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火熱玉.體覆上冰涼的雪後微顫的視覺沖擊似乎愉悅了一旁的昭允太子,他撿了一捧落在軟榻上的碎雪,握在掌中,修長指尖滑落一滴晶亮的液體。舒 他的笑顏便在破窗而入的半明半暗的月光和燭光中曼陀羅般妖孽一綻。
有些人,這是吃醋了啊……
臘月二十七,是怡親王回到帝都的第三天,羽天涯一早便換了一套宮女的妝扮,這幾日她一直住在永寧宮,諸葛辰夜似乎很忙,很少出現,但是每日都會拎著巨大數層木質飯盒回來和她一起用餐,每晚必定會回來歇在永寧宮她旁邊的屋子里。
諸葛辰夜看見她的這身妝扮,挑眉道,「你今天要干什麼?」
羽天涯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皓齒微笑,「捉.奸。要不要一起?」
諸葛辰夜輕輕咳嗽了一下,「不了。現在是白天。」
羽天涯嘿嘿一笑,「晚上他老婆就沒他什麼事兒了。而且我發現,諸葛家的人就喜歡那種將黑微黑,將亮未亮的調調……」
諸葛辰夜難得沉默了一下,然後垂眸微笑,「那麼,祝你好運。」
他一笑,向著初升的朝陽,細密的長睫一顫便落下星碎的光芒,耀的他清朗的容顏雍容燦爛。雖是與諸葛昭允那般風華魅惑不同,眸光間卻是一般的自如強大。
竟也耀的羽天涯暈了一暈,飄出永寧宮她便直奔賢妃的未央宮而去。那個從年輕時便位居後宮高位卻從未為皇上懷過皇嗣的女人,父親是鎮國公朱永厚,手握一方十萬兵馬。
賢妃朱佩宜去慈寧宮省安了,羽天涯捧著一只盛畫軸的木匣,順從地向宮門口的大嬤嬤行了禮,道,「這是太子殿下給賢妃娘娘的,囑咐奴婢一定要親自交到娘娘手中。」
幾個大嬤嬤相視一眼,近期事多太子宮里的人她們不敢得罪,連腰牌都沒看便放羽天涯進去了,讓她在偏殿里等著。
羽天涯抱著畫匣老老實實坐在偏殿廊下看小丫頭們打掃,眼光卻滴溜溜地亂轉,看到幾個婢女持了掃帚走向內殿,她哎呦了一聲彎下腰,一臉不好意思地將畫匣向幾個大嬤嬤懷里一塞,急道,「我肚子不舒服,麻煩嬤嬤將畫代殿下轉交,務必務必……」說完就一溜煙兒跑向偏殿後的淨房。
幾個老嬤嬤嗤笑一下,又轉身呵斥年輕的婢子去了。
一轉過偏殿,羽天涯便直起了腰,低著頭不慌不忙地跟上打掃內寢的丫頭,一掌劈暈最末那個,看了看她的眉眼執了她的掃帚跟進內寢。
明黃帳子鴛鴦軟紅漆花床,還燻點著濃郁的香還是驅不盡縱欲後糜.亂的氣息。羽天涯忍不住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噴嚏。
有宮女邊打掃邊向她走來,「咦?大環你感冒了?」
「沒有,許是剛進來這香的味道一時不適應。」
「哎呦,你就是這賤命,這是王爺給娘娘捎得上好南海沉香,宮里除了太子,這是獨一份!給你聞了還嫌浪費呢。」收揀賢妃床褥的宮女翠兒一邊閑閑撿著床上的頭發一邊啐道。
「往日都是這香,怎麼今兒個反不適應了?想是感冒了,大環你還是戴上面巾吧,別傳染了主子你可是吃罪不起啊。」
那宮女已經走到面前,羽天涯忙不迭地點頭,抽出面巾將容顏遮起,這才抬臉向她們看去,語氣酸薄味甚重,「是是是,姐姐說的是。王爺和娘娘都是尊貴人,這樣的好東西賤丫頭自然是聞不得的,不像有些人自以為伺候了娘娘,就是半個主子。皇上來了這麼多回,也沒瞅著看上了誰。」
「唉?你這話說誰呢?」
先前的宮女翠兒急了,她是賢妃面前的紅人,又仗著自己又幾分姿色,確實常常在皇上甚至太子來時在他們面前故意露個媚,賢妃娘娘倒也不怎麼管,她便也越發大膽起來。
「誰也沒說,不過說大家都是奴才,誰瞧不起誰呢,又沒見哪個當真尊貴些。」
翠兒果真氣得鼻子歪了,狠狠道,「小蹄子越發大膽,不就是早上罰了你刷碗竟敢跟我頂上了。我告訴你我就是瞧不起你,看,這是妝奩的鑰匙,這是衣櫃的鎖頭,這是香料的銅環,這是……」
翠兒說著走到羽天涯面前站定,得意地將手里的錦袋在她眼前晃晃,冷笑道,「這些你有嗎?娘娘信任我,我就是瞧不起你就是要折磨你,怎麼樣?」
「今天的內寢就你一個人打掃,全部弄干淨誰都不許幫她,賢妃娘娘還有一個時辰就回來了,收拾不干淨你就等著受罰吧!」
「我們走,讓她一個人掃!」
周圍的宮女都不做聲跟上她,誰也不想得罪這個大丫頭翠兒。她雖不是賢妃最親近的貼身宮女,卻也是大丫鬟中最有臉面的。
「砰」
門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
「呀,賢妃娘娘最愛的琉璃桃花皿!這可是從宮外千里迢迢搜羅來的!」
周圍宮女都大吃一驚,緊張地看著揮手掃掉桃花皿的翠兒。
翠兒陰陰地笑著,「鶯兒,你們看見沒,誰把這東西踫倒了?」
眾宮女都是看慣了此類事的,頓了頓,便開始嘰嘰喳喳地道,「……大環,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完蛋了你呀!」
眾宮女嬉笑著看了一眼嚇得「目瞪口呆」的羽天涯魚貫而出。
「別讓她跑了。」
翠兒走了兩步喃喃道,回來「 當」把內殿門鎖上了。
羽天涯一人留在內寢里,吹了吹面紗,一張雪白的小臉笑意不達眼底。
咂咂嘴,太子殿下,瞧瞧你眼皮子下九洲直轄內署服務行業人員的素質啊……
謝謝閱讀~ps︰今日的兩章合為一更啦~寶貝兒們明天見呦~