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漪呆呆地望著大敞的宮門,漫天大雪飛揚,昭允太子卻已經快步走進風雪之中,雪白的狐裘後襟擺燙金,在雪光中映出淡金色的閃光。舒
一個背影,已是絕世風華。
諸葛昭允身形優雅所過之處落雪不驚,行進間卻是極快,文華殿至宗人府地牢數里路,他卻用不過半刻工夫。
「說。」
淡金色的影子掠過崇華門,沒接隱衛奉上的情報。
「太和清王殿下夜非情潛入帝都,殿下……」
話沒說完,太子殿影在早已數丈開外。
厚厚的灰色門簾掀開,令人作惡的污腥之氣便撲面而來,獄頭越發驚恐,將一塊潔白的掩鼻用的毛巾戰痙奉過,昭允太子卻沒接,甚至連眉頭都沒皺,淡淡道。
「帶路吧。」
黑暗中的火把猛地亮起,照亮了地下的一室髒污。這地牢關押的都是死囚重犯,生死無人過問的,今日竟見有如此尊貴的人來,紛紛撲至門欄前哭嚎。
「冤枉啊!救命啊!」
髒污的手臂血肉斑駁露出白骨,錯綜的鞭痕夾棍烙印令人心驚。
「有污殿下慧眼,這牢里的都是些重犯,來的時候還挺有骨氣不知悔改,關上半個月所有刑罰走一遍,都能老實了,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辦法……」
前面牢頭卒一臉謙卑地向太子殿下解釋,面上難掩功成的自豪。
昭允太子價值連城的手繡龍袍拖在地上,從來翩若驚鴻的身形微微一滯。
當日,將羽天涯投入宗人府大牢,他什麼也沒有給下面交代。這宗人府接手的,也只知她是通敵叛國的要犯,那末,這一頓刑罰不可能避過。
可是,他等了一個月,她竟然還是沒有向他求饒!憑她的身手,難道一張字條一個暗示都送不出來麼?
……她寧肯受這樣的罪,也吝嗇一句留下來。
他身後的八卦大人輕輕湊到太子殿邊,鄭重道,「殿下,您不必擔心,羽天涯那點三角貓功夫,雖然是打不過奴才我,但是對付這些微末的道行還是不成問題的。」
濃濃地血腥夾雜熟悉的淡淡異香從最里間牢房傳來,昭允太子一語未發,臉上卻倏地變色。
他突然決定,不管往日如何,若是今天她肯向他低頭,肯說她不會離開……那他就留下她,仍然給她嫡妃正位,萬千寵愛。
「殿下,到了。」
最里層的牢房略有些空曠,除了愈發濃重的血腥味沒有任何特別,從外隱約見到一個弓著身的影子。
羅八卦略略放心,上前推開門,低聲道「太子妃……」
他的手忽然頓在門上。
牢房沒有犯人,只有一個年輕的獄卒,弓著身拎桶賣力沖洗地面上布滿的鮮血。
寒冬臘月,水一潑到地上很快便結成了冰,留下一地斑駁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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