取針線來,這些貝殼剛好做一個貝殼風鈴。」

鳴翠聞言一怔,貝殼她知道,風鈴她也見過,可是,貝殼風鈴是個什麼東西?

心里想著,動作卻並不慢,針線盒子很快就取來,放到桌上。

吟醉兩輩子都沒動過針線,這貝殼風鈴自然也不是她親自動手,早在听到吟醉說要針線時,鳴露便把魏青蕾叫了過來,在這里再也沒有比她針線活更好的了。

不過是把這些貝殼串起來,並不需要多少技術含量,古代女子把女紅當做一項必修課程,棲梧宮里任何一個宮女都能很好的完成。

只是,既然魏青蕾都來了,吟醉自然是把這項工作交給她,大致說了一下,魏青蕾就明白了,迅速的穿針引線忙碌起來。

吟醉也並不閑著,她細細的挑出每一個貝殼,想著怎麼排列會更加美觀。

緋月琰看著認真挑選貝殼的吟醉,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幸福的滿足感。

自己所送出的禮物為收取禮物的人所喜歡,收取禮物的人因自己所送的禮物而高興,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從心底開心的事!

……

天賜十二年,五月,福瑞公主出嫁,嫁的是聖眷正隆的謝家公子,不管當初是不是公主要強嫁,到了這日,照樣是十里紅妝,官民同慶。

這一天,宮里早早的就燃起了吉祥如意的大紅宮燈,緋月流光早早的被挖起來梳妝打扮,為她著裝的嬤嬤宮女們站了一殿,每個人都忙碌著,努力把這位即將出嫁的公主裝扮的漂漂亮亮。

古人嫁娶有一套十分繁雜的習俗,成婚禮儀雖然是在黃昏時分,新娘子卻從早到晚要被折騰一整天,整個皇宮也因為要嫁公主而顯得喜氣洋洋。

吟醉起床晚,她還在睡夢時,鳴翠就選了一套金瓖翡翠的頭面親自送了過去,長輩添妝,也是一項習俗。

大喜的日子,賞賜也多,各宮的宮女太監們都歡喜的到福瑞宮幫忙,整個福瑞宮里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而鳴翠竟與前來送禮的德妃的貼身宮女遇到了一起。

德妃的貼身宮女名叫麗麗,性子與德妃有幾分相似,有些寡淡,不愛搭理人。鳴翠因為以前雖吟醉去過多次懿和宮,與麗麗打過交到,算不熟悉,見面也能說上幾句話。

在福瑞宮門外狹路相逢,兩人一同停下來。

「鳴翠姐姐。」麗麗微微低頭示意,兩人雖是平級,但她是五年前才被提升為懿和宮的大宮女,比鳴翠晚了幾年,按規矩是要叫鳴翠一聲姐姐。

鳴翠微微點頭,笑道︰「你也是代德妃為福瑞公主添嫁妝的?可巧趕一塊兒了。」

麗麗後退半步,道︰「鳴翠姐姐先請。」

鳴翠並未挪步,微笑道︰「一起吧。」

麗麗不多推辭,略想了想便上前與鳴翠並行。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即便並肩而行也都沉默著,並沒有交談,周圍跑來跑去的宮女太監見了二人都停下問一聲好,才再次忙碌起來。

只是,在這種忙亂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會出些小錯誤。

而這個冒失的小太監就跑的太急了。一不小心,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的向著鳴翠的方向沖來。

鳴翠一驚,忙抱著盛放頭面的盒子向一旁閃躲,卻不想,身旁的麗麗見她快要被撞到,忙伸手拉了她一把,剛好與她躲的方向相反,兩個力道相抵,鳴翠向麗麗的方向微微晃動了兩步,心道麗麗看起來嬌小,沒想到力氣會這麼大。只可惜,雖然躲開了些,卻依然被小太監撞到了肩膀,懷里的精致小木盒也不受控制的月兌離了她的手,向地上摔去。

麗麗見狀,臉色一變,急忙放開了鳴翠的胳膊,快速伸手一撈,不知是不是運氣好,竟剛好接住了那個盒子。

鳴翠跳到嗓子口的心終于落到了實地,幸好被接住了,否則,一旦摔壞了一點,她麻煩就大了。

麗麗把盒子還給鳴翠,鳴翠接過來,笑道︰「多謝你了,不然,我一定會受責罰。」

麗麗表情沒什麼變化,只微微點了點頭。

撞到鳴翠的小太監卻嚇得腿軟,急忙跪在地上求饒「鳴翠姑姑饒命,奴才剛才是被絆了一下,不是故意撞到您老人家的,姑姑饒命啊……」

鳴翠眯眼看了小太監一眼「你是哪個宮的?」

小太監忙道︰「奴才是福瑞宮的小喜,嬤嬤們見奴才名字吉祥就讓奴才今日多干些跑腿的活兒。」

「你以前是在哪兒當差的?」福瑞宮被賜給大公主也才一個月的時間,里面的太監宮女除了以前伺候大公主的和良妃給的,大多都是從別處補上來的。

小喜剛要說話,殿內便出來一個嬤嬤,鳴翠認識,正是良妃當年的陪嫁宮女,資歷極老,宮里人見了都要稱一聲華嬤嬤。

「什麼事,在這里吵鬧,福瑞公主大喜的日子,誰敢放肆!」華嬤嬤一番話說得色厲內荏,院子里的人都老實下來,一個個低頭垂手站著,不敢說話。

華嬤嬤眉頭一皺「都愣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干活,誤了公主出嫁的吉時,誰也別想逃!」

