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 一念地獄 畢業

作者 ︰ 倩謐兒

小時候把悲喜不曾看成過一件事,總以為,天是藍色,草是綠色,心情是鮮艷的七色,長大後,佔據的心情顏色總是灰色調,再也沒有找不回以前的單純----程念之!

安然渡過兩個星期後,程念之正式畢業,正好這天不是公司的休息日,也踫不著一塊,也由于這一天亦至關重要,在學校里寫的畢業論文也得上交了,所以她向經理請了假,這些日子,她都不曾看見過她們偉大公司的葉總裁身影,意外又突然間的,好似人間蒸發,連談起總裁的事也很少了,難道這些個未婚少女的思想都轉正了?

這一天,她終于意外的在衛生間里听見兩人談話的聲音,小心翼翼,生怕外來人听了去。舒駑襻

〞葉總最近听說是回老家了,事兒還很急呢!〞

〞啊!什麼事啊?都沒個音訊的。〞

〞好像不怎麼好的事兒,哎,別說了,別說了,給人听去又得落人口舌!〞

接著就是一陣水流聲,繼而二人像是走了出去。

程念之疑惑不解,這個消息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剛剛好的新聞,得虧她程念之不是什麼多管閑事的小人,懶得再理會,便側身走了出去。

正走在去經理辦公室的路上,畢竟是初來乍到的新人,不主動加班就已經算很不識時務的人,如今還得請假,這個說不過去,當然得她親自給總經理打聲招呼,不然那不得是無故況班?

正走在路上,那位是看守大門的李大爺,手里拿著一根電棒,身穿一身安全制服,左手還中規中矩的抱著一頂安全帽,迎面向著程念之走來。

〞程念之小姐吧,門口有你的快遞,讓你過去簽收一下,實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咱們公司的規矩,還請你移步到外面簽收!〞

〞李大爺哪里的話,這本就是正確的,可是,我哪會有什麼快遞?〞說完,她一頭霧水,又對著李大爺說了聲︰〞謝謝您,我馬上就來,您先忙!〞接著打過招呼朝經理辦公室加快了腳步。

同經理把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沒費多大功夫便得到了許可,經理還笑容滿面的對程念之叮囑︰〞學校里善後的工作必須得做好,留下一個讓人值得留戀的印象!〞

〞是,謝謝總經理!〞她說完,轉身往外走去,只在心中對這個經理莫名的增添些許好感,更多的許是因為他也好說話,而自己這次企劃案,能嶄露頭角的事兒也無故落在自己頭上,有一部分原因或許歸公于經理的伯樂慧眼!

公司外頭確實有她的快遞,當程念之接過後也著實吃了一驚,帶著外人羨慕似的眼神,她抱著一大束玫瑰花離開公司,第一眼望過去便看得出來,這個數量似乎不低于八十朵

不錯,程念之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到,這些一定是那天那位張冠軍先生送的,不過不同于往日的,今天上面沒有署名,只是一張空白的卡片,任何示意的話語也沒有,看不出送花人的心思。

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紅色鮮花,各自千姿百態,看著也確實令人心情大好,程念之將花放在後座位的邊上,佔據著一個人的座位。

前面的好幾天,那位張冠軍先生也送過她好幾次花,不過都是清新自然,縱顯月兌俗的百合,而今天,意外的是他怎麼會送起玫瑰來?也沒有往常他署名的卡片,她坐在位置上詫異,模不著頭腦。

又低頭看了看,唇角不自覺的溢出一抹明艷的笑來,又怎會有哪個女人不愛明媚嬌艷的鮮花呢?即便是特別的個體,也不會傻到拒絕這一大束可以當做種植一片花圃的花,不管送花人是誰,不管他又出于一種別的目的此刻都不重要,在這誘huo面前,任何原則都不再是堅持。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她手里抱著一大束鮮花呆頭呆腦的站在門口,門是虛掩著的,正當她預備跨腳進門的時候便听見葉銘的聲音穿了出來。

