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月從里面出來,見了藍暖心,話是從鼻子里出來的︰「藍小姐來了?」他這話,明顯著頗不待見藍暖心。舒萋鴀鴀
藍暖心睇了他一眼,轉眼望向司徒宣。剛才還在研究兵法的司徒宣忽然抬頭,一張輕如鴻毛的書頁竟然橫向飛來,宛如刀鋒。左肩受傷,右手卻私毫不受限制。
藍暖心敏捷避開,冷笑道︰「看三皇子這氣勢,貌似不歡迎我!」
「是為了他而拒絕我嗎?」他聞言,抬頭看她,墨眸帶著淡淡的冷。
藍暖心自然知道他說的‘他’是誰,嘴上卻沒有承認,「我討厭別人控制我!以前被控制夠了,以後誰控制我我便殺誰!」
「你這女子,怎麼這麼不講請面,我家主子待你已經極不錯了,你竟給我家主子難看!」獨月嗔道。
「誰讓你家主子言而無信,這是他咎由自取。」他說過,不強迫她。
「我說過,不強迫你,但是我也說過,我必會娶你。」書輕輕地闔上,他的聲音,說得恬淡,說得冷漠,說得犀利。
藍暖心半眯了眼,這個人,當時真應該將他剁了!
「我知道你此時極恨我,但是你殺不了我。」他太自大張狂了!
藍暖心轉首冷望著眼,幽深的眼楮里竟不屑與恥笑。「你倒真是不怕死,既然你認定我殺不了你,那我便告訴你,三日內我必取你性命。」
「那若然取不了呢!」司徒宣凝視著她,「若然三日內我沒有死成,你隨我回西楚,如何?」
她想殺的人,她又豈會殺不了!
藍暖心眉頭微凝,側身高仰著頭離去。
見她走遠了,司徒宣竟劇烈咳嗽起來,獨月趕緊將藥遞給他︰「主子,你這又是何必呢,她又不是什麼絕色美人,小的不相信主子你當真是看上了她。」
司徒宣接過藥喝了,微緩了一口氣,「此時雖不是非她不可,但保不定以後就是了!」
獨月真是被他說糊涂了,那個女人,他就是橫看豎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看出啥好來。哎,若是真激起了她的怒氣,狠下心來殺主子,那主子豈不是不安全。
藍暖心去使館前倒還算平靜,沒有想到,回來竟是怒氣沖沖。鮮少見她如此喜怒形于色,寧賞也不敢多問,縮在一旁等她差遣。
「寧賞,將府上所有的毒草都采下來!我要練藥!」
寧賞駭道︰「所有毒草?哪有那麼多爐子來練藥?」
藍暖心心中猛然一凌,剛想發火,卻見窗外又撲身過來一個大鳥影。
未殘?
是以,她已經將房間里的紅櫻果取下,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紅櫻果,此時竟然成為了攻擊未殘的武器。
一擲一顆,未殘還沒有走遠,此時羽翼已經被紅櫻果擊中,而這紅櫻果遇熱會燃燒,此時未殘夾著紅櫻果在空中飛著,估模著時間,到西楚使館時應該就是未殘燃燒的時間了。
將西楚的神鳥燒成一只禿頭鳥,看他還得不得瑟,
藍暖心此時當真有些小孩子氣,確實,這麼多年,她從未遇到司徒宣這樣的敵手,強大得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未殘走了約模兩個時辰,竟然又重新飛了回來。
藍暖心斂了眉,推開窗戶一看,未殘已經飛走了,棕色的毛上還夾著一些黑色的灰,只怕是剛才被燒的,紅櫻果的威力應該不只有這些,可惡,看來又被司徒宣給阻止了。
沉默著取下了司徒宣的書信,倒是一慣的遒勁有力。
「紅櫻果極珍貴,你竟以它為武器攻擊未殘,倒是太看得起未殘了。」
藍暖心心中頓時有些亂,負手凝立在窗前,絕世清麗的眸子盯著花叢,耳畔,听到有人在頭頂上暖暖地說︰「幾日不見,是在思念我麼?」
那聲音,竟是任中銀。
藍暖心心里一陣喜,抬頭一望。他果真回來了,眼中依舊少了分邪氣,卻多了一分寵溺。
「小心兒不是在思念我?」他長眸一眯,淡笑著從樹頂躍進窗門,袖袍一甩,將門窗掩好。要知道,寧賞那小丫頭可在外面偷看呢。
藍暖心將心中的歡喜隱藏,只露出了清清淡淡的笑︰「回來了怎麼不去看看你的皇兄母後,來看我做什麼?」
任中銀就是听到自己的母後和皇兄出了事,所以才從外面回來的。
但見她此時似嗔似怒的模樣,任中銀不禁笑開來︰「小心兒貌似生氣了。皇兄那邊我已經看過了,不礙事的。」
藍暖心回頭盯著他︰「可查出這一次的刺客是誰麼?」
「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我打算今晚再去查查他們的尸體,只要他們曾經活著,就一定有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證據。」
「我跟你一起去!」藍暖心道。
任中銀眼中的笑深了幾分,「好,我喜歡夫唱婦隨!」
那滿眼的寵溺與戲謔,竟似黑暗中一道夜弱的光,將她照得暖暖的,靜靜的。
夜深三更,兩個黑衣身影輕躍地從屋頂上躍起,任中銀最好的便是輕功,原本在屋頂上走,不知為何,偏偏跟在藍暖心身邊與他同在陸地上行走。兩個人都快如狸貓,明明不小的身影,卻隱在這夜色中,私毫不易被人察覺。
那些刺客的尸體被放置在馬房里。
藍暖心點燃火折子,仔細一個一個地檢查他們的尸體。
任中銀見她從容不迫的解開男人的衣襟,勾起唇角陰惻惻地笑。
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藍暖心鼻子重哼了一聲,用火折子將每個人身上都照了一遍。「手指粗大,身材雄壯,腳上有磨損,看他們的身材體征,倒有些像西面的人。」
西面多山,而北凰是平地,所以一般情況下少爬山的人腳上不會有那樣明顯的暗節。而且西面寒冷,寒冷的地方骨節比一般地方要大。兩個人同時抬眼,心里第一個想到的是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