人們一听,不管有沒有差事的,都快速的走動起來,沒事干的也要做出一副急切忙碌的樣子來,就怕被安個什麼罪名處置了。

「兩位姑娘見笑了,娘娘請二位進去。」華嬤嬤轉向鳴翠和麗麗時表情已經變得和顏悅色,就像是沒看到地上的小太監一樣,很自然的邀請二人進去。

麗麗忙俯身微微一禮,就要跟著華嬤嬤進去。

鳴翠卻沒有動,心中暗忖,華嬤嬤出現的時間是巧合還是故意?

眸光一閃,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嬤嬤,不是奴婢矯情,被撞一下子就要處置人,實在是怕這等大喜的日子,派這麼一個手腳毛糙的人出來,幫不上忙不說,出了差錯誰都擔不起。今日幸好撞到的是奴婢,萬一不小心撞了哪個主子……」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卻是無聲勝有聲,听到的人都心里一怵。

小喜聞言,神情一慌,忙求饒道︰「嬤嬤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

華嬤嬤側頭看了一眼,像是現在才看到小喜一樣,眉頭緊緊一皺,不悅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竟敢沖撞鳴翠姑娘,今天是公主大喜的日子,不宜動粗,把他給我關起來,明天再處置。」

話音落,立即上前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去拉小喜。

小喜不敢掙扎,卻是慌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鳴翠微微皺眉,華嬤嬤的話真是讓人听不順耳,什麼叫沖撞了她才被關起來!

「嬤嬤言重了,沖撞了奴婢並不算什麼,奴婢多了兩句嘴也不過是怕有人捅了簍子給公主添晦氣,若只是因為奴婢,嬤嬤大可饒了他,奴婢並不怪他。」

「鳴翠姑娘所言甚是,姑娘心善不計較,老奴看著他手腳不利索,還是讓他反省一下的好。」說著,不再提這個話題,手一伸,做出個請的姿勢「兩位姑娘請進。」

二人隨著華嬤嬤進了內殿。

此時,緋月流光的新娘子妝容已經畫好,美麗的面容在胭脂的襯托下更顯嬌媚,眼梢眉角更是透著一股股的羞澀和喜悅,繡牡丹團花圖案的大紅嫁衣穿在她略顯豐盈的身上,端的是姿色絕麗,美艷動人。

鳴翠和麗麗一同行禮,應景的說了幾句吉祥話。

「這是長公主為福瑞公主添的妝,恭喜福瑞公主與謝家公子喜結連理,祝二位早生貴子。」鳴翠高貴舉起手中的木盒,交到走過來的嬤嬤手中。

那嬤嬤把盒子又交給緋月流光,緋月流光看了看鳴翠,想著父皇每年賞賜到棲梧宮的各種好東西,一邊心里冒著酸水,一邊猜測長公主送的會是什麼,手指微動,打開了盒蓋,微微垂眸看向里面的東西。

只一眼,緋月流光臉上的喜色一僵,目光突然變得陰狠怨憤起來,良妃緊隨著看過去,眸光也同時一暗,殿內的眾人雖沒有看到盒子的東西里出了什麼問題,但都察覺到了良妃和緋月流光不悅的情緒,這時候沒人敢去觸霉頭,全部噤了聲音,大殿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整個氣氛都壓抑起來。

鳴翠心里咯 一聲,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就是長公主讓你送來的嗎?」良妃的聲音很陰冷,就像每次她發狠前的語氣一樣,見過她手段的人忍不住抖了一下,頭垂得更低,就怕一不小心被當成出氣筒來對待。

鳴翠抿了抿唇,抬頭向那盒子里看去,看到里面那副貴重的頭面,瞳孔猛然一縮,最大的那塊兒翡翠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痕,因為是瓖嵌在金飾上面,尚且沒有斷成兩半,可這副頭面已經損壞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難怪福瑞公主和良妃臉色都那麼難看。

成婚當日收到損壞的東西是被視為極大的不吉利,而送人損壞物品的人則有詛咒人婚姻不幸的嫌疑。

是誰要害她?或者說,是誰要害公主!