〞不是我不願意,是我根本就沒想過,這種事情又怎麼能由你們自己單方面的做主而絲毫未經過當事人的同意,我要申訴!〞接著沒等那邊再有什麼動靜便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她一說完,程念之立馬跨腳走進去,那個表情,給予葉銘一個大大的微笑,活月兌月兌像遇著被心上人拋棄又回來訴苦的模樣。

〞銘兒,快,快來看我瘦了多少!?〞說著,朝葉銘在的方向擠去。

〞喲,喲喲?!別介,小心傷了這若不經風的小花,不過,這又是從哪里來的?〞她低頭便看見程念之懷里的鮮花,一面兒差異的很。

〞不清楚是誰送的,反正收花人是我就對了〞

〞哦??!有追求者了?說,是誰?〞葉銘一臉賊眉鼠眼的樣兒,陰陰的笑,害得程念之起一身雞皮疙瘩

〞轉話題!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呢?什麼申訴?〞程念之一邊說,一邊張望著屋內可以放置花的地方,神色愜意

〞隨便擱下吧,時間不多了,我今天晚上還得回家一趟〞說著將程念之拉向外面。

〞我今天匆忙趕回來是因為畢業典禮,和學校里一些沒完成的事,過幾天還得被我爸我媽逼著去相親,商業聯姻吶,沒想到我葉銘居然有這麼出息的一天,輪到我上陣,說實話,我也有點兒納悶,〞

〞你看你爸媽多心疼你,還為你準備好未來,嘖嘖,你居然還不領情!你看我,小白菜,地里長,從小沒爹沒了娘,自力更生討苦吃,處處踫壁是血牆哎〞一臉苦命樣,一瞬間像鄢了似的還嘆嘆氣,又搖搖頭

〞少來啊!什麼時候還自創了一首壓韻的詩,竟這般順口!〞

〞這你就不懂,這可是天涯淪落人都會背的大眾詩!〞

〞去??!〞說完,二人相繼走進了教室,看著一些同學們,室友們,朋友們都在里面。

一瞬間,玩笑的勁頭全都煙消雲散,徒留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空念頭,就像被抽走了每天生活的支點,一下子便沒了氣力。

這個學校,她們生活了四年的學校,每天都習慣了來來往往後始終歸于此地的家,這里有寧靜致遠的新鮮空氣,無處不彌漫著書香氣息的味道,當偶爾踏青尋去,站在那美麗而不失浪漫的鴛鴦湖,一對對甜蜜的情侶手牽著手,迎著微風,清陽而坐,教師們每天看似忙碌而愜意的工作,這里的種種無一不深深刻印在她們心中,久而久之,變成了習慣,變成了自然,再也抹不去

從她們大一剛剛踏進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四年後的今天,無論多少歡聲笑語,多少喜怒哀樂,腥咸淚水,酸甜苦辣似乎也只能暫時告別在這一段落,送走了學校里的稚女敕青澀,迎來現實生活中的點滴,即便有萬千感慨,也只能在這里道別

後來,學生們紛紛留下電話號碼,qq號碼,說永遠不會變,只要打過來便會是自己,各自承諾著各自的承諾,其實到後來,真正聯系上的又有幾個。

有一些同學畢業了準備面臨就業的困難,有一些相處下來的男女朋友則預備馬上結婚,還有的被父母逼著相親,還有決定繼續留校,或者攻讀博士,預備考研,留學。

其實程念之身邊就有兩個人,一個是葉銘,一個是程念琛,這些種種的現象都在昭告著天下,她們被送走後繼續會有下一批畢業生走進她們曾經的教室,經歷她們同樣的感觸

一天,終于算安穩的平息下來,最後的最後,程念之抱著一個畢業證書便離開了。

葉銘說讓她先搬到自己家,或者暫時留在這里,反正學校又不會趕她們走,程念之卻死 著要搬出去,也不肯答應她搬到她家,說暫時可以搬去住賓館,她就這樣,決定了的事不肯再改變,不知怎麼回事,就想早一點搬離這所學校!

