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之到現在還猶記得那晚的事情。浪客中文網舒駑襻
在路邊買了一大袋辣味鴨脖,葉銘將一大包東西寄放在酒吧前台,兩人定了個包廂,程念之叫來兩箱啤酒,她決定一人一箱。
酒吧里,那五光十色的鎂光燈打得遍地都是,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在廳里的每一個角落,這種的夜晚也就注定著人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膽放縱,就算到天明,不見陽光又怎會知道原來黑夜早已過去,所以又開始沒入那繁華街市中形形色色眾人中的一員,程念之觀過一番,不忍的責怪到。
包廂里,似乎因為沒有旁人,程念之越加的放肆,一邊喝著酒一邊唱著歌,雖然跑調但絲毫不影響某人興致的發揮。
沒過一會,程念之便拿出從外面帶進來的鴨脖,開始大發功力的啃起來,即使這種場合不允許自帶東西進場,但對于程念之來說還是輕而易舉,不愧是葉銘常說的奇葩一枚不容小視啊!
其實程念之不能吃辣,但她偏偏就愛這辣上頭的過足癮勁,在學校宿舍里也是這樣,三天兩頭買來同葉銘〞分享分享〞,對于葉銘這一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來說,吃辣並不是她的強項,所以每次被程念之逼的沒招只好從了,除了這一點值得程念之自己偷偷模模驕傲一下外,她也沒多少優點能拿出來顯擺顯擺了。
〞來!為我明天迎來的幸福干杯!〞程念之舉起雙手,大聲高喊著,眼神飄忽,仿佛那沒有邊境的陷阱。
剛喝下去一杯,她又拿起鴨脖開始啃,突然覺得辣,又喝了一杯酒壓壓,隨著那酒汁她剛塞下的一塊骨頭沒嚼碎就吞了下去,結果好死不死的卡在喉嚨底部,沒能下咽,她突然覺得哭笑不得啊
葉銘見過,慌忙幫她拍打後背過了一會只見那程念之仍舊愣在原地一幅糾結的樣子,卻依舊無效,只好試試其它的辦法,匆忙跑進超市內買來了醋、饅頭,酒精、鑷子,都一一試過,最後皆宣告失敗。
終于葉銘想到自己曾听說過的方法----吃韭菜串,她大口大口的硬塞下好幾塊,不計後果的往下咽,雙眼盯著葉銘,無奈的模樣,只見那葉銘站在一旁看著,原本不佳的狀態卻不經意被她逗笑〞吃你的東西,看我干嘛?!〞她怒斥道,她還真佩服程念之那到死居然都是一幅〞大無畏〞的樣子,也不忍再責怪什麼。
其實程念之曾多次想過,也對葉銘說過︰〞如果你是個男孩,我就嫁給你〞沒等她把話說完,她就插上〞誒誒、誒,您還是別了吧,我不是同性戀!〞葉銘鄭重其事的對某人大聲宣布,然後程念之便訕訕一笑,樣子可謂是賊眉鼠眼,猥瑣的不能再猥瑣〞嘿嘿,你可得注意了,說不定哪一天我改變心意喜歡女人,你可最好心理準備,要不然纏著你不放,該如何是好呢???〞兩人就喜歡你一言我一語這麼兜來兜去,斗了十幾年程念之曾想︰如果離開了葉銘,我是否會孤獨終老,而等葉銘知道她這一想法後,她認真的對她說〞我一定要看到你幸福以後,我才離開〞,听完她的話後,她盯了她好久,默默地,卻瞬間又落下了眼淚,沒有聲音,只呆呆的望著葉銘哭,瞬間覺得沒有人比葉銘對自己更好。
是啊!人生難得遇一知音,如遇見了,哪怕是豁出生命也必須好好珍惜,更何況對你付出多出你對她的付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畫面回到現在,程念之正仰著頭接受著葉銘最後一項〞治療〞,鼓搗了好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動靜,方才能用上的東西都用過,卻依舊----無果,仍舊以失敗告終。
終于體會到曾經有人吃魚被卡住而自己在旁邊笑話的滋味,壓根兒就不是那感覺。
就比如葉銘,她正前俯後仰的捂著肚子笑話程念之也有報應,會有今天,得來的結果是程念之送來的兩記白眼。
骨頭就這麼被他們折騰了半天依舊安然無恙的睡在喉嚨里,吞咽都感覺得到有一個龐然大物橫掛在中間無奈,大晚上上哪兒去找醫院,只有街道上幾家小型的門診開著燈,卻也似乎僅僅亮著那幾盞昏黃的小光,黯然的印射在道路上,深夜里沉醉于那不流淚的夢
程念之看了還是決定回去,畢竟那小小的門診里,她還是不怎麼放心。
一邊拿牙刷使勁掏著,葉銘一邊幫她捶打著背,那掏心掏肺的咳嗽聲叫葉銘也失了措。
程念之還趁機鄙視她〞你別搞的像我快死的,放心,還沒那麼早呢!我還得折磨死你我才死!〞
〞去你的,趕緊吐吧你,我是擔心明天萬一說不出話來,怎麼辦?"
〞說不出話來豈不是更好,免得到時候同那些人的對話生了不必要的尷尬,這樣也不會徒增他們對我的厭惡,〞想想又補充道〞不過也沒事,本來就誤會那麼多,也不在乎多一兩個〞說完她繼續朝天,臉朝廁所,沖著那里惡心干嘔,不知作的什麼孽?
一晚上就死命待在廁所里吐著,不是擔心明天說不出話,而確實是難受至極,可那頑固不化的骨頭依然紋絲不動,葉銘一直拿個小板凳坐在門口陪著她〞人還是別生病的好,不然一點點小病折磨死人,究竟是你被卡了,不然,你不跳死〞,葉銘無語的搖搖頭望著里面人兒的惡心干嘔,甚是擔心,卻居然打趣的笑道。
程念之知道,葉銘關心她,她的言外之意無非是︰看著你這般難受,我寧願現在這樣的是我,她听完,甚是惱火〞呀!死葉銘!居然詛咒我!如果換作是你,你就想看我那麼難受著急的樣兒,是吧?!〞丟完這句話又繼續往外吐。
平日里,程念之只嫌吃不夠,吃不飽,哪有吃不了還往外走的道理,只見那廁所里干淨吧啦的,只有吐出來的口水,她心里難受至極目前唯有剩下的一點權利〞嚎啕申訴〞,後來安靜的宿舍只剩下程念之一人無眠
夜已深天空進ru那墨跡般的黑,全無了夏季那寧靜的安逸,深深吸入一口氣,直覺得食道里的東西卡住喉嚨,吞咽顯得極度的困難,而此刻就連呼吸也感覺困難重重起來,有時候她真覺累時,她就起了邪惡的念頭想︰就這麼一了百了多好,既省錢,又免得勞神費力的擔心自己的生存,要讓拋棄與不重視她的人後悔死!再後來轉過彎來︰我還有大把大把的美好時光跟錢財沒有消耗完,為什麼要死,死了不什麼都撈不到,總得玩夠了,再去也不遲,這樣想著,心里也就得到了安慰,平息多了
人生在世,誰也沒有那麼多的如意,只要你收放自如,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挫折要過,是誰說過︰人生就像一個心電圖,一帆風順,你就掛了,這個是後來程念之對自己的經歷下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