在棲梧宮出發之前,鳴翠曾檢查過一遍,那時頭面是還是好好的,並無損壞,那麼,一定是在從棲梧宮到福瑞宮的這段路上出了問題,而在到達福瑞宮之前,她一直穩穩的捧著盒子,連震動都不曾有一下,更不可能會弄壞,唯一會出問題的環節只有被小喜撞到的時候,盒子曾月兌離了她的手。

但是,盒子並沒有掉到地上,而且,這盒子與頭面是配套的,為了防止損壞里面的翡翠,四壁上都鋪了厚厚的棉布,並不懼怕踫撞,絕不會因為那麼一下就會踫壞,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根本就沒有給鳴翠想清楚的時間,當務之急,只有把公主的嫌疑摘出去。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鳴翠不肯能再站著,已經跪了下來,斂著眸子淡淡道。

「放肆!」華嬤嬤沉著臉呵斥道︰「娘娘問話,還不好好回答!」

鳴翠不理會華嬤嬤,只抬頭看著良妃。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主僕一樣的難纏!良妃壓抑著心里的惱怒,恨聲道︰「什麼意思?」

鳴翠沉聲道︰「公主命奴婢送來的的確是一套喜鵲登枝的金瓖翡翠頭面,所以,奴婢說是,但是,公主命奴婢送來的又是一副完好無損的,而這副明顯已經損壞,所以奴婢又說不是。」

良妃冷哼一聲,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只是,這樣的事,不是她一個狡辯就能過去的!

良妃不語,緋月流光卻不耐煩了,她如此重視的今天,誰也不能給她搗亂!

「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本宮拉出去,先關起來,明日再審!」

良妃聞言臉色一僵,若不當下解決,以長公主的強勢,怕是就沒機會再處置這賤婢了。

緋月流光卻堅持,敢送這樣的東西給她,她不會饒了這賤婢,但是,今天是她盼望已久的大喜日子,她不允許今天遭到一丁點的破壞,誰也不行!

良妃見狀,咬了咬牙,還是妥協了,終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平日里不算多寵愛,在她出嫁這天就依她一次。

鳴翠被拉下去關進了暗室,幾乎在同時,緋月璃便得到了消息。

緋月璃看著吟醉熟睡的臉,頭都沒有回一下,揮了揮手,來報的人便如鬼魅一般,身影一閃,消失在了靜悄悄的大殿內。

「來人。」緋月璃輕輕叫了一聲,吟醉像是被這聲音驚動了,粉唇不滿的嘟了一下,小腦袋往被子里微微鑽了一下。緋月璃失笑,滿眼都是濃濃的寵溺,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生怕她蓋住口鼻,憋著自己。

鳴柳與鳴露就在殿外當差,听到緋月璃的喚聲立即走進來,無聲的行個禮,站在十步外待命。

「鳴柳,你去福瑞宮,把鳴翠帶回來,就說長公主習慣了鳴翠的服侍,離了她不習慣。帶上綺香。」

鳴柳了然的福了福身,轉身離去,帶上綺香自然就是即便動用武力也要把人給帶回來的意思。

「鳴露去請德妃來棲梧宮做客,讓她務必帶上她的貼身宮女麗麗。」

鳴露得令,也行禮退下。

緋月璃抬手,指肚在吟醉側臉上輕輕滑過,淺笑「醉醉還不起床待客嗎?」

吟醉不滿的嘟了嘟唇,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個小團子,寬大的被子只被撐起了一小塊,越發顯得她身材嬌小。

緋月璃俯身,紅唇湊到吟醉耳邊,輕笑道︰「再不醒,我就要幫醉醉起床了哦。」

吟醉無奈,長睫微顫,眼簾微微掀開了一個小縫隙,映入目光中的緋月璃的笑容有些模糊,卻溫暖和煦,像是染上了了花香的陽光,甜蜜的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不願自拔。

「好早……」吟醉咕噥一聲,掀開的那個小縫隙又果斷的合上了,翻個身,繼續睡。

緋月璃扶額,臉上是滿滿的寵溺笑意和一絲無可奈何,只是,眸底卻隱隱藏著三分擔憂,醉醉睡眠的時間果然是越來越長了……

最終,迷迷糊糊的吟醉還是被緋月璃溫柔又強勢的挖了出來,另一位鳴字輩的大宮女鳴霜端著水走進來,擰干了溫熱的毛巾遞給緋月璃,緋月璃輕輕的仔細的為吟醉擦臉,溫熱的水汽撲在臉上,吟醉迷蒙的腦袋略微清醒了些,只是,仍舊懶懶的,還是想繼續睡覺。

緋月璃習慣了幫迷糊的吟醉起床,動作絲毫沒有因為吟醉的不配合而變慢半分,倒是鳴霜因為平日里多數管的是棲梧宮宮女的教,很少在面前伺候,倒是還不如緋月璃熟練。

等德妃到來的時候,吟醉已經用過了早膳,坐在殿里喝茶了。

德妃不講究排場,出門帶的人也少,此來,帶的也不過一個嬤嬤和一個宮女,只是,並沒有那個叫麗麗的宮女。

「德妃請坐。」吟醉淡淡的開口,用玉笛逗著那群在她身旁玩鬧的小動物們。

德妃面色有些陰沉,看著吟醉,沉重的開口道︰「麗麗並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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