這里有程念琛的影子,有他踫過的東西,有他靠過的地方,這里的所有都是程念琛無處不到過的痕跡,但凡走進校門,路過青松樹旁,瞥見地下的細小石頭,夕陽西下的長板背椅,都有!都有程念琛的影子!

程念琛!做人不能像你這麼自私!

她越想越氣,越想就越希望早些離開這里!而她現在,此時此刻就是那麼倔強,听不進任何勸告!

終于,程念之勝!她隨手揀了幾件換洗衣裳塞進小拖箱里,與葉銘匆匆忙忙的道過別後,她來到公司附近,找了一家中低檔無人的小旅社將就著住下。

她有輕微的潔癖,床單被她重新套了一層自己帶的,桌椅也從頭到腳擦了一遍,雖在程念之看來沒怎麼仔細,卻也是干干淨淨,等過個幾晚,再找到房子然後再搬吧,如今有個安生落腳的地方已經算不錯。

再想想自己,又何顧會落魄成這樣,只慶幸自己還有一個工作可以維持生計。

甩了甩頭,折騰的這一天,也真夠累了,使勁往床上一趟,窩進被窩里便再也不想起來,軟綿綿的感覺多舒服!

迷迷糊糊間仿佛自己睡了許久,好像又听見電話在包里嗡嗡的直叫,她懶得再動,扭捏了半天,終于電話聲停了,她心里一高興,又繼續睡。

沒過一會兒,電話聲又勢不罷休似的響起,程念之心煩,匆匆忙忙爬過去接起,語氣中帶著極強的不耐!

〞喂----!〞

〞〞電話那端沉默。

〞誰?不說話?〞

〞〞依然沉默,程念之恍然,心里猛地驚了一下,自己居然猜到是他!也似乎他打得電話總是那般,習慣了沒有開場白,一長段的沉默。

他喜歡听她自言自語的說話,自顧自的猜測,那樣的語氣總是比跟他對話的內容來得更為精彩!

〞掛了!〞程念之一邊小心翼翼的嚷著,一邊作勢關上手機,還不忘故意嘀咕一兩句︰〞大晚上打電話過來不作聲,你以為你是午夜凶鈴啊!〞

〞是我!〞這時,那邊終于有了說話的聲音,他短暫的兩個字里卻盡顯著疲憊。

〞恩----!〞

〞睡了沒?〞

〞沒有----!〞她與他的對話總是那麼少。

〞吃過晚餐麼?〞

〞沒有----!〞她如實回答。

〞為什麼?〞

〞沒心情----!〞

接著又是一片沉寂,耳旁幾乎都可以听見那黑夜里的夜晚從黑暗深淵散發出來的刺耳鳴叫聲,一聲接一聲,一聲蓋過一聲,沒有休止

她也沒主動開口講話,一直听著沒有掛斷電話的無聲

似乎,過了許久,那邊終于傳來一句︰〞累了就去睡吧,晚安!〞

〞恩----!〞她掛斷電話,起身呆坐在床沿,方才憨厚的睡意竟被這一個電話擾亂了思緒,再想接著睡,竟不知從何開始。

他的電話永遠都是那麼一兩句很隨心隨意的問候,沒有其他,又在有意無意間透露著點滴的關心,教程念之好生別扭,不知從何說起!

夜里,葉楓站在浩瀚黑寂的星空下,大幅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個靠椅,他手里端著一杯紅色的液體,久久的,盯著那夜空下的燈火,肆意閃動著,耀眼于每一處大街小巷,各自存活于都市中妖嬈嫵媚!自生自滅

這一次回來,他並沒有主動去找她,盡管經過了這麼多事,這麼多時間的消磨,然,他對她的思念卻分毫未減,反而在日益增加,不知道為什麼,她在他心里佔據著這樣多的位置與份量。

正如剛才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听見她接起的那一刻,他壓抑已久的心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心里莫名的舒逸很多,思考了許多的對話,到頭來竟變成了生活中隨意的問候,那樣普遍,平淡,他不知道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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