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心端著杯子怔了怔,眼前浮現的,是司徒宣屹立不倒遇事不驚的模樣,心里微微覺得有些酸澀,抬起眼楮道︰「我也不想留在這里。浪客中文網舒萋鴀鴀」言罷,緩緩起身,剛行到門口,便看到獨月陰沉的臉。
「走可以,走之前先將主子身上的鐵鏈解了!」獨月快步走過來,剛想去拽她的肩膀,忽想起主子之前交待的,悶悶地縮了手︰「我知道你想置主子死地,真不知道主子是哪只眼楮長歪了,竟然還那樣對你~」
「獨月,跟她廢話那麼多干什麼?什麼樣的鐵鏈我們解不了,不要讓她再靠近三哥哥,不然不知道她又會使什麼花樣!」紅羽走到藍暖心面前,一把推開了獨月,冷睨了她一眼︰「這次算你走運,下一次如果再讓我遇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不過此時自己傷未復原,暫時不跟她計較,藍暖心冷冷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幾番思量後回頭對獨月道︰「那鐵鏈常人是解不了的,我不想你們以後再為了鐵鏈的事情再找我麻煩。我告訴你解開鏈子的方法。」詳說了幾遍,那獨月似懂非懂,正想問,紅羽卻急著催道︰「快走快走!」
藍暖心冷冷地瞥向她,再不置一言。
司徒宣之前傷她再救她,就好比打狗後再給狗一跟骨頭吃,她現在也不過是在學他罷了。如果解不了,那也與她無關。
兩人見她走了,獨月這才皺了眉頭說︰「紅羽小姐,我真怕解不開那鐵鏈子!」
紅羽一愣,「怎麼可能解不開,那樣的鐵鏈子,有什麼難的,何況,她不是告訴過你解鏈子的方法嗎?」
她的確說了,自己也記得七七八八,可是他不是紅羽,他是見識過她的厲害的,連主子都贊不絕口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
紅羽听他這麼說,心里也有些忐忑,「那趁現在你還記得幾分,我們先去將三哥哥的鐵鏈子解了!」
獨月用的全部是藍暖心之前教她的方法,藍暖心說得很詳細,幾乎從哪里手哪里往哪里轉角都說了,可是兩個人折騰了半天,司徒宣身上的鐵鏈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怎麼回事?」紅羽羞紅了臉︰「肯定是那個女人騙我們的,她告訴你的法子肯定解不了。獨月,怎麼辦呀,要不,我們用刀試試看!」
獨月嘆了一口氣,主子昏迷前說過,他是解不開這鐵鏈的,自己剛才確實不應該讓她早早就走了,想完眼底浮出了一絲怒意,捏了捏拳頭︰「她沒有馬,應該走不了多遠,紅羽小姐,你先在這里守著主子,我現在去找她追回來!」
他前腳一走,紅羽一個轉身間,一顆小石頭自門**入,正好點中了她的昏睡穴。藍暖心從門口緩緩進來,雖然內力沒有,但是這種前世就用慣了的方法她還是記得的。邁步進來,頭一抬,竟看到司徒宣嘴角淡淡的笑。
他笑得平靜,唇線上揚,一雙眼楮清澈如水,似乎並不記得是藍暖心將他弄成這樣的田地。
他就那樣坐著,身子微倚,明明渾身被鐵鏈束住,他卻依舊隨意地坐在那里,深深的眸光好似黏在她身上一般。
這樣的他,倒是讓人心痛,心里不舍。
藍暖心從門口緩緩走過,神色復雜地望著面前的司徒宣,傷他那麼重,他竟休息一夜便清醒了。而且看他那樣子,似乎猜到自己會來。原本絕美的臉依舊蒼白的可怕,被他用鐵鏈束住的衣裳已經被鐵鏈劃開,摩擦著里面的肌膚。
「我將鐵鏈幫你解開,以後我們就真的什麼都不欠了!」她繞到他的面前,手剛踫到他身上的鐵鏈,司徒宣一個側身,竟將她反勢壓在了身下。
未待她反應過來,他的唇已經狠狠地壓了過來。他此時雖然渾身被束,但是他佔了主動權。他的吻從未離開過她的唇,他似乎並不打算進行深一步的動作,只想貪婪的在她的唇間游離。
「司徒宣,你滾開,若再踫我,我會立即要了你的命!」藍暖心嘶啞的聲音自他的身下發出,他的身體如同在烈火上燒過一樣,男性的氣息無情的挑逗著她的身體,藍暖心微揚起面容,左手豎立為刃,正想朝他劈去。
他卻驀地翻身坐了起來,肩上的傷已經滲出了血,而他卻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疼,墨眸一眯,啞聲笑起來︰「我們兩個的關系永遠都撇不清,你也永遠別想撇清我們的關系。我射你倒鉤箭,我救你,你刺我一刀,你卻未救我,你永遠欠我的!」話畢,他竟以內力震開了鐵鏈, 的一聲,鐵鏈斷開,鮮血也噴了出來,濺在她月牙白紗上,宛如一朵盛開嬌媚的大紅牡丹。
「三皇子!」守在蓬外的士兵听到了那聲巨響,魚貫而入,將藍暖心圍得水泄不通。
她此時雖然右肩受了傷,但是左手還能用力。目光深深的望了司徒宣一眼,她藍暖心絕對不會輸,也絕對不能輸!
恥辱和憤怒瞬間從每個毛孔里鑽了出來,藍暖心緊捏了左拳,剛想反擊,司徒宣迅速點了她的穴位,剛才他已經氣虛體弱,此時從床上起來,人已經搖搖晃晃立也立不穩。
旁邊的士兵立馬去扶他,他搖搖頭,輕輕吩咐︰「將藍小姐扶到床上,你們將紅羽姑娘扶出去,我要休息一會兒,任何人不得入內。」
士兵將已經被點穴的藍暖心扶到了床上,司徒宣以最慢的速度給自己換上藥,再抬頭時,竟依舊朝著藍暖心笑。
那笑,笑得她的心不禁一陣抽搐。
她從未想到司徒宣竟然會對著她那樣的笑,笑得那麼干淨,那麼純潔。面前的哪是什麼西修羅,哪是什麼殺人時從不手軟的冷面修羅,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某物狠狠扎了一下,立即閉上眼,不敢再看他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